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菲尔饶有兴趣地看着特里不知从哪儿掏出的一叠纸牌,背面的金箔印花为黄金黎明协会的玫瑰十字徽章还有翠玉录石板做的背景图,烛火下金箔闪着金光。 “这是塔罗牌?背面竟然会有图案,你从哪儿淘来的宝贝?” 特里没有理会爱菲尔的好奇提问,少年熟练地在桌子上一抹,就像扇子那样平滑均匀地散开,抬头询问自己的兄长。 “摩根,你看得出其中的差别吗?” “看不出。” 摩根皱了皱眉头。 “印刷的?阿德里安难道还把他宝贵的印刷机借给你了?” “不,怎么可能,用屁股想也知道不可能,我用印赎罪卷的来印这个,他怕不是要让圣座治我不敬神之罪,这是我自己做的。” “手工?” 摩根瞳孔微微瞪大,他伸出手想要捻起一张仔细瞧瞧,但特里直接拍掉了他的手。 “先把你的手擦干净再摸。” “这有什么关系,一副牌而已,之前行会的人送了我好几副带章的。” “那意思就是你不需要我把这个送给你了对吧?” 特里转口问道,摩根有些意外。 “送给我?” “你不想要?” 少年翘了翘眉毛,金发青年盯了一会儿桌子上边上镶金,背面拥有独一无二图案的精致纸牌,仔细一瞧好像还能看到有两张牌面翠玉录上的字在散发着符文蓝光。 摩根转头对着自己弟弟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接着抽出垫在盘子下的餐巾老老实实地擦了两遍有些油渍的双手。 “弟弟,你还上了色?!” 伊丽莎白用纤纤手指捻起一张纸牌,滑溜溜的硬质感让她有些惊奇,看了看正面精美的查理大帝画像,向上举起,透过头顶烛火的光线还能隐隐看到水印。 “蓝色用的青金石粉末,红色是胭脂虫,蛋清,明胶等材料作的涂层,这副牌是特制的所以我用了少量的骨螺紫和金箔。” “那背面这些图案是?” “我自制的梨木雕版印刷。” “那正面的人像呢?” “这次是手绘,但换在木板上刻对于我而言也没问题。” 伊丽莎白作为行会长的本能让她兴奋了起来。 “那意思就是说…………” 特里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伊丽莎白这下眼睛都亮了起来。 “咳!” 摩根咳了咳打断了伊丽莎白的设想。 “我们‘伟大’的卡特二世陛下可是把纸牌定为和香料一样的奢侈品,高税率而且必须要有王室盖章,虔诚的圣座也把纸牌视为罪恶赌博的器具。” “那又怎样,我们本来就是靠走…………” 伊丽莎白反射性回复,但摩根这时瞥了瞥特里一旁的紫发少女,前者反应了过来立即叹气道。 “说的也是,唉,弟弟真是可惜了你这副手艺。” 特里不动声色地耸了耸肩膀,接着爱菲尔凑了过来,她一边伸出一根玲珑玉指上下摇晃一边口中喃喃“三十,三十一…………”。 “怎么只有五十四张牌?你叫我们怎么赌啊?” “噗。” 特里有点想翻白眼的感觉。 “爱菲尔,这是游戏,再说了…………” 瞟了瞟爱菲尔后,特里又转过头看着擦完手开始自觉收拾起桌子的摩根。 “我们的好摩根可从来都不赌博呢。” “说的是。” 摩根轻轻按了按桌子上的银铃,几位女仆鱼贯而入将桌子上被吃得干干净净仅剩下一堆骨头虾壳的残骸收拾干净,当收拾到主位时,夜光则扬起脑袋朝她们唬了唬,自己吃剩的骨头也要护,青年过去直接就赏了它一个脑瓜崩。 “该回去向老头子报信了,喜欢摸鱼的懒家伙。” “啾啾啾!” 夜光扑腾着翅膀表达自己的不满,听了一段鸟语后摩根无奈地重复道。 “好好好,感谢你的这次帮助,行了吧。” “啾!” 摩根撇过头“啧”了一声,屈身平视夜光接着小声说了什么,后者终于心满意足地扇着翅膀飞了出去。 摩根示意女仆将桌子上的银烛台和酒杯一并带走,接着抓着桌布两边。 他给了特里一个眼神,后者随即明白将扑克收起,摩根轻轻用力就将整张十多米长的桌布掀飞。 “给我们来点花草茶,蕾伊,卧室里壁炉的火可以晚点再生,先顾大厅和这儿的,让伊谷师傅再给锅炉里多烧些热水,后厨的人可以先歇,但麻烦你们在大厅里多守一会儿,不用站坐着就行,对了,拿些饼干,蛋糕和果汁给你姐妹她们吧。” 伊丽莎白轻轻吩咐了自己的女仆,后者恭顺地点了点头。 “顺便帮我拿一下放在我卧室里书桌上的一个小皮箱,谢谢。” 厚脸皮的特里也顺便加了个吩咐,伊丽莎白给了他个有些不满的眼神,但前者也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伊丽莎白也只好笑着让蕾伊如他的愿了。 “所以我赢了能得到什么呢?” 摩根乖巧地坐到了主位上,双手交叉撑在桌子上理所当然地问道。 “这不就是赌博吗?” 爱菲尔朝着这个自大狂翻了个白眼 “是吗?” 摩根转过头又问了特里一遍,此刻特里刚接过蕾伊拿来的小皮箱,后者随口答道。 “不是。” “那你是要占卜吗?” 特里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脱线的妮子,占卜后果特么比赌博还严重,后者被王室税务官抓到最严重的情况也就是剁手,前者被抓到是要上火刑架。 当然这跟他们这种地方豪强无关,但总归传出去影响不好。 “这是游戏,不是受人谴责引起贪念的赌博更不是亵渎上帝的占卜。” 说完,特里还特意在爱菲尔面前用眼光暗示了下坐在他旁边的拉雅。 “那意思就是随便玩玩,不赌钱有什么意思。” 特里有些讶然地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你还是条小赌狗? “哼哼,我玩tarock,二十一点几乎都没输过呢,姐姐你说是吧。” 伊丽莎白还在安排点心的事情,突然被点了名,她回过头露出有些茫然的表情,但她还是向着自己妹妹微笑着点头。 “看吧。” “不赌钱。” 特里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再次重复道。 “那玩着有什么意思。” “这是讲究策略和博弈的比赛,就像比武大会只不过不是比的武艺而是智慧。” “那意思是有奖品?” 爱菲尔反应了过来,恍然大悟,一开始被晾在一旁的摩根有些无语。 “什么奖品?” “那得你赢了我再说。” 本打算找个借口提前离场的拉雅听到这句话后停住了 “讲究策略和博弈?” 爱菲尔若有所思。 “你自创的游戏?” “不算,我偶然得知的游戏。” 特里神秘一笑,接着打开小皮箱,露出里面慢慢几摞颜色各异上面刻着不同数字的铁和黄铜制的类似钱币的玩意儿。 “这是什么?” “这叫筹码。” 爱菲尔一脸问号地看着这些东西最后问道。 “那不就是赌钱吗?” 特里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唧唧歪歪半天,管它什么玩意儿,直接来玩就是了,小女孩儿你问这么多干嘛。” 摩根有些不耐烦了,语气有些重。 “要你管!” 爱菲尔恨了他一眼,接着气呼呼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发起了脾气。 “我不玩了。” “那我们来。” 摩根一点都不惯着她,转过头看向特里,后者刚好把筹码分成五摞,他拿出之前的扑克牌。 “你要用我的牌来玩?” 摩根有些不满道,接着特里从中抽出两张牌帅气一甩,纸牌快速飞向摩根,后者双掌相合就完美接住。 “只有这两张是你的。” 摩根看着手上泛着符文蓝光的大小王牌苦笑了一下随即便将其收入口袋。 “所以规则是什么。” “这是个下注游戏,到最后赢家一般只有一人,每个玩家会得到两张底牌,而桌面上会逐渐出现五张公共牌。每局游戏的目标是通过这两张底牌和五张公共牌,组成最好的五张牌组合。” “游戏开始前会有两个提前下注的位置被称为小盲注和大盲注,按顺时针顺序,小盲注在大盲注前面,大盲注是小盲注的二倍。” 特里从筹码箱里拿出两个立牌,一个上面刻着SB一个刻着BB,他晃了一眼桌子上其他人的情况,摩根翘着二郎腿一边喝酒一边听,伊丽莎白在安慰着爱菲尔,却没看到爱菲尔偷偷地把耳朵朝着这里,自己的未婚妻是听得最认真的一个。 他果断将SB放在摩根那儿,把BB放在自己这儿,自己抽出两枚绿色筹码放在面前,接着看着摩根。 “加注就只有十和二十?” 摩根从一大摞筹码中选出一枚绿色的筹码放在面前,疑问道。 “这不是加注,大小盲注是为了保证每局赢家有收益和决出胜负而存在的规则,后面加注是没有限制。” “哦?意思是收益多少可以由自己决定?” “还有你的对手。” 特里补充了一句,接着解释起了规则。 “接下来总共有四轮,第一轮我会按照顺时针的顺序从小盲注开始给每个人发两张牌,这叫做底牌,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发完牌后是最后的决策环节,依旧是按顺时针顺序,由大盲注的下一位开始…………” “什么决策?” 摩根的兴趣被勾起来,他放下了二郎腿。 “总共三种决策,跟注,加注,弃牌。” “跟注,跟注上一位玩家下注额等量的筹码;加注,下注比上一位玩家下注额多的筹码;弃牌放弃这局游戏。” “那假如就我们两个在玩,你选择弃牌的话…………” “你直接赢下这一局,底池里的所有筹码全部归你。” “那怎么进入下一轮呢?” 紫发少女问道。 “平注,底池里每个玩家下的注相同时不再有人加注时进入下一轮。” “那如果有人此时的筹码不足以平注呢?” “只有弃牌和全押两种选择,选择全押后,后面的决策回合自动跳过他,直到翻底牌比较大小。” 摩根露出有意思的笑容。 “总共四轮,公共牌为五张,意思是第二轮发牌是一次性发三张?” 特里看了自己兄长一眼,点了点头。 “把牌型的大小顺序给我看看。” 少年抽出一张没有镶金边的普通纸牌递给了摩根,后者看了十几秒就记住了牌型。 “我知道怎么玩了,直接来吧。” 摩根自信发言,特里看向一旁的拉雅,后者显然没听懂,有些难为情。 “小姐…………” “我和姐姐还不知道怎么玩呢!” 紫发少女还没说话,一旁偷听的爱菲尔倒是叫了起来。 “我和特里玩一局你们就知道怎么玩了,这是个简单的游戏。” 这不还是个比运气的游戏吗? 银发少女又是一脸问号,但她这次学乖了没叫了。 特里熟练地洗牌,随后发牌。 红桃2,黑桃3。 按照经验和事实判断这局游戏基本与自己无关,如果是线上按照GTO背板自己也没得玩了,但特里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他大方地看向摩根,看完牌的金发青年朝他露出一个爽朗的微笑。 “不加注。” “跟注。” 特里开始发牌,他没去看公共牌注意力反而在摩根身上。 当发到第三张牌时他注意到青年瞳孔收缩了一下,他这时才看向公共牌。 红桃3,黑桃K,红桃J 看样子摩根保底一对J。 幸运一名不虚传,只能玩诈唬,但诈唬一般对新手不管用。 来吧,摩根,来看看你理解了多少关于这个游戏。 “到你了。” “每回合依次顺时针向前推一位?” 特里点了点头,摩根嘟了嘟嘴。 “五十。” “一百。” 特里掷出两枚黄色筹码,果断加了两倍,而自己的兄长迟疑了一瞬,不出所料接着他开始观察起了自己的弟弟,特里依旧是那副扑克脸。 能想到我有K凑对,不赖嘛大哥,这么快就学会风险和情绪管理,有天赋啊。 只不过终归是新手。 “跟注。” 摩根微微一笑,特里分析道,他应该有双红桃。 发牌,方块 Q。 特里思考了一会儿。 “过。” “过?” 摩根疑惑道,特里反应了过来,他解释道。 “每轮前面无人下注或第一位做决策可以选择直接过牌。” “那意思是现在我也可以选择过了?” “当然。” 特里露出开朗的微笑,摩根则收起微笑,他思考了一会儿。 “一百。” “你下了多少,摩根?” 少年问道,尽管他明明听清。 “一百。” “跟注。” 发牌,方块K。 这不就来了吗?特里看到摩根眼睛一瞬间闪过失望的光芒。 “一千。” 特里将两枚黑色筹码缓缓推出,缓慢而坚定,摩根表情瞬间停滞,他陷入思考。 他又开始观察起自己的弟弟,后者依旧是那副扑克脸,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我不得不说这是个天才的游戏,不弱于下棋,不,某种意义上说还厉害些。” 摩根思考一会儿后最终决定………… “臭哥哥你一个二一个三,比臭大哥都小,怎么敢加注到一千啊?” 捧着花草茶的银发少女天真地发出疑问,特里的心态瞬间崩塌。 “全押。” 摩根又露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特里立刻站起身,后面的爱菲尔早就跑了个没影。 “这局不算。” 特里愤然坐下,喊了一嗓子。 “有人玩不起咯。” 爱菲尔躲在自己姐姐背后咯咯笑,特里脸色有些不好看。 “都懂了吧,小姐们。” 摩根笑盈盈地把筹码拨给自己弟弟。 “这不跟二十一点一样吗?比大小。还不是看运气,臭哥哥看我怎么把你赢光光。” 爱菲尔自信一捋裙子坐到自己姐姐右边,让特里摸不着,还毫不客气地将分好的筹码划了过来。 “这个游戏有趣在三局两胜的话最愚蠢的新手都能战胜世界冠军。” 特里看着眼前这个让他牙咬咬的小妖精,话锋一转。 “所以这就能让鱼儿们相信这是个靠运气的游戏。” “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 摩根笑了笑。 “我才不是鱼呢!看我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银发少女自信地一挺胸脯,伊丽莎白则刚回过神来,拉雅静静地数着自己的筹码。 接下来游戏正式开始,第一轮开始大小盲注轮换特里处于庄位,这意味着前期几局他处于优势位,有充足的机会观察其余四人的风格………… “五百!” 第一局第一轮刚发完底牌,爱菲尔就完美彰显她的赌徒形象,在盲注阶段就直接加注到五百,特里思考了一下是否该教训教训她时,看着手中的黑桃7和方块2理智地选择看戏并在最后选择弃牌。 赌徒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二字,赌博的快感才是第一位,其他都是狗屁,这显然就是对爱菲尔的完美描述。 对于真莽夫而言,只要向她稍微示弱一点,她就会自动把局做大把坑挖好,然后轻轻一推就会跳下去。 一轮看透爱菲尔后,本就打算报复自己妹妹的特里打算待会儿就第一个把她送走。 然后爱菲尔连赢五局,伊丽莎白OUT。 这五局把特里脑子看得一愣一楞的,不是,特么我打上百局都遇不到一次同花顺,这能给她遇上。 两局顺子,两局葫芦,一局同花顺还是最后一张成的,0.00139%的概率。 开挂呢? “哼哼!” 爱菲尔得意地搭建着自己的筹码小山,伊丽莎白则一脸宠溺地看着她,自己的姐姐显然连规则都不知道看着爱菲尔那逍遥跋扈的模样拿了副高牌就跟着去了,爱菲尔这时候的筹码是自己的两倍,摩根和拉雅在这三局都有损失,拉雅输的多点,第一局跟到最后三条没比过葫芦。 摩根好点,看了两次牌后也终于学乖了。 至于特里,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幸运一的属性还好,这五局的底牌让他连公共牌都看不了。 接下来筹码占优,运气如果还占优的她光吃底池就能把我们三个榨干,到最后该不会真给她赢了吧? “伊丽莎白,发牌了。” 摩根催促起伊丽莎白,语气有些不善,显然对她的白给有些不满,后者用美眸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洗牌发牌。 底牌红桃9红桃8。 终于拿到一手能看看公共牌的底牌了,但某个晋升为资本家的家伙应该是不会这么好心。 “哼,才不会让你们这么容易看牌呢!加注八百!” 果不其然盲注再次上涨。 拉雅将手牌轻轻推出,无言地表示弃牌。 “跟注。” 摩根选择看牌。 特里无言地缓缓推出筹码表示跟注。 在场有个莽夫,摩根不可能玩诈唬,他选择跟注应该是个口袋对或者双字母,爱菲尔是字母带张数字,金发少年简单想了想,心中做出初步判断。 尽管前三把里爱菲尔都会加注,但根据手牌高低她加注会有所不同,相较于纯莽夫而言又带了点智商,不过在特里眼里这比纯莽夫蠢多了。 伊丽莎白开始翻牌。 翻牌的时候特里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观察爱菲尔的表情。 第一张有反应,她看了眼自己的牌,接着第二张没有,第三张也没有。 观察完自己妹妹后特里才看向底牌。 红桃10,红桃7,黑桃6。 伊丽莎白你发的好啊。 特里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一千。” 小女孩儿丢出筹码,动作很果断。 “跟了。” 特里把玩着手中的筹码,假装思考许久后缓缓推出筹码。 “你们俩玩。” 看到特里入场,摩根果断推牌走人。 爱菲尔眯着眼看了看特里,后者向她摊了摊手。 “给你一个赢我的机会。” 看着自己二哥露出欠揍的微笑,爱菲尔不禁火气上来了。 转牌,方块3。 赢了,特里看着爱菲尔气呼呼的表情,思考片刻,缓缓将手中所有筹码推出。 “全押。” “哦哟。” 听见这句熟悉的台词,摩根打了个口哨。 爱菲尔脑袋则是一懵,她茫然看向特里,后者面无表情,联想到最开始他和摩根的对局还有刚刚那句话。 他应该就一个对,他绝对在诈我!小女孩儿心里想道。 “跟了!” “好跟。” 特里拍了拍掌,亮出自己的底牌,这下爱菲尔傻了眼。 “你你你…………” “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 特里重复了摩根的名言,将底池中的筹码尽数收入,顺便薅走她一半的筹码成功晋升资本家。 “赌狗末日,小女孩儿。” 爱菲尔有些泪眼婆娑,经此一役,特里也算是把她的节奏断掉,心气掉了半截,再也不敢乱加盲注,后面几波尽管爱菲尔芙蕾雅女神附体,但底裤都被自己的两个哥哥给看穿,从这两个人精手里根本掏不到几个筹码,转而对上拉雅,但她发现自己后面的运气还比不过紫发少女,结果失去耐性陷入暴走状态的她没几个回合就被送走。 “呜呜呜,姐姐,他们两个合伙欺负我!” 小女孩儿只好跑到自己姐姐那儿求安慰去了。 新局开始,因为旁边的拉雅除非起手口袋对,其余时刻则是保持着能弃就弃的避战策略,所以基本上演变为摩根和特里的二番战。 双方互有胜负,经历了一个多小时的鏖战后也终于到了决战的一局。 翻牌,梅花10,红心Q,方块4。 面无表情的特里把玩着筹码。 长时间的鏖战也让摩根学会了扑克脸。 “过牌。” 特里终于发话,眼睛接着盯着自己的兄长。 摩根摸了摸手中的筹码,再装模做样地看了看手里的牌,缓缓丢出了筹码。 五百七。 两对?还是一对Q?特里简单判断一下,接着又细细把玩了一番筹码扔了出去。 跟注。 “姐姐,你看这两人的表情…………好像恨不得把对方干掉一样…………呼。” 趴在桌子上的爱菲尔一边把玩着自己柔顺的银发一边打了个哈欠,睡眼有些朦胧。 转牌,黑桃K。 发完转牌的伊丽莎白轻轻给她肩上披了件毛毯,其余三人精神则有些紧绷。 特里轻轻用手指敲桌两次示意过牌,这下整个餐厅鸦雀无声。 摩根摸了一把下巴,接着细细检索了下筹码,缓慢推出。 一千二。 顺子?不,如果手里是AJ前一轮他会选择过牌,也不可能买同花,那这么说。 三条,特里判断,三条10或者三条Q,但对于我而言,少年看了眼手里的对K。 “我全押。” 他轻轻说道,摩根愣了一下,思考片刻,看了眼已经睡着了的爱菲尔。 “全押。” “对Q?” “对10。” 哥俩同时翻开底牌,摩根看到特里手里的对K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 “弟弟,你们玩完了吗?爱已经睡着了。” 伊丽莎白小声问道,特里看向一旁的拉雅。 “拉雅小姐,没想今晚到了最后只剩下你我,宛如宿命。” 特里叹了一口气。 “那就让诸神来决定我们的宿命为何,您觉得合适吗?” “一局定胜负?” 紫发少女微颦美眸,声音有些冷淡,特里点了点头。 “我来发牌。” 摩根麻利地收牌接着洗牌。 “凡是过往…………” 坐在椅子上的拉雅轻声朗诵,宛如远野的风吟。 “皆为序章。” 接完话的特里向她挤出一个微笑,她却看到了嘴角上的那抹瘀伤,心中有些哀伤。 “直接亮牌?” “直接亮吧。” 特里:红桃10,黑桃7。 拉雅:红桃K,黑桃K。 翻牌,第一张方块10,第二张红桃7,第三张方块7。 “可惜,小姐。” 拉雅眼神有些黯淡,这时摩根发出了第四张牌。 方块K。 紫发少女已经站起了身打算施礼退场,而特里也理了理自己的衣襟。 “等等。” 摩根喊住了特里,后者瞥了一眼,随后当即愣住,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梅花K? 四条。 拉雅和特里异口同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