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是不是有话没对我说。” 姐姐对这个问题似乎没有很意外。因为姐弟俩心意相通,她早就知道、或者说早就在等待我来发问了。 “娜娜帮我联系了一家服装公司,我要回蓉城了。” 我当然没有忘记,姐姐曾说过,最大的理想是当一名服装设计师。如今即将跨出第一步,我本该为此感到骄傲和高兴的。 但一想到姐姐要去到千里之外的蓉城,心里就充满了失落,忍不住酸酸地说道:“罗娜多管什么闲事。” “人家也是好心,再说这本来就是我先提出的。”姐姐拍着我的肩膀,轻轻宽慰。 面对分别,她何尝不是一样。 可生活注定没有长相厮守,连名正言顺的夫妻都没法做到,更何况是违背世俗伦理的两个人。 “这次打算去多久?” “如果顺利的话,就一直待下去。如果不顺的话,就回家咯。” “嗯。等我放假了,一定会去找你的。” 姐姐轻笑道:“如果你高考超过六百分,随时欢迎。要是做不到,还是老老实实复习吧。” “六百就六百,约定好了。” 姐姐突然表情严肃,轻声说道:“老妈对你的期望很大。你可要争气点,千万不要让老妈失望。” 我理解了姐姐的言外之意。 她不想让我为此分心,就像她断然割舍思念,也要去往蓉城一样。 人总是要先做好自己,先学会爱自己,才能将这份感情分享给所爱之人。 如果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塌糊涂,所谓的爱情,最后只会沦陷于满足肉欲而已。 见到我的表情逐渐软下来,姐姐笑着说:“又不是不能见面了,过年过节我肯定会回家的。等考完试了,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呗,谁还能管着你。” 我把全身光溜溜的姐姐抱在怀里,贪婪地吮吸着发香,不舍地说道:“西天取经有五万六千公里,九九八十一难,平均每七百公里就要遇到一难。从我们这到蓉城有两千多公里,也就是要经历三难。你旁边又没有孙悟空猪八戒,万一遇到危险该怎么办?” “唐僧骑的是地上的白龙马,我做的是天上的飞机,那能一样吗?”姐姐笑意吟吟,把手指放在唇边,故作惊讶道:“难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在那边找个男朋友吗?嗯,这样也好,至少还有人能保护下我。” “那怎么行!”明知姐姐只是调侃,我也急忙摇头,“全天下的好男人就我一个,外面的男人都是渣男,你要睁大眼睛,可别被花言巧语迷住了。” 姐姐吐了下舌头,“反正我也不懂。谁对我好,我就跟谁走咯。到时候可要看某人表现了。” “我还不够好吗,是谁天天不辞辛苦,喂饱你这只小馋猫的。” 说着,双手就不安分地在姐姐肌肤上游走。最后锁定那对又白又软的大奶子,肆无忌惮地把玩起来。 姐姐索性闭上了眼眸,任由胸部在大手的揉捏下,变换各种形状。 看似放弃了反抗,唯有鼻腔发出的阵阵轻哼,显示出姐姐正在享受揉胸的心情。 不过刚刚经历过几番大战,这些只不过是在收拾残局之后的小情趣,谁也没想继续发展到真刀实枪的程度。 于是狠狠抓了一把酥胸,果断停止挑逗,从床上爬起来。 被褥和床单已经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两人欢爱的痕迹。 特别湿了一大块的地方,一看就是姐姐的淫水浸透的,就连她自己看到也是面红耳赤,连忙包裹被子拿去清洗。 正好今天阳光不错,给洗被子提供了个恰当的理由。 后面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才把作案现场清理干净。而且出于尊重孩子的隐私,妈妈很少会主动进我们的卧室,被察觉的几率就更小了。 洗完澡之后,我和姐姐干脆回到各自的房间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醒来时脑袋仍然晕乎乎的,大概是射精太多,身体的正常反应,因此我也没多在意。 外面的天色已经接近黄昏,再加上中午只匆匆吃了点速食,肚子不出意料地在发出抗议。 “姐姐应该没醒吧。” 随便嘀咕了一句,就开始到厨房准备晚饭。外婆来的时候,总会在冰箱里备足食材,以便能随时做出一桌大餐。 我从中挑选了一条鱼、几只大虾、作为底料的蛤蜊,打算简单下个海鲜面条。同时再煎上几个溏心的荷包蛋,光是想想就流口水了。 但我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不在食物方面,而是……家人。对了,妈妈和外婆怎么还没回来呢? “应该在外面吃饭了吧。”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也就懒得打电话过去问了。 毕竟在现代社会,治安水平上来了。虽然每天都有事故发生,但平摊到十几亿华夏人身上,普通人发生意外的概率还是比较小的。 正巧煮到一半,姐姐就闻着香味起来了。两人打打闹闹,就把所有顾虑抛在了脑后。 然而一直持续到晚上,妈妈她们还是没有消息,电话也一直打不通。我和姐姐才意识到,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就在为此担忧之际,手机突然响起一阵铃声。我急匆匆地拿起来,发现却是爸爸的通话。于是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厚。 除非有要紧的事,爸爸很少会主动打电话。我只希望爸爸要说的事情和妈妈无关。 但害怕什么来什么,爸爸短暂沉默片刻,开口的第一句,嗓音就显得格外沉重。 “你和小楠在家吗,快来一趟市医院。” 我连忙追问:“怎么突然要去医院,是不是跟妈和外婆有关?” “你别问这些,先过来再慢慢解释。”爸爸的心情听起来十分急躁,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她们出事了?”姐姐在一旁听着,带着几分惶恐问道。 我只能先摇头。 爸爸虽然没有明说原因,可一边是妈妈那里联系不上,一边又是医院,很容易就能把这些事情串联起来。 但是没有亲眼见到,我既不愿相信,也不想给姐姐带来更多紧张。只能先暂时含糊其辞。 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先赶去市医院。 姐姐闻言匆匆拿上车钥匙,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出发呀。” “不要开车。关心则乱,容易出问题。我们打车过去。” “好!” 姐姐直接拽着我就往外走。 等车的时间只有几分钟,却感觉格外漫长。预料到妈妈她们出事的消息,姐姐几乎快乱了神,不停在马路边上来回踱步。 “妈妈要是出意外了,我们该怎么办?” “一定没事的。”我坚定地说道,既是安慰姐姐,也是安慰自己。实际上心里跟压了块大石头一样,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无论怎么慌乱都无法改变定局,只会更加适得其反。所以在我们之间,必须要有个人来保持冷静。 我伸出手,轻轻捏着姐姐的掌心,希望用这种方式帮助她安心下来。 事实完全是我多虑了,姐姐远比想象中坚强,很快从惊慌失措的状态恢复过来。 医院里的人流来来往往,但是越接近急救室的地方,就越加寂静,仿佛无声无息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看到爸爸身边还跟着柳淑研,我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上去。 这时我也没空管这个女人,心急如焚地追问爸爸:“妈呢,外婆呢,她们怎么样了?” “都在手术室里面。”爸爸微微低着头,脸色一如往常,看不出表情变化。但沉重的语气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忍不住大声质问。 爸爸此刻也不在意我的态度了,解释道:“你妈和外婆今天来公司了,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发生了车祸。” “不可能,她们明明说是去爬山的!” 爸爸也错愕了一下,瞬间猜到了为什么要瞒着我们的原因。 心底充满愧疚之意,语气也变得更加柔和:“小阳,你先冷静下。医生说救护车来得很及时,而且妈妈受的不是致命伤,很大把握能抢救成功。” “万一不成功呢?” 我指着柳淑研怒道:“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带这个狐狸精过来,你把妈当成什么了?” 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顿,柳淑研竟没有半点表现,安安静静站在一边,仿佛跟个局外人一样。 也对,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此刻耀武扬威得不到任何好处。但这让一心想发泄的我无从下手,唯有重重的冷哼一声。 反而是爸爸忍不住训斥道:“别没大没小的,对长辈客气一点。” 听见这话,我就像看见了红布的公牛,心中升起一股无穷无尽的怒意,立马反唇相讥说道:“我妈现在生死未卜,你倒是逍遥自在,还带了个长辈来显眼。” 无论爸爸回答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内心的煎熬急需一个宣泄口,还没等爸爸来口,我就不由自主地缓步上去,期待着爆发一场冲突。 姐姐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姐姐额头上的眉毛快要拧到一块了她自己同样备受煎熬,但还是没有忘记安抚我的情绪。 我也意识到刚才太过失控了,颓然地坐回到座椅上。 可嘴皮依然在阵阵哆嗦,不是因为对爸爸的愤怒,而是害怕,害怕妈妈真的会因此离我们而去。 就在这时,哭哭等候的医生终于从急救室走出来。其中一人走在前面,显然是主治医师。他摘下口罩,满眼疲惫之色,在众人的脸上扫过一圈。 接着他沉声说道:“你们是伤者的家属吧?” “我妈怎么样了?”我赶忙追问。 “年轻伤者的伤情还好,只是收了轻伤,暂时昏迷过去。” 正当我们松了一口气时,医生的语气变得更加沉重:“但年老伤者的情况不容乐观。剧烈的撞击,将伤者的肋骨折断,进而刺伤到肺部。虽然送来医院比较及时,但病情过于严重,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雷电,轰击在众人心头。听医生的说法,外婆很有可能挺不过这一关了。 想起外婆之前精神抖擞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 我唯有跟医生不断强调:“您一定是看错了吧,外婆怎么会有事呢?” 医生眼神中多出几分怜悯,但仍然摇了摇头,默默离开。 我无措地回头望去,眼光里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致。 姐姐因为不可置信而神色恍惚,爸爸一副同情又惋惜的模样,柳淑妍则是低垂着眼睑,面无表情。 “肇事者呢?”我突然想起来,有声无气地问道。 “已经被控制住了。酒驾,全责,至少要判刑20年。” 柳淑妍回答。我这才意识到,爸爸带她开的目的,是为了跟踪案情的进展。 “人都没了,多少年有用吗?” “刑事裁决是为了维护法律,而法律是为了维护社会运行。”柳淑妍淡淡说道:“对于当事人而言,唯有慰藉的作用。” “请节哀。” 对于柳淑妍这番傲慢的话语,我根本没听进耳朵里。 因为妈妈已经从急救室被推出来。 我连忙赶上前查看情况,妈妈只有额头上缠着纱布,苍白的脸色和嘴唇无疑在还原当时的惊恐。 “我妈伤的重不重,要多久才能醒?” 推车的护士声音中也带着疲惫,但还是尽量温和语气回答:“病人的头部受到轻微撞击,预计一到两天就能醒过来,请家属不要担心。” 我顿时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外婆的危急情况,心里就再也高兴不起来。 外婆的急救手术仍在继续。于是我们决定兵分两路,姐姐去另一边看顾妈妈,而我则是继续留守。 对于这个决定,姐姐自然没有异议。但她的嘴唇蠕动,定定的望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怎么了?” 姐姐颤声说道:“我好怕,怎么办?” 姐姐的脸色快和刚才的妈妈一样苍白了。这是一个无法给出答案的问题,姐姐想要的也不是答案,而是无法克制的情绪在背后催促。 我紧紧抱住姐姐,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不会有事的,去吧。” 姐姐绷紧的身体在拥抱里逐渐柔和,似乎灌入了一种生机的力量。 我缓缓将她推开,再次说道:“没事的,去吧。” 姐姐的眼睛里噙着泪水,重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