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穿过寂静的小院，清晨微凉的空气让他精神一振。
他走到岳灵儿的房门前，手中同样端着一碗温热的清粥。
侧耳倾听，房内一片寂静。
他抬手，指节在门板上轻轻叩响：“灵儿？小懒虫，太阳晒屁股了，起来吃点东西。”
里面毫无动静。
萧然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他推门而入，反手又将门轻轻掩上。
房间内光线柔和，带着少女闺房特有的馨香。
床上，锦被隆起一团，连脑袋都蒙得严严实实，只有几缕乌黑的发丝调皮地露在被子边缘。
萧然将粥碗放在离床不远的圆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故意提高了点声音：“粥放桌上了啊，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师兄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作势转身，脚步声清晰地走向门口，伸手搭在门闩上，作势要拉开。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就在这声音响起的瞬间，床上那团被子猛地蠕动了一下，靠近萧然这一侧的被子边缘被小心翼翼地掀开一条缝隙，一只清澈灵动、带着点刚睡醒懵懂和浓浓好奇的琥珀色大眼睛，像受惊的小鹿般飞快地探了出来，朝着门口的方向张望。
目光所及，哪有什么离开的背影？
萧然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斜倚在刚刚被他虚掩上的门板旁，俊朗的脸上满是促狭的笑意，正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只偷瞄出来的大眼睛。
“呀——！”
四目相对，岳灵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那只大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随即“嗖”地一下缩回了被子里，连那几缕发丝都消失不见。
整个被子团剧烈地抖动起来，像一只受惊后把自己裹成球的刺猬。
萧然低笑出声，几步就跨到床边，毫不客气地在床沿坐下。
他伸出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却又异常轻柔地，将蒙在岳灵儿头上的锦被一点点拉了下来。
一张红得如同熟透苹果的小脸暴露在晨光里。
岳灵儿紧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颤抖着，小巧的鼻翼因为紧张而快速翕张，饱满的唇瓣被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留下浅浅的印痕。
那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甚至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不知是闷的还是羞的。
“躲什么？”萧然的声音放得极柔，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他伸出手指，轻轻拂开她额前被薄汗濡湿的几缕碎发，“还疼吗？”
岳灵儿这才怯生生地睁开眼，琥珀色的眸子里水汽氤氲，带着初经人事后的脆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她飞快地瞥了萧然一眼，又像被烫到般垂下眼帘，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呐：“不…不怎么疼了…”
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心和身体下意识的紧绷，泄露了实情。
萧然心中了然，知道这丫头脸皮薄又在强撑。
他俯下身，目光与她平视，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前所未有的认真和郑重，如同沉静的深海。
“灵儿，”他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有力，敲在岳灵儿的心上，“看着我。”
岳灵儿被他语气中的郑重感染，不由自主地抬起眼帘，望进他深邃的眸子里。
“昨夜的事，师兄没有半分轻贱你的意思。”萧然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魔力，“从你小时候跟在我后面跑，摔倒了哭鼻子要我背，到现在出落成这么漂亮的大姑娘…师兄看着你长大，心也早就落在你身上了。”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意烙印进她的灵魂深处：“师兄喜欢你，灵儿。我萧然在此立誓，此生绝不负你！若有违此誓，叫我天……”
“别！”岳灵儿猛地伸出手，冰凉的小手一下子捂住了萧然的嘴，阻止了他后面的话。
她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不是因为委屈，而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白而郑重的承诺冲击得心潮澎湃
。巨大的感动和甜蜜瞬间淹没了那点残留的羞怯和不安。
“师兄…我信你！我信！”她哽咽着，再也顾不得其他，张开双臂就扑进了萧然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将满是泪痕的小脸深深埋进他坚实温暖的胸膛，仿佛找到了最安全的港湾。
“灵儿…灵儿也喜欢师兄！最喜欢了！”
她抱得那样紧，那样投入，以至于身上裹着的薄被随着她的动作悄然滑落，堆叠在纤细的腰肢处。
晨光毫无遮拦地洒落，勾勒出少女初绽的、青涩又动人的曲线。
纤细的锁骨下，是两团饱满挺翘的雪腻，被薄薄的杏色肚兜勉强兜住，绷出惊心动魄的弧度，顶端两颗小小的凸起在丝滑的布料下若隐若现。
平坦的小腹，不盈一握的腰肢，还有那微微隆起的、圆润可爱的臀线……属于少女的、带着晨露般清新又诱人的胴体，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也暴露在萧然低垂的视线中。
岳灵儿后知后觉地感到身上一凉，低头一看，顿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啊！”
她手忙脚乱地想拉起滑落的被子遮掩，小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然眼底掠过一丝惊艳的暗芒，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但他并未像昨夜调笑师娘那般出言逗弄，而是迅速收敛了那一闪而过的炽热。
他动作自然地伸出手，却不是去碰触那诱人的春光，而是稳稳地捞起滑落的锦被，轻柔地重新裹住她光洁圆润的肩头，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张红扑扑、泪痕未干的小脸。
“小心着凉。”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带着兄长般的关怀，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的旖旎从未发生。
这份体贴的克制，反而让岳灵儿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一股暖流悄然淌过心田。
萧然扶着她，让她靠坐在床头厚厚的软枕上，仔细地将被角在她颈边掖好。
然后他起身，端过桌上那碗温度正好的清粥，重新坐回床边。
白瓷勺舀起一勺晶莹软糯的米粥，萧然放在唇边，极其自然地轻轻吹了吹，待那蒸腾的热气散去些许，才稳稳地递到岳灵儿唇边。
“来，张嘴。”
岳灵儿看着他专注吹粥的侧脸，看着他小心翼翼递过来的勺子，心底最后一丝阴霾也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甜蜜。
她乖乖地张开小嘴，含住了温热的米粥。米香在口中化开，暖意顺着食道流淌，一直暖到了心窝里。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偶尔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偷瞄萧然一眼，对上他含笑的视线，又飞快地垂下，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
萧然放下空碗，用干净的布巾仔细地替她擦了擦嘴角。
然后扶着她慢慢躺下，再次将被角仔仔细细地掖好，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好了，再好好睡一觉。”他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什么都别想，养足精神。师兄晚点再来看你。”
“嗯！”岳灵儿用力地点点头，琥珀色的眼眸亮晶晶的，盛满了依赖和欢喜。她看着萧然起身，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走向门口，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恢复了宁静，只剩下她一个人。
岳灵儿缩在温暖柔软的被窝里，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师兄身上清爽好闻的气息，唇齿间残留着米粥的清甜。
她回味着刚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只觉得心里像是打翻了一罐最甜的蜜糖，丝丝缕缕的甜意蔓延至四肢百骸，连身体深处那点残余的酸胀不适，似乎都变成了某种甜蜜的印记。
她满足地喟叹一声，将半张小脸埋进带着阳光味道的被子里，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安静的阴影，嘴角那抹甜甜的笑意，久久未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