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此去君府,月儿不能同往么?” “君府情况不明,你且在此等候。” 寻了座就近客栈,要了间清雅厢房。 待小师妹安顿妥当,沈归谷便束了剑囊,独身前往老贩所指方位。 “师兄,一路小心。” 客栈二楼,沈归月倚窗而立,纤手抚着窗棂,望着师兄那英姿焕发的背影渐渐隐没于长街尽头的人海中。 龙性本贪,她从不愿与旁人分享半分所爱之物。 可她偏生明白,男人,你越想将其紧攥入掌心,他便越想挣脱束缚。 “但月儿还是希望,师兄心里…只有月儿一人……” 自嘲一笑,沈归月正欲阖窗。 然而,就在手刚抬起时,她忽觉有一股极强的窥视感从屋外袭来。 “咚、咚、咚。” 门外,叩门声莫名响起。 沈归月眉间微蹙,并未应声,只回首静静凝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 寂静。 忽而良久无声。 正当松下口气时。 “咚、咚、咚。” 叩门声再起,较之方才更为急切。 下一瞬。 “吱呀——” 未得应允,房门竟忽被徐徐推开。 “十年了…十年了……” 门缝渐宽,先是探出一只枯槁的手,而后,一道佝偻身影踱步而入。 来者须发皆白,正是先前茶楼中那八字胡的老人! 随他踏入,一阵淡淡的海腥腻气逐渐弥散开来。 “不曾想,自仙朝东海的那一战后,今日竟还能再睹真容。” 老人喃喃自语,浑浊的眼珠开始在眼眶中缓缓转动,目光从少女罗袜包裹的纤纤足尖处起,贪婪的一寸寸向上游移。 抬首时,他那双绿豆小眼在昏暗处中泛着幽光,犹似深海中的某种妖物。 “嗡——” 蓦地,空气陡然一沉! 筑基九境的威压如山呼海啸般涌来,室内陈设俱颤。 随即。 他迈开身躯,一步步逼来,愈发近前。 三步。 两步。 一步…… 突然! “扑通——” 这位筑基九境的大能竟毫无征兆的双膝重重跪下,整个人匍匐在地,额头死抵着木板,身躯止不住地颤栗起来。 “水族罪臣…叩见…九殿下……” “……” 午后,日光昏黄。 客栈二楼,沈归月纤腰依窗,单手负后,面容无悲无喜。 背着窗外斜照而入的日光,她居高临下,淡淡瞥了一眼跪伏在足边的老人。 少顷。 红唇轻启,少女原本甜糯的嗓音忽而变得冰腻蚀骨,威仪无比: “龟丞相。” 话落,窗外长风灌入,呼呼吹着她的眉她的发,根根雪丝在昏黄天光中翻卷。 她乘风仰首,眸中圆瞳渐渐收缩拉长,终化作两道竖立的浑金色龙眸: “许久不见,你这般模样…倒叫本王有些生分了。” …… 残阳西坠,血色如霞。 面前,两扇朱红大门紧闭,匾上“君府”二字蒙着厚尘。 “炼制妖丹起家的么,呵呵 ,不知可否炼人呢?” 沈归谷轻笑一声,随即身形如燕掠起,翻墙而入。 “……” 落地无声。 府内,目之所及,皆是萧索。 昔年该是修葺精致的府邸,如今却是一片死寂荒凉。 庭院深深,杂草没膝,枯藤攀上朱漆回廊,几株枯槐立在院中,虬枝如鬼爪,在残阳映照下于地上拖出狰狞鬼影。 “君姑娘可在?我是特来肏你骚屄的那位公子。” 行步于庭院中,沈归谷探手入怀,解开剑囊,将一柄通体血红的长剑自囊中抽出。 “簌簌——” 下一刻,血剑出鞘。 沈归谷剑尖斜垂,缓步前行。 不消片刻,穿廊过院,来到君家大厅,又一扇朱门挡在眼前。 他停步,抬手,推门而入。 “吱呀呀呀——” 朱门应声大开,似迫不及待要将他吞入腹中。 门后,一座幽深厅堂映入眼帘。 厅内昏暗,唯有几盏残烛摇曳,烛火飘忽不定,将四周照得明灭难辨。 灰暗烛光下,勉强能看见厅中摆着数十张八仙桌,桌上杯盘狼藉,酒菜早已腐朽,却仍摆着筵席模样。 桌旁,坐着妖。 各类山野精怪,诡状异形。 或低头不语,或歪头斜倚,或趴伏案上…… 沈归谷迈步入内。 足下,忽而踩到了什么湿黏之物。 低头一看,却是满地烂肠断骨。 霎时间,堂内腥甜血腻的臭味直入口鼻,熏得沈归谷一阵陶醉。 “道友既至,何不入座?” “……” 沈归谷闻声抬眼,瞥向厅堂深处, 残烛摇曳,光影浮动。 最前方的主位上,端坐着一道身影。 瞅见沈归谷对视而来,那身影忽而喜滋滋道: “小仙听闻,道友乃是剑仙门下的弟子?” 话音方落。 哗——! 满厅残烛骤然大亮,将整个厅堂照得通明。 原本死寂的群妖齐刷刷抬起头来。 一只三眼妖趴在桌上啃着断臂,中间那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沈归谷,口水滴答滴答流了一桌。 旁桌的蛇妖吐着信子,卷起一颗眼珠吸溜入口,满嘴流着黑血,却笑得欢快。 而侧畔那只通体粉白的兔妖,瞥见来人的刹那,竟慌将雪白的兔爪捂住小嘴,长耳微垂,面颊泛起浅浅绯色。 “来了活的!” “新鲜的!” “好俊的公子……” 群妖七嘴八舌,纷纷举起酒杯。 但杯中的,不是酒,而是黏稠的血浆,正呼呼冒着热气。 “哈哈哈哈——!” 主位上的身影放声大笑,“诸位道友,今日有贵客,快快敬酒!” 群妖轰然起身,踉踉跄跄举杯: “敬活人!” “敬这细皮嫩肉的小道友!” “敬公子……” 妖怪们仰头痛饮,血水顺着嘴角流淌的满是。 见此一幕幕荒唐场景,沈归谷倒颇有些好奇了。 他挽剑朝主位笑道: “在镇妖司的眼皮子底下,道友竟敢大开妖宴,吃人饮血,胆子倒是不小。” “嘻嘻,承蒙道友谬赞。” 烛火摇曳间,只见主位上,一只身着玄色道服的黄皮子,大剌剌坐着,两腿岔开,颇有些草莽气度。 那黄皮子笑罢,尖嘴向前微探,绿豆眼半眯,把玩着手中酒盏,又道: “小仙在南疆妖界厮混了三十载,前些年路过此地,瞧见了一只水灵的女子,便随手收了。” 他仰首饮尽杯中血酒,打了个饱嗝,随即低头瞥向胯下: “道友所寻的,可是这贱奴?” 胯下阴影里,迎光缓缓显现一具曼妙的娇躯。 “唔…咕唔~噗呲~噗呲~” 君无双正埋首在黄皮子胯间,一头乌发自肩头倾泻而下,披散在雪腻的后背上,螓首微仰着,颇具英气的脸庞前前后后起伏不定,俯仰连连。 她的红唇中正紧紧吸附着一根细长、猩红的鸡巴。 软唇收紧间嘬吸不断,两侧香腮深深向内凹陷,雪颈每一次起伏仰动,都沉沉将那根细长肉棒朝软嫩的喉间吞去,刮蹭吮吸。 “哧溜~哧溜~唔嗯…咕唔~咕唔~波~~” 舌尖灵巧勾吮,舔舐着龟头下方敏感的冠沟,她旋即又是一个俯颈深喉,几乎让整根肉棒都坠入紧腻的嫩喉,从顶到根都吸得麻麻的,滑软欲酥。 鼻翼翕动,黄皮子喉间一滚,陶醉的从口鼻中呵出几缕热息。 他满足的将爪子抚在君无双头顶,揉着她的脑袋,舔着唇朝沈归谷细细道来: “君府那帮嫡系和旁系,为了几颗妖丹杀得你死我活。三年前,这旁系贱奴的生母和幼弟皆死于嫡系之手,之后,这贱奴就跪着爬进小仙洞府,求小仙为其雪恨。 “以奴身换灭族,倒也算笔好买卖,如今君府嫡系三百余口尽入小仙腹中,她那血海深仇也算了结。 “只是前些时日,小仙听闻荒山中有山魅现世,那灵物的精血若能融于处子元阴,采补起来必定妙不可言,于是小仙便在这贱奴体内种了个禁,七日不回来,就让她肠穿肚烂而死。” “……” 听完此番话,沈归谷收剑归鞘:“所以,道友已夺了她的身子?” “岂敢岂敢,小仙怎敢?” 黄皮子闻言连连起身,拱手作了一辑,“小仙哪有这个胆子?这贱奴今早归来便禀告,说她那元阴已备好要献与剑仙门下的高徒了。” 说完,他贼眼一转,嘿嘿又怪笑几声: “道友若是剑仙那位高徒,小仙这就让她净身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