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宁宁就先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 首先是体温。 那昏昏沉沉,浑身发烫的感觉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清爽,像是被困在闷热房间里很久的人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烧退了。 这是个好消息。 但紧接着,另一种感觉就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 痛。 浑身上下,哪哪都痛。 腰像是被人用锤子敲过,酸软得完全使不上力。 大腿内侧的肌肉在抗议,仿佛昨天被强行劈叉了八百遍。 手臂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用力过度,现在连抬起来都费劲。 整个人就像是熬了一整夜然后去跑了个马拉松一样,浑身散架。 还有下身。 那干涸黏腻,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她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 然后,昨晚的记忆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汹涌地涌入脑海。 她主动吻了他。 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上。 她问他要不要做。 她被他压在身下,一次又一次地…… 她抱着他不让他抽出来,说想要被他填满。 她叫他……老公。 “……” 宁宁的脸瞬间爆红。 完蛋了。 她想死。 她现在就想死。 昨天的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 是因为发烧吗? 是因为高烧烧坏了脑子,所以才会做出那种事吗? 一定是的吧? 一定是发烧带来的某种“羞耻心降低”buff,让她暂时失去了理智。 现在烧退了,buff也跟着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羞耻感在疯狂折磨着她。 她在心里疯狂地掐着昨天那个自己的脖子。 你在干什么啊?! 才确立男女关系不到一周啊喂! 怎么就直接上本垒了?! 还叫老公?! 你是什么欲求不满的老阿姨吗?! 太蠢了吧?!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要出来。 但现实不允许她这么做。 因为她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人。 那个被她叫了“老公”的人。 此刻正和她紧紧相拥着,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吸均匀而平稳,显然还在睡梦中。 而他的那根东西…… 还在她的身体里。 虽然已经软了,但依然埋在那个温暖的地方,一整夜都没有抽出来。 宁宁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 冷静。 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用。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自己从这个尴尬的姿势里解救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要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然而,就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带来了连锁反应。 随着她的移动,他的那根东西从她的身体里滑了出来。 “唔……” 河上奏发出了一声含糊的呻吟。 他的眉头皱了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适。 那个在温暖洞穴里待了一整夜的器官,突然暴露在冷空气中。 温差带来的刺激,直接把他从睡梦中唤醒了。 “嗯……?”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 “宁宁……姐……?”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然后,随着意识逐渐回笼,昨晚的记忆也一点一点地浮现了出来。 他亲了她。 他摸了她。 他进入了她。 他在她的身体里…… “……!!” 河上奏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整个人都僵住了。 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一直红到耳根。 “那、那个……宁宁姐……我……” 他手足无措地坐起身,连被子都忘了拉,就那么光着身子,语无伦次地开口。 “对不起……我昨天……我不是故意……不对,我是故意的,但是……” “就是……我……你……” 他越说越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先把道歉说出来。 “总之,对不起——” 然而,这句道歉刚开口,他的声音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浓重的鼻音,沙哑的嗓子,还有说话时明显的气息不稳。 宁宁皱起了眉。 “等一下。” 她打断了他的话,伸出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滚烫。 烫得吓人。 “……你发烧了。” 她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奈。 “果然被传染了啊。” “诶?” 河上奏愣了一下,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 头昏昏沉沉的,鼻子堵得难受,喉咙也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干涩疼痛。 他……确实发烧了。 “那个……对不起……” 他又想道歉,但宁宁直接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别道歉了。” 她的声音还带着点起床气,但更多的是无奈和认命。 “做了就做了。” 她移开视线,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们……是情侣啊。” “情侣做那种事……很正常吧。” “所以……不用道歉。” “……” 河上奏愣愣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且……” 宁宁继续说道,声音变得更小了。 “昨天……是我先主动的。” “要道歉的话……应该是我才对。” “所以……扯平了。” “谁都不用道歉。” 她说完这番话,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他。 “现在最重要的是——” 她用力戳了戳他的胸口。 “你这个笨蛋,给我好好躺下休息。” “诶?可是——” “没有可是。” 她强硬地把他按回床上,然后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 “你发烧了,就该躺着。” “我去给公司打电话请假。” “今天我来照顾你。” 她顿了顿,然后补充道。 “反正……你是老板嘛。” “应该不会让下属因为照顾男朋友就被开除吧?”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尴尬的气氛。 河上奏躺在床上,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身影,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有感动,有心疼,有甜蜜,也有一丝丝的愧疚。 但更多的是…… 幸福。 “宁宁姐……” 他轻声唤道。 “嗯?怎么了?” 宁宁回过头,看着他。 “谢谢你。”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语气却很认真。 “还有……” 他的脸又红了起来,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 “昨晚……我也很开心。” “……” 宁宁的脚步顿了一下。 然后,她快步走出了房间,留下一句飘在空气中的话。 “笨蛋……快点睡觉啦……” 门被关上了。 河上奏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个傻笑。 虽然发着烧,虽然浑身难受。 但他觉得,自己现在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请完假回来之后,宁宁开始了她的“护士”工作。 首先是测体温。 她从床头柜上拿起体温计,熟练地甩了甩,然后递给他。 “来,夹好。” 河上奏乖乖地把体温计夹在腋下,眼睛却一直黏在她身上,目光里满是依恋。 那眼神看得宁宁有些不自在,她只是别过脸,假装在整理床头柜上的药盒。 “滴——” 体温计响了。 她抽出来一看,38.7度。 比她昨天稍微低一点,但也算是高烧了。 “吃药吧。” 她从药盒里倒出两粒退烧药,又倒了一杯温水,准备递给他。 然而,河上奏却没有接。 他只是躺在那里,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 “那个……宁宁姐……”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闷闷的。 “我……喉咙好疼……吞不下去……” “……” 宁宁看着他那副装可怜的样子,心里有些无语。 昨晚那个把她压在身下折腾了大半夜的人,现在居然说自己吞不下药? 骗谁呢? 但她还没来得及吐槽,河上奏又开口了。 “可以……嘴对嘴喂我吗?” “昨天宁宁姐发烧的时候,我也很想这样喂你吃药的……” “但是那时候不敢……” “现在……可以吗?” 宁宁的脸瞬间红了。 “你……!” 这小鬼…… 是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这么…… 她想要拒绝,但看着他那双亮晶晶的、带着期待的眼睛,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随便你。” 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她把药片放进自己嘴里,含了一小口水,然后俯下身。 嘴唇贴上嘴唇。 她用舌头把药片推进他的口腔,连同那口水一起渡了过去。 苦涩的药味在两人的唇舌间弥漫开来。 河上奏却像是尝到了什么美味一样,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明明是苦得要命的退烧药,他却觉得甜极了。 这个吻持续了比必要更长的时间。 最后还是宁宁先退开了,脸颊绯红,不敢看他。 “药……吃完了。” 她的声音有些僵硬。 “我去……洗个澡。” 她站起身,想要离开。 说实话,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澡。 下身那种黏腻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 昨晚他射在里面的东西,经过一整夜,已经干涸了,黏糊糊地粘在腿间,又痒又难受。 而且她还想去厨房给他煮点粥什么的,就和昨天他做的一样。 生病的人应该吃点清淡的东西吧? 然而,她还没走出两步,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宁宁姐……” 河上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不要走……” “我想要你陪着我……” 宁宁回过头,看着他那张因为发烧而泛红的脸,和那双写满了依赖的眼睛。 “我要去洗澡。” 她试图挣脱他的手。 “而且你也得吃东西吧?我去给你煮——” “不要。” 河上奏固执地摇头,手抓得更紧了。 “我不饿……我只想要宁宁姐陪着我……” “还有……” 他的声音变得更小了,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我想要……膝枕……” “……” 宁宁无语了。 膝枕? 这个人是小孩子吗? 她看着他那副明显是在仗着病患身份无理取闹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但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 “……好吧。” 她走回床边,重新坐了下来。 没办法。 谁让她昨天也是这么对他的呢? 昨天她发烧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给她量体温、喂她吃药、给她煮粥、帮她换退热贴。 甚至连她那些无理取闹的要求,他都一一满足了。 现在轮到他生病了,她怎么好意思拒绝他? 而且…… 谁让他是她的男朋友呢。 虽然在一起的时间还不长。 虽然一开始答应交往的时候,她只是抱着“反正只是大少爷过家家玩玩而已,自己迟早会被甩”的心态。 虽然她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太认真,不要太投入,不要让自己受伤。 但没办法…… 她已经完全陷进去了。不论是作为女生的身体,还是作为男生那敏感,脆弱,别扭的灵魂。 陷进了这个傻乎乎的、爱撒娇的、明明是大少爷却偏偏对她死心塌地的小鬼的温柔里。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把双腿伸直,示意他躺上来。 河上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挪动身体,小心翼翼地把脑袋放在她的大腿上。 而宁宁的第一感觉是—— 烫。 他的额头贴着她的大腿,隔着薄薄的睡裤布料,那股因为发烧而产生的热度清晰地传了过来。 像是一块温热的石头,压在她的腿上。 然后,她感觉到了第二件事。 他的头发。 那些柔软的发丝,随着他调整姿势的动作,轻轻地蹭过她的大腿内侧。 痒痒的。 酥酥的。 还有点…… 她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因为昨晚那场“大战”,她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睡裙下面,她什么都没穿。 连内裤都没有。 而她的大腿内侧,是昨晚被开发过后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现在,他的头发正在那个地方来回摩擦着。 虽然只是轻轻的触碰,但对于她那经历了一整夜刺激的身体来说,这种程度的接触已经足够让她产生反应了。 她感觉自己的下腹开始发热。 腿间那个地方,开始渗出湿润的液体。 该死。 她在心里骂了一声。 怎么又湿了啊?! 明明什么都没做! 只是被头发蹭了几下而已! 身体也太敏感了吧?!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异样显露出来。 但夹紧双腿的动作,却是怎么也忍不住的。 而躺在她腿上的河上奏,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 他只是舒服地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个来之不易的膝枕。 “宁宁姐的大腿……好软……好舒服……” 他迷迷糊糊地嘟囔着,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比枕头还舒服……” “……” 宁宁没有回答。 她只是咬着嘴唇,努力忍耐着身体传来的那股奇怪的感觉。 这个笨蛋…… 什么时候才能睡着啊…… 但事与愿违。 河上奏完全没有要睡着的迹象。 他就那么躺在她的大腿上,眼睛半睁着,望着天花板,像是在思考什么。 然后,他开口了。 “宁宁姐……” “嗯?” “我跟你说过吗……我小时候的事。” 宁宁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没有。” “那我跟你说吧。”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恍惚,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小时候……长得就很像女孩子。” “五官太精致了,皮肤也白,个子又矮,声音也细。” “那时候……被欺负得很惨。”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男生们说我是娘娘腔,不带我玩。” “女生们也觉得我奇怪,不愿意和我说话。” “只有在家里的时候……我才能稍微放松一点。”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轻了。 “那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我要是男生呢?” “如果我是女生的话,长成这样就不会被欺负了吧?” “如果我是女生的话,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依赖别人了吧?” “可是我是男生……男生就应该坚强,就应该独立,就应该保护别人……” “大家都这么说……”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可是明明……爸爸就很依赖妈妈嘛。” “每次爸爸遇到什么事,第一个找的人就是妈妈。” “妈妈也从来不会嫌弃他,只会温柔地安慰他,帮他想办法。” “我就想……为什么爸爸可以,我就不可以呢?” 宁宁听着他的话,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画面—— 一个长得和河上奏一样漂亮恬静的中年男人,依偎在妻子身边,像个大孩子一样撒娇。 她突然有点想见见他的父母了。 “所以……我开始喜欢女装。” 河上奏继续说道。 “穿上女装的时候,我可以暂时忘记自己是男生。” “可以暂时摆脱那些“男生就应该怎样怎样”的束缚。” “可以……做一个被允许软弱、被允许依赖别人的人。” “虽然这样想很奇怪吧……” 他苦笑了一下。 “但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 他微微侧过头,用那双因为发烧而显得有些迷蒙的眼睛看着她。 “我才会喜欢宁宁姐。” “因为……宁宁姐很可靠。” 宁宁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可靠?” 她的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哪里可靠了?” “经常上班摸鱼的那种可靠?” “整天只想着吃和睡的那种可靠?” “在工位上睡了一下午,被全公司人围观的那种可靠?” 她越说越觉得好笑。 “你是不是对“可靠”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河上奏摇了摇头,表情很认真。 “不是那种可靠啦。” 他的声音依然沙哑,但语气却很坚定。 “是另一种可靠。” “宁宁姐……你和其他女生不一样。” “你很清楚自己长得可爱。” “但同时,你又对自己懒散的性格感到自卑。” “可是……你又不想改。”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你就是你。” “懒懒散散的,整天摸鱼划水,能躺着绝不坐着,能睡觉绝不工作。” “你知道这样不好,但你就是不想改。” “因为这就是你。” “这一点……和我很像。” 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和很多男生也很像。” “我们都有自己的缺点,我们都知道自己应该更努力、更上进、更优秀。” “但我们就是做不到。” “因为那不是真正的我们。” “所以……宁宁姐让我觉得很放松。” “在你面前,我不用假装自己是一个完美的人。” “我可以展现出真实的、软弱的、爱撒娇的自己。” “你不会嫌弃我,不会看不起我。” “你只会吐槽我几句,然后继续接受我。” “这就是我说的……可靠。” 他顿了顿,然后补充道。 “当然啦,你长得可爱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超级可爱。” “可爱到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心动了。” 宁宁听到这里,别扭的性格让她忍不住打断了他。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长相吧。” 她的语气有些无奈,但心里其实已经被他的话打动得一塌糊涂了。 被这么直接了当的表面喜欢的不是外壳,而是她的内在,让她很动容。 只是……作为一个两辈子加起来五十七年的老油条,她实在说不出什么肉麻的回应。 然而,河上奏却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不是哦。”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语气却无比坚定。 “就算宁宁姐没有这么可爱……” “就算宁宁姐的胸没有这么大……” “我也肯定会爱上你的。” “……” 宁宁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们结婚之后……” 他继续说道,眼神里满是温柔和憧憬。 “等到十年……” “等到三十年……” “等到五十年……” “我都会爱着你的。” “就算宁宁姐的外表变老了……” “我也喜欢你。” “因为我喜欢的……是你的内核。” “是那个懒懒散散、爱吃爱睡、嘴硬心软、明明很可爱却不自知的宁宁姐。” “这些东西……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 “所以……我会一直爱你。” “永远。”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宁宁感觉自己的脸烫得要命,心跳也快得不正常。 这小鬼…… 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啊? 太犯规了吧? “油嘴滑舌。” 她开口了,声音有些僵硬。 “说得好像你不会变老一样。” “五十年后你也是个老头子了好不好。” “到时候两个老头老太太互相嫌弃,有什么好浪漫的。” 她的语气很嫌弃,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而且……她也没有否认“结婚”这个词。 河上奏注意到了这一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那……宁宁姐愿意吗?” “愿意什么?” “愿意……和我一起变老。” “……” 宁宁沉默了。 她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这张脸。 对方脸颊发烧而泛红的脸颊,神情因为生病而显得有些憔悴,但那双眼睛里,却满是真挚和期待。 她叹了口气。 “再说吧。” 她的声音很轻,但语气里却没有拒绝的意思。 “你现在是病人,好好休息。” “等你好了再说这些有的没的。” “……好。” 河上奏乖乖地闭上眼睛,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他知道,“再说吧”不是拒绝。 而是……还没准备好。 没关系。 他可以等。 等她准备好的那一天。 不知过了多久,河上奏的呼吸才终于变得绵长而均匀。 宁宁低头看了他一眼,确认这家伙是真的睡着了,而不是在装睡等着她放松警惕后突然睁眼说什么“宁宁姐好香”之类的话。 好在他确实是累了。 发烧加上刚才那一通撒娇,消耗了他不少精力。 宁宁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后脑勺,慢慢地把自己的腿从他脑袋下面抽出来。 动作轻得像是在拆一颗定时炸弹。 成功。 她把他的脑袋放回枕头上,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他的肩膀。 做完这一切,她才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腿间那股湿润的感觉还在,黏糊糊的,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必须去洗个澡。 现在。 立刻。 马上。 浴室的门被轻轻关上。 热水从花洒里倾泻而下,冲刷着她的身体。 宁宁低头看着自己。 然后就看到了一片狼藉。 大腿内侧有几道浅浅的红痕,是昨晚被他掐出来的。 胸口上也有,还有几个若隐若现的牙印,是他吮吸时留下的。 腰侧有一块淡淡的淤青,大概是某个激烈的姿势时撞到床头了。 还有下身。 那里已经被清洗干净了,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胀感。 像是被什么东西撑开过,虽然已经恢复了原状,但身体还记得那种被填满的感觉。 她叹了口气。 真是的。 明明是处男,怎么折腾起来这么狠啊。 她开始认真地清洗自己的身体,比平时仔细了很多倍。 每一寸肌肤都被照顾到了,包括那些平时懒得管的地方。 洗完之后,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雾气中自己模糊的轮廓。 皮肤被热水蒸得泛着粉色,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肩上,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她伸手擦了擦镜子上的雾气。 然后愣住了。 她忘了带换洗衣服。 该死。 她在心里骂了一声。 怎么这么蠢啊。 她看了看浴室里,除了那条浴巾之外什么都没有。 昨晚穿的睡裙还扔在卧室的地板上,而且那件已经不能穿了,上面沾满了各种不可描述的痕迹。 她只能裹上浴巾。 浴巾不算大,勉强能遮住重要部位,但也仅此而已。 胸口的弧度被勒出一个危险的形状,下摆堪堪盖住臀部的下沿,稍微弯个腰就会走光。 她深吸一口气。 没关系。 他还在睡觉。 只要动作快一点,拿了衣服就跑,应该不会被发现。 她蹑手蹑脚地推开浴室的门,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地往卧室的方向挪动。 走廊很安静。 卧室的门半开着,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她探头往里看了一眼。 河上奏还躺在床上,姿势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呼吸平稳,睡得很沉。 宁宁松了一口气。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绕过床尾,来到她堆放行李的角落。 那里有几个还没来得及拆的纸箱,是搬家那天从她的公寓带过来的。 她蹲下身,开始翻找。 内衣在哪里来着? 她记得好像放在那个蓝色的箱子里了…… 翻着翻着,她的动作慢了下来。 然后停住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他还在睡。 脸颊因为发烧而泛着不正常的红色,眉头微微皱着,大概是在做什么不太舒服的梦。 但即便是这样,他依然很好看。 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柔软的发丝散落在枕头上,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鬼使神差地站起身,走到床边。 然后俯下身,在他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嘴唇触碰到的皮肤依然很烫。 她直起身,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心里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 说不清是什么。 有点甜,有点酸,还有点……想揉他的脸。 但她忍住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给这个病号煮点粥。 昨天他照顾她的时候煮的那碗粥,味道其实还不错。 虽然她平时懒得要死,但既然对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她总不能连碗粥都不会煮吧。 她转身回到行李堆旁边,随手抓了一件衣服。 是条围裙。 米白色的,带荷叶边的那种,当初买来是想着偶尔下厨时穿的,结果一直没用过。 她看了看围裙,又看了看那堆乱七八糟的箱子。 内衣和其他衣服不知道被她塞到哪个箱子里去了,一时半会儿肯定找不到。 而粥……应该要先煮上。 大米需要时间熬。 她咬了咬嘴唇,做了一个决定。 先去煮粥,衣服等会儿再找。 反正他还在睡,应该不会这么快醒。 她把浴巾解开,随手扔在椅子上,然后套上围裙。 围裙的带子在背后系成一个蝴蝶结,正面勉强遮住了胸口和小腹,但后背和两侧完全是真空状态。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 从正面看还算正常,就是个穿着围裙准备下厨的女人。 但如果从侧面或者后面看的话…… 算了,不想了。 反正没人会看到。 她光着脚走出卧室,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 厨房里弥漫着大米在水中翻滚的香气。 宁宁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锅里的粥。 火候调得很小,米粒在咕嘟咕嘟冒着泡的水面下慢慢膨胀,变得软烂。 这种事情不需要太多技术含量,只要盯着别糊锅就行。 于是她的思绪开始飘远了。 前世的她,是个三十年没谈过恋爱的男性社畜。 不是不想谈,是真的没有机会。 长相普通,性格内向,工作忙碌,社交圈子小得可怜。 偶尔在公司聚餐上和女同事说几句话,就已经是他为数不多的异性交流经验了。 至于告白? 想都不敢想。 被拒绝的话太丢人了。 所以他选择了更安全的方式,把感情全部投入到二次元里。 纸片人不会拒绝他,不会嫌弃他,不会让他感到尴尬和难堪。 这样就够了。 然后他死了。 然后他变成了女人。 重活一世的她,以为自己会有所改变。 毕竟是女性身体了嘛。 按照那些转生小说的套路,应该会对男性产生兴趣才对吧?要么搞搞百合也可以? 然而并没有。 二十七年过去了,她对男人没兴趣,对女人也没兴趣。 唯一感兴趣的还是二次元。 她一度以为自己是无性恋。 或者说,两辈子加起来五十七年的母胎单身经验,已经让她彻底丧失了对三次元恋爱的期待。 可是现在呢?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 只穿着一条围裙,后背和侧身完全裸露在空气中。 身上还留着昨晚被那个小鬼折腾出来的痕迹。 而她现在正在给那个小鬼煮粥。 像个贤惠的小媳妇一样。 这发展也太快了吧? 她在心里算了算。 从被告白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一周。 这一周里她都干了什么? 第一天,被告白,被迫答应交往。 第三天,约会,接吻。 第五天,搬进他家,同居。 第六天,发烧,被他照顾。 而且,第六条也就是昨天,还…… 她的脸开始发烫。 昨天她主动吻了他。 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上。 问他要不要做。 然后真的做了。 还叫了老公。 还让他射在里面。 这进度…… 就算是在galgame里,也得是那种白给痴女角色才有的速度吧? 就是那种,男主角刚打完招呼就开始脱衣服,攻略难度为零,好感度从一开始就拉满的类型。 她,小野田宁宁,两世累计五十七年母胎单身的资深死宅。 居然成了白给痴女。 这合理吗? 她用力搅了搅锅里的粥,试图用这个动作来发泄内心的复杂情绪。 然后,她想起了一件事。 那天,在被河上奏表白之前,她曾经在二次元论坛上看到过一个讨论帖。 标题是“论证TS动漫,恋爱冲动究竟源于肉体激素还是灵魂记忆”。 帖子里分成了两派。 一派认为是肉体激素的作用,女性身体会分泌雌激素,影响大脑的情感回路,让灵魂不由自主地被异性吸引。 另一派则认为是灵魂记忆的延续,前世的性取向会保留下来,所以转生成女性后依然会喜欢女性。 当时她看完那个帖子,觉得两边说的都不太靠谱。 因为她对男生不感兴趣,对女生也不感兴趣。 她是个例外。 她以为自己会一直是个例外。 可是现在…… 她抬起头,望着厨房天花板上的吊灯,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肉体激素的话,为什么她之前二十七年都没有动过真正动过心? 平心而论,一路走来,能让她突然产生“好想交配”的原始冲动的雄性也不是没有,但转瞬就会烟消云散。 如果是灵魂记忆的话,前世的她是个直男,应该会喜欢女生才对。 可她对女生也没有那种感觉,光是想想自己搞百合的的画面,就觉得怪怪的。 那为什么偏偏是河上奏?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长得像女孩子一样漂亮,性格像小孩子一样爱撒娇,明明是大少爷却偏偏对她死心塌地的小鬼? 她回想起这几天的点点滴滴。 他告白时笨拙又认真的样子。 他坦白自己伪装人设时脆弱又信任的眼神。 他亲吻她时青涩又热切的动作。 他照顾她时温柔又体贴的举动。 还有刚才,他躺在她腿上,用沙哑的声音说“我会爱你到五十年后”的时候。 她的心跳加速了。 好吧。 她承认。 她沦陷了。 沦陷得很彻底。 不论是这具二十七岁的女性身体,还是那个合计算下来母胎单身了五十七年的男性灵魂,都在那个小鬼的攻略下败下阵来。 而且败得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那个论坛帖子的答案,应该是两者都有吧。 肉体的激素让她的身体对他产生反应,灵魂的记忆让她的内心被他打动。 两者叠加在一起,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她叹了口气。 认命了。 反正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再纠结也没有意义。 就这样吧。 她继续搅动着锅里的粥,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虽然过程有点离谱,但结果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那个小鬼对她是认真的。 至少……她也不讨厌他。 不对。 不只是不讨厌。 她低下头,看着锅里翻滚的米粥,小声嘟囔了一句。 “无关肉体还是灵魂……喜欢就是喜欢啦……笨蛋……” 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而接着,困意来得毫无预兆。 大概是昨晚折腾了一整夜,又一大早就爬起来照顾病号的缘故。 宁宁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坠。 她看了看锅里的粥,米粒才刚开始变得软烂,离熬成那种绵密的状态还需要一段时间。 站着等太累了。 她索性顺着灶台边沿滑坐到地上,双腿自然地向两侧折叠,摆出了一个标准的鸭子坐姿势。 总体来看,这个画面说不上端庄。 一个刚洗完澡的女人,身上只裹着一条米白色的荷叶边围裙,赤着脚坐在厨房的地板上。 围裙的正面勉强遮住了胸前的风光,但从侧面看去,饱满的弧度从布料边缘探出大半,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后背完全裸露在外,从肩胛骨一路延伸到腰窝,白皙的皮肤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痕迹。 鸭子坐的姿势让她的臀部完全压在小腿上,围裙的下摆堪堪盖住腿根,再往下一点就是光裸的大腿,肉感的线条在这个姿势下被挤压得更加丰腴。 她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 本来是想再撑一会的。 但困意实在太重了,像是有人在她的眼皮上绑了铅块一样。 她看了看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粥,估摸着大概还要十五分钟左右。 要不……先眯一会? 反正火开得很小,应该不会糊锅。 她掏出手机,设了个十五分钟的闹钟,然后靠着橱柜,闭上了眼睛。 就睡一小会。 醒了就把粥端过去。 意识很快就模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叫醒她的不是闹钟。 是一只手。 一只带着不正常温度的手,从她身后伸过来,隔着围裙的布料,复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唔……” 她还没完全清醒,只是本能地发出了一声含糊的呢喃。 然后那只手开始动了。 五根手指陷进柔软的乳肉里,像揉面团一样,缓慢而有节奏地揉捏着。 布料和肌肤之间产生了微妙的摩擦,酥麻的感觉从胸口蔓延开来。 她的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腿间那个地方开始发热,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深处涌出,打湿了她的大腿内侧。 而那只手的温度,让她瞬间就明白了是谁。 很烫。 比正常体温高出不少的那种烫。 是发烧的温度。 她猛地睁开眼睛,转过头。 果然。 河上奏就站在她身后,穿着睡衣,脸颊依然泛着不正常的红色,眼神却亮得吓人。 “你……!” 她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起来了?!” “不是让你躺着休息吗?!” 河上奏没有回答她的质问。 他只是用带着鼻音的软绵绵声音说: “想上厕所……所以就起来了……” “然后上完厕所……闻到香味……就过来了……” 他的语气像个做错事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小孩子。 宁宁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你为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接了过去。 “为什么直接就揉宁宁姐的欧派?” 他歪了歪头,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可是宁宁姐你穿得太色气了啦。” “一看就是想要勾引我嘛。” “我忍不住了啦。” “谁、谁要勾引你了……!” 宁宁想要反驳。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样子。 只穿着一条围裙。 围裙里面什么都没有。 从侧面看的话,胸部的轮廓一览无余。 从后面看的话,整个后背和臀部都暴露在外。 这种打扮…… 确实很难说不是在勾引人。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而河上奏见她不反驳了,立刻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 “嘻嘻。” 然后他揉得更起劲了。 手掌整个复上去,将那团柔软完全包裹住,用力地揉捏着,像是在玩什么有弹性的玩具。 围裙的布料在他的动作下被扯得移位,险些滑落下来。 “唔……嗯……” 宁宁没忍住,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细微的喘息。 昨晚被开发过的身体变得敏感了许多,光是这种程度的触碰,就已经让她开始有了反应。 河上奏的动作顿了一下。 然后,他像是收到了鼓励一样,凑近她的耳边。 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上,痒痒的。 “宁宁姐……也想要了吧?”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沙哑,还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宁宁的脸瞬间红透了。 她想说不是。 她想说你发着烧呢别闹了。 她想说我只是单纯的生理反应而已。 但最后从嘴里溜出来的,却是一个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字。 “……是。” 她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又老实交代了啊?! 身体也太诚实了吧?!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但是……别在这里。” 她说。 “回床上。”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至少要在床上。 在厨房地板上做这种事也太羞耻了。 然而河上奏却摇了摇头。 “不要。” 他的声音里满是任性。 “就在这里嘛。” “反正……打扫一下就好了啦。” “而且……” 他的手从她的胸口滑下去,顺着围裙的边缘探入,复上了她光裸的小腹。 “宁宁姐穿成这样……明明就是想在厨房里做吧?” “这是……情趣对不对?” “我在本子里看过的……” “你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宁宁想要挣扎,但他从身后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用软乎乎的声音在她耳边撒娇。 “宁宁姐……” “拜托啦……” “就一次……” “好不好嘛……” “……” 宁宁沉默了。 她发现自己真的很难拒绝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大概是因为太可爱了。 也大概是因为她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抗拒。 “……随便你。” 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但是你发着烧呢……别太过分。” “好!” 河上奏的声音瞬间雀跃起来。 “我会温柔的!” “保证让宁宁姐舒服!” 宁宁听着他这过于直白的宣言,只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 这小鬼…… 怎么这么喜欢直球啊…… 得益于她此刻的穿着,连脱衣服的步骤都省了。 河上奏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灶台旁边,让她扶着料理台的边缘。 围裙被从后面撩起来,堆在腰间,露出了下面光裸的臀部。 然后他就这么进来了。 因为她已经湿透了,所以进入的过程很顺利。 那根带着不正常温度的东西填满了她的身体,烫得她忍不住缩了一下。 “唔……” 她咬着嘴唇,扶着料理台,努力让自己站稳。 厨房里响起了肉体碰撞的声音,还有锅里粥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 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和谐。 河上奏的动作一开始还挺有力的,每一下都顶得很深,让她忍不住发出压抑的呻吟。 但没过多久,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动作开始变慢了。 频率越来越低,力道也越来越弱。 她刚被送上第一次高潮的余韵还没散去,就感觉到身后的人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 她回过头。 果然。 河上奏的脸比刚才更红了,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又急又浅。 明明是在做这种事,他的表情却带着几分痛苦。 不是那种舒服到极致的痛苦,而是真的在硬撑的那种。 宁宁叹了口气。 这个笨蛋。 发着三十八度多的高烧,哪有力气做这种体力活啊。 “那个……宁宁姐……对不起……我好像……” 河上奏的声音虚弱又愧疚,似乎想要道歉。 但宁宁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 她直接转过身,伸出手,轻轻推了他一下。 河上奏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这一推之下,整个人直接往后倒去,屁股着地坐在了厨房的地板上。 “宁宁姐?” 他迷茫地抬头看着她。 宁宁没有说话。 她只是跨步上前,然后在他面前蹲下身。 接着,她分开双腿,跨坐到了他的身上。 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向下探去,握住对方那根明明主人体力已经不行了,但还依然挺立的肉棒,对准了自己的蜜穴入口。 然后坐了下去。 “呜……” 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喘息。 宁宁开始扭动腰肢,用自己的节奏上下起伏着。 这个姿势比刚才累多了。 大腿的肌肉在抗议,腰部也开始发酸。 但她没有停下来。 一边动着,她一边想起了昨天自己说过的话。 昨天做之前看对方正襟危坐的样子,她调侃说干嘛那么紧张,她才应该是在下面的吧。 而得到的好像是他说自己也可以在下面的答复? 她当时只是回答说,算了,不喜欢骑乘位,太累了,经常在上面的话可能肾虚。 结果只过了一天,她就完全背叛了自己的宣言。 不仅主动骑了上来,还动得这么卖力。 真是讽刺啊。 而躺在她身下的河上奏,显然也记得她昨天的话。 他愣愣地看着主动在自己身上起伏的她,眼睛里满是惊讶和不敢置信。 然后,他的嘴角慢慢地勾了起来。 那是一个幸福到有些傻气的笑容。 “宁宁姐……” 他轻声唤道,语气里满是感动。 “你明明说不喜欢这个姿势的……” “闭嘴。” 宁宁的脸烫得要命,语气也变得凶巴巴的。 “别笑了。” “好好享受服务就是。” “你是病人,躺着别动。” 她说着,加快了腰部摆动的频率,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羞耻。 河上奏乖乖地闭上了嘴,但脸上那个傻笑却怎么也收不住。 他就那么躺在厨房冰凉的地板上,看着骑在自己身上卖力动作的女朋友,觉得自己大概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虽然还在发着烧。 虽然浑身没力气。 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宁宁姐在主动照顾他。 用这种方式。 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腰,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侧腹。 不是在使力,只是单纯地想要触碰她。 “谢谢你……宁宁姐……” 他轻声说道。 “我说了别说话……” 宁宁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羞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笨蛋。” 但很遗憾,她的体力也撑不了多久。 昨晚那场大做特做已经把她折腾得够呛了,浑身上下哪哪都酸痛。 而且她刚才明明困得要死,本来只是想眯一小会,结果却被拉来做这种体力活。 所以没过多久,她的动作就开始慢了下来。 大腿在发抖,腰也酸得不行,每一次起伏都变得吃力。 最后,她不得不停了下来,从他身上撤了下去,瘫坐在一旁。 “呼……呼……” 她大口喘着气,感觉自己像是跑完了一场马拉松。 然后她低头看了一眼。 那根东西依然精神抖擞地挺立着,丝毫没有要软下去的意思。 她啧了一声。 刚才她自己倒是高潮了好几次,但这家伙却一直没能射出来。 虽然原因是他自己非要在发烧的时候逞能,但让男朋友就这么憋着,她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毕竟……她前世也是男人,知道寸止的那种感觉有多难受。 她想了想,然后开口了。 “那个……” 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虽然身体没力气了……” “但是可以试试别的方法帮你解决。”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可能平淡的语气说道: “你想要手、嘴,还是足?” 说完这句话,她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又上升了好几度。 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需要的勇气比想象中多得多。 什么羞耻心,什么前世作为男人的尊严,全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总归是说出口了。 她等着他的回答,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准备。 按照这种色情展开的套路,他肯定会选嘴吧? 毕竟那是最刺激的选项。 看来今天她的嘴巴是免不了要“处女毕业”了。 虽然有点紧张,但想想也不是不能接受。 反正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再矜持也没什么意义。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 河上奏听到她的问题,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那种亮法,就像是小孩子听到“今天可以吃两份甜点”一样。 “足足足!”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想要宁宁姐穿着黑丝帮我足交!” “……” 宁宁愣了一下。 足? 选足? 不是嘴? “好。” 她应了一声,站起身来。 “那我去拿黑丝,你等着。” 她光着脚往卧室的方向走去,准备从行李堆里翻出一双黑丝来。 脚步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回响。 但她的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说不上来是什么。 有点空落落的。 有点……失落? 不对不对不对。 她在心里疯狂摇头。 失落什么啊? 明明是好事吧? 不用做那种羞耻的事情,应该高兴才对吧? 她才不会承认,那种失落感是因为没办法理直气壮地用嘴巴去碰他的那里。 她才不会承认,她其实有那么一点点好奇,帮男朋友口到射是什么感觉。 她更不会承认,她甚至想过,如果他射在她嘴里的话,她要不要吞下去。 这种想法太变态了。 太不像话了。 她前世可是个男人啊! 怎么能对这种事情产生期待呢?! 一定是这具身体的问题。 一定是荷尔蒙在作怪。 和她的灵魂没有任何关系。 她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找借口,一边走进卧室,开始翻找装着各种袜子的箱子。 她在行李堆里翻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了双80D的黑丝。 就是她平时上班经常穿的那种,弹性很好,面料也足够厚实,穿上之后会把腿部的肉感勒出若隐若现的轮廓。 她坐在床边,把黑丝套上双腿。 丝袜的布料顺着小腿往上滑动,紧紧地包裹住她的腿部曲线。 那种被轻轻束缚的感觉很熟悉,毕竟她每天上班都穿这个。 她站起身,把袜口拉到大腿根部,调整了一下位置。 然后她低头看了看自己。 上半身还是只穿着那条围裙,下半身却套上了黑丝。 围裙的下摆和黑丝的袜口之间,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大腿皮肤。 这个搭配怎么看都很奇怪。 像是什么奇怪的角色扮演。 但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光着脚走回厨房。 脚底踩在地板上,隔着丝袜的布料,能感觉到地板的凉意。 河上奏还躺在原来的位置,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过头来。 然后他的眼睛亮了。 那种亮法,宁宁只在二次元里见过。 就是那种瞳孔里仿佛有星星在闪烁的夸张表现手法。 她以前一直以为那是漫画家的艺术加工,没想到现实中真的存在。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双腿,从脚踝一路往上扫,扫过小腿,扫过膝盖,扫过大腿,最后停留在袜口和围裙下摆之间那截若隐若现的肌肤上。 对方那眼神里的狂热让她有些不自在。 “看什么看。” 她别过脸去,语气有些生硬。 “看宁宁姐的腿啊。” 他的回答理直气壮,完全没有任何羞耻心。 “好好看……” “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 “黑丝配宁宁姐的腿,真的是绝配……” “肉肉的,软软的,还有那种被勒出来的线条……” “太棒了……” 他开始语无伦次地自言自语,像是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 “……变态。” 宁宁嘟囔了一句。 然后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厨房的地板有点凉,透过丝袜传到她的腿上,让她微微打了个寒颤。 但她顾不上这些了。 她看了看他那依然挺立的肉棒。 那东西笔直地指向天花板,前端还挂着一点透明的液体,显然是刚才那些刺激留下的痕迹。 然后她又看了看自己包裹在黑丝里的双脚。 脚趾在丝袜里微微蜷缩着,指甲透过黑色的布料隐约可见。 一时间,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说实话,两辈子下来,她虽然看过不少本子,但足交这个类型,她涉猎得真的不多。 不是她的性癖。 她更喜欢看口交和乳交。 口交是因为那种征服感和视觉冲击力。 乳交是因为……好吧,她一直是个欧派星人,对胸部有着近乎执念的喜爱。 或许有些女生可能会觉得大欧派不方便,不过对她来说,看着好看就是了,当然,对于现在长在自己身上的,肯定或多或少会有些怨言,毕竟会老是让肩膀酸。 至于足交,她只是偶尔在刷本子的时候翻到过几次,随便看了看就划走了。 印象中,足交的画面大概是女方用双脚夹住男方的那里,然后上下摩擦? 具体的细节她完全不记得了。 毕竟她根本没有认真看。 谁能想到有一天她会需要亲自实践这个技能啊? “那个……” 她开口了,语气有些犹豫。 “我没做过这种事……” “可能会弄疼你……” “不会的!” 河上奏连忙摇头,语气里满是期待和热忱。 “宁宁姐随便怎么弄都可以!” “只要是宁宁姐的脚,怎么样都舒服!” “……” 这家伙是真的很喜欢脚啊。 恋足癖吗? 还是说只是对她的脚有特殊的执念? 不管是哪种,都让她觉得有点复杂。 她叹了口气,然后调整了一下坐姿。 她把双腿抬起来,朝着他的方向伸过去。 穿着黑丝的脚掌悬在他的肉棒上方,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贴了上去。 第一下接触的瞬间,她感觉到了那东西的温度。 很烫。 比正常的体温高出不少。 不知道是因为他还在发烧的缘故,还是因为那里本身就充血涨大,温度比身体其他部位更高。 隔着薄薄的丝袜布料,那股热度清晰地传递到她的脚底。 还有硬度。 那东西硬邦邦的,像是一根铁棒,抵在她柔软的脚掌上,形成了一种奇妙的触感。 她试着用两只脚掌从两侧夹住它。 但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力道掌握得不太好,一开始夹得太松,那东西从她的脚掌间滑了出去。 “啊……” 她发出了一声懊恼的轻呼。 怎么这么难控制啊? 她又试了一次,这次夹得紧了些。 太紧了。 河上奏的身体抖了一下,发出了一声闷哼。 “痛吗?” 她连忙问道,有些慌张。 “不痛不痛……” 他摇头,但表情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太舒服。 “就是……夹得有点太紧了……” “可以稍微松一点……” “哦……好……” 她调整了一下力道,放松了些许。 然后她试着上下移动了一下。 动作很生涩,完全不得要领。 她的脚掌在那根肉棒上笨拙地滑动着,有时候滑得太上去,有时候又滑得太下去,完全没有章法。 而且因为角度的问题,她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腿有些酸了。 这个姿势比想象中累多了。 “那个……宁宁姐……” 河上奏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可以……让我教你吗?” 宁宁的动作停了一下。 让他教? 让一个男生,让自己的男友来教她怎么足交? 这也太羞耻了吧? “不用……” 她的脸有些烫,语气也变得有些倔强。 “我自己可以……” “但是宁宁姐……”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 “你这样弄……我不太舒服……” “……” 宁宁沉默了。 好吧。 她承认。 她确实不太会。 “那你……说吧。” 她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在赌气。 河上奏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 “真的可以吗?” “快说!” 很显然,她恼羞成怒了。 “再啰嗦我就不弄了!” “好好好!” 他连忙应道,生怕她真的撒手不干。 “那个……首先是力道……” 他开始解释起来,语气认真得像是在做什么学术报告。 “不用夹太紧,轻轻包裹住就可以了……” “脚掌要贴合形状,顺着弧度来……” “对对对,就是这样……” 宁宁按照他的指导调整着动作,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明明是她在给他服务,结果却要听他的指挥。 像是什么奇怪的教学现场。 “然后是速度……” 他继续说道。 “不用太快,慢慢的就可以……” “重点是摩擦的感觉……丝袜的布料会产生一种特别的触感……” “对……就是这样……再慢一点……” “还有脚趾……可以稍微动一动……” “唔……对……就是那里……”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不稳,呼吸也急促起来。 宁宁一边听着他的指导,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动作。 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其实在认真学习。 脚掌的力道,移动的速度,脚趾的配合…… 她把这些要点记在心里,然后一点一点地尝试。 渐渐地,她找到了一些感觉。 原来是这样的。 不是单纯的上下摩擦,而是要用整个脚掌去包裹,去感受,去配合对方的反应。 “宁宁姐……好舒服……” 河上奏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几分沙哑和餍足。 她偷偷抬眼看了他一下。 他躺在地板上,眼睛半眯着,嘴唇微微张开,表情舒服得不行。 那张精致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舒服。 真的有那么舒服吗? 她有些好奇。 毕竟她前世是男人,知道那个部位被刺激的感觉。 但上辈子到死都是童贞,所以足交这种事,她肯定是完全没有体验过的。 被用脚伺候的感觉,真的会很爽吗? 她又看了他一眼。 他的表情确实很舒服。 眉头舒展,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放松而愉悦的状态。 好吧,看来是真的很舒服。 她收回视线,继续专注于自己的动作。 “宁宁姐……” 他又开口了。 “可以……用脚趾捏一下前面吗……” “那里……很敏感……” 宁宁的脸更烫了。 什么叫用脚趾捏一下前面啊? 这种要求也太羞耻了吧? “不用你教啦……” 她嘴上这么说着,但脚上的动作却诚实地照做了。 她用脚趾隔着丝袜,轻轻夹住了肉棒的前端。 那里的形状有些不规则,但她努力用脚趾去适应,去包裹。 然后她轻轻捏了捏。 “唔……!” 河上奏的身体抖了一下,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 她吓了一跳,连忙松开。 “痛了?” “不是……” 他摇头,眼神有些迷离。 “是太舒服了……” “宁宁姐……再来一次……拜托了……” “……” 她沉默了一会。 然后她的脚趾再次复上了对方那个敏感的位置。 这一次她没有那么紧张了,动作也更加流畅。 她用脚趾轻轻揉捏着肉棒的前端,同时脚掌在柱身上缓缓滑动。 两种刺激叠加在一起,让河上奏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哈……哈……” 他大口喘着气,胸口起伏得很厉害。 那张精致的脸上全是舒服的表情,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唇微微张开,像是在无声地呻吟。 宁宁又偷看了他一眼。 说实话,看着他这副因为自己而舒服得不行的样子,她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感。 就好像……她在控制着他一样。 明明是她在服务他,但看着他在她的脚下沉沦,她却有一种奇妙的征服感。 这种感觉很陌生。 但不讨厌。 “宁宁姐……” 他又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 “可以……再快一点吗……” “我说了不用你教……” 她嘴上这么说着,但动作却还是加快了。 脚掌的移动速度变快了一些,脚趾揉捏的频率也提高了。 丝袜的布料和肉棒的表面摩擦着,发出一种细微的沙沙声。 那声音在安静的厨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还有他的喘息声。 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破碎。 “宁宁……宁宁……” 他开始喊她的名字,“ne ne”的黏糊糊读音里,带着几分哽咽。 “好舒服……太舒服了……” “宁宁姐的脚……最棒了……” “我……我要……”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断了,身体开始微微抽搐。 宁宁知道他快到了。 她加快了动作,脚掌用力地包裹着那根肉棒,上下快速地摩擦着。 脚趾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前端那个敏感的位置打转。 “宁宁……!” 他几乎是喊出来的。 然后,他的身体猛地绷紧。 腰部拱起,肌肉紧绷。 下一秒,白色的液体从前端喷涌而出。 第一股射得很远,直接飞到了她的小腿上,透过丝袜的布料,留下了一道浓稠的白痕。 第二股稍微近一些,落在了她的脚背上,顺着脚踝的弧度往下流淌。 第三股、第四股…… 他射了很多,比昨晚的量还要多。 大概是因为刚才憋了太久的缘故。 那些白色的液体沾在她的黑丝上,沾在她的小腿上,沾在她的脚背上,甚至有几滴溅到了围裙的下摆。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被弄脏的双腿。 黑色的丝袜上布满了白色的斑点,有些已经开始往下流淌,有些还挂在布料上,看起来黏糊糊的。 这个画面…… 怎么说呢…… 很色情。 非常色情。 如果截图下来发到某些论坛上,肯定能引来一大堆恋足癖的狂热追捧。 而制造出这幅色情画面的罪魁祸首,此刻正躺在地板上,大口喘着气,脸上带着一个满足到不行的笑容。 “谢谢……宁宁姐……” 他的声音虚弱而满足,像是下一秒便要燃尽了一般。 “我好幸福……” “真的好幸福……” “宁宁姐最棒了……” “我爱你……” 他开始语无伦次地表白,眼神迷离,表情傻乎乎的。 大概是发烧加上高潮的双重刺激,让他的脑子变得不太清醒了。 宁宁沉默了一会。 然后她站起身,低头看着他。 “你幸福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嫌弃。 “我的黑丝毁了。” 她抬起一只脚,在他面前晃了晃。 黑色的丝袜上沾满了白色的液体,有些地方已经被浸透了,变得有些透明。 “这条黑丝你赔我。” 话音刚落,灶台上传来了细微的咕嘟声。 粥煮好了。 宁宁看了一眼锅的方向,顿时也没了和他计较黑丝的心思。 正事要紧。 这家伙可是还在发烧呢。 她走到灶台前,关了火,掀开锅盖。 白色的蒸汽扑面而来,带着大米特有的清甜香气。 锅里的粥已经熬得软烂绵密,米粒完全化开了,变成了浓稠的糊状。 看起来还不错。 她从橱柜里找了个碗,用勺子舀了大半碗粥出来。 然后她端着碗,走回河上奏身边。 他还躺在地板上,刚才被足交侍奉到射精显然消耗了他不少体力,整个人看起来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也没指望他能坐起来吃。 所以她直接蹲到了他旁边。 穿着沾满精液的黑丝,套着那条真空的围裙,就这么蹲在厨房的地板上。 如果这时候有第三个人走进来,看到这个画面,大概会觉得自己撞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场景。 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她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吹了吹,然后递到他嘴边。 “来,张嘴。” 然而河上奏没有张嘴。 他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眼神有些发直,目光在她的身上游移,从脸上移到围裙的领口,又从领口移到那双沾满白色痕迹的黑丝腿上。 宁宁有些疑惑。 怎么了? 是太烫了吗? 她把勺子收回来,自己先尝了一口。 温度刚好,不烫。 味道嘛……虽然算不上多好吃,但起码能下咽。 毕竟她厨艺本来就不怎么样,能煮成这样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怎么了?” 她问道。 “没胃口吗?” “不、不是……” 河上奏支支吾吾的,眼神闪躲着,不敢看她。 “那个……宁宁姐……” “你不打算……换下衣服吗?” 宁宁低头看了看自己。 围裙的下摆沾了几滴白色的液体,黑丝上更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干涸或者还没干涸的痕迹。 她明白了。 这家伙是被她现在的样子弄得没心思吃饭。 真是的。 明明都是他干的好事。 “不用在意那么多啦。” 她的语气很平淡,又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 “不都是你干的好事嘛。” “而且……”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别扭。 “既然是同居的情侣……这种打扮之后不会少的。” “现在就受不了,以后怎么办。” “快吃。” 河上奏接过那口粥,咽了下去。 但下一秒,他又开始撒娇了。 “宁宁姐……” 他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可以……嘴对嘴喂我吗?” “和刚才喂药一样……” 宁宁看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叹了口气。 这家伙是真的很喜欢这种亲密接触。 而且仗着自己在生病,要求是越来越过分了。 先是膝枕,然后是嘴对嘴喂药,现在又要嘴对嘴喂粥。 下次是不是要嘴对嘴喂水了? “好好好。” 她妥协了。 反正都已经做过那么多次了,嘴对嘴喂个粥算什么。 她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 温热的米糊在口腔里散开,带着一股淡淡的米香。 质地很绵密,因为熬得够久,米粒已经完全化开了,变成了浓稠的糊状。 她含着这口粥,俯下身去。 河上奏躺在地板上,仰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靠近。 他的视角很特别。 从下往上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她垂落的发丝,因为刚才洗过澡的缘故,还带着一点潮湿的光泽。 然后是她的脸。 因为俯身的动作而微微低垂,眼睛半闭着,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脸颊上还残留着一点红晕,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运动还是因为害羞。 再往下是她的嘴唇。 微微张开,能看到里面含着的白色液体。 是粥。 绵密的、浓稠的、白色的粥。 但在这个角度看来,那个画面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色情感。 一个女人,闭着眼睛,微张着小嘴,嘴里含着白色的液体。 如果不知道那是粥的话…… 河上奏的喉结动了动,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然后他的视线继续往下移动。 她穿着那条米白色的荷叶边围裙,因为俯身的动作,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里面大片的风光。 饱满的弧度从布料边缘探出来,因为重力的作用而微微下垂,形成了一个诱人的形状。 他甚至能看到那两点若隐若现的粉色。 再往下是她的腰。 围裙只遮住了正面,侧面和后面完全裸露在外。 白皙的皮肤上还残留着昨夜留下的痕迹,有几道浅浅的红痕,有几个若隐若现的指印。 最后是她的腿。 穿着黑丝的双腿。 那双腿刚才还夹着他的东西上下摩擦,把他送上了高潮。 而现在,那双黑丝上沾满了他射出来的白色液体。 有些已经干涸了,变成了一块块白色的斑痕。 有些还没干,依然保持着湿润的状态,在光线下泛着一点微弱的光泽。 那些白色的痕迹从她的脚背一直延伸到小腿,有一些甚至溅到了大腿上。 黑色的丝袜和白色的液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像是某种标记。 像是某种宣示主权的印记。 这个画面太刺激了。 河上奏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而就在这时,她的嘴唇贴了上来。 柔软的触感复上他的嘴唇,带着一点温热的气息。 然后她的嘴唇微微张开,舌头探了进来。 温热的米糊从她的口腔流入他的口腔。 随着那带着她的唾液和体温的绵密浓稠米糊被度入,他能感觉到她的舌头在他的嘴里搅动着,把那些粥推进他的喉咙深处。 感觉很奇妙。 不只是在喂粥,更像是在接吻。 一个带着食物,湿润而缠绵的吻。 有一些粥从两人的嘴唇缝隙间溢出来,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滴落在下巴上。 白色的液体划过他的皮肤,留下一道温热的痕迹。 他伸出舌头,下意识地想要舔掉那些溢出来的粥。 结果他的舌头碰到了她的嘴唇。 她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于是他顺势用舌头描绘着她的唇形,舔掉了那些沾在嘴角的白色米糊。 这个动作让这个“喂粥”变得更加暧昧了。 他们的嘴唇贴在一起,舌头交缠在一起,口腔里还残留着粥的味道。 呼吸交织,体温传递。 明明只是在喂粥,却比真正的接吻还要亲密。 河上奏闭上眼睛,沉浸在这个吻里。 他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一些画面。 如果宁宁姐她嘴里含着的不是粥…… 而是别的白色液体呢? 比如说…… 他的东西。 他想象着那个画面。 她跪在他面前,嘴里含着他的肉棒。 那张平时总是一副懒洋洋表情的脸上,此刻带着几分认真和专注。 她的嘴唇包裹着他的前端,舌头在顶部打着圈,舔弄着那个最敏感的地方。 然后他射了。 浓稠的白色液体喷涌而出,填满了她的口腔。 她被呛得咳了几声,但没有吐出来。 她仰起头,张开嘴,让他看到她嘴里那些白色的液体。 满满的一口。 全是浓稠腥膻,属于他的东西。 然后她闭上眼睛,喉结滚动。 咕咚一声,全部吞了下去。 吞完之后,她张开嘴,伸出舌头,证明自己已经全部咽下了。 舌头上还残留着一点白色的痕迹,在光线下泛着水光。 这个想象太过刺激。 河上奏感觉自己下面的那根东西又开始涨起来了。 明明刚才才射过,明明应该还在不应期,但这个画面实在太过诱人,让他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而此刻,真实的宁宁还在喂他粥。 她的嘴唇离开了他的嘴唇,直起身,又舀了一勺粥含进嘴里。 他看着她。 看着她微微鼓起的腮帮,看着她嘴里那些白色的液体,看着她俯下身来靠近他。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脑海里的想象和眼前的现实开始重叠。 她嘴里含的是粥。 但在他的眼里,那分明就是他的精液。 她在用嘴喂他吃粥。 但在他的想象里,她是在把他射进她嘴里的东西渡给他。 这种错位的认知让他兴奋得不行。 第二口粥喂完之后,宁宁直起身,准备去舀第三勺。 然后她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的目光往下移动了一点。 那根刚才才射过的东西,居然又挺立起来了。 比刚才还要精神。 笔直地指向天花板,前端甚至还渗出了一点透明的液体。 她愣了一下。 这恢复力也太强了吧? 男生射完之后不是会有不应期吗? 怎么这家伙好像完全不受影响? 她看了看碗里的白粥。 白色的,浓稠的,黏糊糊的。 然后她又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样子。 闭着眼睛,微张着嘴,嘴里含着白色的液体。 好吧。 她瞬间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这个联想太容易了。 好歹她也作为男性生活过一辈子,这种画面她在本子里看过不知道多少次。 女主角跪在男主角面前,嘴里含着白色的精液,眼神迷离,表情淫靡。 然后张开嘴,展示给对方看。 再然后,一口咽下。 这种桥段简直是成人作品的标配。 而她刚才那个嘴对嘴喂粥的画面,确实很容易让人产生这种联想。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里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些画面。 如果刚才她嘴里含着的不是粥…… 而是他的精液呢? 她想象着那个场景。 自己跪在他面前,握着他的肉棒。 那根东西又烫又硬,在她的手心里微微跳动着。 她张开嘴,把它含了进去。 腥膻的味道充斥着口腔,让她有些不适,但她还是努力地吞吐着。 舌头在顶端打着圈,嘴唇紧紧地包裹着柱身,一上一下地动作着。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然后他射了。 毫无预警地,大量的精液喷涌而出。 第一股直接射进了她的喉咙深处,呛得她差点咳出来。 但她忍住了。 她用力吸了一口,把剩下的精液全部吸进嘴里。 满满的一口。 满是浓稠而腥膻,带着他体温的液体。 她张开嘴,让他看到她嘴里那些白色的东西。 舌头上、牙齿上、口腔内壁上,到处都是。 然后她闭上眼睛。 喉结滚动。 咕咚。 全部吞了下去。 吞完之后,她张开嘴,伸出舌头。 证明自己已经一滴不剩地全部咽下了。 这个想象让她的脸瞬间烫了起来。 她在想什么啊?! 明明是在喂粥! 怎么自己也开始浮想联翩了?! 她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从脑海里赶出去。 然后她又舀了一勺粥,喂给他。 这一次她没有再嘴对嘴了,而是直接用勺子喂。 喂完一口之后,她没好气地开口了。 “既然想看我嘴里含住精液吞下去的画面……”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恼怒,但更多的是被戳穿心思的羞耻。 “那刚才就选嘴啊。” 河上奏被她戳穿了心思,也不恼。 他只是嘿嘿傻笑着,那张精致的脸上带着几分心虚,但更多的是被抓包后的小得意。 “因为……我更想要宁宁姐的脚嘛……” 他小声嘟囔着。 “脚和嘴,两个都想要……” “但只能选一个的话……还是脚……” “毕竟嘴以后有的是机会……” “但是脚……穿着黑丝的脚……机会比较少……” “毕竟这样弄完之后……丝袜就报废了……宁宁姐应该会介意这种事的……” 他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宁宁听着他这番“选择困难症”的自白,心情有些复杂。 所以你是经过深思熟虑才选的脚? 还考虑了以后的机会? 还想了她会不会介意被弄脏丝袜? 这种事情也要做规划的吗? “变态。” 她下了结论。 “嘿嘿……” 河上奏继续傻笑着,完全没有否认的意思。 然后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宁宁看着他那副表情,都不用猜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无非就是“那现在可以补上吗”之类的话。 她抢在他开口之前,又舀了一勺粥塞进他嘴里。 “今天不行。” 她的语气很坚定。 “好好养病。” “等病好了再玩。” 河上奏嚼着嘴里的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那双眼睛里满是期待和雀跃,像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承诺一样。 然后他狠狠地点了点头。 “嗯!” 那声“嗯”里满是力量,和他现在虚弱的身体状态完全不符。 宁宁看着他那副开心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刚才说的是什么来着? “等病好了再玩”? 这不就是变相答应了吗? 她怎么又口不择言了? 算了。 反正说都说了。 而且……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沾满白色痕迹的黑丝腿。 反正都已经脏成这样了。 再脏一点也无所谓吧。 等到一碗粥喂完之后,河上奏的精神看起来好了一些。 虽然脸上还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但眼神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涣散了。 宁宁收拾好碗勺,正准备让他回床上继续休息。 然而他却拉住了她的手。 “宁宁姐……” 他的声音软绵绵的,又开始了撒娇。 “我不想睡觉……” “想要宁宁姐陪我玩……” 宁宁看了他一眼。 说实话,经过刚才那一通闹剧,她原本的困意已经烟消云散了。 被人用那种方式弄醒之后,想再睡回去也难。 而且看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也实在说不出“你给我乖乖躺着”这种话。 “好吧。” 她妥协了。 “但是你现在这个状态,打pvp肯定是去送的。” 她想了想最近两人一起玩的游戏。 apex? 不行,那个需要反应速度和操作精度,以他现在发着烧的状态,估计落地就成盒。 格斗游戏? 更不行,那种需要搓招连段的东西,正常状态下都够呛,更别说发烧了。 “要不……玩双人合作的?” 她提议道。 “那种不太需要操作的,休闲一点的。” 河上奏的眼睛亮了起来。 “好!”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对他来说,玩什么游戏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和宁宁姐一起玩。 于是两人的活动地点从厨房转移到了客厅。 宁宁先去换了身衣服。 那条沾满各种液体的围裙被她扔进了洗衣篮,黑丝也脱了下来,卷成一团丢在一旁。 她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宽松的T恤和一条居家短裤,随便套上了。 这才是正常的居家打扮。 刚才那种只穿围裙的状态实在太不正常了。 换好衣服后,她走到客厅。 河上奏已经坐在沙发上了,手里抱着两个游戏手柄,正眼巴巴地等着她。 电视已经打开了,画面上显示着某款双人合作游戏的主菜单。 宁宁在他旁边坐下。 沙发很软,她的身体陷进去一点,和他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近。 然后河上奏就顺势靠了过来。 他的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身体微微倾斜着,整个人都黏在她身上。 “喂……” 宁宁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算了。 反正他在发烧。 让他靠一靠也没什么。 她接过手柄,按下了开始键。 游戏正式开始。 两个人就这样窝在沙发上,肩并肩,一起玩着游戏。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暖黄色的光斑。 电视里传来游戏的背景音乐和音效,还有两人偶尔的交流声。 “往左往左,那边有解谜。” “等我一下,我这边有个机关要解。” “笨蛋,不是先踩那个按钮啦。” “哦哦,我知道了。”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流逝着。 窗外的阳光从一个角度移动到另一个角度,室内的光线也随之变化。 但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些。 他们只是专注于眼前的游戏,专注于彼此的陪伴。 河上奏的脑袋一直枕在她的肩膀上,偶尔会蹭一蹭,像是某种小动物在撒娇。 他的体温依然偏高,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让她的肩膀那一块变得有些温热。 但她没有推开他。 只是在他蹭得太过分的时候,会用手肘轻轻顶他一下。 “别闹,专心玩。” “可是宁宁姐好香……” “……专心玩游戏。” 这样的对话重复了好几次。 但每一次,她都没有真的生气。 只是嘴上嫌弃着,身体却很诚实地让他继续靠着。 不知不觉间,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宁宁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她猛地坐直身体。 糟了。 她忘了做晚餐。 一整个下午都在玩游戏,完全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而河上奏这家伙还在发烧呢,中午就只喝了一碗粥,到现在肯定饿坏了。 “你怎么不提醒我?!” 她转头看向还靠在她肩膀上的人。 河上奏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 “可是……和宁宁姐玩游戏很开心……” “不想打断……” “……” 宁宁深吸一口气。 好吧,这个锅她自己背。 谁让她自己也玩得太投入了。 她把手柄放下,站起身来。 “你在这等着,我去做饭。” “好……” 河上奏乖乖地应了一声,窝在沙发上目送她离开。 厨房里。 宁宁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的存货。 有鸡蛋,有葱,有一些蔬菜,还有几包速食面条。 时间紧迫,做不了什么复杂的东西。 那就煮面吧。 简单快捷,而且病人吃面也比较好消化。 她烧了一锅水,把面条下进去。 然后打了两个鸡蛋,切了点葱花,又随便炒了个青菜。 十五分钟后,两碗热腾腾的汤面出锅了。 面条上卧着金黄的荷包蛋,撒着翠绿的葱花,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她端着面走回客厅。 河上奏已经从沙发上爬起来了,正乖乖地坐在餐桌旁边等着。 看到她端着面过来,他的眼睛立刻亮了。 “哇……好香……” “快吃吧。” 宁宁把面放在他面前,然后在对面坐下。 两个人开始吃面。 河上奏吃得很香,呼噜呼噜地往嘴里扒着面条,腮帮子鼓鼓的,像只仓鼠。 宁宁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家伙真的是大少爷吗? 吃个面都能吃得这么开心? 不过看他吃得香,她也莫名觉得有点满足。 吃完面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 河上奏还在发烧,需要早点休息。 宁宁收拾好碗筷,然后催促他回房间睡觉。 “去吧,早点睡。” “好……” 河上奏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慢吞吞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宁宁姐……晚安……” “晚安。” 她挥了挥手。 房门关上了。 宁宁站在客厅里,愣了一会神。 然后她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 盯着天花板。 睡不着。 另一边,河上奏的房间里。 他也躺在床上,但完全没有睡意。 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和宁宁姐保持着结合的姿势睡了一整夜。 然后他发烧了,被她照顾。 嘴对嘴喂药。 膝枕。 他跟她说了小时候的事,说了喜欢女装的原因,说了喜欢她的理由。 她没有嫌弃他。 然后是厨房里发生的事。 她只穿着一条围裙,在给他煮粥。 他忍不住了,从后面抱住了她。 然后他们做了。 虽然中途他因为发烧体力不支,但她主动骑了上来。 明明昨天还说不喜欢骑乘位的。 再然后是足交。 她穿着黑丝,明明一点都不熟练,在还是努力在他的指导下帮他弄了出来。 黑色的丝袜上沾满了他的精液。 画面太刺激了。 他到现在都忘不掉。 还有嘴对嘴喂粥。 她嘴里含着白色的粥,俯下身来亲吻他。 那个画面让他产生了很多联想。 而且,她说以后可以用嘴帮他。 只要等他病好了。 还有一整个下午的游戏时光。 她让他靠在她肩膀上,两个人一起玩游戏。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洗发水的香味,还有一点淡淡的奶香。 他蹭了好几次,她虽然嘴上嫌弃,但都没有真的推开他。 想到这些,河上奏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傻笑。 “嘿嘿……” 他在床上滚了一圈。 “嘿嘿嘿……” 又滚了一圈。 太幸福了。 他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虽然还在发烧,虽然浑身没力气,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宁宁姐是他的女朋友。 他们同居了。 他们做过了。 她还说以后会用嘴帮他。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傻笑起来。 “嘿嘿嘿嘿……” 他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完全没有睡意。 而另一边。 宁宁躺在自己的床上,也睡不着。 但她睡不着的原因和他不一样。 她在担心他。 他还在发烧呢。 虽然晚上看起来精神不错,但体温一直没有降下来。 万一半夜烧得更厉害了怎么办? 万一他难受了想喝水却爬不起来怎么办? 万一他烧糊涂了从床上摔下来怎么办? 各种各样的担忧在她脑海里盘旋着,让她完全无法入睡。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晚上十点半。 应该还没睡吧? 她打开聊天软件,点进和他的对话框。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着要不要发消息。 发什么呢? “你睡了吗?” 太普通了。 “你还好吗?” 太刻意了。 “需要我过去看看你吗?” 太主动了。 她打了删,删了打,反复好几次。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发出去。 万一他已经睡着了呢? 发消息过去会吵醒他的吧? 他在发烧,需要好好休息。 她不应该打扰他。 她把手机放下,继续盯着天花板。 但脑子里还是停不下来。 她又拿起手机。 又放下。 又拿起来。 又放下。 这样反复了好几次之后,她终于受不了了。 她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行了。 去看看他。 看一眼就回来。 确认他没事就行了。 她抓起枕头,走出了房间。 走廊很安静,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响。 她走到他的房门前,停下脚步。 手刚抬起来准备敲门,又放了下去。 要不还是算了? 万一他已经睡着了呢? 她这样闯进去会不会太唐突了? 她站在门口,开始了新一轮的心理斗争。 去还是不去? 进还是不进? 她在心里给自己找理由。 只是去照顾他而已。 他在发烧,需要人照顾。 作为女朋友,去照顾生病的男朋友,很正常吧? 没什么不对劲的。 而且……真要说的话,情侣同寝也很正常吧? 他们都已经做过那种事了。 一起睡个觉算什么? 但是一想到他们的进度速度…… 明明昨天才童贞毕业。 今天就要主动跑去和男友一起睡。 看起来活像个急不可耐的痴女。 她感觉自己的头顶开始冒烟了。 太羞耻了。 她两辈子加起来五十七年的老脸往哪搁啊? 但是…… 她又想起他发烧的样子。 脸颊泛红,呼吸不稳,整个人软绵绵的没力气。 万一他半夜难受了怎么办? 她叹了口气。 算了。 管他羞耻不羞耻痴女不痴女的。 男朋友的身体健康比较重要。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敲了敲门。 敲门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回响。 一下,两下。 里面没有回应。 她又敲了两下。 还是没有回应。 难道真的睡着了?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推开了门。 门没有锁。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淡淡的银色光带。 她借着微弱的光线往床的方向看去。 然后她看到了河上奏。 他没有睡着。 他正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 嘴里还发出“嘿嘿嘿”的傻笑声。 “……” 宁宁站在门口,沉默了。 这家伙在干什么? 她轻轻咳了一声。 “咳。” 床上的动静立刻停止了。 河上奏僵在原地,保持着抱着枕头侧躺的姿势,缓缓转过头来。 月光下,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被抓包”的惊慌。 “宁、宁宁姐?!” 他的声音都变调了。 “你、你怎么……” “我来看看你。” 宁宁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担心你半夜发烧会难受。” 她走进房间,顺手把门带上了。 “那个……我很好……” 河上奏慌忙从床上爬起来,试图表现得正常一点。 但他刚才那副在床上打滚傻笑的样子,已经完完全全被她看到了。 宁宁没有戳穿他。 她只是走到床边,把手里的枕头往床上一扔。 “挪一挪。” “诶?” 河上奏愣住了。 “我说,挪一挪。” 她重复了一遍。 “我今晚睡这里。” “方便照顾你。” 她的语气很自然,就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耳尖有些泛红。 河上奏呆呆地看着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宁宁姐要和他一起睡? 主动的? 不是他撒娇求来的? 他的大脑宕机了几秒钟。 然后,巨大的幸福感从心底涌了上来。 他连忙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一大片空间。 动作快得像是怕她反悔一样。 “请、请进!” 他拍了拍身边的床铺,语气里满是雀跃。 宁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床铺上残留着他的体温,暖暖的。 还有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和混着丝丝因为发烧而产生的微微燥热的气息。 她躺下来,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把被子拉到肩膀的位置。 “睡吧。” 她说。 “明天你应该就能退烧了。” “好……” 河上奏也躺了下来,但他完全没有睡意。 他侧过身,目不转睛地看着身边的人。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落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她的眼睛闭着,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呼吸平稳而轻柔。 好近。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二十厘米。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 明明今天已经做过那么多亲密的事情了。 但此刻,光是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他就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你在看什么?” 她的声音突然响起。 眼睛依然闭着,但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看宁宁姐……” 他诚实地回答。 “宁宁姐好好看……” “……” 她没有睁眼,但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闭眼睡觉。” “可是睡不着……” 他的声音软绵绵的。 “宁宁姐在旁边,心跳好快,睡不着……” “那是你的问题。”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别闹了,你还在发烧,需要休息,想做什么病好了再说。” “好吧……” 他委屈地应了一声。 但下一秒,她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 是他。 他从背后抱住了她,整个人贴在她的后背上。 手臂环过她的腰,收紧。 脸埋在她的后颈窝里,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痒痒的。 “喂……” 她想挣扎,但他抱得很紧。 “就让我抱一下嘛……” 他的声音闷闷的,从她的后颈传来。 “抱着宁宁姐睡觉……是我的梦想……” “什么奇怪的梦想啊……” 她吐槽道,但身体却没有再挣扎。 算了。 反正他在发烧。 就当是在帮他物理降温好了。 虽然这个说法完全说不通。 她闭上眼睛,试图忽略背后那具温热的身体,和环在腰间的手臂。 还有他埋在她后颈的脸,以及那有些急促的呼吸。 “宁宁姐……” 他又开口了。 “嗯?” “谢谢你。”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困倦,但更多的是满足。 “谢谢你来陪我。” “谢谢你照顾我。” “谢谢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我真的……好幸福……”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含糊的呢喃。 呼吸也渐渐变得绵长而均匀。 他睡着了。 宁宁睁开眼睛,盯着黑暗中的某一点。 心跳有些乱。 这个小鬼…… 怎么又说这种话啊。 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明明是她来照顾他的。 怎么最后反而是她被撩得心跳加速? 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算了。 睡吧。 明天说不定还要照顾这个病号呢。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靠在他的怀里更舒服一些。 然后,她也渐渐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