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试着挥舞一次啊……』
凝视着西斯提利时，这个念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
“提醒一下，西斯提利是被大天使阿哈伊亚之剑封印的……简称魔剑西斯提利。”
“太致命了…实物果然魄力完全不同…”
魔剑西斯提利是拥有最强攻击力与100%无视防御属性的作弊级道具。
如今眼前这把是否也具备同等的威力？
抚摸着漆黑剑身的我，正出神地思考着这些。
——哐当！
“嗯？”
“啊…非常抱歉，少爷。真是奇怪…明明只是轻轻握着…”
海莲娜脚下的茶杯已碎成残片。
虽然她本人毫发无伤，但总觉得状态不太对劲。
“老师，您怎么了？”
“本想为您奉茶…不慎失手打碎了茶杯，实在惭愧。”
海莲娜利落地清理着碎片…可我始终忘不了方才的景象。
『徒手捏碎茶杯真的可能吗…？』
就算前世用过的玻璃杯…不，老实说也不可能。
正因为做不到，拍电影才会用糖制道具代替吧。
虽说…某些特殊人群或许能办到…但海莲娜捏碎的可不是易碎品。
“难道我也…”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轻轻握住了桌角。
——咔嚓。
“见鬼。”
仅是轻轻施力，整块桌角便如黏土般被掰下。
断面清晰地保留着我手掌的轮廓。
明明昨天还完全不会这样。
——哗啦！噼啪！
“…老师？”
“非、非常抱歉！只要碰到茶杯就会粉碎…”
这种状态根本不能去贝鲁利纳。
稍碰就碎的状态下，怎么给娇贵的女性做全身按摩？
更别说正常疼爱海莲娜和西斯提利了。
于是我转身走向马车后厢的床铺。
幸运的是这几步路没引发意外。
“西斯提利。”
“唔嗯…干嘛…让人家多睡会儿…五百年没感受过被褥触感了…”
“快起来，出大事了。”
“怎么…又想要了么…昨晚可是折腾整夜…”
“现在想做都做不了懂吗！赶紧起来！”
“什么！”
随着海莲娜进入车厢，我们向魔剑说明了来龙去脉。
包括她轻握茶杯就会爆裂，我像黑帮漫画角色那样徒手拆桌角的事。
“嗯哼，这状态确实没法亲热呢。”
“所以快想办法。和你契约后才变成这样，肯定是你搞的鬼。”
“这语气听着像全是本座责任似的。”
“不…不是这个意思…求您了大恶魔阁下，能不能帮帮忙？我真心恳求。”
“呵呵，罢了。你若控制不住力量本座也头疼。海莲娜会更困扰吧？”
“正是。如今这副身体…除了少爷之外再也无法得到满足了。”
虽然这些羞耻发言让我血脉偾张…还是强压下了冲动。
现在乱来的话，这辆珍贵的自动驾驶马车非得散架不可。
就在我们束手无策时，检查完身体的西斯提利开口了：
“唔，幸好不是大问题。只是魔力强化了肉体。”
“魔力？”
“肉体强化？”
“一个一个问！同时说话谁听得清！”
“抱歉。那我问吧，你说魔力强化了肉体？”
“忘了契约内容么？你们获得不死之身与本座魔力时就该同步强化的。多半因同时缔结双重契约，魔力回路现在才完成连接。”
“原来如此…那该怎么办？我和老师对魔力魔法都一窍不通啊。”
这世界充斥着剑与魔法，偶尔还有魔物肆虐。
理论上存在着被称为魔力或玛那的未知能量，法师们称之为第五虚拟元素…
但想驾驭它，需要天赋异禀之人自幼接受严酷修行。
遗憾的是，包括我们在内的绝大多数人都没这种资质。
所以即便听说肉体被强化，我们非但无法调节力量，连感知魔力都做不到。
…这种设定倒是完美还原了原作繁琐复杂的战斗系统呢。
“不必如此畏惧。这世间所有生灵都在有意无意间使用着魔力，只是未曾察觉罢了。”
“您是说…我一直在使用魔力？”
“正是如此，海莲娜。你本应是个出色的剑士。若是你的话，虽说单独对付食人魔有些勉强，但解决兽人应该不在话下。”
“确实如此。单独对抗食人魔相当困难，但兽人还算不上棘手的对手。”
“理应如此。
但且细想，仅凭剑技出众的普通人类，真能斩开兽人厚厚的毛皮与更强壮的肌肉吗？
又或是五岁时的里昂，怎么可能在三十分钟内挥剑一万次？”
“这…确实不可能。但感恩斩应该是只要下定决心谁都能…”
“重点不在这里。
总之在千钧一发之际，生死存亡关头，或是为了保护某人…经历这种时刻的人类会爆发出惊人力量。
所罗门曾说人类皆具引发奇迹之力，依朕看来不过是无意识调动了体内魔力罢了。”
原来如此…魔力就像是爆发力之类的东西吧。
比如说为救孩子突然爆发出怪力的父亲。
或是全球级赛事决赛中超常发挥的选手。
还有在＂就是现在！＂的瞬间让人突破极限的力量。
我所理解的魔力就是这类感觉。
“比大多数魔法师的解释容易理解多了。还以为你是个迟钝的大恶魔呢。”
“谁敢说朕是迟钝的大恶魔！魔法本就是朕与兄弟姐妹们创造的技术与学问！”
“…诶？恶魔创造了魔法？不是魔法师们？”
“正是！魔法（魔法）这称呼岂是白叫的！”
都说历史由胜者书写。
被所罗门击败的恶魔们失去的不仅是自由。
虽然不觉得所罗门会希望这种结果…但再伟大的英雄也挡不住时代洪流。
不过历史是过去与现在永无止境的对话。
暂且搁置往事，我再度询问西斯提利：
“所以，老师和我现在该怎么办？要怎么才能操控魔力？”
“唔…既然要教，原本想正儿八经花个百八十年慢慢指导…”
“绝对不行。”
“为何？”
“那样的话等我回去，那些美丽丰满的年上女性不是全死光了就是变成皱巴巴的老太婆了。”
“…嗬。”
年上女性也分三六九等。
所谓熟女，是外在充满性魅力的成熟美艳女性。
已婚已育等属性不过是增添风味的魅力点。
不是有句话说红颜未老恩先断？好看的糕饼必然美味。
“唔…确实如此…毕竟朕也比你这般年长又美丽…”
“对，你是全世界最美最伟大的大恶魔。所以快告诉我更简单速成的方法。”
“本想说哪有什么捷径！——不过幸好还真有。”
“是什么？快说！”
“呵呵，别急。海莲娜姑且不论，你看来也是相当实力的剑士，可对？”
嘛…我对自己的实力还算有自信。
虽目的完全不同，但好歹跟剑圣后裔海莲娜学了十五年剑术。
当然从没机会施展…毕竟伯爵家次子离危险与挑战太远了…
“那么适合你与海莲娜的方法只有一个。”
“终于！”
“唯有实战。挥剑舞动间，自会领悟运转魔力的感觉。”
“嗯…确实…每次被老师痛揍都让人刻骨铭心…”
“少、少爷！您竟被痛揍过…！”
老师啊，您严厉的教诲早已深深刻进我的骨血里。
说教都是多余的。
断骨与淤血肉体的教训永远难忘。
我这个里昂，可半个字都没敢忘呢。
“…海莲娜，你究竟…？再怎么说打断骨头也太过分了…？”
“啊不是的！我只是按家族传统方式指导少爷！”
“倒是不否认打断骨头这事。”
“那、那是…不知不觉中就…但、但是！在剑圣家族，骨折向来是家常便饭！尤其在指导训练时！”
当然我对海莲娜毫无芥蒂。
正因那段时光，才能有现在她与我的关系。
反正治愈魔法很快就能治好。
“总之必须尽快掌握操控魔力的感觉。得早日起程前往贝鲁利纳。”
“早有预料…你这家伙真是贪心。拥有海莲娜与朕还不够吗？”
“不是满足不满足的问题。让端庄的夫人们幸福快乐，可是我的使命。”
“哈啊…好吧，就这么办吧…”
不过要去哪里实战呢？
其他国家传闻中满山遍野的山贼盗匪，帝国却连一个都找不到。
当然不是说这里变成了完全没有犯罪的乌托邦，但至少说明国家相当安定。
“连粪都能入药的俗话都出来了，现在连魔物影子都看不到。”
我望着窗外过于和平的景色发牢骚时，身后传来海莲娜的声音。
伴随着稀里哗啦的声响，她不知何时已经摊开了地图。
“少爷，不远处就是黑森林山脉。就是窗外远处那片茂密的山林。”
“黑森林…啊，那个黑色森林？只听人说过…”
“是的。因为树木生长得过分茂密，阳光都无法穿透才得名。那里应该正合适。”
“那就直接去吧。突然有点期待了呢，想到能见识老师英姿什么的。”
“少爷…！”
不知不觉间，我和海莲娜已经相拥在一起。
这个…出发前来一次也不坏吧？
“倒不是要阻拦你们，只是担心这辆马车能否承受二位云雨之欢。”
“唔。”
“哈啊…说得也是…”
该死，没办法了。
既然如此就去黑森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