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林小柔的深渊与微光 寒风卷着雪沫,抽打着破败的茅草屋。 林小柔蜷缩在冰冷的土炕角落,身上盖着一条薄得透光的破棉絮,冻得牙齿咯咯作响。 爹娘病逝的阴影还未散去,那场突如其来的风寒,像贪婪的恶鬼,短短半月就夺走了她在这世上最后的依靠。 巨大的悲痛和更深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成了孤女,一个在乱世中无依无靠、任人宰割的孤女。 王屠夫那张油腻腻、带着浓重猪臊味的脸,成了她噩梦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爹娘刚下葬,头七还没过,他就带着几个村里的闲汉,像打量牲口一样闯了进来。 那双浑浊的眼睛在她单薄的身体上扫来扫去,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小柔啊,你爹娘没了,这日子可咋过?”王屠夫的声音粗嘎,像砂纸磨过木头,“跟着我王老五,保你顿顿有肉吃,不受冻!”他粗糙的大手不由分说地抓住她冰凉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反抗是徒劳的。 哭喊只会引来更粗暴的对待和村里人冷漠或同情的目光。 在这个自顾不暇的年月,一个孤女的命运,轻贱得如同路边的野草。 她被半拖半拽地弄进了王屠夫那间弥漫着血腥和油腻气味的屋子。 那晚,是地狱。 粗重的喘息,撕裂的疼痛,还有那令人作呕的、混合着猪油和汗臭的气息…她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任由那沉重的身躯在她身上发泄着兽欲。 泪水无声地浸湿了肮脏的枕席,她感觉自己正在沉入一个冰冷、污秽、永不见天日的泥潭。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在这泥潭中窒息腐烂时,“陈刚”出现了。 他像一道撕裂黑暗的光,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属于外面世界的锐气和力量。 他轻易地替她“解决”了王屠夫这个麻烦,用一种近乎冷酷的方式,将她从那个污秽的泥潭里捞了出来。 他租下了小院,给了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他沉默寡言,眼神深处总带着一种她看不懂的沉重和疏离,但他给予的安稳和庇护,却是实实在在的。 他买回粮食,让她不再挨饿;他修缮房屋,让她不再受冻。 他像一座沉默的山,挡在了她和那个残酷的世界之间。 那场暴雨之夜,是意外,是沉沦,也是她灰暗生命中第一次燃起的、带着灼痛温度的火光。 他的拥抱和占有,带着一种绝望的疯狂,却也点燃了她心底深处从未有过的悸动和依赖。 她不再仅仅是感激他的庇护,一种属于少女的、懵懂而炽烈的情愫,在肌肤相亲的温暖和日复一日的安稳中,悄然滋生,缠绕疯长。 她开始叫他“刚哥”,带着羞涩和全然的信任。 她为他洗衣做饭,为他点亮归家的灯火,将一颗心毫无保留地系在了这个沉默、疲惫却给了她新生的男人身上。 他越来越忙,越来越拼命,眼神里的焦灼和疲惫也日益深重。 她心疼,劝他歇歇,他却只是用更疯狂的给予来回应——新衣、糖果、雪花膏…还有这座坚固的青砖瓦房和地窖里沉甸甸的银元。 她不懂他为何如此急切,只把这理解为他对她、对他们这个“家”深沉的爱与责任。 直到他进山,再也没有回来。 等待的日子,每一刻都是凌迟。 从满怀希望到渐渐绝望,再到心如死灰。 她抱着他留下的旧衣,嗅着那日渐消散的气息,哭干了眼泪。 腹中那微弱的、新生命的悸动,成了她坠入深渊时唯一抓住的藤蔓。 当她从旧衣中翻出那张照片,看到照片上那个眉宇间带着疲惫与绝望、却又无比熟悉的“刚哥”时,巨大的悲伤几乎将她击垮。 他真的…死在山里了吗? 为了给她们母子挣下这份家业? “孩子…”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泪水滴落在照片上“陈刚”的脸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照片上的人,眼神里那份深沉的绝望,此刻她终于懂了。 那是对命运的不甘,是对她们母子的…不舍! “你爹…用命给我们挣下了活路…”她将照片紧紧贴在胸口,仿佛能汲取到一丝他的力量和温度。 地窖里的银元,满缸的白米,这遮风挡雨的房子…这些都是他留下的! 是他用命换来的!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混合着巨大的悲伤和刻骨的思念,从她心底最深处涌起。 她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娘会守好这个家!娘会把你养大成人!”她对着腹中的孩子,也对着照片上的人发誓,“娘等你爹…回来!他一定会回来!” 这个信念,连同他留下的、足以支撑她们母子多年的“家底”,成了她活下去、并且拒绝所有改嫁提议的唯一支柱。 她要守着这个他亲手筑起的巢,等着那个或许永远也回不来的人,将他们的孩子——陈默,抚养长大。 未来实验室,陈强的炼狱与觉醒 冰冷的金属平台,幽蓝的仪器光芒,无菌的空气里弥漫着能量残留的臭氧味。 陈强(陈刚)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软体动物,瘫坐在角落。 研究员们早已被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绝望到极致的死寂气息吓退,只敢远远地监测着生命体征。 他的大脑,像一台过载后烧毁的机器,反复播放着那场灵魂核爆后揭示的、令人窒息的真相碎片。 粒子重组…外貌微调…水缸倒影的误认…照相馆里那张他不敢看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他自己!陈强!也是小柔眼中的“陈刚”! 他就是陈刚!他占有的,是年轻时的母亲——林小柔! 那个在他怀中颤抖、承欢、孕育了他父亲的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濒死的呜咽从他喉咙深处挤出。 他猛地用头撞向冰冷的金属墙壁,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试图用肉体的剧痛来麻痹灵魂深处那足以焚毁一切的痛苦和荒谬感。 他想到了小柔。他离开后的小柔。 她怀着身孕,一个“遗腹子”。在那个年代,一个没有丈夫、没有娘家依靠的年轻寡妇,带着一个孩子,会面临什么? 王屠夫那张油腻的脸再次浮现在眼前,带着令人作呕的淫笑。 村里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那些觊觎她美貌和“家产”的闲汉…还有生活的重担,独自抚养孩子的艰辛,世人的白眼和流言蜚语…她会被撕碎! 会被那个吃人的时代吞噬得渣都不剩! 除非…除非有足够的“家底”! 有他留下的那座房子,有地窖里那些沉甸甸的银元! 那些他用近乎自虐的方式、带着赎罪和绝望的心情拼命积攒下来的东西! 一个冰冷到让他浑身血液都冻结的认知,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刺穿了他混乱的意识: 他陈强是陈默生物学上的父亲。 他和小柔的孩子,就是陈默。 陈默是他的父亲;在血缘传递的链条上,陈默生下了他(陈强)。 因此,他陈强/陈刚)既是陈默的儿子,也是陈默的父亲(生物学上),同时,因为陈默是他的父亲,他(陈强/陈刚)在辈分上,也是自己的“爷爷”(如果从陈默的角度看,这个提供精子的“陈刚”是他父亲,而父亲之父自然是爷爷)。 小柔(林小柔): o是陈默的母亲。 o是陈强(陈刚)的亲生母亲(因为陈强是陈默的儿子)。 o是陈强(陈刚)的妻子(在这个时空里,他们以夫妻名义生活并发生关系)。 o因此,小柔同时是陈强的奶奶(作为陈默的母亲,陈默是陈强的父亲,所以小柔是陈强的祖母)、母亲(生物学上)、妻子。 陈强(陈刚)与陈默的关系: o儿子:陈强是陈默的儿子(未来时间线)。 o父亲:陈强(作为陈刚)是陈默生物学上的父亲(过去时间线)。 o兄弟:从血缘遗传的角度,陈强(陈刚)和陈默拥有同一个母亲(小柔),因此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陈默的父亲是陈刚/陈强,陈强的父亲是陈默)。 o爷爷:从陈默的视角,陈刚(陈强)是他的父亲,那么陈强(作为陈刚的儿子)就是陈默的孙子。 但陈强本人就是陈刚,所以陈强(陈刚)是陈默的“父亲”,同时也是陈默的“孙子”。 这个“爷爷”的称呼,是陈强在极度混乱和痛苦中,对自己既是陈默父亲(提供精子)又是陈默儿子(陈默生了他)这种荒谬辈分错乱的一种绝望表达。 当他喊出“爸”时,他是在称呼陈默(他的父亲),但瞬间又意识到,自己(作为陈刚)正是陈默的父亲,所以他也是陈默的“爸”。 这种混乱让他觉得自己既是儿子又是父亲,甚至荒谬地觉得自己也成了“爷爷”。 这个由时间、谎言、粒子重组和绝望情欲编织成的闭环,像一个精密、冰冷、带着无尽恶意的莫比乌斯环,将他、小柔、陈默死死地缠绕其中,每一个身份都带着血淋淋的悖论和禁忌! “是我…是我留下的那些东西…” 陈强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这双手曾拥抱母亲,也曾为“父亲”攫取生存的资本,“那些银元…那房子…是我…救了她们…也救了我自己…” 没有他留下的“家底”,小柔一个孤身孕妇,在那个年代,要么被王屠夫之流再次拖入深渊,要么在贫病交加中带着未出世的孩子一起死去! 根本不会有陈默! 更不会有他陈强! 他促成了自己的诞生! 他既是因,也是果! 他既是施暴者(对母亲犯下乱伦之罪),又是拯救者(为母亲和未出世的父亲留下活路)! 他既是罪人,又是基石! “不!!!” 陈强猛地从地上弹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双眼赤红,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他不能接受! 他不能接受小柔在绝望中等待一生,不能接受她为了抚养陈默而耗尽青春、受尽苦难! 不能接受这个建立在乱伦、欺骗和巨大痛苦之上的、扭曲的“存在”! 这个闭环必须打破!这个错误必须纠正! 一股前所未有的、近乎疯狂的决心,如同岩浆般在他被痛苦灼烧的胸腔里喷涌而出! 他不能被困在这个冰冷的未来! 他必须回去! 回到那个时间点! 回到小柔身边!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告诉她真相? 不,真相只会让她崩溃! 他要改变! 改变一切! 阻止那个雨夜的发生? 阻止自己的穿越? 或者…找到一种方式,让她不必承受失去“丈夫”的痛苦,让她和孩子能真正获得幸福,哪怕…代价是他自己彻底消失! 他像一头红了眼的公牛,猛地冲向实验室的主控台,无视了刺耳的警报和试图阻拦的研究员。 他的手指在复杂的控制面板上疯狂地敲击、滑动,调出所有的能量数据和时空坐标记录,眼神死死盯着那些闪烁的符号和数字,如同赌徒盯着最后的筹码。 “能量…需要能量…” 他嘶哑地低吼,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分析着上次穿越的数据,寻找着任何一丝可以再次启动、并且能让他精准定位、甚至…带着干预目的返回过去的可能。 “给我能量!让我回去!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 实验室冰冷的蓝光,映照着他扭曲而决绝的脸庞,那眼神里燃烧的,是破釜沉舟的疯狂,是打破宿命的孤注一掷。闭环的绞索已经套紧,而他,要亲手将它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