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疲力尽地两个人挤在那张单人床上,都不说话。 牛国庆疲软的阴茎仍保持着惊人的余温,龟头下方系带处还挂着半透明的拉丝。 许丽丽并拢双腿时,感受到自己肿胀的阴唇像过度成熟的水果般摩擦着大腿,又一股精液混着宫颈黏液从体内滑出,这次流到了大腿后侧,凉得像突然贴上的薄荷叶。 “赵旭快回来了……”牛国庆搂着她,突然说,他能感到许丽丽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嗯……他不会再学一年了……”她似问又似答。 “是……不能再学了,政策也不让。”他叹了口气,接着说,“小军奶奶没了,他妈……要搬来城里一起住……” 许丽丽从他怀中猛地坐起,她想看着他的眼睛。 牛国庆目光本能地躲闪着,不敢和她对视,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一丝胆怯。 “你想说,我们断了,是吗……”她的声音颤抖而嘶哑,仿佛被灌进了什么东西。 牛国庆沉默了,他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要说这些,但他知道迟早要说。他无法回答许丽丽,因为他也没有下定决心。 “因为赵旭回来?还是因为你老婆?”她的声音几乎变成了质问。 “香香……”他伸手,想再次搂住她,却被她挣脱。 “别叫我香香!”她现在突然觉得,这个名字,连同今天的香水、内衣,包括他送给自己的高跟鞋,都是成了莫大的讽刺。 他下床再次坐到沙发上,又点燃了一支烟。昏暗的房间里,烟头的红光明明灭灭,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她静静地坐在床上,感受着身下床单粗糙的质感和身上这个男人留下的熟悉的汗味、烟味混合的气息。 她知道,这熟悉的气息,以后或许只能在梦里寻觅了。 “以后……好好过。”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脸转向黑暗,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淌过脸颊,又打湿了赤裸的胸脯。 她想说“我做不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一年来的疯狂、甜蜜、罪恶与挣扎,都将画了句号吗? 她得到了身体的满足,体验了禁忌的激情,也亲手将自己和他人推向了深渊。 她今天下午来的时候,带着对这个男人的思念,对肉体欢愉的渴望……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她都得到了,却又在此刻像泡影一样破碎。 一边是安稳平淡的岁月,是相濡以沫的丈夫,是天真烂漫的儿子,是符合所有人期待的、正确的人生。 那是她曾经拥有,却又亲手破坏的珍宝。 另一边是充满罪恶的激情,是飞蛾扑火的刺激,是被一个男人强烈需要和占有的满足感。 那是她沉沦其中,无法自拔的深渊。 她爱赵旭吗? “爱。” 那份始于纯真的感情,那份共同规划未来的憧憬,曾是她生命里的光。 她爱牛国庆吗? 或许也爱过。 爱他强势的保护,爱他带来的、从未体验过的感官刺激,爱他在她最无助时伸出的援手。 但这份爱,从一开始就建立在谎言和背叛之上,充满了罪恶感。 那么,她爱的究竟是什么? 她分不清了。 她的灵魂早已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沉在愧疚的泥潭里,一半溺在欲望的深海中。 窗外,夕阳更加黯淡,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昏暗。 只有两人交织的、压抑的呼吸声,在黑暗中起伏,像一首哀伤的挽歌。 她转头看向他,他也正看着她,似乎能看穿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她站起身,默默地把衣服一件件穿上,又拿出随身的小梳子,仔细整理着头发,动作异常缓慢,仿佛是想将以前的自己一点点找回。 直她穿上牛国庆带来的那双高跟凉鞋时,忽然朝牛国庆笑了笑。 “鞋子很漂亮,谢谢你……我穿走了,”她指了指自己穿来的那双黑色皮鞋,“你把这『破鞋』扔了吧……” 牛国庆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转身出门,“咯噔咯噔”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远,他依然全身赤裸地坐在沙发上,一根又一根地吸着烟…… 许丽丽走出这间办公室时已经泪流满面,她的灵魂仿佛留在了那里。 拉开门把手,门轴发出的呻吟声让她腿根发软。 上个月牛国庆把她顶在门后时,门把手硌在她尾椎骨上的位置。 现在门板上还留着他们纠缠时蹭掉的漆皮,斑驳的形状像极了他射在她小腹时,精液顺着大腿带往下淌的轨迹。 那张榫卯松动的办公桌,桌面被他们压出了新的裂缝。 三个月前的午休时间,他把她抱到堆满生产报表的桌面上,膝盖顶开她双腿时,钢笔滚落时在她大腿内侧划出蓝黑色的印记。 当他进入时,桌子随着节奏撞击水泥地,盖住了她咬在他肩上的呜咽。 现在那些报表还散落在墙角,纸边卷曲发黄,像被汗水浸透又风干的信纸。 办公桌边缘,还黏着她高潮时打翻的印泥。 猩红色的油性痕迹浸透了木材纹理,像月经血渗进棉絮的形状。 文件柜的玻璃曾映出她泛红的脸颊。 牛国庆最喜欢从后面抱着她站在柜前,他的胡茬磨着她耳后的嫩肉,柜门把手正好抵住她的耻骨。 有次她高潮时抓破了柜门贴的安全生产守则,现在那些抓痕还留在“严禁烟火”的标语上,仿佛某种辛辣的讽刺。 文件柜最底层的抽屉一直没关严,露出半截他们垫过的劳保服。 那次他把她压在地面,粗糙的水泥地磨破了她手肘的皮,血珠滴在摊开的衣服上,形成暗褐色的斑点。 当他从后面进入时,抽屉把手有节奏地撞击她侧面的臀肉,金属的冰凉和他身体的滚烫形成奇异的对照。 事后他们发现,她分泌的体液把劳保服上的“安全生产”字样晕染成了模糊的阴影。 窗边的铸铁暖气片侧面的刮痕最新。 去年冬天,他让她跪在暖气前,膝盖下垫着今年的生产计划表。 金属的棱角硌着她的小腹,他在后面动作时,她的额头不断撞到散热片的缝隙。 现在那些缝隙里还缠着她几根长发,发梢沾着的黏液已经凝固成透明的硬壳,那是他射在她背上时溅落上去的。 许丽丽不知不觉中从后门走到小院里,昨夜的雨水在水泥地上形成小小的水洼。 水洼里漂浮的尘埃像极了那夜他们颤抖时,从身上震落的汗珠和皮屑。 她在后院的小铁门前停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拧开门走了出去。她没有回头,只想着快点离开。 可是,如果她回头看一下,就会发现一双眼睛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直愣愣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