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者陷在半梦半醒的间隙里,听见钟楼的齿轮咔哒咔哒,像钝刀缓慢锯着木头。 意识先浮上来的是疼痛——背脊里似有细小的铆钉一根根被敲进骨缝;紧接着,是一种久违的、潮湿的铁锈味,在舌尖悄悄洇开。 他本能地舔了舔上颚。淡淡的咸腥,像雨后生锈的铁栏杆,被风轻轻刮下一点碎屑,混着唾液滑进喉咙。——血。自己的。 大概是夜里翻身不小心扯裂了背上的裂口,渗出来的血丝沿着齿根悄悄爬进味蕾。 那味道极轻,却比药味真实。 它像一条暗红色的小蛇,从舌根慢慢游向舌尖,鳞片刮过每一个沉睡的味蕾,把它们逐一唤醒。 咔哒——第二声钟响。 小蛇忽然膨胀成浪潮,铁锈味炸开,铺满整个口腔。 漂泊者皱了皱眉,在光线里睁开眼:世界依旧是破碎的彩色窗棂,可空气中的尘屑、被褥上的皂角香、甚至绷带里散出的药草涩味,都顺着那条血腥的引子,呼啦啦涌进感知。 他意识到——自己的味觉好像回来了。 正午的钟声响起时,漂泊者终于确认——自己的味觉回来了。 味觉像被血腥味撬开的门缝,越敞越大。 漂泊者正盯着天窗的裂纹,努力适应突然鲜活起来的世界,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哒哒哒”的小跑声—— 声音由远及近,每一步都踩得木制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 门被“砰”地顶开,弗洛洛用后背拱进来,双手端着一只还在冒泡的汤碗,热气像女巫坩埚里的毒雾,呈诡异的淡紫色。 她喘着气,额前的碎发被蒸汽打湿,眼睛却亮得吓人:“久等啦!今天的‘彩虹幸福浓汤’升级了——七种药材,外加我提炼的‘爱心蜂蜜’!” 漂泊者喉结滚动了一下。 ——原来如此。 昨天她把同样的东西,不,应该比现在这个好一点的东西端来时,自己尝到的只有滚烫的温度,其余一概像嚼纸。 昨天他根本没有味觉,血腥味是唯一能突破封锁的“特例”。 而此刻,嗅觉与味觉双双上线,那碗浓汤正毫无保留地释放着化学攻击:腐朽的甜、铁锈的苦、像抹布被煮沸后捞起来的酸腥,层次分明地涌到舌尖,提前为还没入口的液体举行了一场预告片。 漂泊者的胃袋轻轻抽搐,发出小兽般可怜的呜咽。 记忆闪回—— 两小时前,弗洛洛最后一次踮着脚跑到他床边,歪头问: “我要去准备午饭啦,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喝水?换绷带?还是……想先尝一口昨天的曲奇垫垫肚子?” 漂泊者当时抬了抬尚且僵硬的右手,冲她摆了摆,用尽绅士风度给出标准答案:“没有,我很好。你……慢慢来,注意安全。” “好——!”她拉长尾音,像只听到开饭铃的小鹿,哒哒哒冲出门。 这一等,就是整整两个小时。其间阁楼下面不时传来可疑的爆炸、钝器砸地、以及“哇——没事!”的自我打气声。 漂泊者数着钟声,一边数一边在心里给胃打预防针:“不过是难吃,总比黑潮咬掉半条命好。” 可当弗洛洛真正把汤碗举到他面前时,他还是没忍住,悄悄深吸了一口气——铁锈味的小蛇再次在舌尖掠过,提醒他:“准备好迎接真正的痛苦了吗?” 弗洛洛舀起第一勺,鼓着腮帮子吹了吹,眼睛亮闪闪地递过来:“来——啊——” 漂泊者望着那勺荡漾的紫色不明液体,内心叹息,面上却熟练地撑起温柔的笑:“啊——”门外的钟楼恰在此刻发出“咔哒”一声齿轮咬合,像替他的味蕾提前奏响悲壮序曲。 那一口所谓“幸福浓汤”刚碰到舌尖,苦、咸、酸、鲜四种味道就像黑潮一样冲刷着他的脑神经。 ……原来味觉恢复也不是好事。 他偷偷抬眼,看见弗洛洛坐在床沿,双手攥着围裙,指节因紧张而发白,到嘴边的“救——命——”被硬生生咽回去,换成一句带着颤音的夸奖:“今天的……层次比昨天更丰富了。” 弗洛洛瞬间笑得比窗外的阳光还亮,又舀了一勺递过来。 漂泊者深吸一口气,心想:算了,层次就层次吧。 反正我这条命,本来就算是她救回来的。 他张嘴,咽下,同时在心里给胃发了条军令:“一定要撑住,我知道这很难,但这是命令。” 弗洛洛看着他把第二口也喝完,开心地晃了晃腿,小声道:“我、我今天还做了餐后点心!” 她转身从凳子上端起一只盖着餐巾的小碟,餐巾掀开——一块焦黑且呈不规则几何形状的……饼干? 漂泊者嘴角抽了抽,努力保持微笑:“看起来……很有艺术感。” “对吧对吧!”弗洛洛眼睛亮闪闪,“我给它取名‘星空碳烧曲奇’!” “……好名字。”他接过饼干,黑色碎屑簌簌落在雪白绷带上,像夜幕掉进了雪地。算了,夜景也挺浪漫。 弗洛洛托着腮,满怀期待地盯着他的嘴。漂泊者默默把整块“星空”塞进嘴里,咀嚼——咔嚓咔嚓咔嚓。 味觉刚恢复,就遭到二次打击:苦中带甜,甜里泛咸,咸里还有一股……好像是抹布没拧干的味道?是那个汤? “好吃吗?”弗洛洛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鼻尖。 漂泊者鼓着腮帮子,含糊点头:“……天——味——蕾——在——跳——舞——”其实是味蕾在跳崖。 但他还是咽了下去,并且一本正经地补充:“星空太辽阔,我想……多喝点水把它送远一点。” 弗洛洛“哦”了一声,慌忙转身去倒水,嘴里还自言自语:“原来喝过汤也会渴,料理真的好难懂。” 漂泊者接过水杯,咕咚咕咚灌下,终于把“星空”冲进黑洞般的胃袋。 刚松口气,却见弗洛洛又掀开汤碗盖,认真询问:“还要再来一点浓汤吗?我带了超大勺!” 超大勺——足足有碗口那么大。漂泊者瞬间绷直了尚且完好的那根肋骨,求生欲爆棚: “我……我伤在背,平躺不宜进食过量,应该,应该要少食多餐。” 弗洛洛歪头想了想,恍然大悟:“对哦!你等等,我把汤盛小盘里,分十次喂你!” 漂泊者:“我是狗嘛?”——救命,谁来把我姐姐叫回来下毒也行! 然而,当弗洛洛踮着脚尖跑去厨房拿小碟时,他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窗外阳光落在她沾满面粉的银发上,像撒了一层糖霜。 如果她做的是毒药——那大概就是所谓的甜蜜毒药吧。 漂泊者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嘟囔:“……下次至少提前给我发个解毒剂。” 声音太小,弗洛洛没听清,回头问:“你说什么?” “我说——”他抬起绑着绷带的手,朝她勾了勾指尖,笑得一脸无害:“过来,让我先闻闻你的味道。”弗洛洛眼睛一亮,端着迷你碟子小跑回来。 钟声第三次响起,漫长而温馨的中午才刚刚开始。 漂泊者把右臂从她背后环过去,掌心贴上她蝴蝶骨的位置,微微收力。 弗洛洛顺着他轻拽的力道,像一团刚出炉的棉花糖,软软地塌陷在他胸前,她侧过脸,耳朵贴在他锁骨凹处,发丝里还沾着厨房带出的蒸汽,温温热热地拂过他的下颚。 他低头,就能闻到面粉、药草与一点焦糊味混合出的专属气息——那是弗洛洛牌战地厨房的味道。 绷带下的胸口轻轻震了一下,他把下巴搁在她发旋上,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别走,再陪我一会儿。” 弗洛洛没回答,只用鼻尖蹭了蹭他绷带边缘裸露的皮肤,像确认他体温的小猫。 她曲起膝盖,半跪半坐地嵌进他臂弯里,一只手悄悄抓住他腰侧没受伤的肌肤,手指蜷成小小的拳头,抓得很轻,却抓得他心口发软。 阳光透过彩窗,把两人的影子叠成一个歪斜的心形,落在斑驳的木地板上。 漂泊者用拇指慢慢摩挲她后背,隔着围裙能感觉到她呼吸的节奏——轻一下,重一下,像偷偷练习的鼓点。 每一次呼气,都带着微微的甜热气,拂过他胸口刚愈合的薄痂,痒得他悄悄收紧了臂弯。 怀里的小猫于是更往深处钻,额头抵在他颈窝,发出极轻的、满足的呼噜声。 那声音像一根羽毛,沿着他的锁骨一路滑到心口,在那里挠了挠,又挠了挠。 漂泊者闭上眼,想把时间拖得再慢一点。 可就在这时——他的胃忽然悄悄拧了一下,像被那只小猫轻轻戳醒,发出一声极轻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咕噜”。 弗洛洛正把鼻尖埋在他颈窝里,轻轻蹭着,忽然感觉到漂泊者的呼吸一滞——那极轻的一颤,像细电流掠过皮肤。 她整个人僵住,耳尖“腾”地红了,慌乱地撑起手臂。 “对、对不起!”声音又小又软,带着湿漉漉的鼻音,“是不是压到你的伤口了?我……我这就起来。”她依依不舍地松开抓着他腰侧布料的小拳头,膝盖往后挪,却舍不得完全离开,指尖还停在他没缠绷带的锁骨处,像确认温度又像挽留。 直到漂泊者轻轻抽了口气,她才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整个人退到床沿,低着脑袋,蔫蔫地垂落着。 “等你伤好了……再抱我吧。”她声音细得快听不见,睫毛扑簌簌地颤,像做错事的小动物,“我可以等的。” 漂泊者望着她瞬间缩成小小一团的样子,胸口被什么轻轻扎了一下。 他叹息,伸手想揉她的发旋,却因为牵动背肌而顿在半空,只能无奈地笑:“你也多在意在意自己啊……” 弗洛洛闻言,慢吞吞抬起脑袋,眼眶还泛着未褪的红,却努力弯出一点亮亮的弧度。 她膝行半步,重新贴近床沿,伸手攥住他垂落的绷带尾端,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水面:“……只要你陪着我,就好了。”那语气里没有委屈,也没有撒娇,只有一心一意把全部重量都系在他身上的笃定——卑怯又虔诚,像把世界缩成一粒尘埃,悄悄放在他掌心。 漂泊者望着她垂到额前的碎发,像被雨打湿的蒲公英,忽然生出点力气。 他抬起那只没缠稳的左手,指尖扣住她细瘦的手腕,轻轻一拉——弗洛洛只来得及发出短促的“呜”,便跌回他胸前。 她慌乱地用手肘撑着床面,生怕压疼他的伤,可下一秒,他的唇已经落在她的唇角。 那是一个带着药味与血腥气的吻,轻得像怕碰碎她,却又固执地不肯离开。 弗洛洛的睫毛扑簌簌地颤,最终顺从地闭上眼,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贴在他没受伤的肩颈处。 可惜这个吻并不长久,浓汤的怪味——腐朽的甜、铁锈般的苦、还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抹布腥——从她的舌尖渡到他的口腔,像一条调皮的蛇,顺着味蕾猛地钻进喉咙。 漂泊者背脊一僵,胃袋非常不给面子地抽了抽,他却硬是压下翻涌,伸手扣住她的后脑,把吻加深了一点点。 直到呼吸乱了节拍,他才微微偏头,结束这个短暂的侵略。 弗洛洛却还怔怔地睁大眼,唇瓣被吻得泛着湿润的水色。她安静了一瞬,鼻尖轻轻耸动,像是嗅到了他方才那一闪而逝的僵硬。 “对……对不起。”她的声音低到尘埃里,手指无措地攥紧他腰侧的绷带,“味道……很难闻,对不对?谢谢你,愿意吃…”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嘴角却往下垂,整个人几乎要把自己折叠进阴影里,“我、我去漱口,马上回来……不,我——我还是离远一点,等完全没味道了再——” 话没说完,她已经膝行后退,像被主人呵斥的小猫,连尾巴都蔫得看不见。那一只亮晶晶的眸子蒙上一层水汽,卑微得让漂泊者心口发疼。 “不是你的错。”声音低哑,却带着一点仓促的急切,像突然的大出血,止也止不住。 弗洛洛已经退到门边的脚步猛地刹住。 她回头的动作太快,额前的碎发被风扬起,露出那双睁得圆圆的眼睛——眸子里先是炸开一簇极亮的星火,又迅速被垂下的睫毛盖住,只剩水面上一圈小心翼翼的涟漪。 “……真的?”她小声问,尾音轻飘飘,仿佛只要他说一句“假的”,她就会立刻把自己关进厨房,永不见人。 漂泊者喘了口气,把方才那阵反胃压回胸腔,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像玩笑:“可能只是……我们胃口的相性不太好。”他努力弯了弯嘴角,额角却因为背肌的抽痛渗出细汗,“等我伤好了,给你当试吃员,咱们慢慢磨合。” 弗洛洛怔怔地望着他,指尖在门框上无意识地抠下一小块剥落的漆。 好半晌,她轻轻点头,声音柔得像羽毛拂过水面:“那……我再想想办法。” 她退后一步,替他带上门。 在门缝合拢的最后一瞬,漂泊者看见她抬起手背,快速擦了一下眼角,然后朝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却亮得惊人的笑——“我会回来的,你一定要等我。” 咔哒。 房间重归寂静,只剩浓汤残留的怪味,和钟声又一次敲响的回音。 弗洛洛站在客厅角落,目光停留在墙边堆放的三个盒子上——那是“女漂”之前送来的补给。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最小的那个粉色包装盒上,脸颊不由得泛起红晕。 她能直接想象出“女漂”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但犹豫再三,弗洛洛还是走到了箱子前。她打开粉色包装,从里面取出一支精致的注射剂。 “自然催乳剂…”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玻璃管身,里面晃动的淡白色液体看起来温和无害。 弗洛洛咬住嘴唇,如果…如果能用自己的乳汁喂给他就好了。 听说母乳是最天然纯净的食物,带着淡淡的甜香,这样他就不必再忍受那些难以下咽的东西了,也许自己在做饭上确实没什么天赋吧。 说明书上写着按要求使用副作用很小,最多有些胀痛感。 弗洛洛握紧注射器,在原地踱步。 她回头望向卧室的方向——漂泊者还在里面休息,胸口缠满绷带的身影让她心如刀割。 为了让他好好养伤,她愿意尝试任何事情。弗洛洛抱着注射器,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门,只开了一道细缝。 “漂泊者,我找到一样东西,或许能让你不用再忍受那种味道——” 话音戛然而止。 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酸腐的气息。 漂泊者侧躺在床上,床沿边缘有一滩污秽的痕迹,显然是刚刚呕吐过的痕迹。 他闭着眼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一只手虚弱地搭在腹部。 弗洛洛的心揪成一团。她慌忙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手里握着注射器的手微微颤抖。 他在吐什么?明明前几天她做的浓汤他都忍着喝下了,虽然那时候没加这么多东西,但是,为什么现在会吐? 一定是伤口太痛了吧… 弗洛洛深深吸了一口气,悄无声息地退回客厅。 她在沙发上坐下,盯着手里的注射剂发呆。 玻璃管里的液体在台灯下闪着温润的光泽,就像她想象中的乳汁颜色。 不能让漂泊者知道。绝对不能。 她把注射器藏回箱子深处,然后转身走向厨房。 热水壶、抹布、消毒水——她快速准备好清理工具,又调配了一盆温盐水漱口。 不管怎样,先帮他收拾干净。 然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酸腐味混着消毒水,在昏黄的灯下蒸腾。 弗洛洛把最后一团抹布丢进密封袋,系紧,她没抬头,只用温水又换了一次毛巾,沿着床沿悄悄擦过漂泊者指缝——那里也溅了点痕迹。 漂泊者半眯着眼,呼吸急促,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没事:“麻烦了。”短短三个字,哑得发涩。 弗洛洛摇摇头,把毛巾拧干,顺手托起他后颈,垫上一只干净的小枕。 另一只手端着温盐水,送到他唇边:“漱一下,别吞。”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漂泊者照做,咸涩的液体在口腔里转了一圈,吐回她递来的瓷杯里——水里飘着几丝未及融化的血线。 他抬眼想说什么,却只看见弗洛洛低垂的睫毛,在灯光下颤个不停,像受惊的蛾。 漱完口,她替他擦了擦唇角,又把枕头翻个面,垫上一层干净纱布。 全程没再对视,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只剩水盆轻晃的涟漪和彼此压低的呼吸。 做完这一切,弗洛洛端起水盆,转身时像只被雨打湿的蝶。漂泊者下意识伸手,却只抓住她围裙的带尾,指尖一滑,布料溜走。 门被拉开一条缝,走廊的暖光透进来。 弗洛洛停在门槛,声音比光线还细,却重重落在他耳膜——“对不起。”她没回头,肩膀轻轻耸了一下,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明天……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门阖上,咔哒一声轻响。房间里只剩酸腐味被消毒水盖过后的清冷,以及漂泊者想伸手却抓空的余温。 弗洛洛蜷缩在客厅的沙发角落,怀里抱着那个粉色包装盒。 催乳针的针尖在昏黄的台灯下闪着微光,她犹豫再三,终于解开居家服的扣子。 空气中还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提醒着她刚才漂泊者呕吐的样子。 她不能让那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漂泊者躺回床上,胃部的持续传来的不适感让他辗转难眠。床头柜上的红色按钮在此刻格外显眼。 弗洛洛说要解决味道的问题…她到底打算怎么做? 他想起那句轻飘飘的道歉,心口一阵刺痛,思考许久,他终于按下了按钮,这是弗洛洛满脸期待地给他留下的“传呼机”。 就在针尖即将触及皮肤的刹那,体内深埋的跳蛋猛然震动起来。 “呜——!”弗洛洛惊叫一声,强烈的电流刺激让她的腰肢猛然弓起。 那是她偷偷塞入的“传呼器”——每当漂泊者按下按钮,电流就会通过跳蛋刺激她的内壁,迫使她立即赶到他身边。 起初她是多么迷恋这种感觉啊。明明他在卧室休息,自己却能感受到他的“触碰”。可现在,伴随着电击的还有深深的罪恶感。 弗洛洛慌乱中握紧针筒,却不小心改变了角度——锋利的针尖径直扎进了娇嫩的乳首。疼痛与快感交织,让她的眼眶迅速泛红。 糟糕,怎么会扎错位置?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第二波更强的电流袭来。 她呜咽着拔出注射器,发现大部分药物已经注入乳腺深处。 无奈之下,她只能将另一针扎进右乳——这次同样失控,直直没入乳尖。 体内的跳蛋还在震动,提醒着她这个自作聪明的把戏有多么荒谬。 当初为了给漂泊者一个惊喜,为了感受他的“存在”,她偷偷在他昏迷的时候把这颗特制的跳蛋塞进了自己体内。 每次他按下按钮寻求帮助时,她都能感受到那种奇妙的连接感… 现在想来,自己当时真是太天真了。 又是一阵刺激传来,弗洛洛匆匆整理好衣服,深吸一口气推开卧室门。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尽管胸前隐约有些刺痛,下腹的震动还在持续。 “怎么了?需要什么吗?” 漂泊者靠在床头,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和略显急促的呼吸,一时语塞。他想问她为什么要道歉,想说自己胃不舒服,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他清了清嗓子,“就是想找你说说话。” 弗洛洛站在床边,双手叉腰。 体内持续的震动让她有些烦躁,加上刚才扎针时的狼狈,第一次对自己的把戏感到懊恼。 “没事按什么铃嘛,我还以为你又不舒服了呢。”她嘟囔着,难得露出一点小脾气。 漂泊者看着她鼓起来的脸颊,忍不住笑了。 平时总是卑微顺从的弗洛洛,现在气呼呼的样子反而有种生动的魅力。 她的圆脸因为生气微微涨红,配上皱起的小鼻子,简直可爱极了。 “还是这样子的你比较好看。”他由衷地说,拇指按下床头的按钮,“脸圆圆的很可爱。” 跳蛋再次震动起来,弗洛洛一个踉跄,脸更红了。 扶着床沿稳固着身体,弗洛洛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刚才那一连串的电流刺激几乎击溃了她的理智,体内积聚的快感让她双腿发软。 “别、别再按了啦!”她涨红着脸,气鼓鼓地瞪着漂泊者,“每次都随便按,万一我正在忙别的事情怎么办?” 漂泊者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心情莫名愉悦起来。 平时总是战战兢兢的弗洛洛难得展现出这样的表情,让他忍不住想多逗逗她。 他连续按下三次按钮。 “呜!”弗洛洛再也站不住了,膝盖一软跌坐在地上。 强烈的电流透过跳蛋传遍整个下腹,激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战栗。 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呻吟声泄露出来。 漂泊者的笑容逐渐凝固。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按下按钮后,弗洛洛那边没有任何呼唤铃该有的声响。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她跌倒时的轻呼。 最重要的是——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找她的? “弗洛洛。”漂泊者收起玩笑的表情,神情复杂地看向蜷缩在地的少女,“告诉我,你是怎么感知到我在按铃的?这里根本没有铃声。” 他的视线落在她微颤的身体上,某种猜测让他心头一紧:“难道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装了什么东西?” 弗洛洛慌忙爬起来,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什、什么东西都没有啦!你想太多了吧。”她歪着头,试图摆出可爱的姿态,“这叫夫妻间的心灵感应哦~每当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自然而然知道了呢。” 漂泊者眯起眼睛,这个解释太过牵强,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他的目光在弗洛洛身上搜寻着——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双腿还有意无意地夹紧着。 “我不接受这种说法。”他靠在床头,语气不容置疑,“告诉我实话。”弗洛洛咬住嘴唇,双手绞在一起,跳蛋还安静地躺在她体内,可刚才连续的刺激已经让她的内壁变得异常敏感。 只要轻轻一动,就会激起一阵战栗。 “真、真的没有什么秘密啦…”她扭捏着身子,试图转移话题,“你看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想这些做什么嘛…” 漂泊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种熟悉的、温柔却又不容抗拒的目光让弗洛洛心头一颤。 她低下头,死死盯着地面,手指把裙摆拧成了麻花状。 空气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就在弗洛洛快要妥协的时候,体内的跳蛋突然震动起来。 “呜——!”她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电流再次刺激着本就敏感不已的内壁,让积累已久的快感如潮水般涌来。 漂泊者按下了两次,很快又是第三次。 “哈啊…不要…”弗洛洛双手撑在床上,腰肢不受控制地扭动着。她的脸埋得很低,长发遮住了表情,只有微颤的肩膀暴露了她的状态。 第四次按钮声响起。 这一次,跳蛋的震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度,弗洛洛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伏倒在床沿,她的双腿紧紧并拢,大腿根部止不住地痉挛着。 “呜呜…漂泊者…不要了…”她的手死死抓住床单,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汗水沿着额角滑落,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泽,裙摆不知何时撩到了膝盖上方,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 第五次。 “啊——!”伴随着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弗洛洛彻底崩溃了,她的背部高高弓起,如同拉满的弓弦,然后又无力地塌陷下去。 大滴的泪水从眼角溢出,打湿了床单。 高潮来得太猛烈,她甚至来不及掩饰。 湿热的液体沿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带来一阵羞耻的凉意。 弗洛洛整个人都在发抖,连呼吸都无法控制,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漂泊者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弗洛洛扶着床沿,双腿还在微微打颤。 高潮的余韵还未完全褪去,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柔软。 她低着头,试图平复紊乱的呼吸。 “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 话还没说完,一只手轻轻按在了她的嘴唇上。漂泊者摇了摇头:“我不想听对不起。”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弗洛洛所有的坚强瞬间崩塌。她哭喊着扑进漂泊者的怀里,双手无力地捶打着他的胸口。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每天每夜都在想!为什么一直不肯来救我!”她的声音哽咽着,“一靠近你就忍不住腿软,心跳得快要蹦出来…我们以前那些游戏,山谷里的日子…我都忘不掉!”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打湿了漂泊者的绷带,弗洛洛的手指抓住他的衣襟,像个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我想念你的抚摸,想念你在耳边的低语,想念你把我弄得一团糟的样子…”她边哭边说,“可你现在这样躺着,我知道我不应该,但,我真的…真的很害怕你会不要我…” 漂泊者看着怀中泣不成声的女孩,心疼得几乎窒息。 他撑起身子,不顾伤口的牵扯,将弗洛洛紧紧搂进怀里。 “傻瓜。”他轻抚着她的长发,“你怎么会觉得我不要你呢?” 弗洛洛把脸埋在他的胸膛,肩膀还在不停耸动。她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仿佛一松开就会失去。 “我爱你,弗洛洛。”漂泊者吻着她的发顶,“永远都不会改变。” 弗洛洛在他怀里蹭了蹭,吸了吸鼻子,然后抬起头瞪着他:“哼,谁知道你是对多少女孩子说过这样的话呢?就凭你这张嘴,骗骗小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我才不信呢!” 虽然嘴里说着不相信,可她嘴角悄悄上扬的弧度却出卖了真实的心情。刚才的眼泪还挂在脸上,现在却已经露出了得意的小表情。 “薄情的骗子漂泊者~”她故意拉长音调,双手环抱住漂泊者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他怀里,“要是你不证明给我看,我可是会一直生气的哦~” 说着,她把脸埋进他胸膛,深深吸了一口气,熟悉的气息包围着她,让她安心不少,体内的跳蛋已经停止震动,只剩下轻微的存在感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漂泊者任由她钻进怀里,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背脊,另一只手则插进她柔软的发丝中。 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合着弗洛洛独特的体香飘散开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深呼吸。 他低头埋首于她的秀发之中,感受着发丝划过鼻尖的触感。 这个倔强又可爱的小家伙,明明已经在笑了,还要装作生气的样子,不过,这样子的弗洛洛,他也很喜欢。 漂泊者继续享受着怀中人的温度,忽然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甜香。 那是一种温暖而独特的气味,带着淡淡的奶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 “弗洛洛…”他微微皱眉,“你身上是什么味道?有点甜。” 弗洛洛浑身一僵。糟了!催乳针的效果不会这么快就显现了吧?她记得说明书上写的是24小时内生效,可是现在距离注射才过去不到半小时… “什、什么味道?”她干笑两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大概是新买的香水吧!嗯,对,就是香水!” 漂泊者狐疑地看着她:“你还有心情喷香水?而且这不是香水的味道…” “哎呀,肯定是你的嗅觉出问题了啦!”弗洛洛连忙打断他,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病人就该乖乖躺着休养,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她说着就要往门外走:“我去给你倒杯水,记得按时吃药哦!”刚跨出门槛,她又转过身,露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对了,下次找我的时候按一下就行了,不用连按好多下啦。那样我…我会很困扰的啦~” 说完,她逃也似的消失在门外。漂泊者望着紧闭的房门,眉头皱得更深了。 弗洛洛跌坐在沙发上,心跳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她犹豫片刻,还是伸手解开了居家服的扣子。 镜子里倒映出的变化让她自己都有些吃惊。 原本略有隆起的胸部明显丰满了许多,虽然还称不上很大,但已经从小巧可爱变成了小有规模的C罩杯。 白皙的肌肤因为胀满感显得格外紧致,乳首还带着注射时留下的轻微红印。 最令她惊讶的是——“这是…?”一滴乳白色的液体正从右侧乳尖缓缓渗出,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弗洛洛用手轻轻碰了碰,更多的液体溢了出来。 “没想到效果这么明显呢…”她喃喃自语,“才半个小时就有反应了。” 她连忙打开便携终端搜索:“催乳期间吃什么好?” “促进乳汁分泌的食物有哪些?” 搜索结果让她的脸越来越红:猪蹄汤、鲫鱼汤、花生、红枣…还有各种滋补食材。 “要准备这些可得费不少功夫呢…”她咬着嘴唇思考,“不过既然都打针了,就好好调理一下身体吧。” 与此同时,漂泊者的房间里。 他靠在床头,目光落在虚掩的门上。 刚才弗洛洛身上的味道还在鼻腔萦绕,那种奇特的香甜气息让他心神不宁。 “那丫头到底又在搞什么名堂?” 他叹了口气,自从婚礼以来,弗洛洛的行为就变得怪怪的——一会儿过度道歉,一会儿情绪崩溃,现在身上还出现了奇怪的味道。 “算了,等她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的。” 漂泊者闭上眼睛,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门口传来的闷响让弗洛洛从终端屏幕上抬起头。她放下刚记下的食谱,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前。 一个不小的纸箱静静地躺在门槛外,箱子上只有一只小黑猫作为标志。 “果然女漂还是送来东西了啊…”弗洛洛叹了口气,弯腰将箱子拖进屋内。 弗洛洛打开纸箱,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个保温盒,里面装满了各种炖好的汤品——猪蹄花生汤、鲫鱼豆腐汤、通草红枣茶。 下面整齐摆放着真空包装的各种食材:黑芝麻、枸杞、燕窝、木瓜干,甚至还有一整套榨乳器套装和配套的储存杯。 “这准备得也太齐全了吧…”弗洛洛拿起说明书翻看着,“连榨乳器都有,还买了一打配套杯子。”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果然漂泊者的德性都一样,全是大变态!” 保温盒里飘出诱人的香味,显然是刚做好的热汤。箱子底部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用熟悉的字迹写着:“记得按时喝汤。” 弗洛洛抱着箱子进了厨房,开始规划怎么把这些食材做成各种补品。“既然准备了这么多,不好好利用起来可就说不过去了呢。” 收拾好女漂送过来的一切,弗洛洛端着温开水走进房间,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她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却没有马上告诉漂泊者药在哪里。 “明天有惊喜哦~”她故意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漂泊者挑起眉毛:“惊喜?什么惊喜?” “秘密~”弗洛洛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保证是你从来没体验过的哦❤️” 说着,她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衣领,动作间露出一小截雪白的锁骨。 漂泊者的鼻尖捕捉到了熟悉的香味——那种独特的、混合着淡淡奶香的气息比之前更加浓郁了,而且隐约还能闻到某种温润的食物香气。 “你在搞什么鬼?”他一把抓住想跑的女孩手腕。 弗洛洛脸一红:“真、真的不能说!说了就不是惊喜了!”她挣脱开漂泊者的手,飞快地端起药片:“乖,先把药吃了。明早你就知道啦~” 漂泊者盯着她逃也似的背影,心中的疑惑更深了,空气中飘荡的香味久久不散,让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厨房里的保温盒还温热着,榨乳器静静躺在橱柜中。 晚餐时间到了。 弗洛洛端着一份能量棒走进房间,快速放在床头柜上:“这是制式能量棒,你记得吃。我去那边吃饭啦!” 话音未落,她已经转身跑出了房门。 漂泊者握着手里的能量棒,困惑地望着空荡荡的门口。 以往这个时候,弗洛洛总会缠着他撒娇,要么靠在他怀里腻歪一会儿,要么拉着他的手不放。 今天倒是奇了怪了——他低头看了看手里包装完好的能量棒,又想起中午她崩溃时说的话。难道真的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伤到她的心了? 与此同时,客厅里。 弗洛洛正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猪蹄汤,满足地喝着。浓郁的汤汁带着胶质的口感,让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唔~好好喝~”她眯着眼睛,小口小口品尝着。 漂泊者的房间离客厅并不远,炖汤特有的香味顺着门缝飘进去一点。 他皱着眉嚼着能量棒——制式的东西就是没什么味道,寡淡得让人提不起食欲。 再加上那若有若无的香气刺激,他的心情变得格外复杂。 弗洛洛是在躲着他吗?为什么今天表现得这么奇怪?他叹了口气,看着手里还没吃完的能量棒。 弗洛洛捧着瓷碗,幸福地闭着眼睛,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汤。 浓郁的猪蹄汤顺着喉咙滑下,满满的胶原蛋白让她脸颊泛起健康的红晕。 她的嘴角沾满了亮晶晶的油脂,却浑然不觉,还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喟叹。 “嗯~这汤真香呢~”她一边吸溜着,一边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为了漂泊者好,我可得好好补补才行。”说着,她舀起一大块炖得软烂的猪蹄肉,含进嘴里细细品味。 肉质入口即化,满满的胶质包裹着味蕾,她舒服得整个人都蜷缩在沙发上。 另一边,漂泊者还在艰难地咀嚼着能量棒。 他看着窗外发呆,嘴里是永远化不开的寡淡味道。 “为什么总感觉有一股奇奇怪怪的香味,是我出幻觉了嘛?”漂泊者忍不住想。 弗洛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用纸巾擦了擦嘴边的油渍,又舀起一勺汤。 炖了几个小时的汤呈现诱人的奶白色,上面飘着几粒花生和红枣。 “这些营养可不能浪费呢!”她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完全没意识到那些保温盒本来是准备给漂泊者的补品。 喝完一碗,她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走向厨房:“再来一碗~明天的早餐一定要让漂泊者惊喜才对!” 更晚些时候,弗洛洛扶着墙走进房间,一手捂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脸上带着餍足的表情。 “漂泊者,该换药啦~”她放下手里的医药箱,走到床边坐下。距离这么近,那股混合着奶香和肉汤味的气息变得更加浓郁。 “别动哦。”弗洛洛轻柔地解开旧绷带,动作娴熟地清理伤口、涂抹新药膏。 漂泊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那件居家服明显比平时绷紧了些——胸前的弧度更加明显,看起来大了一整圈。 最引人注意的是她微微鼓起的小肚子,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没吃饱吗?”弗洛洛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关切,“要不要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四目相对的瞬间,漂泊者所有疑问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女孩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关心,嘴角还沾着一点若有似无的油光。 “不、不用了。”他移开视线。 弗洛洛哼着小曲继续包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异常之处。或者说,她刻意忽略着那些明显的改变。 “好了!完美收工!”她满意地看着重新缠好的绷带,站起身收拾医药箱。 漂泊者的目光追随着她的动作,心中的疑惑如同窗外的暮色般层层叠叠,但,明天早上应该也就知道具体情况了吧。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漂泊者缓缓睁开眼睛。 床边空荡荡的。 平时这个时候,弗洛洛总是会蜷缩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或者干脆窝在床角,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等他醒来。 有时候还会蹭过来撒娇,说些让人哭笑不得的甜言蜜语。 今天倒是一反常态地安静。 漂泊者看了眼墙上的钟——七点半,正是弗洛洛平时醒来的时间。 “居然也有睡过头的时候啊。”他轻笑着摇了摇头,想起昨晚她说的“惊喜”。 难道是为了准备那份神秘的早餐,熬得太晚了?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虽然弗洛洛平时总是黏着他不肯撒手,偶尔睡个懒觉倒也不错。 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望着天花板发呆。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叫声,空气里隐约飘着一股香甜的味道——这次格外浓郁,甚至盖过了消毒水的气味。 “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呢?”漂泊者饶有兴致地想着。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等着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闭上眼睛,耐心等待着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闯进来。 然而,八点钟,床边依然空无一人。 漂泊者的眉头微微皱起。就算是睡过头,弗洛洛也不可能错过这么长时间。平时别说半小时,十分钟不见他就坐立不安了。 “难道出什么事了?”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犹豫片刻后,漂泊者按下了床头的传呼器。 与此同时,客厅的沙发上。 弗洛洛正陷在甜美的梦境中。 梦里,漂泊者用绳子将她的手腕绑在床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调皮的小东西,该受到惩罚了呢。” “呜…漂泊者…”梦中的弗洛洛扭动着身子假装挣扎,实则早已情动难耐,大腿内侧磨蹭着他的腰际。 漂泊者俯身吻住她的唇瓣,另一只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丰满的胸部在他掌心变换着形状,乳尖因为充血挺立起来,甚至渗出了点点白浊。 “明明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梦中传来漂泊者低沉的笑声。 弗洛洛呜咽着分开了双腿,膝盖勾住他的腰往里带——表面上是在反抗,实际上却是邀请他进入得更深。 梦境越发旖旎,现实中的她也在沙发上蹭动着身体,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梦中,漂泊者的大掌复上弗洛洛饱满的乳房,熟练地揉捏着。肿胀的乳尖在他指尖跳动,溢出的乳汁沾湿了他的手指。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呢。”梦里的漂泊者低笑,俯身含住了挺立的樱桃,用舌头细细品味着甘甜的味道。 弗洛洛呜咽着弓起背脊,双腿紧紧缠绕着他的腰。下身的空虚感越来越强烈,直到那根灼热终于贯穿进来—— “啊~”她仰起脖颈,感受着体内凶猛的冲撞。漂泊者的动作既粗暴又细致,每一次都能准确碾过最敏感的那一点。 乳尖在他嘴里变得更加坚硬,伴随着激烈的顶弄,白色的液体终于不受控制地喷溅出来。 弗洛洛迷蒙地看着漂泊者惊讶的表情,心中涌起莫名的快意。这种掌控感让她达到了顶点—— “啊啊!!”她尖叫着醒来。 客厅的晨光照在脸上,弗洛洛这才意识到一切都是梦。然而还没来得及失望,大腿内侧传来的酥麻感让她浑身一震。 “嗡嗡嗡——” 那是自己给漂泊者的“传呼器”的声音,自己似乎,睡过头了? 弗洛洛跌跌撞撞冲进房间,睡衣因为剧烈动作而凌乱不堪,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 胸前的变化尤为明显——原本就小有规模的双峰此刻更加惊人,几乎要把薄薄的布料撑裂开。 乳尖挺立着,隐约可见湿润的痕迹。 她的大腿内侧还残留着震动带来的酥麻感,睡裤已经完全被打湿了一片。 “漂泊者!对不起!对不起!”弗洛洛跪趴在床边,仰头看着他,眼睛里满是焦急,“我不是故意赖床的,真的!你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漂泊者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凌乱的头发、慌张的眼神、还有那具明显发生了变化的身体——尤其是胸前那几乎大了一倍的规模,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奶香味,混合着弗洛洛急促的呼吸声。 “所以,”漂泊者深吸一口气,“这就是你说的惊喜?”他的目光从她泛红的脸庞一路下移到起伏的胸脯,最后停留在湿透的睡裤上。 弗洛洛咬了咬嘴唇,如今这种情况,与其遮遮掩掩,不如破罐子破摔! “对!这就是惊喜!”她鼓起勇气,一把解开睡衣的扣子。 饱满的双峰失去了布料的束缚,颤巍巍地弹跳出来。 与之前相比,它们足足大了一圈有余,沉甸甸地挂在胸前,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弗洛洛俯下身,捧着一只乳房凑到漂泊者唇边:“尝尝就知道了!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哦~”漂泊者还没反应过来,温软的触感就已经贴上了他的唇瓣。 淡淡的奶香味钻进鼻腔,让他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 柔软的乳肉挤进嘴里,带着女孩特有的体温。漂泊者试探性地吮吸了一下——“唔!”弗洛洛立刻浑身一颤,双腿发软。 一股甘甜的液体涌了出来,比热牛奶更加浓郁香甜。 漂泊者的舌尖触碰到挺立的乳尖,轻轻一卷,更多的奶水便不受控制地溢出。 “啊~漂泊者,慢一点…”弗洛洛抱着他的头,声音都在发抖。胸前传来的酥麻感让她双腿打颤,只能跪坐在地毯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漂泊者本想推开,却发现口中的滋味意外地甜美,浓郁的奶香混合着弗洛洛的体香,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更多。 他加重了吮吸的力度。 “哈啊~”弗洛洛仰起头,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每一次吮吸都让她浑身战栗,胸前的饱胀感逐渐缓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特的充实感。 透明的液体顺着腿根流下,在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水渍。 漂泊者的舌尖绕着乳晕打转,时而轻轻啃咬肿胀的樱桃,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复上另一边的柔软揉捏着。 “两边…两边都要…”弗洛洛羞耻地说着,主动挺起胸膛。 充盈的乳汁很快打湿了他的下巴,几缕白色的液痕顺着弗洛洛的小腹蜿蜒而下。 房间里弥漫着越发浓郁的奶香味,伴随着细微的水声和女孩压抑的呻吟。 直到那只乳房不再溢出奶水,漂泊者才依依不舍地转移目标。 另一边早已迫不及待,乳尖涨得通红,顶端挂着晶莹的液珠。 这一次他更加熟练,又吸又咬,把弗洛洛弄得浑身酥软。 她无力地倒在床边,双腿大开,睡裤已经完全湿透。 另一边的饱满也被温柔地对待着,漂泊者细致地照顾每一寸乳肉,直到最后一点甘甜都被汲取殆尽。 弗洛洛瘫软在地毯上,胸口残留着湿润的痕迹。 空虚的饱胀感得到了释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慵懒的满足。 “唔~漂泊者做得很好呢~”她眯着眼睛,像只餍足的猫咪,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漂泊者的唇瓣离开时,还牵出一条细细的银丝。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淫靡的画面——弗洛洛跪坐在地毯上,胸前一片狼藉,乳白色的液体顺着肌肤流淌。 “所以啊,”弗洛洛喘着气,脸上还带着高潮后的红晕,“这个惊喜还不错吧?” 她挺了挺胸脯,尽管已经被吸得有些瘪下去,依然自信满满:“以后你就喝我的奶好了!营养又方便,也不用再麻烦做饭啦~我就可以一直陪着你了!” 说着,她意义不明地伸手解开湿透的睡裤,露出光洁的腿根:“而且,母乳的营养价值还很高哦!对你修养身体有帮助!” 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奶香味,弗洛洛毫不在意自己现在的样子,反而一脸天真地仰望着漂泊者:“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点?虽然有点难受,但是为了漂泊者,我可以的!” 漂泊者沉默了几秒,脑海中快速消化着眼前的事实。 弗洛洛见状,赶紧补充道:“我知道的哦,最近做的菜都很奇怪对不对?反正我们的胃口也不是很相符嘛~” 说到这里,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确实,比起那些黑暗料理,现成的奶水听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味道稳定,营养也足够。 “但是…”漂泊者皱眉看着她,“你这样不会有事吗?乳汁不够怎么办?” 弗洛洛眨眨眼,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没事啦~我昨天打了催乳针,可以持续供应很多呢!而且你看,刚刚明明还有很多没吸出来嘛~” 听到“催乳针”三个字,漂泊者的表情立刻变了。“笨蛋!”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语气有些生气,“谁让你做这种事的?很疼吧?” 温暖的怀抱让弗洛洛心跳加速。她把脸埋在他胸前,闷声道:“才不疼呢,为了漂泊者做什么都可以…” “傻瓜。”漂泊者收紧双臂,下巴抵在她头顶,“我又不是不能接受,咳咳咳,其实我吃能量棒也可以的,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客厅里的嗡鸣声渐弱,窗外的阳光正好。弗洛洛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这份温柔的责备。 至少,她成功让漂泊者接受了这份特别的“早餐”。 “漂泊者不要生气嘛~”弗洛洛轻轻挣开怀抱,再次捧起自己的柔软。 虽然已经被吸过一轮,但催乳针的效果确实惊人。 原本消下去的部位又渐渐充盈起来,乳尖开始渗出点点白浊。 她跪坐在床边,将挺立的樱桃送到他唇边:“你看,还有很多呢。而且这样我也很舒服的!”漂泊者这次没有犹豫,张口含住递过来的温软。 吸取了刚才的经验,他的动作变得轻柔许多。 舌尖先是绕着乳晕慢慢打转,感受每一寸肌肤的颤栗。 牙齿轻轻刮蹭过敏感的顶端时,会刻意放缓力道,让快感一点一点渗透。 “嗯~对、就是这样…”弗洛洛搂着他的后脑勺,手指梳理着发丝。 胸前传来的酥痒让她忍不住挺起腰身。 漂泊者的手也加入进来,托起沉甸甸的乳房轻轻按摩。 他发现只要用掌心揉压特定的位置,弗洛洛就会发出甜美的呻吟,乳汁也会更加顺畅地流出。 房间里响起细微的吸吮声,混合着弗洛洛压抑的喘息。 这一次不再是急切的索取,而是细致的品尝。 弗洛洛能感受到他的用心——每一寸肌肤都被好好照顾,连最细小的敏感处都没有遗漏。 疼痛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层层叠叠的快感。 “漂泊者…另一边也想要…”她红着脸请求道。 于是漂泊者依言转移阵地,同时不忘用手继续按摩刚吸过的那边,双管齐下的刺激让弗洛洛双腿发软,只能更加依赖他的支撑。 透明的蜜液沿着大腿内侧缓缓流淌,在地毯上留下新的痕迹。窗外的鸟鸣早已停歇,只剩下两个人缠绵的呼吸声。 直到两边都被温柔地照顾完毕,漂泊者才停下动作。 他看着怀中瘫软的女孩,轻轻吻去她额角的汗珠。 弗洛洛餍足地眯着眼睛,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胸前一片晶莹,都是被好好疼爱过的证明。 “这才是正确的方式嘛~”她软糯地说道,“漂泊者果然很聪明呢,很快就掌握了诀窍!以后人家就是你的饮奶机咯!” 弗洛洛伸出舌头,仔细舔净漂泊者嘴角残留的奶渍,温热的触碰让两人同时心跳加速。 “我去补充营养啦~”她跳下床,整理着凌乱的衣服,“这样才能继续产出更多给漂泊者的早餐嘛!” “小心点,别伤到自己。”漂泊者的关心脱口而出。 “放心啦~反正也不用做什么复杂料理。”弗洛洛晃晃手,得意地说,“女漂昨天送来了好多营养餐,全都装在保温罐里,我只需要加热就能吃——” 话音戛然而止。 两人同时意识到问题所在。 漂泊者愣愣地看着她:“等等,你说姐姐她送来的?” 弗洛洛也瞪大了眼睛:“对啊…女漂给我送的催乳营养餐…” 空气凝固了几秒。 “我说…”漂泊者眉头紧锁,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有没有可能,她送这些东西其实是给我吃的?” 弗洛洛浑身一僵。 对啊,以女漂的性格,她送营养品当然是给弟弟补充体力的?可她刚才… “那个…我、我觉得吧!”弗洛洛结结巴巴地开口,脸颊烧得通红,“你现在身体很虚弱诶,一下子吃太多补品会虚不受补的!” 漂泊者疑惑地看着她:“所以你的意思是?” “就是说嘛~”弗洛洛硬着头皮继续编,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你看你现在都需要我喂奶才能起床了,说明体力真的很差呢!如果一下子吃太多补品,可能虚不受补的!” 她说着说着,想起刚才被吮吸时的快感,双腿不由自主地并拢。 那种酥麻的电流感还在身体里回荡,让她有些食髓知味。 “而且你看,”弗洛洛继续为自己找理由,“我的奶水多新鲜啊!刚产出来就直接喝,比什么营养品都好!刚才你不是也觉得很美味吗?” 漂泊者被这个离谱而蹩脚的理由刺激得有些无语,反倒是有些无奈地笑了。 见他表情有所松动,弗洛洛赶紧趁热打铁:“所以呢,我建议这样安排——早上和晚上你就喝我的奶,中午的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吃正餐怎么样?这样既能保证你的营养,又不会太补了!” 说着说着,她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编得不错,更重要的是,这给了她更多和漂泊者亲密接触的机会。 “而且你看,”弗洛洛补充道,声音越来越小,“催乳针的效果能持续很久呢…就当,就当帮帮我了啦,反正,你不吸的话,也会…” 最后几个字几乎细不可闻,她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 尽管如此,她还是偷偷瞄向漂泊者,期待着他的回应。 漂泊者盯着弗洛洛看了几秒,那些牵强的理由在他脑海里盘旋,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该意识到这逻辑有多奇怪。 可当他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时,所有的质疑都消失了。 弗洛洛微微歪着头,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嘴角噙着期待的笑容,那种纯粹的信任和依赖让人无法拒绝。 “好吧。”漂泊者无奈地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真的吗!”弗洛洛欢呼一声,飞快地凑过去,在他的喉结上啄了一下。 柔软的嘴唇带来的触感让漂泊者心跳漏了一拍,他轻咳一声,视线落在她裸露的胸口上:“先把衣服穿好吧,容易着凉。” “好~”弗洛洛乖巧地应声,开始慢吞吞地扣扣子。刚刚经历过激情的肌肤还泛着淡淡的粉红,动作间偶尔泄露的春光让漂泊者赶紧移开视线。 卧室恢复了宁静,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这个早晨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荒诞——催乳针、女漂的营养餐、还有这个奇怪的新约定,但看着弗洛洛开心的样子,漂泊者觉得,也许就这样也不错。 毕竟,有些幸福是不需要太多理由的,而且,他和弗洛洛之间,早就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