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敲脑门，暗骂自己笨。
我可以先问问我老爸呀！
他和叶寻不就是同时代的人吗？
根据他平时偶尔发出的感慨，他们俩可能还认识，虽然老爸不一定知道叶寻车祸的细节，但是起码能帮我参考参考，提供一个大致方向啊！
说不定还能朝他要点小钱钱什么的中饱私囊……
我特么二话不说，找了个干净的花坛，一屁股坐下，直接给老爸甩了个视频电话。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忙，响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虚拟屏弹出，一个中年大帅哥出现在画面里，坐在一张皮质单人沙发上。
“呦呵，儿砸？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突然想起给你劳苦功高的老爸请安了？”他肩上随意披着件白色长外套，里面是件修身黑色小马甲，大长腿裹在笔挺的西裤里，那双锃亮的黑色皮鞋正毫不客气地搭在身前一张红色圆桌上。
他嘴里叼着根香烟，烟气袅袅，很有种动漫里海军大帅的派头——如果忽略掉他脸上那抹极其欠揍的微笑的话。
“嗨，父皇陛下，儿臣这不是思念成疾，想聆听一下您的教诲嘛～”我堆起谄媚的笑容。
“打住！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说吧，缺多少？”他美美吸了口烟，然后把胳膊随意搭在沙发靠背上，一副“朕早已看穿一切”的模样。
“这回真不是钱！老爸，您把儿子想成什么人了！”我义正辞严，然后话锋一转，“老爸，叶寻您认识吧？”
他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起个“不相干”的故人，烟雾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叶寻？认识啊，当年的风云人物嘛，和老爸我合称‘帝都双杰’，虽然这小子论颜值和实力都稍微差了老爸那么一丢丢……不过也算个人物。咋啦？你小子怎么突然问起他？”
“切！”
还帝都双杰……我偷偷在屏幕外撇撇嘴，这老登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过我还是努力在脸上挤出了对他“当年英姿”的崇拜神色，免得他直接挂我电话。
“老爸威武！原来您和叶叔叔还有这层关系！那……当年您和叶叔叔是怎么认识的？一定是一段波澜壮阔的英雄史诗吧？”
“这个嘛，”老爸的神情里闪过一丝追忆，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显然这段往事让他颇为自得，“那是一个烈日炎炎的下午……万里无云，连微风都带着一股燥热……”
“喂！！！说重点！！！”我忍不住抗议，这老登又要开始他那长达半小时的前情铺垫了！
“咳咳……年轻人要沉得住气！说来话长，那时候老子正好逮到叶寻那小子偷窥……你小子别打岔！”老爸清了清嗓子，完全无视我的抗议，眼神飘向了远方，彻底陷入了自己的“光辉岁月”中。
一段关于“帝都双杰”如何“狼狈为奸”的无关紧要回忆，在老爸添油加醋的叙述和我毫不留情的脑补中，慢慢浮现出了极其不靠谱的轮廓……
自称英俊帅气、睿智阳光的少年楚云，当时还是极点中学的风云人物。
在一个“连空气都在燃烧，连知了都在骂街”的炎热下午，他受邀前往以盛产美女和土豪着称的天澜中学，参加一个由两校学生会联合组织的异能研讨会。
研讨会上，楚云凭借他天马行空、别具一格的想法，屡屡语惊四座。
用老爸的话说，就是“老子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那么鲜明，那么出众，一下子就成了全场的焦点，所有人都看到了帝国一颗新星正在冉冉升起！那些天澜的小丫头片子看我的眼神都带着电！”
会议在热烈的气氛中圆满结束，楚云甚至还收获了一批眼神不太好的小迷妹。
志得意满的楚云同学，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
他看了看时间还早，便决定在天澜中学里逛一逛，美其名曰“深入考察学习一下邻校的校风建设及人文景观”，翻译成人话就是：去看看天澜中学闻名遐迩的小美女们。。
天澜中学不愧是帝都顶级贵族学校，美女如云，总体质量绝对是全国顶尖水平。
然而，那种真正能让人灵魂出窍的极品女神总归是可遇不可求。
楚云有些遗憾地从游泳馆溜达出来。
正当他走到游泳馆外的林荫小道，习惯性地摸出一支烟，准备找个角落偷偷点上，思考一下人生时，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一株枝叶繁茂大树的树干上，似乎有个人影在蠕动。
“嗯？猴哥？”楚云好奇心起，凑了过去。
靠近了才发现，那是个穿着天澜校服的男生，侧脸看着还有点眼熟。
“嗯？这不是刚才研讨会上，坐我对面那个小子吗？”楚云对他印象挺深，因为那小子的观点虽然也很奇葩，但居然能跟自己的想法互相呼应。
只见这小子正像只树懒一样，死死趴在一根粗壮的横生枝干上，脖子伸得老长，脑袋探出密叶，一脸痴汉相，凝视着前方不远处游泳馆的二楼窗户。
那表情，陶醉中带着猥琐，虔诚里透着淫荡，哈喇子都快顺着嘴角滴到树皮上了。
楚云是何等人物？瞬间福至心灵，明白了那扇窗户后面的玄机——那特么绝逼是女更衣室啊！
“好家伙！Vip观景位？！”楚云顿时也来了兴致，体内异能悄然发动，身影一晃，悄无声息也攀上了那棵大树，落在了那小子旁边的枝干上，学着他的样子，扒开树叶，探头望去。
这一看不得了！
只见更衣室内，一位天仙似的女学生，将将用衣物掩住身体的无边春色，纤细的脖颈上还挂着滴滴晶莹水珠，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那不堪一握的纤腰，那浑圆饱满的翘臀……楚云心里瞬间冒出一个词——洛神！
他暗骂自己来得太晚，错过了女孩最诱人的风景！
“她是谁？”楚云压低声音，问身边这位看得如痴如醉的仁兄。
“唐琰……”那小子的心神显然完全被窗内的女孩勾走了，眼睛眨都不眨，完全是下意识地喃喃回答。
“高校四绝色里的那个唐琰？”楚云心脏一跳，几乎已经确定了。美若天仙的唐家大小姐，高校四大绝色少女之一。
“是……”那小子依旧一副魂飞天外的痴傻模样，口水终于不堪重负，“滴答”一声落在了下方的树叶上。
楚云看着窗内那妙曼身影，心里不住赞叹：确实美得不可思议！
直到那少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更衣室门口，那小子还保持着探头的姿势，一副意犹未尽的痴样，恨不得眼神能拐弯。
“她是你女朋友？”楚云用手肘捅了捅他。
“我倒是想……”那小子下意识地回答，随即猛地反应过来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他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直接从树上栽下去，发出一声低呼：“卧槽！谁？！……楚……楚云？！”
见对方认出自己，楚云心下得意，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同道中人”的微笑：“哥们儿，眼光毒辣啊！品味不错！在下楚云，未请教？”
“叶……叶寻……”这名叫叶寻的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最初的惊慌过后，立马镇定了下来，甚至还整理了一下被树枝弄乱的衣服，看来这种偷窥女孩换衣服的勾当，绝对是惯犯了，心理素质过硬！
“这地方……风水不错哦！”楚云环顾四周，啧啧称奇。位置隐蔽，视野开阔，枝叶恰到好处地提供了掩护，简直是偷窥界的五星级套房。
“那必须的啊！”一提到这个，叶寻顿时来了精神，眉飞色舞地介绍起来，“哥们儿，不瞒你说，这‘特等观景舱’可是我历经三个月，考察了全校十几处潜在观测点，综合分析了风向、日照、视线角度、被发现概率等多项指标，经过严谨的数据建模和风险评估后，最终确定下来的黄金点位！看到那边那个空调外机没？完美挡住了来自左边道路的视线；再看这簇叶子，天然的迷彩屏障！绝对是专业级……”
楚云听得目瞪口呆，肃然起敬：“人才啊！叶兄，失敬失敬！”
“好说好说，楚兄过奖，不过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用在了人类进步的伟大事业上……”叶寻谦虚地摆摆手。
就在两人在这棵大树的枝叶掩映下，迅速建立起战友情谊时，一个慢悠悠的女声，从树下传了上来。
“是叶学长吗～？”这声音像被拉长的棉花糖一样，又甜又软。
叶寻吓得又是一个激灵，脑袋猛地伸出树叶，对着下方拼命做“嘘”声，手指竖在嘴唇前，表情焦急。
可树下的女生仿佛完全没接收到他的信号，依旧用那种慢半拍的语调问：“学长为什么要爬到树上去哦？”
那女生的音色特别好听，一字一句像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听得人心里痒痒的。楚云不由得也好奇地探出头向下望去。
这一看，楚云又吃了一惊。
树下的女孩长得极其美丽，身材纤细柔弱，穿着一身天澜校服，裙摆及膝。
最吸引人的是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眼波流转，看谁都像含着笑，都像带着情。
“咦？还有一位学长？”那女孩见了楚云，似乎有些惊讶，那双含情美目微微睁大，捂住了小嘴，动作也是慢悠悠的，看起来说不出的迷人。
楚云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当即决定展现一下绅士风度。
他潇洒一笑，从树上一跃而下，体内异能微动，落地时悄无声息，姿态飘逸，稳稳落在了那少女身前，还顺手理了理头发。
“诶？是极点中学的学长吗？”少女看着高大帅气的楚云，绝色小脸泛起一丝红晕，不过她并不羞怯，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歪着头，眼神纯真又带着好奇。
面对美少女的主动，楚云自然不可能拒绝。他微笑伸手，轻轻握了握女孩的指尖，触感微凉柔腻。“你好，学妹。我叫楚云。”
“我叫乔弦雅～，学长可以叫我小雅哦～”闻弦知雅意？
女孩的气质确实和名字很配，优雅中透着一股在少女身上极为罕见的慵懒感，说话做事总比别人慢半拍，却丝毫不让人觉得迟钝，反而有种别样的风情。
又是一位？ 楚云心里嘀咕，这乔家的千金乔弦雅，名气可一点不比唐琰小。
这时，叶寻也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从树上溜了下来，尴尬的笑着：“小雅，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唐琰姐姐呢？”这小子分明是明知故问。
小雅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抬起纤纤玉手，对不远处的游泳馆大门挥了挥，动作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调调：“唐琰姐姐～李清姐姐～这边这边～～”
叶寻听到“唐琰”时，眼睛瞬间一亮，像是听到了天使的召唤，立即看了过去。
可当听到后面“李清”两个字时，他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脑袋下意识一缩，脚步后撤，明显是准备跑路。
谁知这小雅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看似缓慢实则精准地一下抓住了叶寻的胳膊。
两个身影从游泳馆门口走了出来。
一个是刚才惊鸿一瞥的洛神唐琰，她已经换好了校服，面容清绝，身材玲珑，果然是个绝色。
另一个则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脑后扎着个短短的麻花辫，飒爽英姿，一看就不好惹。
唐琰一双美目落在叶寻身上，脉脉含情，看得出来，她对这小子应该蛮有意思的。
而那个叫李清的短辫女孩则完全不同！她像一只护犊子的老母鸡，一出场就隐隐把唐琰护在身后，眼神如同探照灯一样在楚云和叶寻身上扫过。
“小雅？下节课快开始了哦。”唐琰对小雅说。
“嗯嗯～，知道啦～”小雅乖巧点头，然后继续用她那慢吞吞又天真无邪的语气补充道：“叶寻学长和这位楚学长，刚刚在帮小雅抓知了哦！可惜……知了飞走啦～”说着，她还抬起另一只纤手，指了指刚刚的大树，然后手指慢慢一滑，仿佛真有一只知了顺着她的指尖飞舞，最终，遥遥指向了那扇女更衣室的窗口。
李清顺着小雅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又看了看敞开的更衣室窗户，再结合叶寻那一脸心虚、准备开溜的表情……
“叶！寻！！！你又敢偷看大小姐换衣服！！！！！！！还有你这个混蛋！！！！！！！”
一声饱含愤怒的娇叱如同惊雷炸响！李清指节捏得“嘎嘣嘎嘣”作响，周身瞬间涌动起剧烈的异能波动，空气霎时变得湿润起来。
“卧槽！哥们儿！风紧扯呼！！！”叶寻脸色惨白，嚎了一嗓子，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地甩开乔弦雅，一把拉起还处于“这妹子气势好强”的震惊中的楚云，撒腿就跑！
“诶？？？怎么了吗？”乔弦雅眨巴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小手还维持着被甩开的姿势，脸上写满了“本宝宝什么都不知道，本宝宝很困惑”的纯真表情。
楚云还没完全搞明白为什么自己也要跑，就被叶寻拽得一个踉跄，不由自主地跟着狂奔起来。他百忙之中回头看了一眼，顿时魂飞魄散！
只见那个叫李清的妹子，短辫无风自动，连校裙的裙摆都猎猎作响，周身环绕着淡蓝色的光芒。
她身前，无数个透明水泡正凭空凝结，密密麻麻，在阳光下折射出绚丽却危险的光芒。
“妈呀！这妹子什么等级？”楚云一边跑一边惨叫，这画风也太诡异了！
“快到S了！别特么问了！快跑！！”叶寻脸色扭曲，显然是有过不堪回首的惨痛经历。
身后传来小雅柔柔弱弱的声音，“楚学长，记得来找小雅哦～”
话音刚落，身后那无数小泡泡就如同得到了指令的蜂群，带着“咻咻”的破空声，朝着两人激射而来！
“我靠！等等我！”楚云这下不用拉了，跑得比叶寻还快！这特么谁跑得慢谁挨揍啊！
两人顿时各显神通，在李清那堪比金属风暴的泡泡轰炸下，抱头鼠窜，所过之处鸡飞狗跳，烟尘弥漫。
泡泡砸在地上、树上、墙上，发出“噗噗”的轻响，然后炸开一片片带着强烈震荡的水雾，所过之处，连地上的落叶都被震得粉碎，干净得反光……
老爸咂了咂嘴，脸上露出一丝心有余悸又带着点怀念的复杂表情：“那个死女人，战斗力惊人，撵着我们俩，从天澜中学，一路狂轰滥炸，硬是追到了我们极点中学大门口才罢休啊！啧啧，那场面，那叫一个惨烈……”
“等等！不对吧老爸！”我敏锐地抓住了漏洞，无情戳穿，“你开头不是说，是你‘逮到’叶叔叔偷窥吗？怎么听起来你也是同案犯，而且也被揍得很惨啊？”
“咳咳咳！”老爸被烟呛了一下，老脸一红，强行挽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俩就这样，在枪林弹雨中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懂不懂？这叫不打不相识！这就是男人之间的浪漫！”
啊对对对，一起挨打的友谊！什么帝都双杰，这不是纯纯帝都双贱嘛！
这相识过程也太特么离谱了！你们这年轻时，也挺会玩啊！
不过，这段往事倒是让我对那个时代心生向往。
香消玉殒的唐琰到底美到什么程度？
乔弦雅这天然黑属性也太让人无语了吧！
还有李清……妈呀！
高中时代就接近S级？
那不是说她那时候已经比现在的宋世宇和秦志远还强？
这天赋也太逆天了！
“老爸，那另外两位那什么绝色，是谁啊？”我赶紧追问，试图挖掘更多黑历史。
“这个嘛，哈哈，”他想了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一个就是你老妈钏儿啦，偷偷告诉你，当年老爸可是被倒追的哦！”
“切！”
我才不信。
指不定怎么死缠烂打才追到我老妈的呢。
不过这么看来，老爸说的也许并不是都在吹牛啊，毕竟能娶回老妈这个所谓的四绝色之一，老爸一定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另一个，就是唐家的妹妹，唐琬咯。”
剩下两位居然跟我想的差不多。
我又想起那个恐怖的女人李清，“那李清呢？她现在得多厉害了？”
“这女人是唐家养大的，儿砸，可千万别招惹那个女人，”老爸又抽了口烟，那表情，显然不止一次挨李清揍啊，“你这位李阿姨，十年前就稳稳踏入s级了，她，可是被誉为当今‘最强’啊。”
“‘最强’……这么厉害？”我下巴都快掉出来了，难怪我在她手上，连还手都做不到。
不过，这位“最强”的性格，是不是有点怪！
在唐琬身边跟哈巴狗似的，对叶寻和我老爸这种，下手那是真的黑啊！
我看了眼老爸，还想继续跟他贫两句，他的脸几乎淹没在烟雾里，表情有点怪，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那眼神里似乎有些怀念，还有些别的。
这老家伙心里一定藏着许多事，可惜我根本看不透。
“那后来呢？”我继续追问，试图把他的思绪拉回来。
“后来？”老爸像是被惊醒，吸了口烟，语气恢复了之前的调侃，“后来老爸和叶寻那小子志同道合，经常一起做研究。这小子后来不知道怎么走了狗屎运，真让他把唐琰娶回家了，啧啧，当时乐得都快找不着北了，天天在老子面前显摆！”他一提到唐琰，语气总是有点怪，那股酸溜溜的味道，都快腌入味儿了，我严重怀疑这老登当年也暗恋过这位绝色，只是碍于兄弟情面没好意思下手。
可是不对啊，按蓁蓁的说法，自己是唐琰的私生女！
这都明媒正娶了，怎么还能叫私生女？
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顺着问道：“那唐家的妹妹唐琬呢？她那时候也一起嫁给了叶寻吗？”
“唐琬？你想哪儿去了，她那时候还小呢，天天跟在唐琰屁股后面，小丫头片子一个……”老爸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摆了摆手，“她具体怎么进了叶家，老爸也不清楚……”
这特么跟我听到的版本完全不一样啊！
难道是唐琬担心蓁蓁来争夺家产，故意对蓁蓁撒谎说她是个私生女？
我特么不是很相信，一个掌控偌大家业的女王，怎么可能怕一个啥也不懂的小丫头片子，撒这么低级的谎。
而且看得出，唐琬是真心想让蓁蓁回叶家。
那她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呢？
难道是老爸在扯犊子？我看了看老爸，他神情自然，看不出一丝欺骗的样子。再说了，这种陈年旧事，老爸也完全没有必要骗我。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好把自己的疑问说给老爸。
谁知道老爸闻言，嗤笑一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轻描淡写地说道：“傻小子，蓁蓁出生的时候，唐琰还没嫁呢！可不就是私生女嘛！”
尼玛，原来是未婚先孕啊！所以那时候，蓁蓁算是私生女！害我特么脑补了半天豪门伦理大戏！不过蓁蓁为何会流落在外？
我再次把自己的疑问告诉老爸，看老爸的样子，他似乎也不是很清楚这其中的具体纠葛。
我只好暂时压下疑虑，继续问今天最想问的核心问题：“老爸，那叶寻叔叔……是怎么死的？”
他脸上的调侃之色渐渐收敛，眼神再次投向虚无，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痛惜，有遗憾，像是在回忆与那位故友的峥嵘岁月。
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显得有些模糊。
“……车祸呗。”半晌，他才吐出这三个字，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些。
但仅仅过了几秒，他似乎又觉得这种气氛太沉重，不符合他的一贯风格，猛地吸了口烟，强行用那种懒懒的调调说道：“哼，这小子甩手一走，倒是清净了，都没人陪老子喝酒吹牛了！真他妈不够意思！”
听得出来，老爸和叶寻的关系确实很铁，是真正一起被追杀、一起……蹲过树枝的交情。
可是，连他这样亲近的兄弟，都一口笃定叶寻是死于车祸，语气听起来虽然惋惜，却没有丝毫质疑。
难道，当年的实际情况，真的就只是如此吗？
高峰因为失去至亲而产生的强烈不甘和怀疑，真的只是他无法接受现实而产生的臆想？
一场简单的车祸，真的能同时带走叶家继承人和他那位做事仔细的贴身保镖？
我看着屏幕里老爸那再次变得有些模糊不清的表情，心中的疑团非但没有解开，反而像屏幕里的烟雾一样，越来越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