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
当陆商表现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态度，表现出对一件事物近乎于狂热时，阿尔图罗就知道，她的源石技艺应该是起效了。
她是一面镜子，她照映出了陆商内心深处那最为真实的渴望，
所以她才会在这里，所以陆商才会亲手给她戴上了项圈。
“我的阿尔图罗大小姐吗……？”
阿尔图罗喃喃自语。
她当然听清了陆商这句话中的重点，
于是她害怕，她颤抖，她惊恐不已，她将这些情绪写在了脸上：“梦……哥哥……？是您将我绑来这儿的？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知道，或许我只是在遵循自己的本心也说不定呢。”陆商的话语传入了她的耳中。
“本心……难道梦哥哥您一直想这么对待我吗？可是您不是我的管家吗？”阿尔图罗又问道。
“大小姐难道你睡糊涂了吗？几年前，是大小姐你亲自找上了身为雇佣兵的我，让我陪你一起，去寻找那封信中单单一个“梦”字，到底为何意。”
陆商补充着设定，讲述着这次剧本的世界观：“雇佣兵会接任务，其理由也无非是报酬丰富，但唯独我却给大小姐你免了单，并且还尽职尽责的当起了你的管家，大小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为什么啊……？”
“因为大小姐你这肤白貌美的样子着实可口，在见到大小姐你的那一瞬间，我就想把你按在床上。”
“梦哥哥你……原来一直是这么看待我的吗？这几年来我们共同度过的时光……都是假的吗……？”
“啊，当然，不枉费我足足等待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大小姐你终于熟透了。”
“唔……”
“看啊，这双美腿，真好啊，锻炼得恰到好处的双腿，这腿我能玩一年，实在不错。”
被遮住了双眼，废去了视觉，自然，其余四感便得到了加强。
虽看不见，但那指尖游走摩挲触感，却是一比一的放大，给予了阿尔图罗最为直观的感受。
可不仅是双手被锁，连右腿都被拴住向上拉扯而起的情况下，阿尔图罗无处可躲，
她仅用足趾抵于地板来保持自身平衡，便已是极限。
柔弱无助的少女，暴露本性的男人，被锁链束缚的姿态，与想要品尝这豆蔻少女的餐前甜点。
如此香艳一幕，就发生在这无人所知的地牢之中。
恐惧，害怕，手足无措，以及被最亲近之人背叛后的绝望，无比清晰的展露于阿尔图罗的面庞之上——
“可那坏女人分明是在笑。”
“那嘴角压都压不下去，简直比AK47都难压。”
突兀的，陆商轻声开口，让阿尔图罗那上翘的嘴角，僵住了。
陆商就好像戳穿了她的内心，一边感受着那指尖丝滑的触感，一边轻松言语：
“阿尔图罗大小姐，你真的忘记了吗？莱塔尼亚的巫王曾经如此锐评过你——”
““空无一物””
“阿尔图罗你将自己比作镜子，但你其实更像是一空荡荡的瓶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和你弟弟费德里科，简直像是两个极端。”
费德里科，或许更多人更加熟悉“送葬人”这个名字。
在《吾导先路》这个剧情之前，所有人都以为能天使才是萨科塔中的奇葩，那群天使都应该是送葬人那般的严肃认真的摸样。
但在《吾导先路》剧情之后，所有人才发现，其实送葬人才是那个奇葩。
不过送葬人只是看起来面无表情，一副人狠话不多的角色，可送葬人的内心情感其实还挺丰富的。
但阿尔图罗呢？
阿尔图罗会笑，会哭，表面上看起来情感丰富的，就像个会把小处男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坏女人似的。
可实际上，这些表情都是阿尔图罗装出来的，她内心空无一物。
就如歌剧院内那些死寂的观众们，并没有吓到阿尔图罗一样，因为阿尔图罗没有这个情绪。
“她没有情绪，没有情感，也没有喜怒哀乐。”
“所以阿尔图罗大小姐？你现在所展现出的恐惧，害怕与绝望——玩得开心吗？”
阿尔图罗：“…… ……”
渐渐地，渐渐地，阿尔图罗那原本上翘的嘴角，慢慢抚平。
原本所展露出的情绪，也变成了面无表情。
“你到底是谁？”
阿尔图罗被戳穿了伪装，却也没有任何恼怒——因为她没有这种情绪。
不过或许是目不能视，阿尔图罗的语气略显冰冷。
“当然是你的管家啊。”陆商却依旧在演绎着他的人设：“我亲爱的阿尔图罗大小姐。”
“…… ……”
阿尔图罗沉默许久，才突然笑靥如花：“这样吗？那我亲爱的管家哥哥，您既然如此了解我，那为何……还要陪我演这么一场戏呢？”
“得亏我把阿尔图罗大小姐你的眼睛给蒙住了，不然就你这满脸笑容，但眼睛里一丝笑意都没有的样子，看起来估计还挺瘆人的。”
都说了阿尔图罗内心空无一物，你还真指望她给你笑呢？
所以陆商便再开了口：
“我只是挺好奇，在巫王的锐评中，阿尔图罗你是一个空荡荡的瓶子，而别人的情感会流向你，替你弥补内心的空白，”
“而如果别人的情感足够丰富，丰富到能灌满阿尔图罗你这个空瓶子，那阿尔图罗你就会将这些情感谱成曲子，然后回馈给对方。”
“虽然别人会不会感谢你就另说了。”
“所以，我很好奇，到底要丰富到何种程度的情感，才能灌满阿尔图罗你这个空瓶子？如果不是情感，而是其他更加丰富的情绪，能不能也灌满你呢？”
阿尔图罗没有回答。
因为她在继目不能视后，又成功喜提了口不能言。
通过那戴取的方式，以及牙齿咬住后所感受到的形状与触感来判断……陆商大概是又给她塞了个口枷或口球？
“在内心空无一物的情况下，阿尔图罗大小姐你恐怕也不会产生星宇这种东西吧？”
“但如果现在有了呢？”
嘀。
好像是按下了什么按钮的声音
嗡嗡嗡——
好像是什么小玩具在嗡鸣作响的声音。
“那么，我很期待，由自身所产生的这些情感，能否将阿尔图罗大小姐你这个空瓶子给灌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