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午后,空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蝉鸣声噪得让人心烦意乱。 此时此刻,我和妈妈正站在小区楼下,对着一个硕大无比的纸箱子发愁。 妈妈在网上贪便宜,在拼购群里抢购了一台德国进口烘干机,结果只顾着看折扣,没注意配送条款写的是“只送到楼下”。 等我们哼哧哼哧赶下到小区收发室时,物流车早就没影了。 “这可怎么办呀……” 妈妈今天穿了一件宽松的淡蓝色居家吊带长裙,因为刚才一路小跑,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 “没事妈,咱俩把它抬上去。” 我看着妈妈那副焦急的样子,想表现一下男子汉的气概。毕竟我是一米七多的大小伙子了,怎么能连个箱子都搞不定? 现实很快给了我一记耳光。 那箱子死沉死沉的,我和妈妈一人抬一边,还没走出二十米,我的胳膊就开始发酸打颤。 “一、二、三,起!” 我们试图把箱子抬上单元楼门口的台阶。 妈妈咬着嘴唇,脸涨得通红,胸前那两团丰满的肉随着用力的动作剧烈起伏,裙子的领口因为弯腰而大开,露出一大片雪白晃眼的乳肉。 但我根本没心思看。 就在箱子刚刚离地的一瞬间,我手里一滑,纸箱锋利的边缘瞬间划破了我的手指。 “啊!”我痛呼一声,手一松,箱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飞宇!没事吧?”妈妈吓得赶紧松手,抓过我的手查看。指尖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一下子冒了出来。 “没事……就是划了一下。”我疼得龇牙咧嘴,心里更是充满了挫败感。 我看着自己细得像麻杆一样的手腕,再看看那个纹丝不动的箱子,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就在我们母子俩对着箱子束手无策,在这个蒸笼一样的天气里汗流浃背、狼狈不堪时,一个粗粝的大嗓门突然在身后炸响: “哟!大妹子,这是弄啥嘞?咋不叫俺帮忙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回头一看。 黄有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后。 他光着膀子,脖子上挂着那条标志性的褪色毛巾,下身穿粘着灰尘的迷彩裤。 那一身肥肉在阳光下油光发亮,但当他走过来时,我才发现那不仅仅是肥肉——随着他走路的姿势,那些肥膘下面鼓动着的是一种常年干重活练出来的肌肉块。 一股浓烈的、带着侵略性的汗臭味瞬间冲淡了妈妈身上的沐浴露香气。 “哎呀,是黄大哥!”妈妈像是看到了救星,眼睛一下子亮了,“买了个烘干机,实在搬不动了。” “嗨!多大点事儿!俺这就来!” 黄有田把手里的安全帽戴在头上,大步走过来。他没有直接搬,而是像个工头指挥小工一样,居然直接对我发号施令: “哎,那小宇,你别站那儿发愣啊!你去后面托着点底儿就行,这大家伙俺来扛大头!” 那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长辈教训晚辈的居高临下。 我很想怼回去说“不用你管”,但看着妈妈那期盼的眼神,还有我自己还在滴血的手指,我只能像个吞了苍蝇的哑巴,乖乖走到后面。 “起!” 黄有田低吼一声,双臂抱住箱子的主体,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那一身油腻的肥肉和肌肉瞬间绷紧。 真的很有劲。 刚才我和妈妈拼了老命都抬不动的箱子,他竟然轻轻松松就抱了起来。 因为用力,汗水顺着他那宽厚、黝黑的脊背疯狂往下流。 那是油腻的、混合着灰尘的汗水,在他那随着走动而剧烈起伏的背部肌肉沟壑间流淌,在阳光下泛着一层野蛮的油光。 在这个近距离下,那股浓烈的、极具侵略性的雄性荷尔蒙味道,混合着腋下那股常年不洗澡的陈年汗馊味,像热浪一样熏得我头晕脑胀。 我跟在他屁股后面,只是托着一点箱底的重量,却依然觉得吃力。 看着前面那座移动的肉山,我感觉自己就像个还没断奶的孩子,或者说是只被剥了毛的白斩鸡——软弱、苍白、毫无用处。 “腰挺直喽!别把腰压坏了,将来还要考状元嘞!” 黄有田一边稳健地迈着步子,一边回头冲我喊。 虽然话是好话,但我分明从他那戏谑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嘲讽:百无一用是书生,连个箱子都搬不动,算个球的男人。 我不服气地咬着牙,下意识地回头想看一眼妈妈,想从她那里寻求一点安慰,或者哪怕是看到她捂着鼻子嫌弃这股汗味也好。 然而,这一眼,却让我更不自在。 妈妈跟在我们侧后方。她并没有捂鼻子,也没有嫌弃。 她的目光,正黏在黄有田的后背上。 她看着那个矮男人背上随着步伐一颤一颤的肌肉块,看着那些顺着脊梁沟滑落的肮脏汗珠,看着那油光发亮的肌肤…… 在那一瞬间,我分明看到妈妈那双总是透着知性的眼睛里,竟然有些发直,就像是被某种最原始、最粗暴的雄性力量给震慑住了一样,甚至透着一丝……渴望。 那是一个雌性动物,在面对一个比自己身边雄性更加强壮、更能提供生存保障的雄性时,本能流露出的目光。 “到了到了!进电梯!” 黄有田的大嗓门打断了我的思绪,也惊醒了妈妈。她慌乱地收回目光,表情有些不自然,赶紧上前去按电梯按钮。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那股酸涩感比刚才搬不动箱子时还要强烈百倍。 “叮”电梯门打开,妈妈率先出去,黄有田和我一前一后抬着箱子也跟着出了电梯。 黄有田和我放下箱子,同时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喘息。 妈妈此刻也是香汗淋漓,几缕头发贴在红扑扑的脸蛋上,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她看着黄有田,满眼感激: “黄大哥,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俩今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黄有田直起腰,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只见那油腻的汗水顺着他肥壮的胸膛往下流,滑过胸口浓密的黑毛,最终汇聚在他那个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的大肚腩上。 肚子上那一层层厚实的脂肪被汗水浸透,上面覆盖的体毛湿漉漉地贴在肚皮上,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此时的黄有田,眼神放肆地在妈妈因为出汗而有些半透的裙身上扫了一圈,目光在那个起伏的胸口停留了两秒,然后立刻换上一副憨厚的笑脸: “大妹子太客气了!远亲不如近邻嘛,俺也就是有把子力气,不像你家娃,那是拿笔杆子的手,金贵着呢,哪能干这种粗活。” 这句话听着是在夸我,实际上却像针一样扎我的心——他在强调我的无能。 看着这一幕,我在心里迅速开启了“精神胜利法”:这外地民工虽然干重活有点肌肉,但一看饮食习惯就很差,肯定顿顿离不开大碗面食,晚上估计还爱喝那种几块钱一瓶的啤酒和工友撸串。 这种典型的碳水和酒精堆积出来的“将军肚”,看着就让人反胃。 我下意识地收了收自己的小腹,那里虽然没有腹肌,但也算平坦。 “妈妈可是有审美要求的,她肯定讨厌这种大腹便便、油腻腻的身材了。跟这头肥猪比,我这种清瘦的身材才是符合妈妈审美的。” 然而,我这点可怜的优越感还没维持三秒,就被眼前一幕击得粉碎。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闷热,又或许是因为刚才搬运时身体的剧烈摩擦,亦或是……看到了妈妈起伏的胸部。 就在黄有田叉着腰喘气的时候,他那条宽松迷彩裤的裆部,拉链处原本平整的布料,仿佛被一只关在里面的怪兽慢慢顶起,支棱起了一个大帐篷。 那形状太过具体,太有压迫感了。 即使隔着厚实的迷彩布料,我也能清晰地分辨出那个顶端的形状——那是一个足足有鸡蛋大小的、圆滚滚的龟头轮廓! 那硬物死死顶着裤子门襟,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拉链强行崩开,咆哮着冲出来。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这让我想起了前几天在学校体育场,无意间看到他撒尿时露出的那根巨物。 太大了。 哪怕是被布料束缚着,那种呼之欲出的体积感也让我这个“白斩鸡”感到绝望。 我下意识地看向妈妈,希望她没看到这一幕,或者露出厌恶的表情。 可是,我看到的却是妈妈愣在那里的样子。 她的眼神,像被钩子钩住了一样,盯着黄有田裤裆上那一处突兀的暴起。 她没有皱眉,没有转头,甚至连那原本正在擦汗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中。 她的目光在那颗“鸡蛋”上停留了足足三秒,瞳孔微微放大,那是被某种超出认知的雄性器官所震惊的本能反应。 此时的黄有田,显然也注意到了我们母子俩的视线。 “嘿嘿……那个……天儿太热,裤子有点磨。” 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羞耻,反而只是憨厚地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一口黄牙,尴尬地笑了笑。 紧接着,他做出了一个粗俗的动作。 他竟然直接转过身,背对着我们,把一只大手伸进了裤裆里。 “悉悉索索……” 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掏弄声传来。 他就像是在整理工具箱一样,肆无忌惮地当着我妈的面,在那里面把那根不听话的东西拨来拨去,试图把它按下去。 过了几秒,他转过身来。 那个高耸的“小帐篷”确实不见了,显然是被他按到了某一侧的裤腿里。 但是! 因为那根东西实在是太长、太粗了,哪怕是软了一些被收纳起来,依然无法完全隐藏。 只见他左侧大腿根部的裤管,明显比右侧鼓起来一大块。隔着迷彩裤,依然能隐约看到一个长长的、粗壮的圆柱体轮廓,沉甸甸地卡坠在那里。 这根本不是“隐藏”,这简直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展示”! 妈妈的脸瞬间红透了,像是熟透的苹果。 她显然也看清了那个轮廓,知道刚才那个顶起帐篷的“罪魁祸首”现在正蛰伏在这个男人的大腿内侧。 那种充满了原始野性和侵略性的暗示,让她这个平时端庄的女老师有些手足无措,甚至不敢再看黄有田的眼睛。 为了化解这令空气都变得黏稠的尴尬,妈妈慌乱地撩了一下头发,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哎呀!你看你这一身汗……快!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屋吹吹空调!正好家里有冰镇的西瓜和饮料,快进来歇会儿降降温!” 不要! 我在心里大喊。那是我的家,是我们母子俩干净的避风港,怎么能让这个满身臭汗的脏男人进去? 我想开口阻拦,可黄有田却抢先一步,装模作样地摆了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俺身上脏,全是灰和汗,别把你家那好地板给踩脏了。俺就在楼道里歇会儿就行。” 这一招以退为进简直高明至极。 果然,妈妈一听更过意不去了,直接伸手拉住了黄有田那只脏兮兮的胳膊。 “说什么呢黄大哥!你是帮我们忙才累成这样的,怎么能让你在外面待着?快进来,不用换鞋了,没事儿!” 妈妈的热情让我无语。 黄有田“推辞”不过,嘿嘿一笑,露出那口黄牙: “那……那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打扰了啊,大妹子。” 黄有田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他先借用我家的卫生间,里面很快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和他在里面擤鼻涕、咳痰的动静。 不一会儿,他出来了。 脸和脖子倒是洗了一把,那一头稀疏的湿发贴在秃脑门上,显得更滑稽。 但他并没有把那件脏兮兮的迷彩服脱下来,而是直接套回了刚洗过、还带着水珠的上身。 湿衣服贴着肉,印出下面那一圈圈肥油和肌肉混合的轮廓,看着就黏糊糊的难受。 他一屁股坐在我家那米色沙发上,坐在爸爸生前常坐的位置。 妈妈端来一杯加了冰块的可乐,他也不客气,接过来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几口就灌下去大半杯,打了个响亮的脏嗝。 “真舒坦!谢了大妹子!” 我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我想盯着他,让他感到不自在,然后赶紧滚蛋。 但这招对他完全没用。 “黄大哥,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妈妈也在沙发上坐下,和他隔了一个空位,“你是长期在这里打工……工作么?” “大妹子,你看你这就见外了。俺是刚投靠老乡,在这里找了份活儿,之前俺也走了大半个中国嘞!”黄有田晃着手里的冰可乐,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早些年俺在东北林子里伐木,那雪厚得能埋人!俺还跟黑瞎子(黑熊)照过面呢!那时候俺手里就一把斧头,那黑瞎子站起来比俺高俩头……” 他开始讲他在全国各地打工的经历。 原本我以为他嘴里吐不出象牙,肯定都是些粗俗无聊的抱怨。 可没想到,这个没文化的农民工,讲起故事来竟然绘声绘色。 他讲东北的熊、广东台风天里被吹上树的鱼、还有西北大漠里那些稀奇古怪的风俗。 虽然他的用词依然粗糙,夹杂着不少脏话和方言,但那种充满了都市传说和江湖气息的见闻,对于一直生活在校园和家庭两点一线、生活单调乏味的妈妈来说,似乎很有吸引力。 “真的吗?熊真的会舔人脸?”妈妈听得入了神,眼睛亮晶晶的,手里捧着果盘都忘了放下。 “那可不!那时候吓得俺腿都在抖,但也得撑着……”黄有田一边比划一边学熊叫,滑稽的动作配上他那张生动的丑脸,逗得妈妈忍俊不禁。 “哈哈哈!黄大哥你太逗了!后来呢?” 妈妈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她今天穿的吊带裙本来就宽松,这一笑,胸前那两团沉甸甸的软肉更是随着笑声剧烈颤抖,仿佛随时要跳出来一样。 我坐在角落里,看着笑得满脸通红的妈妈,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酸涩得要命。 在我的记忆里,自从爸爸去世后,妈妈虽然对我总是温柔体贴,但那种笑容是含蓄的、知性的,带着一种淡淡的哀愁。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在一个男人面前毫无顾忌地开怀大笑,笑得像个听故事的小女孩。 凭什么? 我在心里无声地咆哮。 凭什么我费尽心思考第一名、努力做一个乖儿子,都只能换来她欣慰的微笑? 而这个脏兮兮、满嘴跑火车的农民工,只是讲了几个破故事,就能让她开心成这样? 我想插嘴,想打断他,想用我学过的知识来嘲笑他故事里的逻辑漏洞。 “那个……熊其实一般不主动攻击人……”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但我的声音太小了,瞬间就被黄有田的大嗓门盖了过去,或者说,妈妈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我身上。 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黄有田,眼神里充满了对外面那个粗粝世界的好奇。 空气中,那股属于黄有田的浓烈汗臭味,在空调的冷风下发酵,混合着妈妈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水味,钻进我的鼻孔。 这是一种极度怪异的味道。 臭与香,野蛮与文明,粗俗与高雅。 它们本该势不两立,此刻却在我家的客厅里诡异地纠缠在一起,就像沙发上那两个聊得火热的人。 我看着黄有田那双浑浊的眼睛,在讲故事的间隙,总是有意无意地瞄向妈妈领口深处的雪白。 而妈妈沉浸在快乐中,对此毫无察觉,甚至因为笑得太开心,身体不自觉地往沙发那头倾斜,离那个浑身散发着热气和臭味的男人越来越近。 我手里紧紧攥着衣角,指甲都要掐进肉里。 我明明就坐在这里,坐在我自己的家里,却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隐形人。 在这个见多识广、充满雄性荷尔蒙的成年男人面前,我这个只会读书的高中生,显得是那么苍白、幼稚、无力。 除了像个傻子一样陪坐,闻着这股让我作呕却又无可奈何的混合气味,我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讲到兴奋处,黄有田整个人都手舞足蹈起来。 “那时候俺手里抓着那条大鱼,那鱼劲儿大啊,一甩尾巴……” “啪!” 一声清脆的肉体拍击声在客厅里炸响。 伴随着黄有田那个夸张的大动作,他那只蒲扇般粗糙、布满老茧的大手,竟然重重地拍在了妈妈的大腿上!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妈妈穿着的是那种轻薄的居家吊带裙,裙摆只遮到膝盖。 那一巴掌,实打实地拍在了她雪白细腻的大腿肉上,甚至因为力道不小,那一块软肉都在剧烈颤动,瞬间泛起了一片红印。 我瞪大了眼睛,心脏狂跳。 机会来了! 我屏住呼吸,死死盯着妈妈的脸,期待着她下一秒就会柳眉倒竖,愤怒地斥责这个不知分寸的流氓,然后把他轰出去。 妈妈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吓了一跳,身体猛地僵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和本能的抗拒。 然而,我期待的爆发并没有发生。 还没等妈妈发作,黄有田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缩回手。他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瞬间堆满了惶恐和局促,甚至还要站起来鞠躬: “哎哟!该死该死!大妹子,真是对不住!俺这人是个大老粗,一讲起以前的事儿就忘形,手也没个轻重……真是冒犯您了!您可千万别跟俺一般见识!” 他低着头,那副做错事的小学生模样,配上他那身脏兮兮的工装和卑微的语气,瞬间就把那点刚刚升起的“侵犯感”转化成了“无心之失”。 看着他这副可怜样,妈妈紧绷的肩膀松弛了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了那种标志性的、包容的微笑,甚至还伸手揉了揉被拍红的大腿,轻声说道: “没事儿黄大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讲得正高兴嘛,难免激动,快坐下,别这么客气。” “妈!”我忍不住喊出了声,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那个男人刚刚用脏手摸了你的大腿啊!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他? 妈妈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责备,示意我闭嘴。 黄有田见状,更加顺杆爬,赶紧拿起帽子,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那啥,故事也讲完了,水也喝了,俺就不打扰大妹子休息了。俺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他点头哈腰地退出了房门。 随着防盗门“咔哒”一声关上,我憋在胸口的那口恶气终于爆发了。 “妈!你怎么能让他摸你?”我指着门口,气急败坏地喊道,“这人就是个流氓!你看他刚才那个样,又脏又臭,坐在咱家沙发上我都嫌脏!那满身的汗味儿都要把家熏臭了!以后千万别让他进来了!” 我以为妈妈会站在我这边,毕竟她是个爱干净的人。 可没想到,妈妈一边收拾桌上黄有田留下的空水杯,一边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飞宇,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流氓?人家那是劳动人民!” 她转过身,表情严肃地看着我:“黄大哥也是好心帮咱们搬东西才累成那样的。人家身上那不是臭,是汗水!咱们这个城市的高楼大厦,哪一个不是他们流着汗盖起来的?咱们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和办公室里吹空调,那是享受了人家的劳动成果。你不仅不感激,还嫌弃人家脏?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妈妈打断了我,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对他人的维护和怜悯,“人家一个人背井离乡不容易,刚才那个动作也是无心的。你以后对人要客气点,别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心。明明是被占了便宜,妈妈却反过来用这种“大道理”来美化那个脏男人,甚至为了维护他而教训我。 就在我气得想回房间摔门的时候——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我和妈妈对视一眼,妈妈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又是黄有田。 他脸上挂着那种憨厚得近乎谄媚的笑,手里捧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个白花花、硕大无比的东西。 “大妹子,俺刚才回去想了想,还是觉得过意不去。”黄有田把袋子往前一递,一股面食的香气飘了出来,“这是俺从老家带来的,正宗的河南老面大馒头,也就是俺们那说的‘呛面馒头’。这玩意儿有嚼劲,是个稀罕物,特意拿来给您和孩子尝尝!” 妈妈一听,脸上的严肃瞬间化作了惊喜:“哎呀,黄大哥你太客气了!帮了忙还送东西,这怎么好意思?” “拿着拿着!不值钱,就是个心意!”黄有田硬把袋子塞进妈妈手里,临走前,那双贼眼有意无意地越过妈妈的肩膀,看了我一眼。 关上门,妈妈高兴地拎着袋子走到餐桌前打开。 “飞宇,快来看看,这么大的馒头还没见过呢。” 袋子里,是两个圆滚滚、白生生的大馒头。它们做得极其扎实,表皮光滑细腻,个头比普通馒头大了整整两圈,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看着这两个并排摆在桌上的大白馒头,我的脑海里“轰”的一声。 “那屁股……乖乖,比俺老家过年蒸的那个大个儿呛面馒头还要大!” “圆滚滚的……一看就是生儿子的料!” 黄有田白天在体育场那猥琐的声音,此刻如同魔咒一般在我耳边回荡。 我抬起头,看着正在那里好奇地戳了戳馒头表皮的妈妈。 她弯着腰,居家裙下的臀部正好对着我,那两瓣被裙子包裹的丰满肉丘,圆润、饱满、白皙……竟然和桌上这两个硕大的呛面馒头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