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9日,周六,下午三点,798艺术区。 北京难得下了场小雪,雪势虽然微弱,却带着北方冬日特有的肃杀和寒意。 废厂区的铁锈门上结着冰碴子,寒光闪烁,如同凌飞此刻内心巨大的不安和期待。 凌飞裹着黑色羽绒服,相机挂在脖子上,在门口来回踱步,手指头都冻紫了。 他不断用围巾摩擦下巴,试图驱散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寒冷,然而那股寒意,更多的来自他对这场“网恋奔现”的巨大恐惧。 他给自己做了最坏的打算:万一她放鸽子呢? 万一她其实是和我在开玩笑呢? 他对着镜头发出了那句“我的敏”,那是他27年来最大胆、最浪漫的宣言,他无法承受这份勇气被现实的冰冷无情击碎。 三点十二分,一辆白色大众甲壳虫“吱”地停在路边,尖锐的刹车声瞬间刺破了废厂区死寂的空气。 凌飞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紧,呼吸在一瞬间停滞。 车门打开,先下来一条裹着白色长筒毛袜的长腿,白毛的材质像雪地里的精灵,带着某种与周围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奢华感。 紧接着,一团雪白的裙摆和一件米色的大衣展现在他眼前。 她就像是从他屏幕里的那张逆光照片中,活生生地走了出来。 筱敏摘下墨镜,琥珀色的眼睛在冷风中亮得惊人,带着一种猎人捕获猎物时的笃定和从容。 她冲他笑,虎牙尖尖,那笑容带着一种天生的、无法抗拒的娇俏与挑逗:“傻站着干嘛?不给女朋友抱一下?” “女朋友”这三个字,像是一道带着电流的咒语,瞬间击穿了凌飞所有的理智和防线。 他像被点着了炮仗,三步并两步冲过去,那份压抑了一年的渴望和紧张,全部化作了手臂上巨大的力量。 他一把将她紧紧抱住,那份力道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她身上是雪味混着她那款标志性的栀子花香水味,冷冽而甜美,软得不可思议。 凌飞的头埋在她柔软的围巾里,贪婪地汲取着这份属于她的温度和气息,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你真的来了……” 他声音闷在她围巾里,闷得发抖,声音里的巨大颤音,是失控的狂喜和难以置信。 筱敏用力回抱了他一下,那份力量是坚定且具有侵略性的,带着一种“我属于你,你属于我”的宣布。 她踮脚,用冰凉的鼻尖蹭他冻得发红的下巴,带着胜利者的得意:“废话,老娘大老远从海淀杀过来,就是为了让你看看,我比照片还好看。” 她确实比照片好看一百倍。 照片是平面的,而她是有温度、有气息、有光泽的。 她的皮肤在冬日的光线下白得发光,眼睛是那种很亮的琥珀色,带着一种让人沉沦的清澈与狡黠。 睫毛一眨一眨,像两把精致的小刷子,将凌飞所有残留的理智都扫得干干净净。 凌飞低头看她,那份激动和巨大的占有欲让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一种强烈的自卑感和被拯救感同时袭来。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腹在她冰冷、光滑的脸颊上流连,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艺术品,又像是在确认一场突如其来的梦境。 “敏,你太漂亮了,我有点不敢碰你。”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恳求和膜拜。 筱敏“噗嗤”笑出声,那笑声像清脆的铃铛,在废厂区回荡。 她没有给他退缩的机会,那份属于她的、带着侵略性的温柔再次袭来。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冰凉又软,带着雪的寒意,却燃起了凌飞心底的火焰: “现在敢了没?” 那一瞬间,凌飞感觉世界的声音再次被静音,只剩下他耳边如同擂鼓的心跳。 他觉得整个798的废墟都在开花,所有的铁锈、冰碴和破败,都因为她的到来而拥有了新的生命力。 他所有的压抑、所有的孤独、所有的禁锢,在这一吻中彻底崩塌。 他猛地伸手,不是拥抱,而是带着强烈的占有,将她按进怀里,用一个比她刚才的试探性亲吻要激烈百倍、带着饥渴和掠夺性的吻,回应了她的邀请。 他粗暴地捕捉着她唇齿间的寒意和甜蜜,舌尖疯狂地描绘着她口腔的形状,那份被压抑已久的欲望,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