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贤小姐为什么还是B级？”
“大概是因为…她没正经参加活动，就算偶尔接委托也只进低级异界之门吧。”
和闵世琳翻遍厨房后，在柜子角落发现了两盒藏起来的杯面。
虽然集训所每顿都会发放盒饭，味道不错分量也足，但这里完全与外界隔绝，半夜饿肚子的话就没什么可吃的。
闵世琳比想象中话多又开朗。
或许她自己也为那张锐利的长相困扰过。
“嗯…这次作战结束后说不定能升级呢。”
“诶？参加一次行动就能升？”
“嗯，听说自从上次S级事件后A级猎魔者数量锐减，协会内部正在从B级里选拔晋升对象。圣贤小姐是S级异界之门的二等功臣…老实说不用走流程，只要把A级资格测试官揍趴下就能当场晋级。”
“这样啊。”
‘成为A级猎魔者的话…’
A级意味着能享受前所未有的特权。不仅会配专属协会联络员，接一次委托基本报酬就有三四亿。
不过A级本来就不怎么在乎钱。准确说，他们都是些渴望攀登更高峰的胜负狂。
‘所以才会每次都拼上性命干这种事…’
“吃完的我来收拾！圣贤小姐先回房吧！”
“啊？那…谢谢了。”
闵世琳还用恋恋不舍的眼神望着空杯面盒——好像根本没吃饱。
‘胃口真好啊…’
***
“很好，只要按四天来演练的做就没问题。明天行动，今晚大家好好休息。”
“明白。”
开始合宿后的第四天。
虽说期间和队友们进行了训练，但这真的配称作作战计划吗？
三十五名猎魔者五人一组分成七队。
理由很简单——根据内鬼爆料和协会调查，那栋建筑有七个出入口。
每队负责一个入口。
据说戒备森严时间紧迫，无法进一步侦察。
说白了就是强行突破。
赶在对方销毁证据前突入搜查并逮捕关键人物，就是这次行动的核心。
我们队长李胜俊——会议室里和惠娜抬杠那位。
调查局出身，近身战在这群猎魔者里数一数二。
A级的李大成、崔明浩加上闵世琳和我，总共五人。
反正强攻开始后就不再是秘密行动，协会会在作战启动同时向全国通告。
警方和协会的支援部队将立即出动包围建筑，拦截出逃者。
‘连里面有多少人都不清楚…连内部结构都不知道就要突入…这也能叫作战？’
“好了，今天别做多余的事，养精蓄锐。”
“明白。”
众人笑着道别，但神色都绷得很紧。我也是。
***
凌晨四点，我们潜伏在昏暗森林里俯瞰建筑。
实地看到的楼房比照片上更庞大阴森。
“三分钟后突入。打起精神，我们的入口在那边。”
崔胜俊用指尖点了点建筑。
途中协会发放了面具——所有猎魔者都戴着同款面具执行任务。
说是怕暴露身份后遭犯罪组织报复本人或家属。
我摩挲着协会配发的匕首。
‘对人专用武器…’
除了普通短刀，还有六把带倒刺的短刀与投掷短剑。
这种倒刺短刀专门设计来勾出内脏——一旦刺入，锯齿状刀刃就会撕碎全身。
‘明明说要活捉…’
“还剩…一分钟。别管其他队，盯紧目标入口冲刺。记住本次任务的关键是‘突然袭击'。”
寂静中响起队员们粗重的喘息。闵世琳扭头对我点点头。
调查局出身的李胜俊果然毫不紧张。
‘肯定不是第一次接这种任务了…’
黑暗中看不清，但森林里潜伏着三十五名猎魔者，各自接近预定入口。惠娜应该也戴着面具藏在某处。
“十秒…再强调一次，别管其他队。眼里只有目标入口。明白？”
队员们点头摆出冲刺姿势。
“行动开始。”
李胜俊一马当先冲出去，我们紧随其后。
黑暗中其他队员纷纷现身。
每个入口有两名警卫。当四周骚动起来时，我们与目标入口的两名守卫对上了视线。
“什、什么人？！”
“他妈的！快联系总部！”
李胜俊闪电般掷出匕首。从掏出短刀到投掷命中警卫，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噗哧
随着刀刃没入一名警卫咽喉，旁边那人慌忙掏对讲机。
唰啦
“现、现在…！咔…！呃啊——”
李胜俊疾风般掠过，挥刀斩断持对讲机者的喉咙。
脖子喷血的警卫徒手按住伤口，鲜血仍从指缝狂涌，很快就跪地断气。
他从被投掷短剑钉死的尸体上拔回武器时嘟囔：
“太久没练…身手钝了啊。好了，直接进去？”
李胜俊熟练地从尸体口袋摸出卡刷向门禁。
嘀——
咔嚓
门开了。
其他小队的猎魔者们也解决掉守卫打开了门。
“果然是情报调查局出身的猎魔者啊。被盯上的目标连吱声都来不及就会惨死吧……”
推开建筑大门时闻到刺鼻的药剂味。
楼梯处随即传来喧哗声，至少二十名组织成员堵在我们面前。
那些人手里都拿着猎魔者惯用的长剑、短刀、战斧和重锤之类的武器。
“他妈的……你们什么人？”
脸上有刀疤的壮汉骂骂咧咧从人群里走出时，所有组织成员都恭敬行礼。
“疯了吧。这扇门谁负责看守的？”
“是基浩和昌秀，大哥。”
“没用的废物……喂！把我武器拿来。”
壮汉一招手，就有成员捧着武士刀递上。
我们齐刷刷拔出武器摆出战斗姿态。
李胜俊转头对我们说道：
“看来……我们抽到下下签了。”
壮汉抽刀大笑，捋着头发说：
“看打扮……是猎魔协会派来搜查的吧？他妈的这也太欺负人了？协会连基本道义都不讲？要进攻也挑白天……”
“立刻投降。”
李胜俊打断了他的话。
“操你妈的小崽子……老子话没说完……算了，投降能活命吗？”
“所有人放下武器和平投降。”
“耳朵塞驴毛了？问话都不回答……弟兄们直接宰了他们！”
“是！大哥！”
组织成员们纷纷拔刀准备冲上来时，我面具下的冷汗已经浸透内衬，心脏剧烈跳动。
“各位保持专注。混战中松懈就意味着死亡。”
“呼……”
当第一个组织成员扑来时，血腥风暴骤然爆发。
“全杀了！”
“不知死活的狗崽子们！”
呼哧——
有人抡起战斧朝我劈来。拧身避过攻击后，我一脚踹中对方心窝。
咔嚓！
“咯呃！”
踢击时明显感到几根肋骨断裂。持斧壮汉喷着血沫瘫倒在地。
『太慢了……顶多C级水平…看呕血症状应该是骨片刺穿肺叶……』
“狗杂种去死！”
三人同时包围了我。
『别多想……俘虏什么的先活下来再说。』
***
唰！
“啊啊啊！我操！！”
某个组织成员捂着喷血的手腕在血泊中打滚惨叫。
“我的手！我的啊啊啊手！”
“哈啊……”
建筑地面完全被血泊覆盖，每走一步都发出啪嗒声。
血泊里躺着昏迷的幸运儿、身首异处的尸体，以及还在抽搐吐血的濒死者。
“没人受伤吧？”
闵世琳环顾队伍确认状况。
虽然防护服多处破损，但全员无伤。
“那么……”
我们视线尽头，是那个先前气焰嚣张现在却跪在血泊里的刀疤壮汉。
李胜俊一手揪着他染血的发束，另一只手塞进他口腔——
地面散落着八颗带血的门牙。
尽管满脸血污，但李胜俊自己毫发无伤。
“听着……地下有两条岔路……你们抓的孩子关在哪？真不打算说？”
咔嚓！
又一颗牙齿被扔到地上。
“嘎啊啊！狗杂种！老子要杀了…咯呃！”
我们干咽着唾沫旁观这场拷问。
“最后问一次……地点？嗯？”
咯嘣！
犬齿伴随着血沫飞出。
“嗷啊啊！我真的不知道！只有、只有干部能进那区域！呃呃…”
“是吗？”
砰！
揪着头发的那拳直接砸碎鼻骨，壮汉在咔嚓声中昏死过去。
李胜俊对我们耸耸肩：
“嗯……稍微教育了下，看来确实不知情。”
『这叫教育？疯子…』
“看来要分头行动了。”
“…”
“我和圣贤小姐走右侧通道，其余各位请从左路下去。遇到危险立即无线电联络，千万别硬拼。现在出发吧。”
『为什么偏偏是我…』
李胜俊说完就冲下楼梯。
与队友简单颔首后，我也跟着踏入血色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