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桥的自动门滑开时,我正趴在舰桥的控制台上,试图给打结的充电线解围。 “舰长~又在虐待无辜的线材了?” 那声音甜得像浸了蜜糖,我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爱莉希雅——我高中时代无数男生梦中那位遥不可及的女神,如今是船上的政委,正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到我身边。 “我在实践古老的绳结艺术,”我头也不抬,“说不定哪天亚空间航行时能用上。” 她俯下身,一缕粉色发丝垂到我手边,带着淡淡的鲜花香气。就像高中时每次她凑过来看我的作业时一样。 “啊啦,这种系法更像是在把自己绑起来哦?”她轻笑着抽走我手中的数据线,三两下解开了结,“在海军时没人教过你这些吗?” “他们只教我怎么打更大的结,比如把船在驻港时捆起来免得飘走。” 爱莉希雅咯咯笑起来,那声音清脆得像风铃。 她今天穿着逐火之蛾的制服,白色的修身外套完美勾勒出她的身形,右臂上佩戴着融合战士的徽章——一朵精致的粉色水晶花。 “说起来,舰长,”她靠在我的控制台边,随手拿起我放在那里的相框——那是我高中毕业时的照片,“昨天休假的结果如何呀?” 我叹了口气,知道这个话题迟早会来。 “又失败了。那位姑娘听说我一年有十个月在太空,当场就问我能不能调回地球。” “诶~这不是很好吗?至少她考虑了实际因素。”爱莉希雅歪着头,眼神中闪烁着过于浓厚的兴趣,“那上上次那位音乐老师呢?” “她说我的工作太危险,万一哪天我被崩坏兽吃了,她不想守寡。” 爱莉希雅笑得前仰后合,引得舰桥上几位值班船员偷偷往我们这边看。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无奈地看着她。 “因为舰长你每次讲相亲经历都像在说相声嘛!”她抹去眼角笑出的泪花,“不过这次的理由倒是很新颖。” 我摇摇头,重新拿起那根终于被解开的充电线,给手机充上电,虽然我也不知道在太空中给几乎用不上的手机充电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 “说真的,爱莉,你为什么对我相亲这么感兴趣?比我妈还上心。” 她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扇动:“因为我是你的政委呀~舰长的个人生活状态直接影响指挥决策,我当然要密切关注。” 又是这套说辞。 自从一年前爱莉希雅作为逐火之蛾派驻政委登上“大卫▪肖斯”号战列巡洋舰后,每次我休短假回来她都会事无巨细地询问我的相亲经历,仿佛在收集什么重要数据。 “好吧,政委大人,下次相亲你跟我一起去好了,直接现场观察。”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爱莉希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 “真的吗?这可是你说的哦!” “我开玩笑的,爱莉。” “不行不行,舰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拍着手,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下次相亲我一定要去!就这么说定了!” 我看着她的笑脸,无奈地摇头。 这就是爱莉希雅,高中时就这样——对每个人都亲切友好,对每个人的事都充满热情。 那时候全校至少有一半男生暗恋她,包括我在内。 但也正因为她对谁都一样友好,那份感情就像试图私有阳光一样可笑。 所以毕业后,我把那点小心思收拾得干干净净。 “随你便吧。”我耸耸肩,转向控制台,“现在能让我专心工作了吗?我们还有三小时就要抵达曼德维尔点,得联系一下轮机舱和导航组。” 爱莉希雅立正行礼,动作标准得像个模范士兵,但脸上依然挂着那抹狡黠的笑。 “遵命,舰长大人~” 她转身离开,高跟鞋在金属地板上敲出清脆的节奏。我望着她的背影,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高中毕业十年后,我成了亚洲舰队“大卫▪肖斯”号的舰长,而她成了逐火之蛾的融合战士、参联会派驻战舰的政委。命运真是奇妙。 曼德维尔点的巡逻平静得令人不适。 这片空域靠近崩坏能异常区域,按理说应该有不少崩坏兽活动,但我们已经巡逻了六个小时,只遭遇了几只小型突进级崩坏兽,轻而易举就被近防系统解决了。 “太安静了。”我在战术会议上说,“曼德维尔点周边不可能那么安静的。” 爱莉希雅点点头,表情罕见地严肃:“情报显示这片区域有需要主力舰出动的末法级崩坏兽活动的迹象。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会议结束后,她跟在我身后走进舰长室。 “舰长,关于明天的作战计划…” “我知道,你又想说太冒险了。”我脱下军装外套挂在衣架上,“但这是最高指挥部的命令,我们必须先清除这个区域的崩坏能信号源再去半人马座和爱宕汇合。” 她轻轻皱眉:“我不是要质疑命令,只是觉得战术可以更灵活一些。你总是这样,一旦下定决心就一头往前冲,和高中时一模一样。”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提起高中。 “你还记得高中时我什么样子?” 爱莉希雅笑了,眼神有些飘忽:“当然记得啊。那个总是坐在教室后排,表面上对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比谁都固执的男生。” 这描述让我有些意外。我从未想过她会注意到我,在那些淹没在人群中的日子里。 “我还以为我在你记忆里只是个模糊的影子。” “怎么会呢?”她歪着头,像是在思考如何表达,“你可是班里唯一一个从不主动跟我说话的男生。我当时还想,是不是我哪里惹你讨厌了。” 我几乎要笑出声。 讨厌她? 正相反,正是因为太喜欢,所以才不敢靠近。 那些年我远远地看着她,像仰望一颗遥不可及的星星。 直到毕业后各奔东西,我才慢慢放下那份执念。 “我只是…不太擅长和女生交流。”我最终选择了一个安全的回答。 爱莉希雅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 第二天,我的鲁莽果然惹来了麻烦。 “大卫▪肖斯”号的歼击机中队在追击一群战车级崩坏兽时,我指挥战舰协助歼击机们时过于深入小行星带,遭到伏击。 虽然最终我们成功消灭了敌人,但舰壳受损,失压警报吵的人心里发慌,我自己也在剧烈震动中撞伤了额头。 虽然都能修,但还是会让人感到有点不悦。 医务室里,爱莉希雅一边给我处理伤口,一边喋喋不休地数落。 “我都说了要小心!你怎么就是不听?一头就往陷阱里冲,当自己是古代骑兵吗?现在你是一个舰长!手底下有六百多号人呢!” “结果是好的,我们消灭了目标。”我试图辩解。 “结果好?”她手上稍稍用力,疼得我龇牙咧嘴,“舰长,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出事…” 她突然停住,没有说下去。 我抬头看她。爱莉希雅很少露出这种表情——眉头微蹙,嘴唇紧抿,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担忧。 “爱莉?” 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为我包扎:“下次小心点,好吗?至少…为你未来的相亲对象考虑一下。” 我笑了:“你又在操心我的终身大事。” “当然啦,”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轻快,“作为你的政委,我有责任确保你的情感状态稳定。”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突然想起高中时的一件事。 那天放学后,我看见她站在学校后院的樱花树下,仰头看着满树繁花。 风吹过时,花瓣如雨般落下,她伸手接住一片,轻轻别在耳后。 那一刻,我几乎要冲过去向她表白。 但最终,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转身离开。 十年过去了,我依然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 “爱莉,”我轻声说,“其实我…” 警报声骤然响起,打断了我的话。 “侦测到高浓度崩坏能反应!有埋伏!是帝王级崩坏兽!全体人员进入战斗岗位!” 我和爱莉希雅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冲向舰桥。 战斗异常惨烈。 帝王级崩坏兽远比我们按作战手册预想的还要强大,它的能量攻击轻易撕裂了我们的偏导护盾并直接开始冲击虚空盾。 战舰剧烈摇晃,舰桥内的报警声、军官们的喊声此起彼伏,直到一声撕人灵魂的撕裂声,一切仿佛跌入深渊,那是虚空盾过载的声音。 “左舷受损!副机库失去气压!” “虚空盾过载了!抗冲击准备!” “损管呢?!快去重新启动虚空盾!” “被跳帮了!武装水兵!” 我紧握控制台,下达一个个指令。爱莉希雅站在我身边,冷静地协调着各部门的应对。 “舰长,”她突然说,“我需要出击。” 我猛地转头:“什么?不行!太危险了!” 作为融合战士,爱莉希雅拥有远超常人的战斗力,但面对帝王级崩坏兽,风险依然太大。 “这是唯一的办法。”她的眼神坚定,“如果我不去阻止它,整艘船都会完蛋。”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她是正确的,而这让我感到一阵刺痛。 “…小心。”最终,我只能挤出这两个字。 爱莉希雅微微一笑,转身准备离开。走到舰桥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舰长,回来之后,我有话想对你说。” 然后她消失在自动门后。 爱莉希雅的身影消失在气密门后,舰桥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爱莉希雅已经出发,我们水兵自己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舰长!多个舱室报告发现小型崩坏兽实体!它们从破口处涌进来了!”通讯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对爱莉希雅的担忧压回心底。现在,这艘船和船上的所有人是我的责任。 “全舰进入一级战斗状态!封闭B-7至C-12区域所有气密门,限制入侵范围!”我的声音在警报声中显得异常冷静,“通知所有非战斗人员前往指定避难区。武装水兵和跳帮队按预定防御节点布防!” 命令被迅速下达。 舰桥主屏幕分割成数个画面,显示着不同区域的实时监控。 扭曲、迅捷的突进级崩坏兽如同白色的幽灵,沿着走廊和通风管道快速移动,它们尖锐的爪牙撕裂着沿途的一切。 “A-3走廊接敌!”一名军官喊道。 画面中,一队身着黑色战斗服、手持制式大口径武器的武装水兵已经与崩坏兽交火。 大口径弹药的轰鸣在狭窄的金属走廊内回荡,震耳欲聋。 领头的水兵长是个高大的老兵,他和他的跳帮盾顶在最前面,用精准的点射将一只试图扑上来的突进级崩坏兽打得粉碎。 但崩坏兽的数量似乎无穷无尽。 它们从通风口、从管道间隙、甚至从天花板上的检修板后面钻出。 另一处画面显示,一支跳帮队被崩坏兽突袭,整支跳帮队因为热熔射手的恐慌射击而全部被融化成为一堆熔融的尸体。 战斗在战舰的各个角落激烈进行。 医务室变成了临时战地医院,伤员被源源不断地送来。 轮机舱的工程师们一边抵抗着试图破坏引擎核心和反应堆的崩坏兽,一边拼命抢修着受损的虚空盾发生器。 “虚空盾重启还需要多久?”我对着通讯器吼道。 “至少还要五分钟,舰长!我们被这些该死的家伙缠住了!”轮机长的声音混杂着枪声和爆炸声。 “虚空盾在线!”轮机长激动的声音终于传来,“我们成功了!” 几乎在同时,舰体外部隐约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伴随着一道耀眼的粉色光芒闪过观察窗——那是爱莉希雅的力量。 紧接着,外部崩坏兽的攻击明显减弱了。 舰桥上爆发出欢呼声,无论是庆祝虚空盾重新上线还是大敌的死亡。我却没有丝毫喜悦,只是紧紧盯着屏幕,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爱莉希雅,收到回复。”我通过通讯器呼叫。 没有回应。 “爱莉希雅!” 依然只有静电的杂音。 我感到一阵冰冷从脊椎蔓延至全身。 “继续呼叫。”我对通讯官下令,同时转向导航员,“准备救援艇,我要…” “等等!有信号了!”通讯官突然喊道。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微弱的光点,正在向战舰靠近。 是爱莉希雅。 当她终于回到机库里时,我几乎认不出她了。她的作战服多处破损,脸上满是擦伤,走路一瘸一拐,但还活着。 随舰医生冲上来想要为她治疗,她却轻轻推开他们并让他们去处理那些更需要他们的水兵和船员,径直走向我。 全机库的人都看着我们。 “爱莉,你需要治疗。”我扶着栏杆说。 她摇摇头,在我面前站定,抬头直视我的眼睛。 “舰长,我刚才说…有话想对你说。”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嘈杂的机库。 “我想说的是…”她深吸一口气,“请不要再去地面相那些无用的亲了。” 我愣住了,全部的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些正在呻吟的重伤员。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因为…”她的脸颊泛起红晕,这在英勇的融合战士身上显得格外动人,“因为我喜欢你。从高中时就喜欢你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我看着她,看着这个我曾经遥不可及的女孩,现在站在我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我表白。 “可是…你对每个人都那么好…”我喃喃道,“我以为…” “我对每个人好,是因为那是我与人相处的方式。”她轻声说,“但我只会这样站在一个人面前,告诉他我的心意。” 我沉默了许久,周围的水兵都屏息凝神。然后,我慢慢走上前,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轻轻抱住了她。 “我知道了。”我说,“我不会再去相亲了。” 爱莉希雅在我怀里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惊喜的泪光。 “真的?” “真的。”我点头,然后补充道,“不过,作为政委,你还是要继续关注我的个人生活状态,毕竟这影响指挥决策。” 她破涕为笑,捶了一下我的胸口:“这种时候还要开玩笑!” “这是跟你学的。”我微笑着说。 然而,舰长的职责不允许我长久沉浸在个人情感中。我轻轻松开爱莉希雅,转向周围目瞪口呆的水兵和军官们,提高了音量: “看什么看?没见过政委训话吗?各就各位,清理工作还没结束!医务组,优先救治重伤员!损管队,汇报各区域情况!” 人群瞬间散开,恢复了忙碌。 但我知道,不到一小时,全舰都会流传开舰长和政委在机库“深情相拥”的消息,然后是整个分舰队并且有可能在三大舰队里也有很广的传播。 爱莉希雅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狡黠地笑了笑,低声道:“这下,舰长大人的形象可全毁了哦?” “彼此彼此,政委小姐。”我收起笑意,正色道,“现在,你得立即去医务室。这是命令。” “大卫▪肖斯”号在曼德维尔点周边的战斗很快就通过正在向“大卫▪肖斯”号靠近的“爱宕”号的通讯设备传遍了在太阳系边缘执行巡逻任务和正在测试亚空间航行的舰船中传遍了,紧接着是舰队司令部。 而此刻“大卫▪肖斯”号正拖着残破的舰体,在赶来护航的两艘驱逐舰的护送下缓缓驶回太空船坞。 战舰刚刚停稳,维修工程师们便如工蜂般涌上舰体,开始全面损伤评估。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严峻。 轮机舱和武器控制模块损毁严重,几乎需要将整个后半舱段切除更换;而前半舱段在崩坏兽跳帮作战中留下的累累伤痕,更是触目惊心。 经过初步评估,海军军令部决定对“大卫▪肖斯”号进行彻底大修,同时为抚平船员们的身心创伤,特许全体船员享受长达一年的休假。 休假的第一周,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中度过。 因在外太空战备部署和战斗而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身体便用最直接的方式提出了抗议。 直到某次我睡醒起来去找水喝时看见正坐在我家的沙发上时,我才从这种半梦半醒的游魂状态中被强行唤醒。 沙发上,她穿着一身轻盈的夏装,粉色的长发束成了活泼的马尾,脸上带着足以驱散任何阴霾的笑容。 “舰长,你再这样睡下去,宝贵的假期可就要在床上溜走咯?”她毫不客气地挤进门,打量着略显凌乱的客厅,“看来,没有我的监督,某人的自律性就直线下降了呢。”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无奈道:“我的好爱莉,现在是休假期间,理论上你不归我管,我也不归你管。就算是舰队政委也管不着我这个在休假的小小的战巡舰长。” “错啦~”她伸出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对你的关心,可不在职责范围内哦。这是女朋友的特权。” “好吧,可恶的特权阶级,回到船上有你好看,”我举手投降,“今天有什么指示?” “指示就是——”她双手合十,眼睛闪闪发光,“我们去游乐园吧!” 我愣了一下。游乐园?那地方和我们的日常世界相隔太远,无论是现实层面的远还是精神层面的远,远得像是另一个维度的存在。 “爱莉,你确定?那种地方……”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用力点头,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兴奋,“就是因为你离‘那种地方’太远了,所以才更要去!舰长,你需要重新感受一下普通人的快乐。” 于是,一个小时后,我站在了人声鼎沸、色彩斑斓的游乐园门口,感觉自己比面对突击考核时还要无所适从。 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孩子们的欢笑声、各种游乐设施的音乐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种陌生而充满生命力的喧嚣。 “道理我都懂,所以为什么一上来就是吃东西啊?”我看着眼前这个幸福地吃着甜品的粉色妖精,忍不住吐槽道。 “因为这家店今天有情侣限定巨无霸芭菲卖嘛,啊——唔,好甜,好幸福♪” 看到爱莉开心的模样,我也是会心一笑,谁不喜欢可爱女孩子的甜甜笑容呢。 “啊,对了,舰长你也来尝尝,超好吃哦。”爱莉说着挖了一大勺朝我递了过来,“来,啊——” 这时我发现店里其他人齐刷刷朝我看了过来,属实是骑虎难下了,“呃……啊——唔。”我硬着头皮张开嘴把一勺吃了下去,滑腻的口感在舌尖蔓延,香甜的气息在味蕾上跳动,虽然我本人不是甜食党,但是这个芭菲确实挺好吃。 “怎么样,是不是很甜?”爱莉朝我坏笑了一下,她一定知道周围男人的视线都像针一样在扎着我。 “确实……” “唉,吃再多也不会长肉呢。”吃完离开餐厅的时候爱莉日常凡尔赛了起来,我听罢也是哭笑不得。 “爱莉,我们下一站去哪?” “跟着我走就对啦,或者你可以猜猜,猜对有奖励哦。” “嗯……我还是跟着你走吧,你总不能把我卖了吧?” “那就,从那个开始!”她指着高耸入云的过山车。 “等等,爱莉,那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兴冲冲地拉向了排队区。 当过山车以近乎垂直的角度俯冲而下时,强烈的失重感瞬间攫住了我,周围响起一片尖叫。 我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握紧了扶手。 这是一个老太空军教对抗失重的笨办法,虽然现在的新船上都有人工重力发生设备但这个技能依然有用得上的机会。 “舰长——把手举起来——”旁边传来爱莉希雅带着笑意的喊声。 我侧头看去,疾风将她粉色的长发吹向脑后,她像个孩子一样高举双手,脸上是全然的兴奋与享受。 那一刻,我紧绷的神经奇异地松弛了下来。 我尝试着,慢慢松开了紧握扶手的手,在又一次俯冲时,学着她的样子,将手举向天空。 从过山车上下来,爱莉希雅又拉着我玩了旋转木马——她说这能找回“少女心”,尽管我指出这似乎不太符合她的身份。 我们还去射击游戏摊位,我轻松地拿到了最高奖,一个巨大的粉色鳐鱼玩偶。 当我把那个几乎和她一样高的玩偶塞到她怀里时,她惊喜的叫声引来了周围不少目光。 “舰长好厉害!不愧是太空军最年轻的舰长!” “如果你知道我每年都要三次射击考核,有一次不过就要停职就知道我的枪法为什么要好了。”我耸耸肩,看着她把脸埋在玩偶柔软的绒毛里,心里泛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这种满足感,与击退崩坏兽、完成作战任务截然不同。 傍晚时分,我们坐上了巨大的摩天轮。 轿厢缓缓上升,脚下游乐园的灯火次第亮起,如同散落在大地上的星辰。 喧嚣渐渐远离,轿厢里变得安静,只有细微的机械运行声。 爱莉希雅抱着那个大鳐鱼,安静地看着窗外逐渐开阔的景色。夕阳的余晖为她精致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今天很开心。”她忽然轻声说,目光依然望着窗外。 “嗯。”我点点头,“确实……比想象中要好。” 她转过头,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看吧,我就说你需要这个。舰长,你太习惯活在责任和命令里了,都快忘记怎么为自己而活了。” 我沉默了片刻。 她说得对。 从高中毕业成为海军学员到现在的太空军军官,我的人生轨迹就像一条被严格规划的航线,所有的选择都基于理性和现实。 “是啊,”我叹了口气,“不过你也知道我已经在军队里待了快十年了。” 摩天轮即将升至最高点。 爱莉希雅放下海豚玩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微微俯身,双手捧住我的脸。 她的眼神温柔而专注,带着一种让我无法抗拒的魔力。 “那么,从现在开始,”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烙印在我心里,“要学会把‘和爱莉希雅在一起的时间’,也列入你的‘必要任务清单’哦。” 回到我的公寓时,天色已完全暗下。关上门,将外面世界的嘈杂隔绝,只余下屋内安静的空气和我们之间尚未平息的无形电流。 我正想开口问她要喝点什么,她却再次靠近,这一次,她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她将我轻轻推向门板,双手环上我的脖颈,仰头再次吻住我。 这个吻不同于摩天轮上那个带着试探与浪漫意味的吻,它更急切,更深入,带着一种明确的索取意味。 “爱莉……”我在呼吸的间隙呢喃她的名字。 “今天……不想回去了。”她贴着我的唇瓣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皮肤,“可以吗,舰长?”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顾虑,在她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土崩瓦解。 我拦腰将她抱起,她轻呼一声,随即更紧地搂住我,把发烫的脸颊埋在我颈间。 卧室的门被我用脚踢开,又轻轻合上。 我被少女推到在了床上,她趴在我身上,忘情的吻着,胸前两团白嫩的雪峰在我的胸膛处揉来揉去,柔软的触感几乎让我的理智立刻丢盔卸甲。 在我的理智即将变成负数的时候,少女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我的唇,两人的嘴唇上还带着一条晶莹的丝线。 爱莉希雅坐起身子,然后起坐在我的胯部,她那如同水蛇一般的腰部轻轻的扭动着,隔着裤子我都能感受到生殖器官上的柔软湿热。 少女迷离的眼睛里充满了粉色的情欲,少女的身躯正在我的身体上扭动着。 而她那标志性的粉色头发在她的脑后轻轻地舞动着,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 她那两团雪白的乳房不知什么时候脱离了衣物的束缚暴露在空气中,顺着她的身体向下看去。 少女原本穿着的短裙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翼而飞了。 而她的内裤则挂在一旁的大腿上。 “唔~好舒服呀♪”我身上的少女肆意的享受着,一股股的热流喷洒而出,打湿了我的裤子。 她似乎并不满足于那轻微的摩擦,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到我身上,双手则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衣服摩擦的沙沙声。 突然间,下身感到一凉,原来方才她将我的裤子给褪下了。 随即,一只带着些许湿热的液体的小手握住了下身的生殖器官。 少女似乎对它的尺寸感到惊讶,她那细长的手指竟也只够堪堪围住一圈。 少女低头一看,她那白嫩的肌肤正紧紧贴着燥热的外生殖器,而她那还在向外溢出温热液体的部位正好被挺立的肉棒所遮挡。 肉棒的头部则来到了少女还穿着的上衣的下摆。 “唔…”少女撑起自己的身体,直到她那肥美的阴唇划过生殖器顶部那被称之为“龟头”的地方。 架设在龟头内部的神经忠实的将它所感受到的柔软温柔传递到了大脑,而大脑的命令也经由中枢神经传递到了整个生殖器官。 当大脑准备对嘴巴发送下一个指令的时候,从生殖器官处传来的异物感和温热感摧毁了整个大脑接下来的行为。 现在的它除了发布必要的生命维持指令和生殖指令以外便再无其他指令。 整个龟头嵌进了少女鲜嫩而未被开垦过的肉穴中,被肉穴中的软肉紧紧地包裹着。 少女的穴肉似乎都在排斥这个进入她身体里的异物,但它们的抵抗注定是无效的。 “好……好大…”跨坐在我身上的爱莉希雅紧紧地皱着眉头,同时一种神奇的快乐在她的神经系统中蔓延。 “再…再进去些~”少女身下,粗壮的生殖器官仅有一小部分进入了少女的嫩穴中。 性器交合的愉悦感在几乎摧毁了她的理智的同时将我仅存的理智完全摧毁。 “爱莉希雅…”少女慢慢的下压着身体,颤抖的身躯不依不饶的骑在我身上,两只沾染了她的汁水的小手承担了她整个上半身的重量紧紧地压在我的胸膛。 每当我的生殖器推进了一点点距离,少女的眉头都会舒张又拧紧,樱桃小嘴中不时传出好听的娇喘声。 “唔~怎……怎么还有这么长…”经过少女的不懈努力,她的下体总算是吞下了大半的我的肉棒。 可是少女看上去似乎已经脱力而且随时会一下子坐到最深并瘫倒在我身上。 “不行了…好舒服……”从未经过这种事情的少女体内还有不知道多长的空间,伴随着龟头的深入,内部的挤压就越强烈。 少女姣好的面容充满着媚态,她微眯着双眼,仔细品味着下身被撑开的愉悦。 她的面部表情让我恨不得亲自动手将我的下体整根没入她的小穴中。 而我的双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抱住了少女的臀部帮助她慢慢的坐落下来,“唔~还有…多少?”少女的身体在下沉中不住的颤抖。 而她的唾液竟然从唇角滑落,双眼不住的向上翻去,可见她此刻正在忍受怎样的疯狂刺激。 她的穴肉伴随着她的颤抖也在一下一下的收紧着对闯入者的空间。 “啪!”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肉体相交的声音,在双方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将整根肉棒塞进了爱莉希雅的小穴中。 彻底进入的那一瞬间,少女似乎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伴随这一阵痉挛,彻底失去力气瘫倒在我的身上,缓缓喘息着、颤抖着。 “呜……”少女的悲鸣是那么的好听,听得我想去更加的刺激她,让她发出更多的娇喘声。 少女的涎水混着温热的吐息在我的胸膛处流淌,此刻的我无暇顾及刚刚攀上巅峰的少女的感受,开始了属于我的回合。 手掌移动到了少女臀部的下端,扶起,放下。 我的肉棒也随之开始了运动。 “别…呜,我还……啊~!” 少女敏感的嫩穴迎来了她人生中第一次抽插,柔嫩的穴肉勾连着生殖器的头部,然后再次被撑开。 一阵阵强烈的快感随着肉棒的出入开始沿着少女的神经系统传递到她的大脑,令人痴狂。 “呀!轻……轻点~”扶着少女的臀部,肉棒再次退出又进入。 少女像一只乖巧的小猫一样趴在我身上任由我抱着她的臀部一下接一下的狂暴轰入少女娇嫩的深处。 “哈~”渐渐地,少女恢复了部分的力气,少女撑起了身子,想要立起来。 待到她完全立起来后,甚至不需要我的辅助就开始自己扭动起自己的腰肢,操控着身体上下运动着,让身下的柔软一下下撞击着龟头。 少女的口中不时飘出好听的娇喘声,享受着腹部的快感,品味着滚烫的硬物在她体内撞击的快乐。 “唔~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哈啊。”爱莉不断扭动的小腹上,那白嫩的肌肤内。我能感受到我的肉棒在她体内不断地涨大着。 “我要忍不住,爱莉。” “在里面~啊哈…噫!”少女俨然一副沉迷在快乐中的模样,肉体在起落之间啪啪作响,肉体交缠的声音与少女的呻吟组成了一曲美妙的音乐。 身体完全被欲望控制住,身体不由得配合少女的运动,顶到了最深处。 终于,在一次最深的撞击中,我再也无法压抑住射出的欲望,浓郁的精液在少女体内绽放,而少女也刚好在那时到达了巅峰。 她那扭动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打了一样突然僵住,失声的悲鸣从她口中发出,伴随着如同海浪般巨大的高潮,身体一阵接一阵的颤抖着。 “啊……啊……” 少女的眼眸渐渐翻白,蒙上一层水雾,承受的快乐的袭击。 慢慢的,她的身体逐渐放松,倒在了我的身上。 在少女体内泼洒精液的快感远比在纸巾中喷洒更令人爽快,死死抱住少女的娇躯,胯部紧紧顶在少女的身上,在她的穴内喷洒出一股又一股的浓稠精液。 “好烫…热热的,进来了。唔……好多……装不下了。”少女粉色的小脑袋贴在我的胸膛上,在快乐的余韵中轻声说道:“呜…你个坏家伙,要把人家都涨坏了。你可要对人家负责啊~”看着少女小鸟依人的模样,我忍不住和她打趣道:“还不是因为爱莉希雅小姐太好看了嘛。” “贫嘴,但我喜欢……”半晌,她在我怀里动了动,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轻声开口,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点点的沙哑:“现在……舰长总算有点‘普通人’的样子了。” 年后的战备部署,爱莉希雅就告诉我,她申请调来“大卫▪肖斯”号战列巡洋舰并非偶然。 她在逐火之蛾的人员名单上看到我的名字时,主动要求担任这艘普遍新兵的新锐战巡的政委。 “我想看看,那个高中时从不主动跟我说话的男生,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那你满意你看到的吗?”我问。 她笑着靠在我肩上:“勉勉强强吧。” 在那之后的某一天,我整理旧物时翻出了高中毕业相册。 翻开其中一页,我看见一张照片:樱花树下,年轻的爱莉希雅仰头看着繁花,而照片的角落,一个男生的背影正在远处驻足。 那是我。 照片背面,有一行娟秀的小字,显然是后来加上去的: “那时我希望你能走过来,而你始终没有。” 我小心地撕下这张照片,把它放进一个新的相框,摆在舰长室的床头。当爱莉希雅看见它时,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张照片…你怎么会有?” “毕业时拍的。”我说,没有告诉她我其实一直保存着它。 她仔细看着照片,然后注意到了背面的字迹。 “这是你写的?”她问。 我摇摇头:“不是我。” 我们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笑了起来。 “也许是某个知道我们故事的天使。”爱莉希雅说。 我搂住她的肩膀,看着照片中那个年轻的女孩和远处模糊的背影。 “没关系,”我说,“现在我已经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