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的日期定在了周六,霍屹并没有说要回去多久。 但对于已经很久没有回去的陶南霜来说,她当然是兴奋的,可与其说是思念故土,真正让她激动的,是霍屹这座靠山的存在。 想当初五年前她狼狈地从那个地方逃出来,被失禁的屈辱她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那些不堪的过往,有太多想要让她扳回一局的事。 如今有霍屹在她身旁,没有人会欺负她。 霍屹强大、包容,几乎无限度地纵容着她,比起当初那个只是有钱的蒲驰元,霍屹所代表的权势,不知道要比他高出多少个层级。 陶南霜骨子里慕强,她得意于自己找到了新的依仗,终于不用再在谁面前低人一等,如果碰到欺辱过她的人,她就要在霍屹身边撒泼打滚,求他收拾对方! 陶南霜已经有了目标。 那点执着的报复欲,一直在她的幻想里反复排练,对于回国这件事变得越发期待。 飞机进入了云层,陶南霜坐在窗边,好奇地眼神观望着外面一片浓雾的蓝天。 霍屹在她对面看文件,平板电脑的亮光映在他的腕表,随着手腕动作,光线闪过陶南霜的眼睛。 她转头朝他看去,不知在想什么,突然起身,跨坐上了他的膝盖。 霍屹合上电脑,放在一旁,搂住她的臀,将主动送上来的人往身上贴。 “我们要降落在哪呀?” “首都。” 陶南霜亲吻着他挺拔的鼻梁:“你在国内有大房子吗!我喜欢住别墅,还要花园,最好有个泳池,再加个秋千。” 霍屹忍俊不禁,抚摸着陶南霜白软的脸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蹭过她的眼睑下方。 虽然这几天陶南霜什么都没问,但从她的表现来看,她对这次的回国很期待。 “回去是要交接很重要的工作,我在新西兰的布局已经稳定下来了,还要往其他地方发展,所以这里打算转交给其他人,以后暂时在国内安定下来。” “那我们以后不回来了吗?” “你想回来吗?” 陶南霜不知道,但她很讨厌这种没有后路的生活,就像她的生死和存亡都要跟着霍屹一个人走,虽然他有足够大的权力,可陶南霜还是莫名觉得太不安了。 “我跟着你走,你不要丢下我。”陶南霜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霍屹用力收了手臂,把她瘦小的身子紧裹怀中,感受着这份瘦弱,却占据着他全部心的安全感。 “不会丢下你,陶南霜,我永远不会抛下你。”霍屹语重心长地说:“你也不要丢下我。” “我怎么敢嘛,我明明这么喜欢你!” 霍屹没有说话,将脸埋在她的锁骨间,深沉的呼吸又重又深。 对于把她带回国的决定,是霍屹犹豫了很久才下定的决心。 面对她和蒲驰元曾经的关系,他这个做舅舅的是有些不道德。 但这件事不可能永远成为一个秘密,霍屹更想让蒲驰元死了这条心。 据他所知,被他强行转校去墨尔本大学后,蒲驰元还是会趁着假期去搜查陶南霜的下落,甚至多次瞒着他来到新西兰。 在蒲驰元两年前毕业,霍屹为他安排了大量的工作,表面上是入行锻炼,实则只是在用卑劣的手段将他捆在原地,逼他不能有多余的精力去实施他执着的事。 让霍屹如此没有安全感的原因,全都要归结于陶南霜放荡不羁的性格。 她所谓的喜欢和爱,只是带着讨好目的,顺手拈来的话,无法让霍屹感受到任何陶南霜归属于他的踏实。 陶南霜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长。 霍屹实在对她这种性格感到埋怨和恼恨。 霍屹突然抱着她站起身,陶南霜娇嗔拍打他的肩头:“干嘛呀。” “去里面的卧室。”霍屹朝着私人飞机的后舱走去,听到陶南霜战战兢兢地说没有带套。 “我带了。”霍屹早有预备,郑重其事告诉她:“很多,一个月用不完,你不用担心。” “你这个!大色鬼!” 霍屹亲吻着她的脖子,含糊不清嗯了一声:“你是小春药。” “神经病!” 被霍屹咬住嘴巴,陶南霜再也骂不出来了。 卧室门上锁,霍屹扯住床两侧的安全带,捆绑到了她的腰上,并把枕头垫在她的脑袋上方。 他跪在她的身下,撕咬开安全套的包装,熟练单手搓开,朝着硬起来的肉柱上套去。 霍屹一边戴着,一边亲吻着她的脖子,陶南霜扯着腰上的安全带,摇头抗拒:“不要这个,难受。” “听话,不然等下把你操下去,万一遇到气流撞到脑袋怎么办。” 那安全带的作用,才不是为了保护陶南霜的安全。 被鸡巴插到崩溃的人在床上逃也逃不掉,她的脑袋磕在头顶软绵绵的枕头上,固定在原地的人,被迫承受着他卖力撞击的动作,这下真成了一只笼中困兽。 霍屹庞大的躯体完全将她困于身下,只有放在他腰侧的两只脚,才能从他宽阔的背部,瞧出陶南霜的影子。 “嘘,霜霜,把嘴巴咬紧,你想让别人听到你是怎么被我干的吗?” 跟随霍屹回国的,还有十几位他的得力心腹。 陶南霜红着眼,声音嘶哑骂他不要脸: “要丢脸……也是你丢脸,呜……你员工都在外面…你还要在这里做爱…啊!” 霍屹压住她安全带紧缚的小腹之下,清晰的肉柱痕迹。 他深深喟叹,从那样欲求不满的神态看来,还积压着大量未被满足的淫欲。 “好吧,那我就只好丢脸了。” “呜呜呜……混蛋,混蛋呜啊!” 陶南霜在熟睡中被抱下飞机。 总部派来的司机已经在停机坪上等候着。 仲峻同他坐入了一辆商务车中。 “去找栋房子。”仲峻听到霍屹说:“别墅,花园,泳池,再加个秋千,安保和隐私方面记得留意。” “好的。”仲峻应下。 此次回程霍屹并没考虑这么多,企业旗下许多酒店都为他留有专属的套房,安保和隐私措施也足够用,但既然陶南霜都提了要求,霍屹便不会忽视。 “老板,蒲少爷从总部得知了您回来的消息,他的父母想和您吃顿家宴。” 仲峻将手机点开的短信递给他,但看着他始终抱着怀中的人,一手还用毯子将她裹着,没有能接住的手,便默默把手机拿了回来。 “既然是家宴就不推辞了,倒是很久没见他们一家人了,正好借此机会聚一聚。” “好,那我替您回复了。” 霍屹望着怀里熟睡的人,把陶南霜抬起来,将她贴在了自己的胸前。 他往后倚在座椅,带着笑意,低下头吻上怀中人娇嫩的脸蛋。 该来的总会来,他和陶南霜的感情,就该是光明磊落,轰轰烈烈。 陶南霜穿着霍屹为她挑选的杏色旗袍,柔和的缎面材质,将她衬得温婉又明亮,腰线收得服帖利落,领口和腰间缀着小巧的珍珠盘扣。 改良的旗袍裙摆被特意设计过,落到脚踝处利落地散开,她穿着白色小皮鞋,盘起的长发扣了一朵栀子花,活泼又甜美。 造型师把她打扮好之后,陶南霜就喜欢得不得了,像只小蝴蝶围在霍屹身边转来转去,问他好看吗。 仲峻瞧见霍屹脸上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脸上少有不受控制的情绪。 他指尖压在上翘的嘴角,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接着点开相机,居然蹲下来给陶南霜拍起了照片。 仲峻没眼看,默默把视线撇开。 这一幕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霍屹问造型师又要了一朵栀子花,塞在了他的西服外套胸前的口袋里。 陶南霜只听霍屹说是要去吃顿家宴,人不多,估计就七八个。 见他的家人嘛,打扮正式一点还是好的,陶南霜很自信,凭借着自己的演技,肯定不会让霍屹丢人,陶南霜也知道自己长的就是纯而无害的那一类。 “你家人看到你找了一个这么小的,会不会说你不要脸?”陶南霜什么话都敢问。 在前面坐着的仲峻沉默把手攥成拳头,压在了嘴巴上,他作为局外人,完全知道陶南霜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只希望她待会儿的表现,也能像现在这样大胆。 “不会。”霍屹轻柔抚摸着她的脑袋,眼里堆满了宠溺的笑意:“他们不敢。” 陶南霜吃惊:“你在家的地位也这么高啊。” “他们并不是我的父母,是我外甥一家。” “哦。”陶南霜恍然大悟,翘着手指头算:“你外甥一家,那他的妈妈就是你的……姐姐还是妹妹?” “姐姐。”霍屹握住她翘起来的手指:“但是同母异父。” 陶南霜又听他说:“我是私生子。” 陶南霜愣住,感觉好像不小心戳到了他的痛处,但他并没太大的反应,于是陶南霜也配合着笑起来:“这样啊。” 家宴设在一间私人酒店里,整栋十层建筑不对外开放,只有持有最高级别会员卡的人才能入内。 酒店隐藏在山腰间,外墙是深灰色石材,与周围的松林几乎融为一体,但灯火通明在夜晚里异常醒目。 开车抵达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今天附近停车场的车,却格外地多。 大门前的迎宾侍从打开车门,霍屹下车后,将胳膊放在车顶,搀扶着她下车,过长的裙摆她有些不方便。 仲峻询问那位侍从,今天这里在举行什么活动。 “今天第三层有拍卖活动,大概晚上九点就会结束。” 陶南霜好奇地仰着脸询问霍屹:“拍卖会是卖奢侈品的吗?” 霍屹看向那位侍从,对方立刻回复:“今天是慈善拍卖会,来的大多都是政客,名画和古董较多。” “想去看?”霍屹挽着她的手臂走进自动感应大门,陶南霜摇头:“算了,人肯定很多。” 首都也蒲驰元的家,但陶南霜总想着应该没那么巧合,这地方这么大,不可能随随便便就遇上。 结果刚进来没走两步,陶南霜就在电梯前面看到了一个并不陌生的身影。 她缓缓瞪大了眼睛。 蒲驰元身着黑色薄夹克,笔挺西裤,内搭一件黑绒衬衫,仅凭一排冷冽的银质纽扣点缀,整个人显得沉稳利落。 他闲适地插兜伫立,站在电梯前,等待着迎接自己好久不见的舅舅。 然后,他瞧见一个熟悉的女人。 亲密挽着他舅舅的胳膊。 那是谁。 每往前走一步,女人的脸便越发清晰地映进他的瞳孔。 清秀的五官,荏弱无害的脸蛋,与那朵栀子花相得益彰,一身柔曼的穿搭衬在高大男人身旁,如依附大树的藤蔓。 她脸上掠过一丝紧张,随即表现出局促而又焦急的兴奋,仰起漂亮纤细的脖颈,带着显而易见的自信。 耳垂上价值不菲的珍珠耳环轻晃,几缕微卷的碎发随意拂过下颌,抓住男人手臂的那只手上,戴着硕大而华丽的钻戒。 那灵动的傲气,活像一只高贵得势的波斯猫,正得意洋洋对他露出不屑的笑容。 蒲驰元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恰时,霍屹也一同停住了脚步。 陶南霜攥紧男人结实的手臂,压不住的冲动想任性地吼一声,就是这个狗东西欺负她!她恨不得立刻揪住霍屹的衣领撒娇,求他替自己报仇—— “小外甥。” 男人淡淡的话飘过她的耳朵,陶南霜指尖一僵,紧随其后的愕然,脸上的嫣红霎时褪为惨白。 蒲驰元插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指捏紧了,骨节间发出清脆瘆人的响声,那曾被刀子留下的伤口,此刻正在隐隐作痛,似乎要重新撕开一道新的伤疤。 曾经带着少年意气的脸庞,如今已被岁月磨出凌厉的冷峻。 蒲驰元应该是比之前更能忍了,他学会做到收敛更多的脸色,学会压下沸腾的脾气,他甚至对自己不会随便被影响的表情,为此暗自骄傲。 可为什么此刻,他仍控制不住拧紧眉头,盛怒的目光,瞪着眼前不知何时苟到一起男女,他紧咬的牙槽磨裂出了清脆的声响。 “这是南霜。” 霍屹面无表情地打断他几乎溢出的怒意,甚至,淡然补刀: “你的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