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射精的姿勢保持了一陣才俯下身去看蓉阿姨,她渾身無力地癱軟在床上,頭偏向一側,臉上掛著大塊的紅暈。我在她的粉面上吻了一下,又問出剛才那個問題:「媽,您這幾天是不是想我了?」她沒吭聲,似是仍沉浸在高潮中。我又等了一會,直到她基本恢復常態後才低頭又問了一遍,她蹙眉看著我說:「為什麼一定要問這個問題?」「因為我關心您啊。」「你別逼我,說完以後我就回不了頭了。」「只是一個問題而已,沒那麼嚴重吧?」蓉阿姨聽到這兒,眼淚忽然又流了出來,我嚇了一跳,急忙貼到她的身邊:「您怎麼了?是我說錯話了嗎?」她沒回答,眼淚繼續成串地往下流,我真的有點慌了,急忙摟住她的肩膀說:「您別嚇唬我,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我本來不想再見你……你非要來找我……結果咱倆又變成這樣了……我怎麼對得起依依……」「我以為剛才說的那個化解夫妻矛盾的方法是有效的,沒想到讓您更難受了,真對不起。」我覺得很慚愧。「你不用道歉……反正我早就是不正經的女人了……」「不,您是被我強迫的,這事兒跟您沒關係。」「算了吧,咱倆都這樣了,還說是你強迫的,誰信啊?」看著她眼淚汪汪的樣子,這一刻不像是女警察,倒像是一個柔弱的小女人,我的心馬上軟了,把她摟在懷裡說道:「您別哭了,我以後保證不再問這種問題了。」蓉阿姨見我不問了,忽地掙脫開懷抱看著我:「你很想問這個問題是嗎?我現在就回答你……我這幾天想的都是你……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你滿意了嗎?」我不安地說:「媽,您不用回答了。」「你還裝什麼正經?就說你滿不滿意吧?」「我……很滿意。」「真不容易,想不到你還有滿意的時候。」「真抱歉,您別往心裡去,我就是隨口問問。」「混帳東西……明知道我想你……偏偏還要問……」「我以為兩個人在一起開開玩笑無傷大雅的。您躲著我也是因為這點嗎?」「廢話,不躲著你能行嗎?我越是想你,就越不敢見你,搬了好幾次家也躲不開你,你說我該怎麼辦?」「唉,都怨我,一個勁地逼您回答問題,您還有別的心裡話想對我說嗎?」蓉阿姨的眼淚再度流了出來:「沒有了,我什麼都說了,這次你贏了。」「您怎麼又哭了?」「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哭。」我想起了《降臨》里的一句話「即使我預見了所有的悲傷,但是我依然願意前往」,說的好像就是蓉阿姨此刻的心情,禁不住把她抱得更緊。她得到我溫暖的懷抱後,情緒更激動了,不知是想起曲折的往事,還是覺得前路艱險,哭得比之前還凶,我用紙巾也截不住淚水,只能用毛巾來擦。眼見她的眼淚越來越多,在我的懷裡泣不成聲,禁不住在她的額頭吻了兩下,她似乎獲得了某種力量,主動伸出赤裸的玉臂勾住我的脖子,還不住把火熱的胴體向我懷裡貼,弄得我已經射完精的雞巴又蠢蠢欲動起來。頭一次見到高高在上的岳母大人在我懷裡蜷縮著哭泣,好似一個受傷的小女生,既招人憐愛,又楚楚動人,我一邊柔聲安慰,一邊輕撫玉背,依然擋不住她的淚如雨下,我想她的壓力一定很大,憋了這麼多天都無處訴說,今天終於得到釋放了,淚水肯定是止不住地往下流,便任她哭了個夠。不過她的身子總是動來動去真讓人受不了,而且總碰到我的大腿和胯部附近,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的膝蓋經常會撩到精囊袋,害得大肉棒挺得筆直,只想找個洞鑽進去。我又不好意思直接提出性要求,好像自己無視人家的悲慟和情緒宣洩,只顧著追求自己的生理快感,顯得有點不近人情,只能先忍著了。就這樣,蓉阿姨哭哭啼啼地抽泣了很久,有幾次都快要停止了,我剛說兩句寬心的話,又勾起她的痛苦心結,結果又開始哭了,眼淚像擰開的水龍頭一樣不停地流,幾條毛巾都濕透了,害得我不敢再作聲,就任憑她一個人在那裡嗚咽。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的雞巴實在脹得太難受了,眼看她已好久沒哭了,估計情緒已經平穩了,便試探性地親了一下她的肩膀,沒想到這一下又惹禍了,她咧嘴又要哭,我心說這可麻煩了,岳母化身成雨神了,已經下了一早上的雨還沒下夠,現在又開始了,不能讓她再哭下去了,一會兒大床該變成水床了,想到這兒我迅速吻住她的嘴,把將要出籠的哭聲都堵了回去,她猝不及防地哼了一聲,顯得有點意外。我封住她的香唇後覺得有點無聊,就把舌頭伸了過去,剛攪拌了幾下就被推開了,她哭著說:「你幹什麼呀?這個時候還占便宜?我現在難受著呢。」趁著她哭了半天沒力氣,我鼓起勇氣說了一句「別難受了」,再次用嘴堵住她的檀口,而且緊緊抱住了她的頭,讓她掙脫不開,她「唔唔」地掙扎了半天,這次沒掙脫開,徹底陷入到長長的深吻中。為了吸干她的力量,終止無休止的哭聲,我裹住她的舌頭吻了很久,她的鼻子不斷噴出熱氣,身子的掙扎越來越弱,慢慢地沉迷在與我的舌尖糾纏中。我們這一吻纏綿持久,激情盎然,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待得唇分後,我以為蓉阿姨不會再哭了,誰知她臉紅紅地盯著我說:「我都已經很難受了,你怎麼沒還在親我?」然後眼淚又流出來了。我心想這算沒完了,看來光靠親嘴的力度還不夠,於是沿著她的脖頸、豐乳、小腹一路親下去,最後停在毛茸茸的茅草地帶,才舔了幾下就看見有蜜汁流出來,把嫩肉都浸濕了,蓉阿姨一面扭動美臀,一面抽泣著說:「小東……你別這樣……」看她的樣子反對的力量不是很強,估計已經無力抗爭了,我大著膽子分開她的大腿,直接把龜頭頂進了陰唇之間,她哭著晃動了一下屁股,但是力度不大,嘴裡徒勞地說道:「不能再這樣了……放開我……」我的雞巴已經硬了半天了,迫切地需要一個地方發泄,蓉阿姨雖然哭得梨花帶雨,終究還是無法讓我心慈手軟,我徐徐將肉棒推送到底,感覺棒身被暖暖的緊緻蜜肉包裹住,異常舒服的感覺迅速傳遍全身,禁不住呻吟了一聲:「喔……」她的哭聲更大了,這次不光是因為心裡難受,大概還摻雜了對我落井下石的不滿,她可能在想,我都這麼難受了,你還只想著肏我,看來你不只是個禽獸,還是個卑鄙無恥的壞蛋。我也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太光彩,把肉棒頂到盡頭後就抱歉地對她說:「對不起,媽,我是想用做愛的方式讓您忘記痛苦,您總這樣哭會哭壞身子的。」她哭著說:「混蛋……臭流氓……我再也不想理你了……」「您別難過,馬上就可以舒服了,然後您就會忘記煩惱了。」說完我就俯下去親吻著她的耳垂頸項,同時揉捏堅挺飽滿的豐胸,她雖然哭聲未斷,但是喉嚨間時而發出柔弱的低哼,時而發出嬌媚的細喘,明媚的雙目仿佛籠罩了一層雨霧,帶了些悽美朦朧的味道。為了止住她的哭聲,我的雞巴沒停留多久就開始了出洞入巷的鑽探工作,隨著我腰部的挺動,狂猛的肉棒帶出陣陣透明粘稠的愛液,她的股間一片狼藉,晶瑩剔透的蜜汁蘸滿了肉丘附近,浮現出一片湖光瀲灩的美景。在我的衝撞之下,蓉阿姨皺起眉頭,臉上雖然還淌著淚,卻已張開紅唇呻吟嘆息,一面說著「不要」,一面把腰肢悄悄弓起,豐臀也調整角度方便我的出入,火熱的蜜穴發出陣陣蠕動,似乎要把深入其中的肉棒榨出水來。看到她的反應我很興奮,兩手扶住她的腰肢,雞巴一下一下地插入深洞,把能探索到的汁液都擠了出來,由於身體一直在晃動,她的哭泣聲也變成一段一段的,有時甚至感覺不出是哭聲,就和普通的叫床聲差不多一樣,我看還不如某些小黃片里女人的叫聲大,那些女人叫得特別悽慘婉轉,比蓉阿姨的哭聲響亮多了。就跟以前和懷孕時的媽媽做愛一樣,我現在要時時刻刻護著蓉阿姨的肚子,不敢用力碰她的身子,只能大力撫摸她的豪乳與美腿,但是她好像不怕這個,到了快感如潮的時候像以前一樣聳動身子,還把我夾得很緊,拚命往她的身體上拉,八成是想跟我融為一體。這可把我嚇壞了,拚命地撐住身子不敢壓到她,她馬上發出如泣如訴的哭聲,我覺得這次不是因為委屈而哭,而是嫌我的動作不夠猛烈。雖然久違之後的做愛很熱烈,我們倆的心頭仍時時湧起犯罪的感覺,正是這種混雜著罪惡的快感帶給了我們更大的刺激。我的雞巴在不壓迫她身體的條件下越刺越快,桃源洞口的媚肉被摩擦得瑟瑟發抖,稠密的汁液四下流淌,她的哭聲幾乎沒有了,只剩下如饑似渴的嬌哼聲,我心想如果早知道是這樣,那就早點做愛好了,省得白費了半天力氣去哄她。這時再看向蓉阿姨的眼睛,雖然還是紅紅的,卻蕩漾著亢奮的光芒,好像她也很興奮,覺得自己找到了一條釋放壓力的路。在剛才那樣一場大哭過後,確實很需要一次溫存的性愛撫平傷口,我一開始的做法的確有點粗魯,卻讓她很好地找到了宣洩的突破口,這讓她覺得保持形象這件事已經不重要了,既然墮落了一次,也不在乎第二次,反正「姦夫淫婦」的稱呼也無法改變了。就這樣,在我的快速抽送下,她的配合越來越默契,房間裡只有男人的粗喘聲、女人的嬌吟聲,以及肉體的拍擊聲、大床的晃動聲,剛才一直響徹屋頂的哭泣聲沒有了,女人責罵的呵斥聲也沒有了。沒過多久,蓉阿姨的蜜道就開始出現了規律性的收縮,我知道她的高潮就要來了,急忙加快抽送的速度,她張大了口發出「喔」、「喔」的呻吟聲,臉上布滿幸福的紅雲。我又抽送了一百多下後,感到龜頭上一熱,一股滾燙的陰精包圍了整個肉棍,電擊般的快感從中樞神經直傳到雞巴根部,又迅速向龜頭傳去,我抑制不住地叫了兩聲,也把精液噴了出去。幾乎就在同時,受到精液灌溉的蓉阿姨也如蛇一般扭動個不停,她等待這一刻也很久了,即便一開始是被迫的,但騰雲駕霧般的飛仙感讓她也投入其中,她緊緊摟住我的胳膊,打了一陣哆嗦後才軟綿綿地癱在那裡。看到她快樂幸福的模樣我很開心,這可比哭哭啼啼的場面要好多了,還以為她要哭一個晚上呢。我靜靜地等了一會,見她的眼睛變得有神了才說:「媽,對不起,剛才沒徵求您的意見就插進來了,請您原諒。」她面頰紅潤地白了我一眼:「別假惺惺地道歉了,你就是想幹壞事,不管我同不同意你都會插進來。」我尷尬地笑著說:「剛才的確想跟您商量一下的,但是您哭得太厲害,只好先斬後奏了。」「你有幾次不是先斬後奏的?」「最後的結果還是挺圓滿的,是不是?」蓉阿姨眉頭緊鎖地說:「哪有什麼圓滿的事,以後恐怕都要活在這種難堪里了。」「我倒不覺得很難堪。」「那當然了,你是男人,臉皮又厚,家裡人都寵著你,當然不在乎了,但我是女人,還是你的岳母,你讓我怎麼辦?以後怎麼面對家裡那些女人?」她粉面上的淚痕還沒有干,說著說著又要掉淚了。「您先別哭,有辦法的,可以解決。」我急忙拿紙巾去擦她的臉。她透過淚眼看著我:「有什麼辦法?」「很簡單,就是像我一樣,臉皮厚一點。」「去你的,這算什麼主意。」「您聽我說,雖然咱們上次被捉住了,但這不一定是壞事。」「為什麼?」「如果沒被捉住,你覺得咱們的事能瞞多久?」「我怎麼知道?」「我告訴您,不會瞞太久的,我媽媽早就懷疑咱倆了,她已經拿話敲打我好幾次了,怪我太大意,沒想到她們會從隔壁陽台溜過來,但就算躲過這一次,下一次也躲不過去,所以咱們被發現是遲早的事。」蓉阿姨喃喃道:「你說得對,其實怡雲也試探過我好幾回,我當時雖然沒承認,心裡還是有點發虛的。」「現在事情就很清楚了,您是希望現在被發現,早點解除危機,還是希望心驚膽戰地過下去,直到有一天被徹底曝光,把臉都丟光了?」「可是……現在大家都知道了,而且是以這麼難堪的方式……這也太丟人了。」「如果大家不知道,您覺得就可以跟我在一起了嗎?這種偷偷摸摸的生活是長久之計嗎?」「你什麼意思?」「我覺得這次被捉住也不失為一個機遇,相當於提前公布了,反正早晚瞞不住,不如現在就說破,有什麼困難和問題可以馬上解決,等過了這一關,以後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來往了,您說對不對?」我仔細地分析了一番形勢。她疑惑地看著我:「我怎麼覺得你說得那麼不靠譜呢?」「唉,沒有比這更靠譜的方案了,依依是您的女兒,她雖然很生氣,但早晚會想通的,等解開這個心結她就會重新接受您。我媽媽那邊也沒問題,她是您多年的閨蜜,而且這件事錯誤在我,她也沒道理一直揪著您不放,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蓉阿姨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你說得有點兒道理,但是……你確定依依真的會原諒我?」「當然會了,您還不相信我的能力嗎?」「她已經饒恕你了嗎?」「對啊,我們已經重歸於好了,我正在做她的思想工作,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和您見面了。」「真的這麼有把握?」「真的,您相信我吧。」「就算依依肯原諒我,你想好以後怎麼辦了嗎?」「想好了,您就搬過來跟我和依依一起住,這樣互相照應也方便。」「不行,」蓉阿姨不同意,「我和依依心裡的那道坎都過不去,不可能住到一起。」「這件事可以稍後再議,那就先住得近一點,這總可以吧?」「那也要等依依原諒了我再說。」她勉強同意了。「好了,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已經很晚了,咱們早點睡覺吧,您肚裡的孩子也該休息了。」「你怎麼知道的?」「嘻嘻,我猜的。」「別瞎矇了。我身上都是汗,你先跟我去洗個澡吧。」「好哩,沒問題。」蓉阿姨洗完澡以後很快就睡著了,而且睡得特別香,看來她今天真的累了。想想也是,一個內心滿是傷痕的女人哭鬧了大半天,又跟我做了兩次愛,早已精疲力盡,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第二天起床以後她的狀態很好,我猜得沒錯,昨天那番折騰很好地釋放了心中的壓力,她又變得精神抖擻起來,眉宇間的憂悒之色幾乎一掃而光。我開玩笑地對她說:「您今天的變化真大,好像換了一個人,是不是應該叫我一聲『恩公』?」她沒理我,邊穿衣服邊說:「你今天有時間吧?陪我去辦點事。」「好的,岳母大人,小婿願為您效犬馬之勞。」「那就快點,別磨磨蹭蹭的。」「請問是什麼事?是局裡的工作嗎?」「問那麼多幹什麼,像個女人一樣。」「好好好,我不問了。」跟著她整整跑了一天,我才知道是為了媽媽項目的事,蓉阿姨這次可算拿出了渾身解數,動用了所有能聯繫上的關係,包括依依的爸爸。我這位視金錢如糞土的岳父還想跟她套近乎,蓉阿姨不好直接拒絕他,只好答應去跟他吃飯、看歌劇。就這樣忙了十多天,總算見到點兒亮了,依依的爸爸也加快了勾引前妻的步伐,開始給她送花、巧克力,居然還送了衣服,氣得我七竅生煙,但又不好發作。岳父大人看我成天在眼前晃悠,也覺得有點礙事,每天用眼睛剜我,就想讓我這個大燈泡到別的地方照亮去。我心說你想得美,連我的女人也敢勾搭,別看她是你的前妻,但現在已經懷了我的baby,拜託你離她遠一點,不然老丈人我也不給面子了。蓉阿姨對我的緊密相伴挺滿意的,看得出她面對前夫的糾纏有點無奈,但又不能生硬拒絕,正好需要我的插科打諢,我就在嬉皮笑臉中把那隻圍著她飛來飛去的蒼蠅驅趕得不得安生,有什麼花招也都使不出來。眼看著蓉阿姨全力幫忙解決項目中的漏洞,八成是有贖罪的心理,回到家以後我就抓緊時間做依依的工作,勸她早日和自己的媽媽冰釋前嫌,她白了我一眼:「你說得容易,事情哪有那麼簡單?」「其實事情也並不複雜,只要說開了就可以了。」「我先問問,你打算怎麼辦?」「咱們仨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把事情徹底解決。」「怎麼解決?」「就按上次說好的,你搬過去跟咱媽一起住,我隔三差五地去幫忙。」「那是你說的,我還沒有想好。」「都過了這麼久了,你還沒想好嗎?」依依又恨又怨地推了我一把:「壞蛋,都是你造的孽,哪有那麼容易想得通。」「咱們把眼光往前看吧,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多說也無濟於事,只能把帳算到萬惡的犯罪分子身上了。」「你可真能狡辯,合著你們倆一點錯兒都沒有?」我故作沉思了一下說:「也不能說我們沒有錯,不過……我跟咱媽也是受害者……」「受害者?還真沒看出來。」她嘲弄地看著我。「對……受害者……當然了,我受害的程度輕一些。」「呸,說得真輕巧,我就沒見過偷情偷得像你們這樣理直氣壯的,好像你們都是無辜的,我和雲阿姨倒成了惡人,真是活該我們倒霉。」她的情緒又有些激動了。「別那麼說,我們一開始真的是為了治病,後來才走了樣。」「滾,別在這兒花言巧語了,本來我都不打算見你了,要不是你這個流氓太無恥,你連我的門都進不了。」「對對對,我是流氓,我最無恥,多虧我有個大度的老婆,真是三生有幸。」「少在那兒灌迷湯了,誰也沒有你的本事大,一邊是『大度』的老婆,一邊是大肚子的岳母,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我還真比不了你。」依依不放過每一個嘲諷我的機會。「先別說這個了,你還是去和咱媽談一下吧,這件事避不開的,早晚都要面對。」我再次提起蓉阿姨的事。這個躲不開的現實讓她又躊躇起來:「我……當然不想躲避她……可是這種事情怎麼談啊?太尷尬了。」「我可以幫你找一個藉口,比如說慶祝你這次的提職成功,或者拿你們學校學生打架的事做做文章,就說保衛處最近遇到幾起校園糾紛,想讓咱媽幫幫你的忙,這樣不就能和她見面了嗎?」「不行,這些理由都很牽強,我張不開嘴。」「跟自己的媽媽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這樣不去找她,她的壓力越來越大,會更胡思亂想的。」「我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讓我去主動認錯?明明是你們倆對不起我。」依依有點委屈。「不是讓你去認錯,是為了緩和你們母女之間的關係。」「不行,我一見到她就會想起那天你們倆在一起的模樣,根本就沒辦法正常對話。」「你可以想一想別的事情啊,比如她含辛茹苦地把你養這麼大,多不容易啊,就算她犯了錯,你還真的不原諒她嗎?」「可是……」想到二十多年的母女之情,想到媽媽對自己傾盡了全部的愛,依依說不出話了。「別『可是』了,快點邁出這一步,早點跟咱媽和解吧。」我看出她心動了,加緊勸說道。「為什麼非要我邁出這一步?為什麼不讓她來向我解釋?」她痛苦地搖著頭說。「她是長輩,你叫她怎麼主動?」「難道我被人搶走了老公,還要低聲下氣地向小三兒道歉?」「可這個小三兒不是一般人,她是你的媽媽呀,別忘了她對你有養育之恩,而且她也很慚愧,覺得沒臉見你,你就主動一次吧。」「你別再強迫我了,」依依低下頭說,「我實在張不開這個嘴。」我不放棄地繼續遊說,她架不住我不停地聒噪,勉強同意跟我去蓉阿姨那兒打掃衛生,因為我告訴她那棟樓比較老舊,樓梯間和陽台都需要清理,蓉阿姨有孕在身,不適合長時間地干體力活。不過依依一再強調,只能等她媽媽不在家的時候去幫忙。我滿口答應下來,心說等到了那裡就由不得你了,因為我已經給蓉阿姨打電話了,讓她提前回來。將要出門的時候,依依猶猶豫豫地說:「要不還是改個時間吧,今天就算了。」「為什麼?」「我擔心遇到我媽媽。」「不是說這個時間她不在家嗎?」「萬一她突然回來呢?」「不會的,我已經偵察好了,她們晚上要迎接檢查,十點之前都不會回來。」「可我還是不想去。」「不要遲疑了,這是最好的機會了,咱媽知道你去收拾屋子一定會很開心的,這樣下次就好見面了。」「我……不太想見到她。」依依說出了真實的想法。「別胡思亂想了,快點跟我出發吧。」我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就下了樓。可是到了蓉阿姨家的樓下時,依依又變卦了,說什麼都不肯上樓,我著急地說:「大小姐,你怎麼又變卦了?」「我想……我就別上去了。」「為什麼?」「上次鬧得那麼僵,雲阿姨打了我媽媽,我也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實在不好意思去見她。」「這一關早晚要面對,不如現在就去說破,這樣就沒有心理負擔了。」「不,不行,還是讓我再想想吧,」依依一面搖著頭一邊向上瞥了一眼,忽然瞪著我說:「你又騙我了,我媽媽明明在家。」我心裡一緊,嘴上還挺硬:「胡說,她沒在家,你別詐我。」她用手一指樓上的一家陽台:「你看,她的衣服都在外面晾著,我剛才還看到有人在陽台,不是她又是誰?」我仰頭仔細看了一下:「你看錯了,那不是她家。」「別哄我了,那就是她家,你這個大騙子,花言巧語說了半天沒有一句實話。」「這種事我騙你幹什麼,對我又沒什麼好處。」「不,我不上去了,你也不許去。」依依轉身就要走。我急忙一把拉住她:「親愛的,別著急走啊,咱媽真的沒在上頭。」「你別哄我了,我現在就要離開這兒。」她說什麼都不肯再聽我的話。就在我們倆拉拉扯扯的時候,樓上忽然傳來一陣喧譁聲和驚叫聲,接著看到有戶人家的窗戶冒出陣陣黑煙,好像就是剛才依依說的那家,我們兩個都呆住了,她的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老公……好像咱媽的家裡出事了……是不是著火了?」我一時沒釐清狀況,拉住她的手就向單元門走過去,她忘了剛才的矜持,情不自禁地邁動腳步跟著我。剛剛走到二樓,迎面遇上幾個下樓的人,只聽到一個男人說:「那家人真是的,電視機天天開著也不關,結果就著火了,幸虧發現得及時,否則咱們這個樓就危險了。」旁邊一個女人說:「是啊,那家裡只有一個孕婦,現在躺在那兒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依依聽到兩人的對話後嚇得面無血色,掙脫開我的手就向樓上跑去,我在後面喊了好幾聲,她好像沒聽見似的,只顧著往上沖。剛才她還在想如何躲著不見自己的媽媽,現在卻無比擔心她的安危。等她衝進一家半掩房門的屋子後,看到一個臉上被燻黑的孕婦正躺在擔架上,旁邊還有幾個醫護人員,那個孕婦躺著一動不動,似乎沒了呼吸,嚇得依依丟了三魂七魄,腳步踉蹌地往前就跑,結果好像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一下子就撲倒在了地上,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起來跪在擔架前就痛哭起來。醫護人員被她的突如其來嚇了一跳,愣在那兒不知該說什麼,這時我從外面走進來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媳婦兒,先別哭,你搞錯了。」她把身子一聳,帶著哭腔說:「什麼『搞錯了』,你長心了嗎,就這樣袖手旁觀?還不趕快幫著救人?」「聽我說,你認錯人了。」「你胡說什麼?怎麼會認錯人?」她抬起頭淚汪汪地看著我。「你看看她的肚子?」依依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孕婦,才發現她的肚子很大,大概已經懷孕七八個月了,不可能是自己的媽媽,而且她的臉雖然被熏得很黑,但是臉型明顯和媽媽不同,顯然是另一個人,這真是太難堪了,依依窘迫地站起身,這時那個孕婦也被她的大力晃動搖醒了,她驚詫地看著依依說:「你是誰?」「對不起,我認錯人了。」依依尷尬地鞠了一躬,拉著我就向門外匆匆走去。才走到門口,迎面遇上一個風姿綽約的美婦,正是她避而不見的媽媽大人。看到多日不見的女兒主動上門,蓉阿姨又是意外,又是感動,她一把握住女兒的手說:「依依,你來了?太好了,快,跟到我家裡去。」依依低下頭說:「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了。」我忙拉住她的胳膊:「媳婦兒,既然咱媽這麼說了,咱們就去坐一會兒吧。」她使勁瞪了我一眼,好像在抱怨說:混蛋,你又騙了我,不是說我媽媽不在家嗎?我裝作沒看見,摟住依依的腰就把她抱進了蓉阿姨的家,任憑她在我懷裡幾番掙扎也沒用。依依被放在沙發上後只是生氣地看著我,就是不肯與蓉阿姨對視,就在兩個人扭捏的時候,蓉阿姨忽然輕呼一聲:「呀,依依,你的胳膊流血了。」原來依依剛才在孕婦家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胳膊擦破了皮,只是她當時的注意力都在孕婦身上,沒有察覺到身上的傷口。經過蓉阿姨一提醒,依依終於感覺到了疼痛,禁不住「哎呀」地叫了一聲,蓉阿姨急忙拿來藥箱,小心翼翼地給依依的傷口塗藥。不知是疼痛還是不安,依依纖弱的身子一直在微微顫抖著,蓉阿姨柔聲說著:「是不是有點疼?再忍一下,馬上就好了。」我扶著依依的玉臂說:「媳婦兒你看,咱媽上藥上得多仔細,她對你是真關心,以前給我上藥的時候可比現在疼多了。」依依聽到我的話,禁不住看向自己的媽媽,她正在低頭給自己的傷口上藥,神情是那樣的認真和專注,就怕弄疼了她,眼裡禁不住有了些濕意,我趁機又對蓉阿姨說:「媽,你看到沒,剛才依依對你有多關心,她以為你的房間著火了,嚇得拚命往樓上跑,胳膊磕破了都不曉得。」蓉阿姨這時也抬頭看向依依,兩個人的目光終於對上了,她吃驚地發現依依的眼淚正緩緩地流下來,忍不住心疼地說:「對不起,依依,我弄疼你了嗎?」「不是。」依依搖搖頭,「媽媽,你……最近怎麼樣?身體還好嗎?」聽到這聲久違的「媽媽」,蓉阿姨實在繃不住了,眼淚也流了下來,她握著依依的手顫聲說道:「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你最近怎麼樣?」「我還行。」依依邊說邊看了我一眼,「本來我想以後一個人過下去,但是這個臭流氓天天纏著我,我就又跟他在一起了。」聽到女兒提起我,蓉阿姨愧疚地說:「依依……真抱歉……是我破壞了你們的夫妻感情……」依依哭著說:「這事兒也不能全怪您,凌小東就是個大流氓,就算沒有您,他也會去搞別的女人,狗改不了吃屎……」我被她說得直翻白眼,真是的,我怎麼成了狗了呢?我明明是色狼啊。「依依,謝謝你今天來看我,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見我了。」蓉阿姨嗚咽著說。「媽媽,您別這麼說,我那天說的話也有點過分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了,一見到那個場景就失控了,很多話不由自主地就說出來了。」「不,你沒有錯,錯的都是我。」就這樣,母女二人抱在一起說一陣哭一陣,兩人臉上的妝都哭花了,像是沒卸完妝的女演員,我在一旁看著她們臉上縱橫交錯的花道道,覺得有點滑稽,但也有點感動,經過這麼一次相擁對泣,二人之間的隔閡化解了不少,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不過她們需要宣洩的情緒似乎很多,哭哭啼啼的聲音一直都沒有斷,我好像在聽一出大型戲曲里的哭戲,腦子裡一直有兩隻小鳥在盤旋著啾啾地叫個不停。看著兩位美人擁在一起梨花帶雨的模樣,再看看她們兩個人的身材,一個玲瓏浮凸,一個修長婀娜,我的下身居然有些蠢蠢欲動,心裡也產生了一個邪惡的想法,這時候是不是可以來一次雙飛呢?蓉阿姨率先感受到了我的歹意,因為當我安慰她們的時候把手放到了她的美臀上,她觸電般地抖了一下身子,急忙推開了我的手,還在我的腳上狠狠踩了一下。雖然她沒有回頭看我,但我從她憤怒的身體語言中讀出了兩個字:走開。此時此刻我也想送給自己兩個字:禽獸。隨著抽泣聲的越發綿長,兩位女神的哭聲真令我心碎,看著她們哭作一團的樣子,我忍不住勸道:「你們二位就別哭了,當心哭壞身子。」她們倆仍然不睬我。眼見正常的勸說沒有效果,我便說了一句錦上添花的話:「要不這樣吧,為了慶祝重歸於好,咱們玩一次『黑夜雙星』的遊戲怎麼樣?」兩個女人聽到這兒均是一愣,難以置信地把頭轉過來看著我,雖然她們還是淚眼朦朧,但是憤怒的火焰已經燃燒起來了,兩個人不約而同地一起沖我喊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