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最后一句话钉在了原地。 那句话像一根鞭子,不带任何力道,却抽得我灵魂都在颤抖。 想吗? 我的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因为这个问题而疯狂地叫嚣着“想”。 求求你,对我更加粗暴一些吧! 但我不能说。 我仅存的那点属于“苏寒”的自尊,不允许我说。 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像实质一样落在我身上,等待着我的回答,欣赏着我的挣扎。 我缓缓地,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那个被他取下的口塞。它还带着我的温度和口水,黏腻而温热。 然后,我直起身,迈开了脚步。 我的双腿依旧发软,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敞开的皮衣因为我的走动而摩擦着我赤裸的身体,黏腻的皮裤紧紧地贴着我的腿间,那种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刚才在这里发生了多么淫荡的事情。 我没有走向他,而是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大厅的中央,刚才那几个年轻人手电筒光扫过的地方,静静地躺着一张被风吹落的、老旧的电影海报。 我走到那张海报前,蹲下身。 我将那个口塞,轻轻地放在了海报上。 做完这一切,我才转过身,重新走向门口,走向那个站在黑暗里的男人。 我从他身边走过,没有看他。 我们就这样擦肩而过。我能闻到他身上更清晰的烟草味,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的热量。 我挤出那道门缝,重新回到了午夜冰冷的空气里。 身后没有传来脚步声。 他没有跟上来。 但就在我越走越远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了。 语气竟莫名显得很平和。 “和电视里那个巨星相比,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声音并不大。 我不敢回头,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回了我的车里。我用颤抖的双手发动汽车,调转车头,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个像噩梦一样的刑场。 车子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飞驰。 我打开了所有的车窗,让冰冷的夜风疯狂地灌进来,吹乱我的假发,吹在我滚烫的脸上。 我想用这种方式,吹散我脑子里的混乱,吹走我身上的气味。 但这没用。 他的声音,他的触摸,他带来的恐惧和快感,已经像病毒一样,侵入了我的骨髓。 回到公寓,我把自己剥光,扔进浴缸,用滚烫的热水一遍遍地冲洗着自己的身体。 我看着热水冲刷过我的皮肤,带走一身的疲惫、汗水和黏腻的液体。 镜子里,我的身体布满了这次冒险留下的痕迹。 手腕上被手铐勒出的红痕,脖子上被他牙齿咬出的、淡淡的齿印,还有我的大腿内侧,因为刚才在高潮时不受控制的收缩和摩擦,留下了一片暧昧的、微微发红的擦伤。 这些痕迹,像一场罪行的证据。 但,也像一枚枚勋章。 我沉默着,但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的恐惧竟不知为何,消失了。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着,长呼出一口气,我突然下定了决心。 我知道,我可能真的没救了。 我走出浴室,没有穿衣服。我赤裸着身体,走到了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 这一次,我没有拉上窗帘。 我看着窗外那片倒悬的星河,城市的灯火在我的瞳孔里,变成了一片璀璨的光斑。 我不再需要那个唯一的、躲在暗处的观众了。 那太小了。 那份刺激,已经无法再满足我了。 我要的,是更多,更多,更多的眼睛。 我要这整座城市,这整个世界,都成为我的观众。 我转身,走回卧室,拿起了我的工作手机。我划开屏幕,找到了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陈姐。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陈姐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 “苏寒?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听着她关切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我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而坚定的声音,对她说。 “陈姐,下个月体育场的演唱会,最后一首歌,帮我准备一套可以一秒钟全部脱掉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