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走了没多久,许丽丽的心就开始离了原地,空落落的悬着。 当初,厂里好几个小伙子或明或暗地追求她,她心里都清楚。 赵旭算不上多英俊,却是其中唯一的正牌大学生,身上的气质和那些闹腾腾小伙子完全不同。 她回家告诉母亲,母亲很支持。 她父亲死得早,母亲把哥哥和她拉扯大,哥哥前几年牺牲在老山前线的战场上,母亲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她找个好人家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两人谈恋爱半年后结了婚,人们都说他们是男才女貌,她心里也暗暗这么想。 新婚之夜,两个人慌慌张张地完成了第一次。 她听人说是要流血的,她虽然疼却没有流血,可她真的是第一次啊! 后来,她偷偷去查了书,上面说不是每个女人那时候都会出血,那层膜很可能之前就被剧烈运动撕破了。 她想起自己一直练舞蹈,可能那时就撕破了。 好在赵旭没有在意这事,或许他也不懂。 除了自己的美丽,丈夫的才华就是她最骄傲的地方。 所以,她支持他出国,支持他上进。 可是现在,她有点后悔了。 很多次半夜醒来,看着身边沉睡的儿子,她却睡不着。 她想丈夫抱着自己,想他吻自己,还想起他出国前的那个夜晚,那晚要能多做一次…… 让许丽丽懊恼的还有生活的沉重。儿子的吃穿,家里换灯泡、修水管……这些琐碎而繁重的活计,压得她喘不过气。 有一次,许丽丽搬煤气罐上楼,累得满头大汗,脸蛋绯红,煤气罐却纹丝不动。 牛国庆正好下班,看到这情景,二话不说扛起煤气罐就就走,面不改色,气息平稳。 一边上楼,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蓝色方巾递给许丽丽:“擦擦汗,别中暑了。” 这个细节让许丽丽印象深刻——一个粗犷的汉子,竟有如此细心的一面。 她闻到方巾上淡淡的肥皂味和他身上的汗味混合在一起,心里竟莫名地觉得踏实。 赵旭过年也没有回来,他说机票太贵了。 家里不时多出几件从德国寄来的洋货,有给她的新款衣服、有给赵旭的汽车玩具、还有先进的双卡录音机…… 牛国庆也时常照应。他回家时会顺手帮许丽丽扛回一袋煤,会指挥工人帮她修好漏水马桶,会塞给赵爽几块大白兔奶糖。 傻军和赵爽成了最好的玩伴,傻军喜欢赵爽的玩具小汽车,赵爽则喜欢傻军憨憨的笑容。 已经长高的傻军成了赵爽的“小保镖”,只要有他在就没别的孩子敢欺负瘦小文静的赵爽。 两个孩子时常在楼道里,或是在家属院那棵老槐树下,笨拙地追逐嬉戏。 许丽丽对傻军很好,经常留傻军在家里一起吃饭,有时候还给他缝补扯坏的衣服。 因为她感激牛国庆的帮助,更真心可怜这个缺少关系的傻孩子。 傻军也喜欢她,他平时不和别人打招呼,但每次见到许丽丽都会叫她:“丽丽姨”。 日子时快时慢地过着,1990年,大街小巷到处响起“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许丽丽算计着赵旭再有两个月就要回国了。 这天,快下班时,她接到了赵旭打来的国际长途。 电话那头,赵旭带着兴奋:“丽丽!我跟你说,这边有个项目,我想再跟一年!多学点东西,对厂里,对我自己都好!” 许丽丽愣住了,声音冷了下来:“再跟一年?赵旭,你知不知道现在都多久了?两年!两年你都不在家!我和儿子怎么办?” 赵旭语气转为恳求:“丽丽,你别激动。我知道你辛苦,可这是难得的机会啊!你去找牛厂长说说,他能理解的。” 许丽丽几乎是吼出来的:“他能理解?他能替我带孩子吗?他能替我买煤球吗?” 赵旭沉默片刻,又说:“丽丽,对不起……可我真的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你去找他,好不好?就说我……我求他了。” “……再待一年?赵旭,你是不是忘了京城还有个家?”许丽丽攥着冰凉的听筒,心里的委屈和失望像潮水般涌来。 电话那头丈夫的解释和保证,她只觉得无比遥远和空洞,紧接着是一种被忽视、被抛弃的愤怒。 “他的前途是前途,我和孩子呢?我们就活该在这大院里耗着吗?”许丽丽魂不守舍地回到家,看着狭小却整洁的房间,第一次感到如此窒息。 晚上,已经平静下来的许丽丽敲响了牛国庆家的门,她没忘带上赵旭从国外寄回来的两瓶洋酒,还稍微梳洗打扮了一下。 此时,牛国庆正独自喝着闷酒。屋里弥漫着劣质白酒和烟草的混合气味。今天,上级通知他没能转正,反而派了个空降的书记周阳。 周阳比他小一岁,以前在另一个工厂当副厂长,父亲是老革命,文革期间被打到,周阳也跟着被下放。 随着父亲被重新复出,周阳也是水涨船高,一路高升。 牛国庆和周阳原来也算在一个系统内,早就认识,经常一起开会。 但他在心里压根儿看不上这类不上张口政策闭口精神而全无实际能力的人。 好在二人之前井水不犯河水,可现在不同了,两个人要搭班子。 “厂长是中心,书记是核心”,他这个副厂长算啥? 门开了,许丽丽看着牛国庆黝黑的脸上写满的烦躁失落和眼神里压抑不住的怒火,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局促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看到是许丽丽,牛国庆神态稍微缓和了些,指了指饭桌旁边的椅子:“小许,进来坐吧。” 尽管住在同一栋楼,许丽丽从没来过牛国庆家。 她坐下后悄悄打量:这里比他家大多了,家具陈设简单而粗糙,到处乱乱的,显然很久没人收拾了。 一张掉了漆的餐桌,两把木椅。 桌上摆着一盘切得厚薄不均的猪头肉,一瓶二锅头只剩一小半。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烟雾缭绕。 许丽丽把带来洋酒放在粗瓷盘旁边,显得那样格格不入。过了一会儿,她才没话找话:“小军……不在?” “他回老家住几天,找我有事?” 许丽丽鼓起勇气,小声说:“牛厂长,赵旭他……想多待一年,让我来跟您说一下……”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都不回来,厂里这一大摊子怎么办?技术谁搞?工作谁干?”没等许丽丽说完,牛国庆的火气又上来了,赵旭延期的请求,像是在他烦闷的火上浇了勺油。 许丽丽吓得愣住,紧张地看着牛国庆,她知道牛国庆是个粗犷的男人,可从没在她面前发过脾气。 牛国庆话一出口也后悔了,这些和眼前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关系,甚至,她也是受害者。他摆摆手苦笑:“……他倒是上进!” 不等许丽丽回答,牛国庆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自顾自地说起厂里的破事,抱怨那些“光说不练”的干部,言语间充满了对权力的渴望和对现状的不满。 许丽丽这时则扮演一个安静的倾听者,一时间甚至忘记了今晚为何而来。 牛国庆从她眼中看到了理解和支持,尽管这可能只是他的错觉。 这让他觉得许丽丽是“懂”他的,比那个只知道在农村种地的老婆强一万倍。 而许丽丽,相比丈夫赵旭嘴里的技术术语,牛国庆的这些牢骚反而让她觉得对方是个有血有肉、有抱负的男人。 白酒瓶已经见底,牛国庆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她。 昏黄的灯光下,许丽丽的脸颊泛起红晕,白净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细腻。 她今天穿了件淡蓝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段优美的脖颈。 牛国庆的目光像烙铁一样烫在她身上,让她感到一阵不自在。 他打开许丽丽带来的洋酒,给自己倒了杯酒,也给许丽丽倒了一杯,开口声音沙哑。“陪我喝一杯。” 许丽丽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牛国庆低沉地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他的手掌宽大而粗糙,带着厚茧,每一次拍打都让她感到一阵战栗。 “小赵有出息,是好事。”牛国庆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啊。你怎么办?” 许丽丽的眼圈红了。 她想起了这两年来的艰辛——独自换煤球、修水管,半夜带赵爽去看病……那些委屈和疲惫,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她又喝了一杯酒,辛辣的感觉渐渐变成了麻木。 牛国庆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的烦躁和欲望交织在一起。 他猛地抓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 许丽丽惊得浑身一颤,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抓得更紧。 牛国庆的眼球布满血丝,喉结上下滚动,脖子上的青筋也跟着跳动。 花露水味混杂着劣质烟草和酒精的味道,在两人之间里发酵。 “丽丽……”他低声叫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温柔和渴望,“你是个好女人……” 许丽丽的心跳得厉害。 她看着牛国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面燃烧着她看不懂的火焰。 她想说“不”,想挣脱,可身体却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牛国庆站起身,拉着她的手,向里屋走去。 许丽丽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牛国庆顺势将她抱起,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 他把她放在床上,粗糙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她的脖颈,最后停留在她衬衫的纽扣上。 许丽丽闭上了眼睛,她感到牛国庆的手在解她的纽扣,一颗,两颗……凉意袭来,她浑身颤抖,想阻挡,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想起了赵旭,想起了他们曾经的甜蜜,想起了那个充满激情的前夜。 可那些记忆,此刻却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牛国庆的手触碰到她的乳房时,粗糙的茧子刮得她皮肤微微刺痛,却又带来一种奇异的、让她战栗的触感。 吻落在她的唇上,带着浓烈的酒气和烟草味,许丽丽感到一阵恶心,可身体深处却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刺激。 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狂风暴雨般的体验,与赵旭的温文尔雅截然不同。 堤坝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她不再挣扎,任由他的手在身上游走,甚至当他扒下她的裤子时,她配合地抬了抬屁股。 牛国庆也脱光了衣服,黝黑的躯体像被锻造过的铁,分布着大小不一的疤痕,胯下一条蟒蛇从乱蓬蓬的黑草丛中冲出,时刻准备扑向猎物。 它太大了,几乎是赵旭的两倍,或者说和赵旭的那根都不是一个物种,它像一把凶器,能将女人置于死地的凶器! 她感到他的身体压了过来,沉重而炽热。尽管她已经湿润,鸡蛋大小的龟头挤入时,疼痛传依然来,她咬紧了嘴唇,发出痛苦的闷哼。 牛国庆感受到了进入的艰涩,没有贸然前行,只用龟头带着阴茎前端在洞口进出摩擦,开采着女人的爱液。 不一会儿就有了效果,阴茎在爱液的润滑下已经进到了一半,被嫩肉包裹着,摩擦着。 他不算年轻,但身强力壮,精力旺盛,连下面的东西都比一般人雄伟很多。 对乡下的老婆,他完全没有感情,那是家里塞给他的。 他不想和那个女人一起生活,每年只回去一两次,像完成任务一样和那个女人做爱。 虽然在他也能把她操弄得嗷嗷乱叫,当一泻如注之后,女人粗糙的皮肤、臃肿的身体,发黄的牙齿,让他感觉像刚吃了块发臭的肥肉。 去南方出差时,在当地商人的安排下,他也尝试过那种女人。 职业女人半真半假地称赞他的硕大和勇猛,可他同样没有感觉,甚至把搞女人到翻白眼时他还没有射精的欲望。 许丽丽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不同。 许丽丽当年就是他从学校招进厂里的,他早就留意到了她了,虽然接触不太多,但没有哪个男人会忽略这样漂亮的女人。 从她到厂里,到为人妻,到为人母,他看着她从美丽的花苞变成一个熟透的蜜桃,咬一口就流一手汁的那种。 他对赵旭的照顾,很难说里面没有对这个美丽女人的些许好感掺杂其中。 但这好感更像是一个男人对一个美丽女人天生的保护欲,那时,他没想过有朝一日要得到她的身体。 直到赵旭出国后,他们的接触多了起来。 他看重赵旭,因为他知道知识的价值,他也嫉妒赵旭的奢侈,奢侈到把这样如花似玉的女人独自扔在家里。 他照顾她,这样就能多跟她说几句话。 他甚至梦到过她,梦里,他想抱住她,却总被她逃脱,他冲动而焦急地醒来时,精液已经打湿了内裤。 他骂自己没出息,一把年纪还像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一样梦遗。 他酒量很大,今天没有喝醉。 但如果今天没有喝酒,他就不会把对许丽丽幻想付诸行动。 握住她的手时,他也心里也格外紧张,如果她反抗怎么办? 但他很快下定决心:就算用强,今天也要得到她! 否则,以后就再也无法面对她。 而许丽丽没有反抗。 下身的感觉已经从开始的胀痛变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他的手不像赵旭那样修长文弱,而是宽大、粗糙,布满老茧,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许丽丽感受到了一种被强烈需要和占有的快感,这是与赵旭温吞水般的婚姻生活截然不同的体验。 牛国庆的喘息粗重,带着浓烈的酒气,喷在她的脖颈上,让她一阵战栗,第一次高潮到来,她呻吟着、颤抖着,白皙的肌肤泛起潮红,双眼紧闭,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牛国庆撑起身体,仔细打量着身下的女人。 她的脸转向一边,原本蓬松的长发被汗水和泪水粘在脸,手臂在身体两侧无力地摊开,露出小撮腋毛,双手紧紧抓住床单,像抓着救命稻草。 胸部的皮肤泛着红晕,一对肉团软腻腻的,像大馒头被揉起后又被轻轻压了一下,向四周平摊扩散,挺立的乳头像在馒头顶端嵌着小枣。 小腹微微鼓起但并不臃肿,反而让肉体显得更加柔软,几条淡淡的粉色条纹延伸到阴毛附近,阴毛幽黑但并不浓密,遮掩不住那道粉红色的裂缝。 牛国庆的欲火仍在燃烧,硬邦邦的阴茎还留在女人身体里,他的汗液闲着,精液也闲着,但他舍不得眼前的美丽。 他抓住许丽丽的脚踝,把一双小脚举到面前,心里猛地跳了一下:这是一双几乎没有瑕疵的脚,干净,小巧,鲜嫩,纤细而柔滑,脚底是粉色的,弯起一道美丽的弧线。 牛国庆把这双脚盖到自己脸上,嗅着、吻着、舔着,许丽丽挣扎似乎着想把脚抽回,却被他牢牢抓住。 他又抽送起来,把阴茎齐根送入,似乎一下子顶到了什么,让许丽丽“啊”的一声弓起上半身。 他顺势搂住他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许丽丽的小腿被架到他肩上,她的胸部几乎贴到了膝盖,头向后仰,双手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这个角度让他的抽送更加有力,幅度更大。 许丽丽发觉自己的阴道里好像有一块特殊的靶子,而牛国庆每一次冲击都会正中靶心,那种酥酥的感觉传到全身,让她的每个骨节都在收缩、又放开、再收缩、再放开……她知道自己以一种无比羞耻的姿势吊在牛国庆身上,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和呱唧呱唧的摩擦声,让羞耻的感觉更加强烈,她又一次高潮了,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不知是在哭泣还是在呻吟,或者根本就是在哭泣着呻吟。 牛国庆这次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的抽插,直接把许丽丽送上了第三次高峰。 许丽丽终于哭喊出来:“啊……弄死我了……” 她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挣扎,却反而使那根东西更加深入,顶得她浑身颤抖,同时,汩汩热流注入了她的体内…… 事后,牛国庆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看着许丽丽苍白的脸,轻声说:“以后,有我。” 许丽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穿好衣服。她感到一股液体从阴道流出,和一种深深的、无法言说的空虚。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变了。 她站起身,快步走向门口,没有回头。牛国庆看着她的背影,掐灭了烟,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