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 有些反人类,比较残忍,但我已经刻意收敛了血腥场景) 是夜,万籁俱寂,圆月高悬。皎洁的月光撕开仙山上的云雾,将万道仙宗映照成一片银白。 男人看着万道仙宗的护宗屏障,从腰间取下一枚小巧玉牌。等他再度出现时,已是山门之内。 守山的弟子是个筑基期女修,王仇认识,曾经给他送过饭,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王师弟,你回……不对,你是怎么进来的!” 意识到发生变故,这名女修赶忙掏出竹简,想要将此事上报内门,却还是晚了一步。 男人只是挥了手,手上便多出一颗俏丽的脑袋,而他的身旁也多了一个无头尸体。 女尸呆呆地立了两下,才意识到自己没了脑袋,后知后觉地跌倒在地。 王仇随手掂量了手中的脑袋,似乎是在感受着少女生命的重量。 然后他却突然脱下裤子,把少女的脑袋插在鸡巴上,撸了一下后,精液射在了女尸身上。 令人惊诧的一幕随之发生,鲜血不断涌出的断颈竟然又长出了一枚新的头颅。 女修从自己的血泊中爬起,一边摸着脑袋,一边回忆着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自己死了,随后便什么都记不得了……可她若是死了,又怎么能记得自己死了呢? 她痴愣愣地抬起头,看到了一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脑袋。只是这个脑袋如今串在男人的肉棒上,紫黑色的龟头从她的檀口中进进出出。 “噫呀呀呀呀!” 惊骇的一幕让她尖叫出声,可声音却戛然而止。王仇凭空在女修的身体上竖着划了一下,少女便从中间裂开,血肉器官上的切口整齐而规矩。 王仇腰间的酒葫芦在不断地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反抗着什么,却被男人死死地抓住,一动不动。 他自言自语道:“第一次是横着切,第二次是竖着切,之后……该斜着切了。” 就这样,少女在生与死的轮回中不断挣扎。 一次、两次、三次……最后她都不记得自己死了多少次,又活了多少次,只希望自己不要再活下去了。 她的精神终于在生死之间崩坏。 少女跪倒在男人的脚下,歇斯底里地质问道:“我对你做过什么?你竟要这样折磨我!” 王仇沉思了一会,将少女踩成了肉沫。这一次的她终于不用再经受死亡的痛苦。不是因为男人的良心发现,而是男人玩腻了、懒得杀了。 可是令少女感到奇怪的是,她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个笑话:“你给我送的饭,有牛肉,我不吃牛肉。” 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要把一个人这样折磨么? 这是个简单的问题、是人类都能回答出来的问题,可少女变成肉沫的脑袋已想不出问题的答案。 王仇抬起头,看到了一队修士,那是接到信号而过来查看情况的内门弟子。 看来是少女在某次死亡轮回中,挣扎着发出了敌人侵入的信号。 这女孩真有趣,也很坚强,害得王仇想让她再死一次了。 男人把腰间的玉牌扔到地上,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侠瞬间出现。 她现在满头大汗,似乎是努力地在用意志反抗着被炼化的大脑,可惜却是徒劳无功。 “杀了她们。”王仇命令苏听瑜。 但随后他又觉得这个旨意不够有趣,于是补充道:“长枪,从她们的肛门,穿过去,把她们串成串,然后我再,复活她们……复活在你的,长枪上。” “不可能!你休想……可恶……不要……不要啊!” 不管苏听瑜如何哀求叫骂,她的身子早已不属于她自己。 在男人的命令之下,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做出平生最不愿做的事情……如此残忍地剥夺他人生存的权利、虐杀一个又一个的无辜之人。 等到玩腻了,王仇才兴致阑珊地打了个哈气,踏空登上山巅。 他将万道仙宗的风景尽收眼底,身体不自觉地激动战栗着。 一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屠杀,就连肉棒都不由自主地勃起。 就在这时,一柄折扇猛然从男人的腰间飞出,展开后似乎想要对王仇扇风,这是君子国的皇子,曲屏痕。 她被炼化之后变成了一柄折扇,可以逆转人心中的善恶,曲屏痕想要用这种方法来救赎王仇,试图逆转主人被冷空寒吞噬殆尽的善良。 “停下。” 在男人嘶哑的声音之下,折扇的行动戛然而止,随后被王仇随手塞了回去。 炼化的灵器无法违逆主人的命令,于是曲屏痕只能含泪注视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 面对屠杀而无能为力,这对性格纯善的君子来说是天底下最恶毒的折磨。 白日的喧嚣在子夜时分沉入一片深邃的静谧。 万仞孤峰刺破墨蓝天幕,峰顶被清冷的月华与璀璨星河笼罩,仿佛离天道运行的奥秘仅有一步之遥。 白日里云雾缭绕、仙鹤翩跹的盛景已隐去,只余下庞大的山体轮廓,在夜色中如同一位沉思的巨人。 宗门的殿宇楼阁依山势错落铺展,飞檐斗拱在月光下勾勒出简洁而庄严的剪影。 不同于寻常仙门金碧辉煌、宝光四射的景象,万道仙宗的建筑多用深色沉木与青玉构筑,透着一股内敛的厚重与理性的清冷。 此刻,大部分区域已融入黑暗,唯有几处重要的场所,依然透出稳定而专注的光芒。 其中最大的光源来自于天演阁,那是万道仙宗最为核心的藏书与推演之地。 巨大的琉璃窗内灯火通明,却非烛火摇曳,而是无数颗悬浮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至纯源石在提供恒定照明。 即使是深夜,琉璃上依旧映出数道或伏案疾书、或凝眉沉思的身影。 偶尔有弟子起身,也会在堆满玉简、古老卷轴和刻满复杂符阵的演算灵盘的书架间无声穿行,步履轻缓,唯恐惊扰了他人的沉思与修行。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陈年纸张的气息,以及一种近乎实质的安静感。 此时的柳晓亭也在众人之列,可是她却有些头疼。 先是魅鬼宗入侵,随后是亲传弟子失踪,到现在连宗主和副宗主都不见了,如今的万道仙宗可以说是风雨飘摇、群龙无首。 术法堂没有长老,几个术法堂执事也呆板得跟块木头似的,好像死人一样,无奈之下只能由她们这帮理法堂的长老担起大梁。 可她们都是一帮不问世事的老学究,让她们问道还行,她们哪管的了宗门呢? 柳晓亭不禁哀叹一声。 她一边誊抄着《灵纹构型初解》,一边担忧着那个孽徒究竟去了哪里。 禁地废墟下没找到尸体,那就是没死。 可即便是炼器师入侵、甚至把宗主和副宗主都炼化了,也不至于祸害他一个男子吧? 又或者…… “呀!”柳晓亭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笔锋不由得一顿,墨迹瞬间在纸上熨开,害得半个时辰的辛劳变成废纸。 鬼使神差地,柳晓亭看向窗外,发现遥远的夜空之下有一个微不可见的人影。 待她看清楚那人的相貌后,过往故事的故事碎片在她脑海中慢慢拼凑。 柳晓亭惊讶地张了张嘴,随后突兀地大喊道:“孩子们,快跑啊!” 声音撕破天演阁内的寂静,伏首书案的众弟子不由得同时抬头。 他们看着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长老,不知为何却突然失态。 殊不知,接下来这个以问道立宗的万道仙宗,即将变成人间炼狱。 王仇取出一个木盒。 伴随着黑色的阴气源源不绝地从中涌出,无数阴邪的女鬼也暴露在月光之下,神态各异地俯视着万道仙宗,眼神中充斥着对生命的饥渴。 成为鬼修之后,人类的神魂往往会逸散出一部分,导致她们把一念之差的喜乐都无限制地放大,类似于喝醉酒后失去了是非判断能力。 魅鬼宗在冷空寒手下时,她们是采补女性的“蜜蜂”。 当职权转交给王仇时,她们就成了主人意志的延伸,被他感染成为了最阴邪狠毒的厉鬼。 男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随后闭上眼睛,聆听着这场由哀嚎交织而成的交响曲。 等到他再度睁开眼睛时,看到原本平静的仙门已化作火海,到处都是血液与残肢。 有些女修自发地结阵迎敌,却在境界的压制下被鬼修虐杀,瞬间被炼化成为新的鬼傀,转身加入到这场屠杀当中。 当万道仙宗宗主姗姗来迟时,王仇正烧着鼎炉,炉内尽是未死透的、挣扎着的女修。 “我当初,好奇,你,怎么炼,至纯源石?我现在,好几炉,都是,肉羹。”一边说着,王仇往鼎炉下面扔了一枚至纯源石,让鼎炉下的灵火烧的更旺。 没人会用木炭炼碳,男人不在乎问题的答案,单纯只是为了好玩。 看着这些无比睿智又聪明绝顶的女修们,大脑里的蛋白质在痛苦的哀嚎中失去活性,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快乐的事情么? 即使是冷酷如舞梦臾,也还是第一次见到烹人这种骇人的场面,就连她都感到反胃:“冷空寒,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如此残忍……” “我不是,冷空寒,我是,王仇(已黑化)·升仙plus版……或者,你可以叫我,驭奴天尊。”王仇摇头说道。 轻薄的面纱之下,舞梦臾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个男人刚刚分明说“我当初就很好奇”,这是冷空寒与自己发生过的事情;现在男人却自称为王仇……舞梦臾还以为是夺舍,仔细思量之后明白了过来,这是灵魂的交融。 “你是不是已经不知道你是谁了?”舞梦臾冷笑道:“分不清你的记忆究竟属于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于是变成了一个……疯子。” 即使被嘲讽,王仇也没有生气。自从吸收了冷空寒的香木之后,表情就从王仇的脸上消失了。他肯定地回应道:“我,就是,王仇。” 他以为自己还是“王仇”,可王仇真的能做出这些事情么? 过了一会,鼎炉的炉盖自动开启,王仇放眼望去,又是一炉肉羹。 于是他旁若无人地撸管,将精液射在了肉羹里。 等到肉羹再度变成活蹦乱跳的女修,男人往她们的身上撒了一层孜然,随后在众人惊恐求饶的目光中,把炉盖再度合上。 舞梦臾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对灵魂与肉体的研究是她漫长仙途的一环,随后便诞生出了无数被灵肉分离的傀儡。 但她不过是把人类的灵魂与肉体拆开,还从未把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像这般融合……今日见到了王仇,她才知道人是一种怎样复杂的东西。 当初她只是通过叶新影收集的简单情报,就能从侧面勾勒出王仇的形象:胆小、猥琐、好色,享受征服女人的快感却不贪婪……这让舞梦臾想到了自己。 万道仙宗分为术法堂与理法堂:术法堂的修士钻研各大宗门的功法心法,推陈出新;理法堂的修士探究修仙的基本原理,试图将唯物的理念给予“修仙”这个唯心的课题。 在外人眼中,万道仙宗只有一群将毕生都献给修行的求道者、是世间一等一的正道,却不知在这片学术氛围浓郁的正道宗门中,还有舞梦臾这样的恶人。 ——与冷空寒狼狈为奸,相互勾结八千余年竟无人察觉;用合欢宗女修炼制成的至纯源石,修仙界还以为是万道仙宗推出的新发明;哪怕将术法堂的门徒尽皆炼作人神分离的傀儡,可即使是她们最亲近的人也无法发现异常;最后将合欢宗毁尸灭迹,世人也只会称赞一声“替天行道”…… 无论做过多少恶事,舞梦臾都将自己隐藏于幕后。 当秋少白被炼化之后,她更在一众正道宗主面前脱颖而出,有望成为下一届的正道魁首……而这都得益于她的谨慎与对人性的拿捏。 所以当舞梦臾推断出王仇的性格时,好似从王仇的生平中看到自己。 仿佛是她在草丛里伏击敌人时,突然发现敌人也在草丛里伏击她,随后二人相视、面面相觑——那是一种只属于老阴逼的惺惺相惜。 曾经的王仇不是特别坏。 因为《阴阳炼器法》是一个可以产生链式反应的功法。 若舞梦臾早就学会这门功法,只需要炼化一个灵器、然后再让这个灵器炼化下一个灵器,便可以轻松让她的触手在修仙界蔓延……她至今活了九千年,而这些时间足够她将整个世界都炼化成灵器。 反观王仇,却只是在炼化他想肏的女人,力量的增长速度太过收敛,真是暴殄天物。 可就是这样一个善与恶都十分明显的男人,在融合了冷空寒之后,就只剩下了纯粹的恶。 从呱呱落地开始,人类便带着他们的原罪而降生在这个世界。 他们自比为“万物之长”,不是因为他们多么高尚,而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可以征服世界上的所有生灵、哪怕是同类。 他们是欲望的凝结体,所行之事皆由本心。 只要有能让他们快乐的事情,无论途中会不会剥夺他人的快乐,他们都会去做。 这就是人性本恶。 可即便是这样的人类,也创造出了他们的文明。这不是因为他们的恶,而是因为他们的善。 洪荒伊始,天地只是一个蛮荒的竞技场,世间所有生灵都是互相捕猎的野兽。 可是人类在成长的过程中学会了理解与宽恕,学会了忍让与谦卑,学会了团结与帮助。 他们不再只考虑自己的快乐,同时也会思考别人的快乐;他们不再让交媾只是繁衍的流程,而是男女倾诉爱意的方式。 于是他们创造了约定俗成与律法,建造了村庄与城市,成立了部落与国家,让自己与他人不必再朝不保夕,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也庇护他人。 这就是人性的善。 炼化自己喜欢的女人,是王仇的恶;没有过分贪婪而让欲望膨胀,是王仇的善。 可王仇在与冷空寒融合之后,脑袋里那根“善良”的琴弦彻底崩坏。 冷空寒将他心中的恶的本质无限放大,让他不再能理解他人的喜恶,而是专注于如何满足自己的欲望。 但当一个人失去了同理心和共情能力时,他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吃人的畜牲。 现在的他与其说是在杀人,不如说是在剥夺他人生存的权利。 简单地撕裂一个人的身体,哪比得过肆意践踏他人灵魂与尊严的快感? 他在杀戮的血腥味里,闻到了自己身为“万物之长”的威严。 只有把他人的一切都踩在脚下,王仇才知道自己是他们的主人。 “你这酒葫芦真好看,莫不是酒剑仙?可为何她现在竟抖地如此厉害,难道是看不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么?”舞梦臾调侃道。 万道仙宗燃烧的火光隐射在面纱之下,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王仇没有说话。 他往酒葫芦上重重地一拍,葫芦便重新陷入平静,随后却又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只有身为主人的他才知道,此刻的秋少白已经陷入了无限高潮的炼狱当中,这是王仇给她的惩罚。 秋少白太过括噪,让他不开心,该罚。若不是还有用处,王仇会杀了她。 所有能顺从自己欲望的,王仇都会留下;所有会忤逆自己旨意的,王仇都会杀死。 现在的王仇眼中没有什么善恶是非,只有自己。 这就是王仇与冷空寒融合后所产生的奇妙化学反应。 他轻轻嗅了一口手中香炉。当灵力再度充盈之时,他行动了。 舞梦臾没看清男人是怎么动的手。 仿佛是下了一场春雨,随后万千透明的紫檀在天地间绽放。 紫昙不光生长在大地,就连空气也成为了它们的土壤,让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芬芳,映入舞梦臾眼帘的就只有紫色而透明的花朵。 那是幽冥紫昙,见多识广的万道仙宗宗主认得,是一种只生长于奈何桥畔的昙花。 由于诞生与死亡都会在人间与冥界的交界处,所以也有传说称,死者若是无法转世投胎,便会化作冥河彼岸的幽冥紫昙,与无情的天道一同见证世间轮回。 当舞梦臾再度回过神来时,这里哪还有什么幽冥紫昙,不过是一场幻境罢了。 而面前的男人正双手抓握着一个没有四肢的万道仙宗女修,拿濒死的她当做飞机杯来套弄。 黝黑的肉棒在沾血的粉嫩小穴里进进出出,肉棒上似乎还套着什么东西。 舞梦臾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脸颊,才意识那个套在肉棒上的东西只是自己的面纱,而不是自己的脑袋。 舞梦臾不禁哑然失笑。 当她看到幽冥紫昙的一瞬间,第一反应不是施法反制,而是思考那是什么花朵,这就冷空寒精神术法的可怕。 在魅鬼宗与合欢宗浸淫多年的冷空寒能让对手无声无息地陷入幻境,而修仙者的对决往往胜负只在一瞬之间,大脑失去判断能力的后果就是任人宰割。 可面前的这个男人……呵呵。 在控制她后第一时间不是要杀人,而是夺走她脸上的面纱来充当交媾的避孕套,真是个神经病。 “对不起,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舞梦臾自言自语道。这是她在给自己道歉。 娇躯激动地轻颤着,脸上也浮现出了激动的潮红,舞梦臾从未觉得自己离“大道”如此接近过。 为了“得道”而谋划毕生,竟差点因为一时的疏忽而功亏一篑,她怎能将自己辜负? 若不是王仇心中只有淫乐,她可能就会殒命于此。 不过上天既然又给了她一次机会,她这次绝对不会再错过。 “你,好看。”一声闷哼之后,王仇将飞机杯拔出。 此时的他已经射精,那个曾经浸润着美妇体香的面纱也沾满了精液。 男人把面纱取下,将它包裹成一个小团,好似撸完之后装满精液的卫生纸,随后不偏不倚地扔回到了舞梦臾脸上:“为何你,从小,面纱?我,一直,好奇。” 面纱之下的面容虽然说不上绝色倾城,但面容清癯,线条如经年累月地接受山风雕琢般的利与沉静。 肤色是久居仙山、浸染星月的冷白,仿佛一块精心切削过的玉石。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如渊,却非寒潭,而是沉淀了无尽推演与思辨后的澄澈,目光扫过,仿佛能直接洞见事物运行的底层脉络,带着一种近乎非人的专注力与穿透力。 如果非要王仇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道姑,一个一心求道的道姑。 可如今,被精液浸透了的面纱正从这个不苟言笑的道姑头顶滑落,黏糊糊地在脸颊上留下一道血腥而骚臭的精痕。 这一幕让王仇以为自己是在对道馆中的神像打胶,于是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舞梦臾没有躲避,更没有将面纱拿下。 她知道这只是王仇的侮辱,没有恶意。 而她要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王仇身上,防止自己成为下一个挂在男人肉棒的人彘飞机杯。 “你是问我为何从小就戴着一顶面纱?这是冷空寒的回忆,只有青梅竹马的她还记得,看来你真的分不清你自己是谁了。”当舞梦臾听到男人的话时,不禁轻笑一声:“我遮掩面容的原因很简单,你应该能理解我,那就是隐藏。” 她自小就戴上一层面纱,从未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这不是因为她长得丑而想要遮掩,而是因为这样能遮蔽天机。 从修仙界随手抓一百个人,就能有一个卜师,对她这样小心翼翼的修仙者来说,将自己的面容与生辰暴露给世人是十分危险的。 舞梦臾的一生都是在刀尖上跳舞、如履薄冰,所以才会对自己刚刚的大意而自责,所幸并未酿成大货。 王仇恍然大悟,随后他将自己的脸皮硬生生地撕了下来,从一个英俊秀丽的少年郎变回了那个矮小丑陋的男人。 他把面具扔给舞梦臾,得意的神情似乎是在给道友展示一件别人没有的绝世仙器:看,我的手法就比你高明很多。 这两个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老阴逼,连遮掩面容的原因都如此相近。 舞梦臾仔细查看着手中的面具,叹为观止道:“除了改变面容与身材外,竟然还能遮掩天机……夺万物之造化,这可真是件好宝贝。阴阳炼器法……哼,果真神奇。” “你,引我,到这,炼器法。”王仇点了点头。 在集合了叶新影的口供、冷空寒的记忆与自己的见闻后,他早就猜到了舞梦臾的目的——这是个引他到此的陷阱。 但陷阱又如何?王仇即使猜到是陷阱,依旧来了这里。因为现在的他自认为能将舞梦臾炼化,然后解开冷空寒的封印,让自己真正地得道成仙。 “没错……自我在合欢宗与你初见,你就落了下成。鹊渡潇当初已被你炼化,那我就将叶新影送到你身边,并告诉你我要进攻魅鬼宗的意图。我特意点明你的炼器师身份,让你生出杀人灭口的心思;当鹊渡潇得知我把她的好友做成傀儡后,她就会在你的耳边吹枕边风,加深你对我的憎恶;而你知道我会进攻魅鬼宗,按你的性格,你会悄悄潜伏然后坐山观虎斗,最后把我们一网打尽……可我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是为了勾引你去魅鬼宗,所以我在简单交手后便落荒而逃。因为我相信,你能炼化冷空寒;而我也相信,冷空寒会把你带到我身前,因为只有我才能解开她肉体的束缚——无论是建议还是夺舍、甚至是魅惑……冷空寒,你在听么?虽然我没想到你的灵魂会和王仇融在一起,但我成功了,谢谢你。” 作为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和狼狈为奸的合作伙伴,世界上没有人比舞梦臾更懂冷空寒。 那是个为了成仙可以舍弃一切的女人,只要她还想成仙,就必须解开她的肉体封印。 这个女人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都会爬到自己面前。 舞梦臾相信冷空寒做得到,事实也的确如此。 而当初王仇在获得了秋少白和苏听瑜这两个顶尖战力后,第一反应是逃往东海,说明他胆小稳重,他事后蛰伏在万道仙宗的行为也能为此佐证;他一路上没有过多掀起波澜,更没有背地里积蓄力量,只是在炼化自己喜欢的女人,说明他猥琐好色……仅仅是从叶新影收集到的资料,舞梦臾便能在心中将王仇的形象勾勒:喜好女色、胸无大志、胆小怕事。 当舞梦臾知道王仇和冷空寒是怎样的人,便可以利用他们性格里的缺点来布局,最终将他们一步步地带回万道仙宗——这个自己经营了近万年的地盘。 老虎进了羊圈,自然可以随意杀戮,但羊就没有反击的手段么? 听了舞梦臾的谋划后,就连王仇都拍手称赞道:“精彩。” 可让王仇惊叹的还不止这些,舞梦臾继续说道:“我引你来万道仙宗,不仅仅是为了阴阳炼器法,还有……你。在我心里,你甚至比阴阳炼器法还要重要。” “我?” “没错,就是你……王仇,你不是此世中人吧?” 王仇用沉默来回答舞梦臾的质问。但他没有说话,反而印证了女人的猜想。 “我拜读了你在入门考试中的答卷,以及入门后写过的所有文章 ……叹为观止。我若早看过那些,你一定逃不出万道仙宗。”舞梦臾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沓纸,侃侃而谈:“当初在升仙大会,柳晓亭见你思维方式奇特,于是拉你入宗,甚至让你成为亲传嫡系。可搭建房子要从地基开始,世界上没有空中楼阁,一个连灵气都不知道的人怎么可能写出这些文章 呢?就好比你说能量是守恒的,不会凭空产生更不会凭空湮灭,这只是你的猜想,但我果真利用灵气与仙法验证了真实性。没有灵力的你是怎么猜到的?这是常人可以写出的文章 么?更何况,你写的内容很多,但却没有一丝与灵气相关……所以我猜,你是不是来自于一个没有灵气的世界?” 王仇再度沉默了,她为这个女人的敏锐而折服。许久之后,他才开口问道:“你,想做,什么?” “加入我,或者我加入你!”舞梦臾平静稳重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癫狂,她的语速越来越来快、语气也越来越激动:“我可以解开冷空寒的封印,让你真正得道升仙,只要将你的记忆交给我、让我研究。只要等我一百年……不,十年,十年就够。到时候我哪怕被你炼化也可以!我想看看那个没有灵气的大陆!我想看看人类在没有灵气的情况下是怎么飞上天空、是怎么隔空交流、又是怎样制作武器。我想知道他们的王国是什么形式,执政阶级是什么构成,平民又是怎样生活!你们的世界没有灵气,可是却与我们有相似的基本原理,那你们又是怎样探究世界的奥秘?这些我都想知道!” 王仇愣住了。 读过冷空寒的记忆之后,他还以为舞梦臾也是个一心只想得道飞升的疯狂修士,现在他却知道自己错了。 得道飞升是所有修士都渴望的,只是冷空寒想的是“飞升”,舞梦臾想的却是“得道”。 真不愧是万道仙宗的宗主。 或许王仇对舞梦臾的认知从一开始就发生了错误。 他以为至纯源石是二人为了得道飞升而发明出来的东西,是一个违反人类伦理与道德的违禁品,实际上却是舞梦臾想探究灵气真理而意外研究出来的东西。 正如化学家一开始提取出麻黄碱只是为了治疗哮喘,可进一步诞生出来的甲基苯丙胺却祸害了人类数百年。 舞梦臾或许才是真正的“求道者”,一个没有人类伦理的修仙世界的科学家。 “我拒绝。”王仇回绝道。 “为什么!我们可以双赢的,我甚至可以臣服于你,你为什么要拒绝?难道是害怕我还有阴谋么?我可以立下心魔大誓,只要我背叛,我就会……”平静与稳重已经从舞梦臾的脸上消失。 眼看梦寐以求且触手可及的梦想即将鸡飞蛋打,她不免有些急躁。 “我,不开心。你,死。”王仇冷笑着打断了她。 如果是曾经的王仇,或许会同意与舞梦臾交易。 毕竟白得一个好看的美女,还是一个如此睿智聪明的女人,何乐而不为呢? 但王仇(已黑化)·升仙plus版却拒绝了她。 原因很简单——现在的王仇是帝王、是终将成为登仙境的男人,所有女人都该乖乖臣服在他的脚下成为一条母狗。 圣意难测,他不允许任何人揣测他的想法,这是对他威严的亵渎,所以舞梦臾必须死。 舞梦臾长吁一口气,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意识到此时的王仇已是个无法交涉的疯子,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就请你勉为其难地去死了。等你死后,我会把你炼化成灵肉分离的傀儡,到时候那些知识也会属于我……哼,也省的我对你阿谀了,直接把你杀了倒是更容易。” 看来即使是与王仇成功达成交易,舞梦臾依旧还有后手。 想来也是,她本来就是个和王仇(已黑化)·升仙plus版同样自我的女人,怎么可能自甘为奴呢? 王仇对她的话不屑一顾。 此时的他已是堕仙境,这个女人拿什么跟自己斗呢? 堕仙境的冷空寒投鼠忌器,害怕舞梦臾在万道仙宗有所布置,但王仇不怕,毕竟他是炼器师。 夜空下,仙坪映着清冷月辉。 王仇立于仙坪之上,身上宽大的衣服在骤然卷起的狂风中纹丝不动,仿佛扎根于山岳。 此时的王仇已不再是那个没有修为的凡人,在他的眼中,周遭的所有灵气都在向舞梦臾汇集,甚至引起了阵阵的灵气潮汐、让平静的空气霎时间变成最为狂暴的旋风。 男人的身影瞬间消失,随后出现在万米高空之上,而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则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随后地动山摇、山峦崩塌,天地之间尽是浓浓烟雾。 王仇不禁咋舌。 舞梦臾的操控灵气的方式很简单、也很粗暴,就是精准地将灵气汇集,随后再定点引爆。 虽然威力很大,甚至堕仙境的王仇都不敢正面硬接,可终归上不了台面。 哪怕磕着至纯源石,舞梦臾和冷空寒都得用千年光阴来晋升合体期,真不愧是两个修炼笨蛋。 反观某个只会用枪的女修,仅仅用了百年合体,看来人与人的天赋不能一概而论。 “威力,很大;准头,很差。”王仇讥笑道。 就跟万道仙宗那个只会放空炮的护宗大阵一样,要不是当初鹊渡潇被叶新影偷偷下了蛊,护宗大阵的战绩可能还是0/ 0/ 0。 然而这种近乎于炼虚期修士丹田自爆的威力,却不是舞梦臾的全部。 王仇的身影在空中不断穿梭,每一次他站立过的地方都会有一次同样规模的爆炸。 在万道仙宗的阵法和至纯源石的加持下,舞梦臾就像一个炮弹不绝的轰炸机,将王仇身边的一切都尽数撕碎。 这样的战斗太过无趣……一味地躲避让王仇心烦意乱。 他从怀中掏出一柄折扇,只需轻轻一扇,烟雾便从中间切开,而舞梦臾则感觉自己的身体里缺少了什么——气运。 气运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得到它的人能出门捡钱,失去它的人出门只会被陨石砸死。 而气运作用在修士身上的功能则是命中率,让舞梦臾本就精准度差点意思的玻璃大炮更加打不中人了。 王仇索性不躲了,漂浮在空中一动不动,静等舞梦臾的下一次攻击。 待他看到爆炸发生在万道仙宗的山门时,他终于大笑了出来:“还有,么?” “自然还是有的。”舞梦臾从狼狈的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意。 在万道仙宗的领地上,她的灵气源源不绝,而灵气能为她带来的东西还有很多,所以……她是无敌的。 舞梦臾的话音刚落,王仇便察觉到一丝诡异。就仿佛是做饭时突然发现盐盒里装的是糖一样的诡异感。 他顿时提起兴趣,将君子图缓缓打开,试图探究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君子图燃起数道火光,连手中的折扇都碎成两截。 这不是舞梦臾的进攻。只有身为主人的王仇知道,女君子们自杀了。 或许是见证了王仇一路上的恶行,女君子们再也看不下去,于是纷纷选择了自尽。 她们能接受王仇在自己身上释放的欲望,却无法容忍王仇如此肆意地挥霍他的欲望,甚至将他人的生死都视为玩乐。 被炼化后的她们无法伤害主人,于是她们用自己的死亡来向这个黑化的王仇控诉。 其实成为灵器之后,她们就已失去了自杀的权力,哪怕化作人形也无法伤害自己。 可当她们宁死不屈的意志达到顶峰时,她们便死了。 就像是人类几乎不可能把自己勒死一样,只靠自己想死的意志就能杀死自己,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又或许对贞节无比看重的君子来说,这种事情其实很简单。 曾愿以身饲虎的曲屏痕,在将自己撕碎前看到这样的王仇,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呢? 是悔恨? 是悲伤? 又或者流过眼泪? 但这些王仇(已黑化)·升仙plus版都不在意。 现在的他没有感情,只想让这些背叛他的女人再死一次。 等到他把万道仙宗的事情解决了,他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没有主人的命令,她们居然敢自杀! 不是想死么?我就让你们活过来再死一次! “看来我们的炼器师已经众叛亲离了,可我的帮手却还很多。”舞梦臾冷笑着挥手,身后便出现了无数头戴斗笠的掩面女修,这些都是她炼化后的忠诚傀儡。 表面上万道仙宗分为理法堂和术法堂,前者负责科研、后者负责安保,实际上所有的术法堂高层都是舞梦臾炼化后的傀儡。 不管她的傀儡技法如何玄妙,都不能在炼化的过程中保证人格完整,所以炼化后的傀儡大多有些痴傻。 理法堂的修士并未遭遇毒手,因为她们都是舞梦臾用来研究真理的工具,自然需要保持人格的完整性。 术法堂则没有那么幸运,这些满脑子只有修行的傻瓜,就是养鸡场里的鸡,待到她们通过至纯源石提高到一定修为后,就会被舞梦臾炼化成忠诚的傀儡。 也因此,即使是金丹期的柳晓亭都能担任长老,只因为她是理法堂的学术型人才;而元婴期的商家姐妹却只是执事,等待着舞梦臾的炼化。 当初舞梦臾带领所有术法堂执事一同迎接执灯道人,唯独没有通知商家姐妹,就是因为二人是刚刚升迁、还未被炼化,这才让王仇捷足先登。 若是王仇晚入门一年,或许见到的就是两个没有感情的傀儡了。 (这就是为什么24章 是正文而不是番外,因为里面全是伏笔哈哈哈哈。) 可舞梦臾有傀儡,王仇难道就没有了么?他将灵器一一恢复成原形,与鹊渡潇隔空而立、分庭抗礼。 “秋少白,苏听瑜,去……”王仇指了指地面上的万道仙宗,示意二人先去把护宗大阵给拆掉。 舞梦臾的灵气源源不绝,打起来确实有几分棘手,得想办法把她的粮草断了。 苏听瑜刚想驳斥现在这个冷漠无情的王仇,却被她的师尊一把摁了回去。 在徒儿惊疑的目光中,秋少白建议道:“仅凭我二人,还是没有多少把握……王仇,不妨让炼己跟着我,反正她在你这边也派不上用场。” 王仇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将丹炼己踢向秋少白,示意她赶紧滚蛋。 三人一路往下飞去。只不过丹炼己一边飞一边吐,看的苏听瑜都有些反胃了:“这么关键的时候,你能把不要吐了!” 丹炼己依旧呕吐不止:“若是你化作一口小鼎,然后有人在你身体里煮人肉羹,我看你吐不吐……呕……” 苏听瑜想到那个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随后她望向秋少白,询问道:“师尊,你当时为何拦着我?难道你真的屈服于现在的这个王仇,想要为虎作伥?” “时间紧迫,跟我来便是了,问那么多干什么?”秋少白笑道。 此时的万道仙宗已经化作一片火海。 先是王仇放出无数厉鬼肆虐,修士们虽然一开始被打的猝不及防,但毕竟是正道宗门,在这危机时刻竟没有多少修士逃跑,反而团结在一起,将厉鬼的攻势硬生生地顶了回去。 但随后舞梦臾的无差别轰炸却让道门千疮百孔,无数仙山也摇摇欲坠,仿佛万道仙宗的宿命一般。 “快看,是执灯道人!太好了,我们有救了!”此时一位正在浴血奋战的女修,看到天空中悬浮的一盏微光时,惊喜地哭了出来。 光明所到之处,鬼祟皆消,夜晚的万道仙宗瞬间亮如白昼,到处都是鬼祟的痛苦嘶吼。 “太好了,我们终于得救了……”她想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身旁的战友,可回首却只能看到哀鸿遍野的惨状。 紧绷的心弦瞬间断裂,灵气枯竭的身躯栽倒在地。 看着曾经的宗门变成废墟、看着曾经的师姐师妹变成血肉,她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纵使是赢了,又还有什么用呢? 还不如死了……她心想。至少能和师姐们在奈何桥边碰上,若是投胎到下辈子,说不定还能当朋友。 “起来……你们的家园,还需要你们自己来守护。” 女修睁开绝望的眼睛,发现执灯道人就在自己面前。 那张菩萨似的脸庞上写满了慈悲,身后圣洁的光芒好似为她添上五方轮。 是她将至纯源石塞进自己口中,让干涸的灵脉重新焕发生机,救得自己性命。 她心想:一个外门修士都能如此,我又怎能放弃? 我辈万道仙宗的修士,哪怕是死也要死在求道的路上,怎能死在女鬼手里呢! 即便只剩我一人,我也要带着同门的遗志活下去,让万道仙宗之名响彻修真界! 女修挣扎着站起身,向她肉眼可见的敌人走去。 单纯的她以为将面前的鬼杀干净,万道仙宗就能恢复原本的平和。 可在这不公平的世道里,有些敌人是看得见的,有些敌人是看不见的。 就好比刚刚她吃下的那枚至纯源石,曾经也属于一个鲜活的生命,而她却浑然不知、乐享其成;就好比她是术法堂弟子,不管吸收多少枚至纯源石,在仙途尽头等待她的是沦为傀儡的命运。 看不见的敌人,永远比看得见的敌人还要可怕。 话说两头。天演阁外的战场火热,阁内亦是一片火海。 此时的天演阁人去楼空,大多门人都已出去迎敌,只剩下柳晓亭一人抱着书籍来回穿梭。 在她眼中,面前浩如烟海的书籍与宗门同样重要。 毕竟这些书籍都是无数同辈与先贤留下的精华,记录着人类对于世界的所有认知,她实在不忍让这些宝贵的文明消失在火海当中。 阁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是个身着道袍的丰腴美妇,看起来有些放荡不羁,腰间还别着一个酒葫芦。 若是在大街上遇到,柳晓亭一定会退避三舍,因为她是个端庄稳重的女子,此生只有求道,不会与这种混混过多交流。 来人开门见山地对柳晓亭说道:“道友,借你人头一用!” 柳晓亭目瞪口呆。 她都不认识这混混,怎得直接就要借自己的人头? 但看着来人眼中的坚毅,柳晓亭不由自主地被她的气势感染——她和自己一样,也是个求道者;她心中有她的坚持,是个正直的人;她……她一定有她的目的,而自己的人头或许就是拯救万道仙宗的关键。 从疑惑、到不解、再到释然。 只是通过简单的对视,柳晓亭便读懂了这个有趣的女人。 她于是长舒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遗言:“若是能救万道仙宗于水火……请君自取。” 世人只知有两个炼器师,却不知还有一人读过《阴阳炼器法》,那就是秋少白。 酒剑仙大笑道:“炼己,烧火!瑜儿,给我把她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