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国庆一如既往地照应着许丽丽和赵爽,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他会在她丰满的屁股上狠狠抓上一把。 当赵爽睡着之后,许丽丽会悄悄的跑上楼,推开牛国庆家不上锁的门,天亮之前再拖着快散架的身子下楼,她疲惫,但从头到脚的舒畅…… 没过多久,傻军回来了,牛国庆的家里就没那么方便了。但这难不住牛国庆,他早已经找好了地方。 红星机械厂的面积很大,分南北两个院。 南院是厂区,北院是家属区,中间有道砖墙。 南北院之间靠东边有个大门,从来不关,职工上下班往返厂区和家属区都从这里经过。 其实,家属区西南角还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铁门,常年关着,很少有人走。 即使开门进去,也不能直接进入厂区,而是进入了一栋二层小楼的后院。 小楼灰墙绿窗,还有个仿古的悬山顶,比那些新楼更有特色。 如果从小楼的后门进去前门出来,往前没多远就到了厂区的锅炉房,再往前就是厂区车间。 这座小楼原来是红星机械厂的干部办公楼,文革时,造反派把当时的厂干部关在这里批斗,结果打死了两个人,之后就一直空着。 再后来厂里盖了新办公楼,本想把这里改成职工休息室,但工人们嫌这里晦气,根本没人去。 可牛国庆不信这个邪,每次厂里搞突击生产,他就在这里办公,晚上也睡在这里。 这里离厂房更近,让他觉得心里踏实。 除了车间执勤工人的每天一次来楼前面的锅炉房打水,只要他不招呼,平时几乎没有人来。 同时,财务科多出了一项工作:到厂家属区的后勤单位收单据。 以前是学校、幼儿园等等一众位于家属区后勤单位定期交过来,现在厂里要求财务主动去收。 这活儿没人愿意干,许丽丽主动承担下来,因为她知道,这是牛国庆为她安排的。 她收完单据,就会悄悄走到那个小门,牛国庆换了门锁,只有他们两个人有钥匙。 进去之后上二楼,牛国庆在最靠南的那间房里等着她。 房间不大,陈设更简单,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一个文件柜、一个单人沙发,还有一张单人床,这是牛国庆以前值班过夜用的,现在被褥都换成了新的,其他地方也打扫过。 这里的窗户正对着厂区,如果有人从车间过来,老远就能看见。 为了保险,牛国庆把小楼正门的锁也换了,钥匙谁也没给。 他们经常在星期二下午幽会,因为这是周阳主持的全厂学习时间,干部现场参加,其他工人原地听广播。 周阳每次都会长篇累牍的讲话。 牛国庆开始也参加,后来就请假,随着两人关系越来越差,他连请假都不请直接缺席。 周阳来了之后,和牛国庆有过一段短暂的相安无事,然后不可避免地走向针锋相对。 虽然厂里还有两个副厂长,但资历不深,牛国庆一直干纲独断,所谓集体讨论不过是给他提供一个拍板的形式。 周阳就不同了,他一直认为自己就是为约束并取代牛国庆而来的。 他看不上这种没有背景的老粗独断专行,所以大会小会一直提组织程序、集体决策、加强学习。 牛国庆根本懒得理他,依然如故,毕竟现在是“厂长负责制”。 周阳虽然生气,一时也无法撼动牛国庆在厂里的地位。 但是人事这块却归他这个书记管,他必须牢牢抓着。 他并非像外面人想的那样只靠父亲的影响力走到今天。 在父亲被打倒后,他也饱尝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 下乡的那几年,肩膀被扁担磨得烂了一遍又一遍,手脚上的血泡起了破、破了再起,他半夜在被窝里偷偷哭,绝望地想自己将会死在这个穷乡僻壤。 他的皮肤黑了,肩膀留了疤,手脚起了茧。 但是他终于熬过来了,回到了城里,他不但要抓住眼前的一起,他想要得到更多,因为这个时代欠他的。 牛国庆每一次反对、打压、忽视,他都默默记在心里。 实际上,已经有一些对牛国庆不满的人向他靠拢了,他像一头逡巡游弋的狼,壮大自己族群,等待狮子的破绽。 狮子并没有打盹。 牛国庆比谁都清楚他和许丽丽这份关系的风险,四十多年的人生阅历教会他权衡利弊。 可许丽丽像一束突如其来的光,刺破了他生活的沉闷和工作的疲惫。 他贪恋她的白皙美丽的脸,年轻鲜润的肉体,也贪恋她眼底毫无掩饰的迷恋,更贪恋两人相拥时那份抛开身份、抛开责任的纯粹欲望与依赖。 每一次幽会,他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不能再耽误她,也不能毁了自己,可当他看到她眼里藏不住的期待与迷乱,所有的理智都烟消云散。 他享受着这份禁忌的欢愉,也沉溺于她给予的、不同于乡下老婆的温柔与崇拜,愧疚与不舍在心底反复拉扯,却终究抵不过想见她、触碰她的渴望,明知是火坑,却甘愿与她一同沉沦,连呼吸里都浸着这份欲罢不能的沉沦与眷恋——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爱情。 许丽丽也是一样。 她感觉全身上下总是保留着牛国庆掌心的温度,那是比丈夫临走前的叮嘱更灼热、更实在的暖意。 她明知这是错的,是对丈夫和儿子的背叛,可每当独处,脑海里全是牛国庆粗重的呼吸声,霸道的抚摸,连指尖划过她肌肤的力道都清晰得仿佛就在此刻。 当然,还有让她飘飘欲仙的连绵迭起的高潮。 每一次到达绝顶之后,她甚至对这个男人产生一种感激,因为没有他,她一辈子都会认为和赵旭在一起时那种偶尔的难以捕捉的感觉就是男女那事儿的全部。 她试过克制,甚至把丈夫的照片摆在床头,可那些自我告诫在撞见牛国庆眼神的瞬间就土崩瓦解——他眼里有她在平淡婚姻里从未见过的炽热,有懂得她寂寞的通透,那份夹杂着欲望与怜惜的注视,让她心甘情愿沉沦,哪怕每一次幽会过后,愧疚会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可下一次心动的邀约传来,她还是会不顾一切赴约,连自己都唾弃这份没骨气,却又贪恋这份偷来的、让她重新鲜活的悸动。 在这个更加隐秘的爱巢中,他们无所顾忌地放纵着。 牛国庆在阳光下仔细地研究许丽丽美丽的肉体,颈窝、腋下、乳头、肚脐、脚趾、脚掌还有阴唇、阴蒂,他用手指、用嘴唇、用舌头在这些地方反复挑逗,体会着不同的触感,品尝着不同的味道,同时观察着许丽丽反应,欣赏着她渴望而羞涩的眼神、相互摩擦的大腿和扭动的身体。 他懂得欲擒故纵,并不像以前那样急于进入,而是用粗壮的阴茎在她阴唇和阴蒂间来回摩擦,或者只是浅浅地进入抽插,在许丽丽难以忍耐地请求时,他才会真正进入。 他的阴茎能准确地找到她阴道内那个快乐之源,将她送上第一轮高潮之后,他穷追猛打……直到她溃不成军。 许丽丽用大声的叫床来赞美他,在牛国庆的引导下,她学会了喊出“大鸡巴”,“操我”,“干我”,“骚逼”,天呐,这羞人的脏话又让她的快感更加猛烈。 多年的舞蹈锻炼让她能在牛国庆的摆弄下做出各种姿势,像一个柔软而劲道的面团。 牛国庆那根让她又爱又怕的东西,那么黝黑、雄壮、坚硬,即使两只手握住,硕大的龟头还是会露出来,用独眼恶狠狠地盯着她。 她崇拜,她抚摸、她亲吻,把它含到嘴里,她尝到一种带着腥气的淡淡的咸味。 而这些,她从没和赵旭做过。 从夏天到秋天,从秋天又到冬天,欲望的火,让两个人如飞蛾一样纠缠在一起。 1991年春节,赵旭依旧没有回来,这是第三年没有赵旭的春节了。 前两次的除夕夜,赵爽睡着后,许丽丽想着在远在德国的丈夫,偷偷地哭了。 今年,许丽丽没有哭,甚至都没太想赵旭。 赵旭出国前给儿子做的八音盒,一直放在窗台,赵爽很久没有玩过了,原本金黄色的齿轮上已经生出了绿色的锈点…… 漫天的风沙和恼人的杨絮轮番登场之后,夏天又来了。 这天下午,许丽丽早早收完了单据,快步走向那扇小门,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 上个月,牛国庆的母亲去世,他带着傻军回老家了,两个人十多天没能见面,许丽丽的期盼与日俱增。 她期盼着肉体的欢愉,也期盼着牛国庆这个人,这两者又互相作用,让欲望的星星之火变成燎原之势。 她现在觉得牛国庆那张布满胡子茬的黑脸、胸口和黑毛甚至身上的汗味儿,才是男子汉该有的样子,就像《追捕》里的高仓健。 许丽丽独自逛商场时,看到一款酒红色带蕾丝花边的胸罩,感觉特别适合自己。 售货员看出了她的喜爱,极力推荐她试试,说是南方来的新款,还压低声音神神秘兮兮地说“能迷死你家男人”。 试衣间里,许丽丽看着镜中的自己:酒红色丝绸般的光泽映衬着白皙的肌肤,沉甸甸的乳房被托举得更加坚挺,蕾丝花边刚好遮住乳晕,与其说是遮挡,不如说是诱惑。 “……他会吃了我……吃了我……”她仿佛穿着它站到了牛国庆面前,想着想着,脸红了。 她当即决定买下这个价格不菲的胸罩,这是给他的礼物。 牛国庆喜欢她身上的香味,给她起了一个昵称——“香香”,只属于他俩的。 于是,香水成了她和牛国庆约会时的必备。 那瓶赵旭从国外寄来的香水,魅惑的深紫色液体,晶莹剔透的圆形小瓶,上面还有她不认识的外国单词“Poison”。 夏天到来,意味着不久之后,赵旭就应该回国了。 和一年前算着日子盼望丈夫回来不同,现在,许丽丽心里已经隐隐地产生一种危机感,夜里总被同一个梦惊醒:赵旭拖着行李箱站在机械厂门口,而她的头发正散乱地披在牛国庆的枕头上。 “他要是再多学一年多好……”她不愿面对这种想法,却又止不住地这么想,在愧疚之中沉沦。 让她沉沦的,不仅是欲望,更是这种被当作一个“女人”而非“妻子”或“母亲”的感觉。 今天,她需要得到牛国庆加倍的反馈,既是对她肉体的补偿,也是对她精神的支援。 想到这些,她的脚步更急了。 拿出钥匙打开那扇小门时,她呼吸急促,脸颊发烫,两腿之间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