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承烨身形一滞,满眼困惑地看向那开口之人,云渊寒。 全场众人皆屏息,云沧冥、云仲达、三长老、弟子……所有目光尽数聚焦。 只听云渊寒勾着嘴角,淡淡吐出一句: “云承烨,我,认输了。你赢了。” 轰然的寂静。 云渊寒……认输了? 还未战,便认输? 台下一片错愕。 云晚凝瞬间反应过来,急声道: “寒哥哥,你怎能未战先怯?奴家最盼的,便是能嫁予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话罢,她满含期望地望着他。 云渊寒心底冷笑:“你失望管我屁事,我只想享受你的肉体,又不想要得到你的心。” 他神情变得落寞,似有不甘道:“堂妹,这不怪为兄,纳界修为,非我所敌,况且,难道堂妹忘了?你方才还说,不愿见我受伤,只盼我早日与你完婚、共结道侣。” 云晚凝一怔,脸色微变,被这话堵得无言,只得强撑着柔情一笑。 而云渊寒已转过身,望向云承烨,唇角轻扬: “云承烨,你赢了,你才是云氏的天骄。” 云承烨满脸茫然,显然也没弄明白他为何认输,但很快,他的笑意取而代之。 这正好,丹药后患极大,不动手更好。 反正他已经胜了云渊寒,向族内子弟,向云晚凝证明,他云承烨才是云氏第一天骄。 前方,云沧冥的脸色终不似方才那般沉静,难看到极点。 他缓缓转眸,冷冷瞥了云仲达一眼,后者面色难堪,不敢言语。 随即,云沧冥重新抬首,目光落向场中的云渊寒,用满含失望语气道: “渊寒,我知道,纳界非你所能敌,你认输也情有可原。” 话到此一顿,继续道:”可修行之道,从无坦途可言,若每逢强敌便退缩,遇险即避,将来又凭何立足于道?又凭何担得起云氏之名?叔叔又怎能放心,将云氏交于一个懦弱之人之手!” 此话一出,皆震惊的看着云沧冥。 族中虽早有传言,族长百年之后,会将云氏之位还归云渊寒。 可那毕竟只是传言,无人敢当真。 如今听他亲口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而听着这番话,云渊寒心中冷笑连连,前世他便信了这番鬼话落得那般下场,可今生…… 他抬眼望向云沧冥,缓缓道:“叔叔教诲极是,修行之道,本当逆流而上。” 话到此处微顿,瞥了一眼云晚凝转而笑道:”然,此次比试,既非生死之仇,亦非强敌对阵,不过族中切磋而已,我与承烨堂弟同宗同脉,传扬出去,岂非让外人笑我云氏骨肉相残?” “那时,云氏的脸面将因我而失,承烨堂兄也要背上手足相残之名,此事若传至他族,又该如何议论我云家?” 众人神色渐变,目光纷纷转向云沧冥。 云渊寒话锋一转,淡淡一笑声道:”“既然承烨堂弟心系‘第一天骄’之名,那我这做堂兄的,岂能不成人之美?传出去,也好得个‘孔融让梨’的清誉。” 这一刻,全场一片寂静,不可置信望着云渊寒,好似第一次见他那般。 云承烨怔怔望着他,心底原有的怒火竟不觉淡了几分,目光也柔和了下来。 云沧冥目光微凝,显然未曾想到先前自己随便戏弄之人,竟说出这般化,他脸色已分不出是怒是笑,半晌,他才出声: “你既有此心,也算难得……便随你吧。” 说完,他转过身去,目光淡淡掠过大长老云仲达,随后才缓缓回到座位上。 老狗,跟我玩道德绑架,能得你了! 见状云渊寒内心嗤笑一声,抬眸看向云承烨道:“承烨堂弟,堂兄认输,此次族试……” 话刚要落下,就听得一道威严之声忽然响起: “且慢!” 只见前方,大长老云仲达身形一晃,袍袖翻卷,人已飘然落至场中。 “大长老!” “父亲!” 云渊寒微微拱手,神色恭敬。 云承烨则脸色骤变,心头一紧,不敢言语。 云仲达负手而立,先冷冷扫了儿子一眼,随即,他环视四周,朗声开口道:“此次族试,乃是为检验族内弟子修行心志,而非争虚名,斗私欲。“ 话到此语气一顿,声音带厉道:” “而云承烨,为求一时胜负,竟服外力丹药,临时拔升修为!此举违我云氏族规!” “虽为我亲子,但老夫身为大长老,岂可徇私?自即日起,剥夺其本次族试全部成绩,永不得再参与族试,并罚面壁三年,以儆效尤!” 此言落,全场皆惊。 云承烨整个人怔在原地,脸色苍白,唇角微颤。 他冒着风险服丹,只为在族中扬名,为的不过让众人知道,他才是最配得上晚凝的男子。 可如今,不仅功亏一篑,反被亲父当众宣罚,颜面尽失。 他双拳紧攥,死死盯着父亲,眼底翻滚着不甘。 云仲达则面无表情,宣布道: “此次族试魁首:云渊寒!” 落下,便回前方。 话音回荡,全场寂静无声。 这…… 在场所有云氏弟子互相看了一眼,互相满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