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天霄宗山门外。 一众弟子早已准备妥当,在此等候玄元宗宗主一行人的到来。 其中有二人最为风光,似众星捧月。 一是圣女柏浮月,二是宗主独子秦川,皆是风华卓越,仰慕者众多。 这时,玄元宗一行人到了。 上百匹踏云天马拉着十来辆华盖巨车奔驰而来,为首之车,最为华丽,由十来只青鸟在前引路,沿途泄下点点星光。 整片天空,都被染得五光十色。 “真是好大排场。” 天霄宗弟子又妒又羡,话语含酸。 而那边,玄元宗长老和弟子陆续落地,一眼就望见了人群中的柏浮月。 发如鸦羽堆髻,衣如冰雪簇团,眉不描而黛,唇不染而朱,双眸清如天山流泉,当真是花容月貌,天人之姿。 柏浮月也觉有人在注视自己,抬眸看去,却又不知究竟是何人。 为首那辆巨车,终于出来了一人。 天霄宗所有弟子争相观看,都以为是玄元宗宗主。 不料,来人却是位年轻男子。 男子长眉入鬓,眸如琉璃,面上虽有笑意,却带着一股清浅疏离,身着玄黑色长袍,身姿若青竹破天而出,挺拔玉立。 “这是谁?” “不是玄元宗宗主吧?” 众人虽未见过玄元宗宗主,但也知他是位中年男子,远不及此人年轻。 唯有柏浮月僵在原地,身子微颤。 “我本以为秦川师兄已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不过比起此人,好像还是略逊一筹。” 莳萝跟在柏浮月身后,点评起二人来。 男子向众人介绍自己身份,态度不卑不亢。 “在下宁不舟,恩师嵇无涯。” 嵇无涯,便是玄元宗现任宗主。 “难道……他就是嵇宗主百年前新收的弟子?” 天霄宗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原来是宁兄,不知尊师……” 秦川迎上前去,目光转向那辆寂静无声的华盖车。 “恩师另有要事处理,遂派我来此。” 宁不舟说罢,看向站立原地不动的柏浮月,嘴角笑意上扬。 “许久不见,柏圣女可好?” “……” 柏浮月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与宁不舟再次相见。 更未想到,宁不舟竟是玄元宗宗主的弟子! 秦川见二人氛围古怪,好奇询问。 “浮月,你与宁兄认识?” 不待柏浮月开口,宁不舟便笑着道。 “数月前,我与柏圣女在苍嶷山曾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多亏柏圣女出手相救,我才能无碍。” “原来如此。” 秦川信以为真,并未放在心上。 柏浮月听出了宁不舟那句“出手相救”语气下暗含的暧昧,羞愤得咬牙切齿。 “宁道友,许久不见。” 走近时,她才注意到宁不舟发髻上的玉簪。 竟是之前自己与他换紫芝的那根。 宁不舟本就是特意换上给她看的,见此长眉微挑。 “柏圣女,是在看在下这根玉簪么?” 闻言,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柏浮月悚然一惊,正要说话,秦川也看向那根玉簪,觉得很是眼熟。 “浮月,我记得你好像也有根差不多样式的寒玉簪,是之前宗门比试赢的奖品。” “确、确实如此……” 柏浮月恨宁不舟恨得牙痒痒,只能硬着头皮,吞吞吐吐。 不料,宁不舟轻抚了下头上玉簪,一双含情目波光潋滟,令人不自觉沉醉其中。 “我这根簪呀,可是道侣所赠。” 柏浮月气得浑身哆嗦,瞪着他的双眸几欲冒火。 “没想到宁兄已结有道侣,也祝贤伉俪鸾凤和鸣,如胶似漆。” 秦川说着场面话,却见宁不舟点了点头,嘴角笑意诡异莫名。 “那就借秦兄吉言了。” 莳萝望了眼柏浮月右手戴的银镯,这个好像是柏师姐从苍嶷山回来后才有的吧? 难道…… 她似乎琢磨出了什么,嘿嘿贼笑。 唯有柏浮月羞恼交加,贝齿紧咬,好不容易才没当场发作。 “宁兄、众位长老,请——” 秦川与宗内长老,将宁不舟一行人迎上山。 并未注意,柏浮月的浮躁不安。 深夜,宴席结束,喧嚣归为寂静。 柏浮月变换容貌,换上普通弟子的衣裳,偷偷登上招待贵宾的青霄峰。 她来过这里数次,早已熟门熟路。 宁不舟身为玄元宗宗主亲传弟子,自然住在主殿。 只是,这才戌末,殿内竟已熄灯。 柏浮月暗自猜测,这么早就歇息,难道是赶路累了? 她悄悄摸进殿内,不想被他人发现。 否则,就真是百口莫辩。 只是殿内寂然无声,竟然连呼吸声都不曾听闻。 “难道不在?” 柏浮月自言自语完,就见床榻处纱帘四垂,锦被微拱,好似有人酣睡其中。 她刚撩开纱帘,就被拉入帘中。 “啊!” “圣女深夜来访,莫不是为了投怀送抱?” 宁不舟支着头,戏谑的看着她。 他身上睡袍轻薄,腰带松垮,露出胸前一大片精壮肌肉,柏浮月不自觉红了脸。 “胡说!” 她知宁不舟已看穿自己伪装,也不迟疑,直接变了回来。 只是,刚准备从床榻上爬起,却被宁不舟半搂着拘在身下,一时动弹不得。 “那圣女前来是为何事?” 宁不舟眼眸半眯,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挑,看起来像极了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宁不舟,我今夜来此,是为了提醒你,既然承诺不将那日之事外泄,便要遵守诺言。” 柏浮月压低声音,胸脯因情绪而激烈起伏。 “可在下,并未告诉他人呀……” 宁不舟语气轻飘飘的,神色好整以暇。 “你!” 柏浮月一时竟无言以对,他说的确实没错,可是…… 宁不舟望着她双颊染霞,胸脯抖动的娇媚模样,不由回想起那日的翻云覆雨。 他心绪微动,开始毛手毛脚。 自上次欢爱后,柏浮月身子愈加敏感,哪经得起如此撩拨。 “宁、宁不舟……” 柏浮月喘息着,想叫他住手。 不料,宁不舟却越发放肆,大掌自她后背攀至峰巅,隔着衣裳揉捏搓弄。 “唔……” 柏浮月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呻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