盛夏已至。 因为即使是在私人学校里也奇差无比的期末成绩,父亲为我安排了针对已经过去的高二以及未来的高三的缜密的课程,六科学科无所不包。 我的整个暑假几乎就被全部占据。 不过我早就习惯了,因为从开始上学以来,辅导班,课后班,小饭桌之类的就从来没少过,即使父母知道这些用处不大,他们也还是会毫不眨眼的花钱为我安排。 到头来还是自己不喜欢学习吧。 不过我的家境还算殷实,就算不怎么学习,后路还是有的。 所以看到那些家境普通偏下的努力学习的同学,我就会感到,怎么说呢,幸运者对不幸者的愧怍? 他们都是努力的人,我钦佩他们,也不喜欢打扰他们。 而那些家境不好却还喜欢玩闹的,和他们一起混我就没有什么压力,毕竟,日后他们要为自己负责的。 不过嘛,都上私校了,那些看起来家境不好的,也并不是不好了。 这么说可能有点炫耀? 总而言之,在家躺了两星期后,辅导班的时候就要到了。 地点在离家几站公交远的地方。 父亲经常不在家,我也不喜欢开车,也没有驾照,就只能坐公交了。 好在假期没什么上学的人,来来往往的都是通勤的上班族。 说实话,坐上公交车的那一刻,我还是有那么一点期待,偶遇的期待的。 那天发生的事情我依然清楚的记得,只是我们彼此删了聊天记录,假装彼此不记得而已。 这也挺好,这种互相之间发泄的事情,装作不发生对双方都好。 她也是上班族,上班的时候会摸鱼在群里吐槽工作,或者发一些游戏的截图——她的操作还是这么烂,但是好歹是听话了。 在那之后我们的聊天就只是偶尔,偶尔打游戏语音一下,或者发发礼包的验证码。 嗯,这样一来还真的有一种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感觉。 怎么说呢,心里空落落的。 …… 到了辅导机构,是一栋独立的建筑,听说这里的教学质量不低的。 进门之后接待的人说,父亲已经打好了招呼,会对我一些特别照顾。 他就是会做这样多余的事,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我的每一个老师,他都包过红包,这也确实有效,老师会以一种霸凌的态度对待我,让我不得不认真学,好让这份钱的持续期过去,过去之后,以前咋样现在咋样。 到了教室,我选了靠后排的位置,那里有窗户,也有空调,老师的目光也不会及时看到这里,十分完美。 我坐下,拿出发的教辅资料随意翻着,然后听到了右手边有人坐下来的声音。 是个女生,绑着单马尾,白色t恤下面是若隐若现的浅蓝色运动内衣。 只要她一抬手——哦真的看到了,运动内衣在防窥方面真的很方便。 她抬手整理马尾,我趁机瞟了一眼,透过袖口,除了淡蓝色的运动内衣,和干干净净的腋窝,什么也没有。 “哦,你好啊。”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我的目光,反正她首先打了招呼。 “你好你好。”我说,“今天真热啊。” “是啊热死人了,我真想呆在家吹空调。”她如此抱怨,头发也整理完了。 她伸出小拇指整理了刘海,露出了她的脸。 她挺白的,长的也挺干净。 “谁不是呢。”我说。 “啊,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们交换了学校。 “私校啊。”她歪头打量着我,“我听说上私校的都挺有钱呢。” “学费比较贵罢了,我们也上不了好学校。”我摆了摆手。 “霍……”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陈半夏,你呢。” “顾良辰。” 半夏,一味中药啊。 “你的名字没什么辩识性呢。” “你的名字倒是挺雅的。”我把目光停留在眼前的资料上,我拿出笔袋,准备在以后也会干干净净的资料上写下日后唯一会写上的几个字。 她看着我拿出的笔,愣了一下。 “你没拿笔?”我问。 “……对。” “你呆啊。”我看了看,她书包也没带。我于是从笔袋里抽出一只中性笔,送给了她。 “谢谢你了大恩人!”她如是说到,“我家还是开文具店的呢,唉。” “家里这么多文具都没想着带根笔?” “我睡到刚才才出来。”她指了指窗户外面,有一家晨曦文具店,店面不算大。 “那是你家?” “是哦,家门口就是辅导班,几十米外就是学校,很不错吧。” 我看着她,感觉我们两人有那么一点程度的相似性,我是说,长辈有才德,子辈是白吃。 “你家关门了?” “我爸妈带我弟弟去海边玩了。”她看起来有些沮丧。 “你还有弟弟?” “小我三岁,我妈说什么,女儿怎么也得送出去,儿子才是真的。” 我没什么要说的,我是独生子女,挺幸福的。 “我弟可是个小流氓,有天晚上摸黑进我房间…” “私事就不必提了吧,我说。”我打断了她。 她被我的打断愣了一下,脸一瞬间红了一点,慢慢别过头去。 “也是哦。” “不过你觉得我会保密的话,那你就说吧。”我把笔放回笔袋,“反正我也不准备听课。” “那可不行,我得听。” “是吗,那你就听吧。”我拿出手机,随便刷着。 然后我感受到了她的目光。 “你没手机?”我问。 “我妈说,得上了大学才能买。”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拍拍她的头,告诉她,你这些年挺难过了。 然后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呜咽,我拍的很重吗。 然后我萌生了一个想法。 “想要手机吗。”我问。 “想,但是……”她感觉到了什么,皱起眉头看着我,她还挺敏锐。 “没有,我只是没什么女性朋友。暑假这几天做我的朋友吧。”我说。 “真的?” “我没说假话。” “我还是不太信。” “你自己考虑考虑吧。”我继续玩手机。 她发出了一声勉强能听到的叹息,趴在课桌上,用手臂支撑着头。 她的胸不算大,不过也不是看不出来,也可能是穿着运动内衣的原因吧。 并且,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也还在发育,想要那天的那种程度,需要的不只是天赋了。 挠了挠头,我确实忘不掉。 重新打开私信,前思后想,也还是一句话都没发出去。 说什么呢?想见你?还是想和你做爱?我不知道。我们之间,除了是在同一个群,还有约过炮,就真的没有一点交集了。 我叹气的功夫,老师进来了。 他拍了拍手,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他告诉所有人,他是他告诉的所有人的班主任,如果他告诉的所有人有什么问题,就可以去找他告诉的所有人的班主任,也就是他。 别怪我为什么描述废话这么多,他就是废话多还喜欢重复,是我最不喜欢的那种老师。 哦,他还不管教学,他只是班主任。 这就颇有种体育老师当班主任的感觉了。 然后是第一天上午语文,第二天数学,第三天英语。 之后的六科自选课有不同的安排日期。 我选的课是历史,物理和政治,别问为什么,我觉得这很酷。 而根据课表的安排,我周四下午就可以解放了。 这还真不错诶,算下来比上高中还轻松。 我已经开始期待以后的日子了,这里管的比高中松,课还更少,简直是天堂。 瞟了一眼半夏,她看起来在思考着什么。看起来我的话起作用了。 我在心里笑了笑,接下来只需要play the waiting game了。 没错,直到中午,她都心不在焉的。 反过来,我倒是全听下来了,因为老师讲了滕王阁序。 滕王阁序算是我比较喜欢的骈文,辞藻华丽,才华横溢。 王勃也是不可一世的少年天才,连应聘的文章都写得如此出色,简直羡煞旁人。 只是王勃英年早逝,有些可惜,只能说,英年早逝也是王勃名气的一部分吧,很多英年早逝的人,他们的名气里都增添了一部分可惜。 这节课我没怎么看手机,老师讲的时候,我频频点头。 而等到开始讲考试重点,我就埋下头去了,那些我不在乎。 到了中午,是该吃饭的时候了。 国内没什么人带便当的,周围也有快捷中餐店,有些辅导班也会订。 因此到了中午,教室里就退去了一片人,下午是地理课,不上这节课的也可以回家睡大觉了。 我也在其中,至于她,她选的全文。 “喂。”她叫住了准备起身的我。 “怎么了。” “中午,来我家吧。”她垂下眼睛,有些下定决心的感觉。 “不过你得等我一会,我得办点事。”我说。 “行,我等你。”她收拾了收拾,抱着书本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心里萌生了一股罪恶感。 不过,管他呢,良善不是一个人必备的品德——可能吧。 我这个人,某种程度上还是希望向善的,毕竟,善良之前会让周围的人好过一些,我也不想看到别人伤心。 最起码不要在我面前吧。 踏出辅导班的那一刻起,九天之上的金黄散发了它的权威,街道上满是滚烫的热浪和轮胎与沥青路面蒸发散发出来的恶臭,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被热浪扭曲光线的折射视觉,高大建筑投下来的影子淡的几乎看不到,街道上的行人无不是躲着阳光,张着嘴,想要这夏天尽快过去。 已经二十多天没下过雨了,天气预报也没什么下雨的预告,恐怕这几天会是罕见的大旱天了。 这样一来,农作物减产,农民不会好过,我们也不会好过。 我避着太阳,来到了银行,银行里开着大功率的空调,很是凉爽。我抖了抖被汗水浸湿的衬衫,拿出银行卡在自助机上点了几下。 …… 我走到文具店门口,文具店的门开着,她坐在收银机后面,见到我来了,就从后面走过来,把门关上,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没人看到吧。”她问。 “我不知道。”我说。 “唉,算了,上去吧。” 他们家开的店是专卖店,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玩具,卡牌之类的,都是比较吸引小孩子的东西,摆在显眼的位置,好赚他们的零用钱。 我回想起小学的时候,花钱包下了一整盒卡牌,害的店员不敢卖给我,觉得我是偷钱出来的经历。 也难怪他会这么想,小孩子确实没什么钱,有钱,花钱也没轻没重的。 上了楼,她在房间门口等着,我进去以后她就关上了门,锁上了。 她的房间不大,也就十几平,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就占据了绝大多数的空间。 房间也没什么装饰品,除了床单和书桌衣柜的颜色有女生喜欢的颜色之外,几乎就什么也没有了。 我敢说,这里就算是男生也能住下去。 除此之外,她的书架上除了大堆教辅资料,还有几本书,羊脂球注释版,悲惨世界注释版,巴黎圣母院注释版。 哦,天哪,注释版简直是最令人作呕的书。好端端的一段话,他们画上波浪线,然后在旁边写着“波澜壮阔,令人惊叹”,去他妈的。 她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我走了过去,站在她跟前。 她仰头看着我,那张稚气十足的脸现在有了些许阴霾,还有十几年来的遭遇,我看得出来她确实觉得她不太好过,一个人的经历是可以反应在他的脸上的。 “怎么。”我问。 “还问怎么?你想干什么我还不知道呢。”她说。 “是嘛,那你说说,我想干什么。” 她别过头去,半晌,扭扭捏捏地吐出两个字。 “……做爱。” 我没说什么,坐在她身旁,伸出手,从右边隔着衣服搂住了她的腰。 碰到她的那一刻,她的腰缩了一下。 “那你知道流程吗。” “……我知道。” “说出来听听。” “首先,那个,前戏。”她的脸已经红到耳根了。 “是嘛,前戏。”我的手从t恤下面伸进去,触摸到了她冰凉,细瘦的腰肢。 无论外面温度如何,人体表的温度都是偏低的,我轻轻抚摸她冰凉的腰,时而滑向前面,时而抚摸后面。 我凑近她的耳朵,问到。 “接下来,我应该摸哪里?” “啊!”她被吓到了,但是没有反抗,而是抿起了嘴。 我笑了笑,顺着腰肢向上,经过了她柔软的肚子,来到了运动内衣那里。 那里是被紧紧包裹着的,贫瘠却紧致的胸部,我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身体一阵颤抖。 “怎么样。” “……”她别过头去,没有说话。 我加入了左手,从裙子上面伸进去,隔着内裤慢慢抚摸她尚在发育的阴部,搁着内裤,我能感觉到她的阴毛,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会刮掉吗? 觉得害羞没这个意识? 总之我上下两只手兜兜转转,惹得她又是一阵呜咽。 “我说,钱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这句话倒是挺坚定的。 “哪怕出卖身体你也想要?”我搁着运动内衣轻捏她的乳头,她短暂的嗯了一下。 “好吧,好吧。” 我站起身,走到她跟前,让她泪眼婆娑的脸对准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五百元人民币,拉开她的运动内衣,塞进了她粉色的乳头的前面。 “……怎么了。”她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明天见。”我说完,打开锁,拉开门走了出去,临走时,我听到了她拂拭眼泪,而不是拿出钱的声音。 我慢慢走下楼,走出文具店。 外面太阳依旧毒辣,但我却不觉得苦恼了,轻轻叹了口气,朝着公交站牌走去。 盛夏,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