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之上,罡风如刀。 我被娘亲揽着,已不知飞了多久。身下山河变幻,城郭如蚁,皆在脚下飞速倒退。 俄而,我忽觉小腹一阵涨意,一股热流自丹田而下,汇于膀胱。 尿意来得猝不及防。 我身子一僵,脸上热气上涌。在这万丈高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如何能…… 我下意识地夹紧双腿,身体微微扭动,试图将那股汹涌的尿意憋回去。可越是压抑,那涨意便越是凶猛,仿佛随时都要冲马眼而出。 “身有不适?” 娘亲清冷的声音自身侧传来。 我面皮涨红,支吾道:“没……没有。” 她淡淡瞥了我一眼。 “想出恭?” 我羞得点了点头。 见我窘迫得说不出话,她却无半分戏谑之意,语气平淡如水。 “脱了,尿。”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此地上下万里,皆是云海,无遮无拦,有何不可?”她凤眸微挑,“莫非要为娘替你解开裤带?” 我嘴角一抽,要在娘亲面前脱裤子撒尿…… 我颤抖着手,磨蹭了半天,终是解开了裤带。在那清冽的罡风中,我褪下长裤,将那话儿暴露在天地之间。 因纯阳圣体与欲魄之故,我那阳物即便在疲软之时,尺寸也颇为可观。 此刻受冷风一激,更是缩成一团,色泽温润的根身上,几条青筋微微凸起,顶端的马眼沁出几滴清液,在风中微微颤抖。 我羞愤不已,只觉娘亲那清冷的目光,已然落在我这丑陋的物事之上。 “对着东南方。”她忽然开口,伸出莹白的玉指,朝斜下方某个方向点了点。 我不敢多问,只得依言调整身姿,对准了那个方向。 憋了许久的尿意,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哗——” 一股粗壮的水柱,自鸡巴马眼猛然喷射而出,势头之猛,竟在空中发出一阵破风的锐响。 金黄色的尿液,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雄浑的抛物线,朝着那无尽的云海深处,直贯而去。 这一泡尿,来得又急又长,仿佛没有尽头。 我一边释放着,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瞥向娘亲。 她另一玉手负于身后,并未看我,只是目光冷冽地注视着我那尿液消失的方向,那双幽深的凤眸中,仿佛有冰雪在凝聚,似是在警告什么。 许久,我终于尿完,只觉通体舒泰,却又羞愧难当。我手忙脚乱地提起裤子,将那罪恶的根源藏好。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只听一声清越的、带着几分恼怒的龙吟,自我那尿液轨迹的尽头冲天而起! 一道娇小的白色身影,破开云海,以惊人的速度朝我们冲来。 须臾,那身影便停在我们面前。 我定睛看去,不由得呆住了。 那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女。 她身着一袭银丝白裙,身形娇小玲玲,身长约莫一百五十公分。 一头银白长发,正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与颈项间,发梢还在滴着水。 她的容貌,精致可爱,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只是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却是罕见的竖瞳,此刻正喷着火,狠狠地瞪着我。 最奇特的是,在她光洁的额前,生着一对小巧玲珑、宛若白玉珊瑚雕琢而成的龙角。 几片细小的银色龙鳞,点缀在眉心,随着她的呼吸,闪烁着淡淡的辉光。 不过……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尿骚味。 我瞬间明白过来,我刚刚那泡尿……竟是尽数浇在了她的头上。 我的脸“腾”地一下,比方才还要红,赶忙扭过头,撅嘴吹起口哨装作无事发生。 “你……!”少女贝齿紧咬,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 可当她的目光触及一旁的娘亲时,那满腔的怒火,却像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熄灭了。 她委屈地瘪了瘪嘴,那双竖瞳里迅速蒙上一层水雾。她不敢再看我,而是对着娘亲,恭恭敬敬地敛衽一礼。 “晚辈敖欣儿,奉海宗主之命,在此恭候姬前辈多时。” 她的声音清脆如银铃,却带着几分压抑的娇气与故意表现出来的委屈。 娘亲对她的狼狈模样视而不见,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前辈……您总算来了。”敖欣儿小声嘟囔了一句,又飞快地补充道,“海宗主已在姑苏城备下别院,恭迎前辈大驾。” 我心中一惑,娘亲的朋友如何知晓我们会停留于姑苏城。 说罢,她身形一晃,身上异液尽数散去,瞬间便在原地化作一条通体雪白、长约十丈的巨大龙形。 那龙躯线条流畅,鳞甲如银,在云光下熠熠生辉。龙头雪白长须拂云,琥珀竖瞳炯炯发亮,显然带着几分娇气与对我的怨气。 我尴尬地立于原地,手足无措,想道歉,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上去。”娘亲揽住我的腰,足尖一点,便轻飘飘地落在了那宽阔平坦的龙背之上。 龙背触感温润,并不冰冷。我盘膝坐下,依旧不敢去看那巨大的龙头。 敖欣儿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摆动龙尾,载着我们,朝着江南的方向,破云而去。 云海之上,飞行变得平稳了许多。 “她叫敖欣儿,乃是几乎绝迹于世的‘小龙族’后裔。”娘亲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主动为我介绍起来。 我心中一动,看向那在前方引路的巨大龙头。 “小龙族天生亲和水灵,擅布雨,能控水。只是血脉之力远不及真龙强横,故而体型娇小。她虽看着年幼,实则已有百余岁光景,修为在金丹境。” 百……百余岁? 我回想起刚刚那娇气少女模样,心中更是震惊。 “她是海九花早年游历时收服的坐骑,性子娇纵,被惯坏了。”娘亲淡淡道。 似乎是听到了娘亲的评价,前方的敖欣儿,那巨大的龙头不满地晃了晃,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却终究不敢发出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