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7 月26日,深夜。 雅加达南区,黄家庄园。 大雨依然在下,但这无法掩盖空气中弥漫的不安。 黄维国虽然是印尼首富之一,但他很清楚,在这片土地上,没有枪杆子的保护,财富就是原罪。 “老爷,陈先生来了。”管家匆匆汇报。 还没等黄维国起身,我已经带着浑身湿气的唐红豆走进了客厅。 红豆身上的战术风衣还没换,隐约透着一股血腥味。而我,手里提着那个从阿贡密室里带出来的黑色皮箱,神色平静得像刚参加完一场晚宴。 “陈总,深夜造访,是不是……”黄维国看着我,有些忐忑。 “黄叔叔,我是来送礼的。” 我把皮箱放在茶几上,打开,取出了那份沾着阿贡指纹的《特别行动计划书》,推到他面前。 “看看吧。这是阿贡将军今晚刚拟定的。” 黄维国疑惑地拿起文件。只看了两眼,他的手就开始剧烈颤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那上面清晰地写着:7 月29日晚,突袭黄家庄园,绑架黄维国及其女黄雅琳,勒索赎金五千万美元后……灭口。 “这……这……”黄维国吓得瘫软在沙发上,“阿贡他怎么敢……” “他当然敢。因为苏哈托家族默许了。” 我淡淡地说道,“不过您放心,这个计划永远不会执行了。” “为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穿着睡裙、披着披肩的黄雅琳走了下来。她显然是被楼下的动静惊醒的,虽然素颜,但那股天生媚骨的风情依然让人心跳加速。 我转过头,看着这位椰城明珠,眼神玩味。 “因为阿贡死了。” 我轻描淡写地说道,“就在一个小时前,他的别墅『意外』失火。他和他的亲卫队,都烧成了灰。” 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黄维国和黄雅琳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他们当然知道阿贡是谁——那是雅加达最凶残的军阀,是悬在所有华商头顶的利剑。 而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竟然在一个小时内,把他灭了? “陈先生……是你做的?”黄雅琳颤声问道,眼神里除了震惊,多了一丝深深的敬畏。 “是谁做的不重要。” 我站起身,走到黄雅琳面前。 随着我的靠近,她体内的[ 费洛蒙] 本能地开始躁动,试图魅惑我,但在我强大的气场压制下,她反而感到腿软。 “重要的是,从今晚开始,雅加达没人再敢动黄家。” 我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滑落的披肩,指尖触碰到她滚烫的肌肤,“算是那晚你陪我跳舞的回礼。” 黄雅琳脸一红,却不敢躲闪。 “好了,礼送到了。” 我转身向外走去,“黄叔叔,还是那句话。尽早处理印尼盾资产,换成美元。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看着我离去的背影,黄家父女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们知道,今晚过后,雅加达的天,变了。 …… 接下来的半个月,雅加达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但我知道,这是海啸前的退潮。 我住在君悦酒店,每天除了和林小冉盯着盘面,就是接受黄家的宴请。 黄维国虽然感激我救了他的命,但在资产处理上依然犹豫不决。他舍不得那些正在盈利的工厂和土地,更不相信印尼政府会真的让汇率崩盘。 倒是黄雅琳,成了我房间的常客。 名义上是替父亲来送些补品和水果,实际上…… “陈先生,这是我自己炖的燕窝。” 黄雅琳穿着一身显身材的旗袍,坐在我对面,眼神却总是忍不住往我身上飘。 她那特殊的体质让她对强大的雄性有着天然的依附欲,而我那晚展现出的雷霆手段,显然已经在她心里种下了种子。 “雅琳,叫我陈野就行。” 我喝了一口燕窝,看着她,“你父亲还在犹豫?” “嗯……”黄雅琳叹了口气,“他说现在的利率太高了,如果变卖资产还债,亏损太大。他想赌一把,赌印尼盾能挺过去。” “赌?” 我冷笑一声,“在这个市场上,跟趋势作对,就是找死。” 我放下碗,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呀!”黄雅琳惊呼一声,却没有挣脱,反而脸红得像熟透的桃子。 “你父亲赌输了没关系,顶多是破产。” 我摩挲着她的手背,眼神深邃,“但我不想看到这颗『明珠』蒙尘。如果有一天黄家撑不住了,记得来找我。我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黄雅琳的心乱了。 她听懂了我的暗示。那是保护,也是……占有。 …… 1997年8 月14日。 该来的,终于来了。 这天清晨,印尼央行突然发布公告:由于外汇储备耗尽,即刻起取消印尼盾的波动区间限制,实行自由浮动汇率。 这就像是撤掉了大坝的最后一块闸门。 “轰——!” 外汇市场瞬间崩盘。 君悦酒店总统套房内,六台电脑屏幕上一片惨绿(外汇下跌)。 “老板!跌穿了!2600!2800!3000!” 林小冉兴奋得声音都在发抖,“索罗斯的主力资金进场了!我们在新加坡囤积的空单正在疯狂盈利!每秒钟都是几十万美金的进账!” “不急,让他跌。” 我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红酒,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这才刚开始。那些借了美元外债的企业,现在才是噩梦的开始。” 果然。 随着汇率的暴跌,印尼国内的美元债务瞬间翻倍。 无数像黄家这样的企业,资产负债表在一夜之间爆表。 银行开始抽贷,债主开始上门,原本的富豪瞬间变成了负豪。 下午三点。 我的房间电话响了。 是黄维国。 “陈……陈贤侄……” 电话那头,黄维国的声音苍老而绝望,背景音里似乎还能听到女人的哭声和债主的叫骂声,“救救我……救救黄家……我愿意签!我什么都愿意签!” 我晃了晃酒杯,嘴角勾起一抹猎人的微笑。 你看,这不就跪了吗? “黄叔叔,别急。” 我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现在过去。既然是一家人,什么都好商量。” 挂断电话,我看向身后的唐红豆。 “准备车,去黄家。” 我又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现在的我是手握数亿美金现金、能决定他们生死的……神。 “对了。” 出门前,我回头对林小冉说了一句。 “继续加仓做空。我要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