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南霜来生理期的这些天,裴开霁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她,还得忍受她的脸色。 裴开霁指着她的鼻子警告:“作也不是这么作的,等你生理期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你等着吧。” 陶南霜拿着他买的奶茶往他身上砸:“你自己尝尝你买的什么东西,你想让我得糖尿病吗。” “我还能毒死你吗!” 裴开霁叫唤着拿起喝了一口,甜味齁上喉咙,他差点没喘过气,给自己连灌了两口矿泉水。 “怎么这么甜。” 陶南霜捶打被子:“我说了我要三分糖,我是说冒菜我要吃辣的,你给我放特辣是想辣死我!” “我怎么知道奶茶糖还分多少,你自己说要辣的!不能吃辣你倒是直说啊!” “我说了我说了!我明明都说!” 陶南霜任性地抓住他的外套去殴打他,拳头落在他下巴和锁骨,被铁链绑着陶南霜出不去,让裴开霁买个东西还买的全都是错的,反过来怪她要求高,明明这么简单的事蒲驰元都做得很好。 “别打了别打了,我重新去买就是了。”裴开霁见她委屈眼红了,上手给她擦泪,揉痛了她,陶南霜把被子拽过头顶,蜷缩在里面,对他冷暴力。 脾气不小。 “行了,等着,二十分钟就回来。” 裴开霁整理好自己的衣领出去,刚走上电梯,蒲驰元也走了进来。 “你出来干什么,你在里面看着她啊!” 蒲驰元面无表情按下关门键:“她不会跑,裤子都穿不上。” 裴开霁想想也是,肚子疼着能跑到哪里去。 他对着电梯镜子观察自己的脸,碰到下巴时候倒吸一口凉气。 “下手真狠,指甲都把我的皮划烂了。” 说完,他还特意斜视了一眼蒲驰元,见他没反应。 裴开霁又拽着自己衣领扯开观察,询问蒲驰元:“她跟你在一起那会儿,有对你这么粗鲁过吗?以前怎么发现她脾气这么大呢,还挺会撒娇呢。” 蒲驰元知道他言外之意,他提不起精力跟裴开霁争风吃醋。 “如果你是受虐狂,那你开心就好,但陶南霜不是,你再这么折磨她,她只会恶心你。”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折磨她了??你脑子有坑啊。” 电梯门打开,蒲驰元快步走出去。 裴开霁骂了一句神经病,结果蒲驰元要去的地方全是他要去的,奶茶店,还有陶南霜点名要吃的楼下那家冒菜店。 陶南霜的口味,放几勺辣椒麻油和醋蒲驰元都很清楚,奶茶店里反倒买了一杯苹果汁。 裴开霁吐槽那叫什么奶茶,又买了一杯三分糖的烧仙草。 结果陶南霜只喝蒲驰元买的,吃的也只吃蒲驰元的那碗。 裴开霁看着她吃得一脸满足,自己站在一旁愤愤不平咬着吸管。 他没喝过这东西,两口就腻了,丢进了垃圾桶。 “她吃完了,你满意了吧。” 裴开霁食指勾着轻飘飘的包装袋从卧室里出来,丢到桌子上。 蒲驰元没接话,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坐在沙发上,裴开霁嘲笑: “你也不行啊,抓着她的胃也抓不住她的人。” “比你好点。” “能比我好多少?我可没有被气哭。” 就算他要哭也不会让人知道。 裴开霁坐在他对面,翘着二郎腿:“等她伤好了就该带她回去了,你还有什么招啊赶紧都使出来,不然让霍屹抓着陶南霜,你可没机会了。” “怎么,你很期待我带陶南霜跑。”蒲驰元掀着眼皮冷漠瞥向他。 裴开霁坏笑:“有本事你再试一次呗。” 蒲驰元再有出格的行为,他就和霍屹联手把他解决了,这世界上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抢走陶南霜的可能性变成百分之五十,裴开霁高兴还来不及呢。 蒲驰元不理会他的激将法,又起身离开了。 陶南霜吃饱喝足睡了个午觉,醒来时候发现有人坐到她身边,她揪着那人的毛衣声音沙哑:“想去厕所,蒲驰元,帮我换卫生巾。” 他沉默熄灭手机,放在床上,接着伸过手,陶南霜以为是要抱她,结果那只手粗暴掐住她的脸蛋。 “啊啊!” 裴开霁低下头像头雄狮朝她怒吼:“你特么下次能不能看清人再叫名字!” 脸蛋上的肉快被拧掉了,陶南霜疯狂往他手背上挠,裴开霁倒吸冷气,被挠出十几道红印子。 “你大爷的!” 蒲驰元从酒店的健身房回来,就听到陶南霜歇斯底里地哭喊。 他匆忙进了卧室,见裴开霁把人摁在床上,跨坐在陶南霜的身上,用两只手去掐她脸蛋。 “你干什么!” “你管我干什么!” 蒲驰元看着他流血到皮开肉绽的手背,抽了抽眼尾。 陶南霜叫声有多尖锐,下手就有多狠。 两个犟种都在执着让对方先松手,裴开霁怒吼声压过她尖锐地哭喊,陶南霜边哭边叫着蒲驰元的名字。 裴开霁警告他:“滚!别来插手!” “我就不信今天治不服你了,说你错了,快点说你错了!” 他把陶南霜的脸颊肉捏到毫无血色,陶南霜把他手背挖得鲜血淋漓。 蒲驰元沉默不语在一旁观战。 最后陶南霜先服软了。 裴开霁兴奋笑着,也不管自己的手有多痛,血淌在被褥上,他指着陶南霜哭红的鼻子警告:“再有下次我饶不了你。” 陶南霜颤抖吸着鼻子,浑身发抖,裴开霁后知后觉手上的伤口有多严重,骂了声脏话去处理,临走前还叮嘱蒲驰元:“抱她去厕所。” 蒲驰元本来在和陶南霜冷战的。 不过,是蒲驰元单方面的冷战。 他掀开被子,把陶南霜脚上的东西解开,一回头看,她脸上被掐得地方都青了。 陶南霜搂着他的脖子号啕大哭。 “你们怎么打起来的?” “我……我以为你坐在我旁边,我喊了你的名字呜呜……”她声音吞吞吐吐,哭得不接下气。 “好,知道了,不哭了。” 蒲驰元把人脱了裤子放在马桶上,拿了湿毛巾给她擦着手上不属于她的血。 裴开霁疼得冷汗都出来了,眼见血止不住,他打电话给酒店,让急救医生上来帮他处理。 裴开霁两只手都被纱布缠成了螃蟹。 回到卧室,看见蒲驰元正抱着陶南霜,用冰袋给她轻敷肿胀的脸颊。 见到如此温馨的一幕,裴开霁气得一点办法都没有。 晚上陶南霜说要和蒲驰元一起睡,他不甘示弱,强行睡在了陶南霜的另一边,结果陶南霜就只转过身去抱蒲驰元。 两只手都受着伤,裴开霁咽了个哑巴亏。 第二天看到蒲驰元亲自喂她吃饭,两人甚至同吃着一碗饭,裴开霁凶煞的目光死盯着他们,手指颤抖拿起勺子,还没送进嘴里,饭就掉了下来。 艰难的进食方式让陶南霜嘲笑他是个废物。 裴开霁气得头昏脑涨:“你等我伤好了我弄死你!” 裴开霁就会放狠话,陶南霜也装模作样威胁:“那我就再挠死你!” “行,你这么玩是吧,你给我等着!” 蒲驰元用勺子塞满陶南霜的嘴巴:“吃饭专心点。” 裴开霁第四天的时候就拆了纱布,手背上结痂的条状伤口,看起来尤其狼狈。 趁着蒲驰元去健身房的时间,裴开霁从衣帽间里拿了衣架,把正在午睡的人给捞起来。 陶南霜看见他手里的武器,脸色一白。 “自己跪好,把屁股撅起来。” 裴开霁拿着铁质的衣架晃着警告:“等我动手,我就把你打到皮开肉绽,你自己服软,我就只抽你五下。”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个死疯子!” “我就是疯子,我不只是疯子,我还是头疯狗!既然知道我疯你为什么要惹我?故意在我面前跟蒲驰元秀恩爱的时候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特么就是疯了!” 裴开霁脖子青筋跳起来:“你跪不跪!” 陶南霜泪眼汪汪。 “别给我装!” 她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你快生日了,我本来想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你既然这么对我,那你直接打死我吧,打死了你生日礼物也没了。” 裴开霁一愣。 他自己都快忘了他这个月生日的事,没想到陶南霜居然还记得。 “你给我准备的什么礼物?” “你打我啊。” “我不打!” 裴开霁把衣架扔到了地上,单膝跪在床上将人给捞起来: “快说!你准备了什么,准备跟我做爱是不是?除了这个你还能拿得出什么礼物,那我能提前透支了不?等你生理期过去第一天我就先享受了。” 他话语里都是兴奋,坐在床上后把陶南霜搂进怀里,蹭着她的脸蛋,要她必须给个答案。 “不行,现在告诉你都不叫礼物了,我不跟你说。” “你故意折磨我啊?提前透露一点消息都不行?你知不知道离我生日还有一周,这一周我得过得有多煎熬!” “呜,不行不行。”陶南霜推着他凑过来的脸,究其原因是她根本不知道给他准备什么,不过是突然想起来后随口瞎扯的谎话。 裴开霁心烦意乱骂了声脏话,像只狗贴着她的脸乱蹭:“你急死我了,你早还不如再多瞒两天啊,我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外面传来开门声,想到是蒲驰元回来了,裴开霁就故意抱着陶南霜,亲她脸蛋,好让蒲驰元一进门能看到他们亲热。 果然裴开霁猜想得不错,余光瞥见了蒲驰元,他就把陶南霜亲得更用力。 “礼物我现在就要,换成上面的小嘴给我行不行,求你了南霜。” “说了不行不行,你好烦啊。” “我就烦你,就烦你!” 蒲驰元刚锻炼一会,就想起来裴开霁可能会对她动粗,所以急匆匆地回来了。 但现在看来,他应该完全不担心陶南霜会被欺负,她有自己一套训狗方式,特别是裴开霁这种脾气越差的,越是好训。 又想起自己,之所以能这么平静看着他们亲热,想来也是被驯服后的成果。 可即便知道了这个事实,蒲驰元依旧无动于衷。 清晰地陷进这段畸形的感情里才最可怕,他连自救都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