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不自在的另一个,也许更重要的部分,是周围人太多了。 我不习惯这种规模的家庭聚会。我是说,当然,外公外婆在一起五十年,是件大事。我明白。那也实在是太多人了。 幸好,我不是一个人。青禾和我在一起,给了我所能要求的所有情感支持。 即使她前一晚在我脖子上玩得有点过火。当时感觉很完美,但我真的、真的不想被某个我几乎不记得的姨妈问东问西。 阿迅当然也在,他和我一样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而且更妙的是,我们的大姐,阿姗,也来了。 虽然我这些天不怎么见她,但说实话,如果阿迅不是和我住在一起,我也不确定我能见他多少次。 在这样的聚会上,阿姗是我们中最有社交手腕的。不是说她一定喜欢,但她知道怎么在这种聚会上胡说八道。听起来很自然,从来没人能看穿。 我们四个人——青禾,阿迅,阿姗,还有我——在混乱中组成了我们自己的小队。 我们互相掩护,偷藏了多少酒。喝酒是被鼓励的,但有个限度,那就是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喝醉了。我们很快就接近了那个危险区。 “你怎么不把孩子带来?”我问阿姗。 她狡黠地朝我笑了笑。“哦,他们来了。” “来了?” “嗯哼。你姐夫带着呢。他们正和别的小家伙们一起到处跑。” “所以你不用带孩子?” 阿姗嗤笑一声。“你该看看你姐夫有多兴奋能带他们来,这样他就不用一直尴尬地在我们大家面前晃悠了。你知道外婆从来都不喜欢他。” “哈哈,哦对。忘了这事。上次她可真是个混蛋。” 阿姗举起她那杯快要见底的烈酒。“愿他们能再坚持五十年。” 我咯咯地笑着,和她一起为这荒唐的祝酒碰了杯。 青禾从我身后悄悄走过来,随意地搂住我。她很明智地又续了一杯。 阿迅在和一个表亲随意聊了几句后也走了过来。 “如果这里只有我喜欢的家人,那差不多就挺好的了。”阿迅说。 “嗯。我同意,”我说,轻轻地揉着我的脖子。 “别玩了,”青禾责备道,“只会让它更糟。” “你对你脖子做了什么?”阿姗问。 我脸红了。“没什么!” “嗯,肯定有什么。我一直想问来着。有点红斑。” 我瞪着青禾和阿迅,他们俩突然都找到了别的人去看。 “混蛋,你们。你们说看不出来的。” “嗯,确实不明显。”阿迅说。 青禾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但这并不足以让她在这次事件中脱身。 “我错过了什么,”阿姗说,“谁来给我补补课?” 可疑的沉默回应了她的问题。 “哦,随便吧,”她咕哝道,“你们这帮人就住在一起,有你们的小秘密。你以前可是爱我的,你知道的。” “还爱你,”我向她保证。 “是啊?但要把你大姐蒙在鼓里,是吧?”阿姗咕哝着,喝干了最后一口烈酒。 “我还没醉到能聊那个话题的程度,”我说,相当不明智。 阿姗的眼睛一亮。“是件好事,不是吗?” 我摇摇头,尽管我知道她能看穿我。 大姐的神通之类的。 她读我,就像我能读懂阿迅一样轻松。 而他只要我们俩想,就得忍受我们俩让他坐立不安。 但现在不是。这次全靠我了。 “我有时候玩得太粗鲁了,”青禾说,“就这样。” 我不确定我喜不喜欢这个答案,但它足够模糊,我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