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看著思雲回到房間後,急忙推了我一把:「她都已經走了,還不趕快放開我?」「不,現在還不能放。」我把她摟得更緊了。「為什麼?」「您繞住了,待會兒就該輪到思怡出場了,她肯定會讓咱們當著她的面親熱,到時候還不是要抱在一起?不如現在就做好準備,省得到時候瞎忙活。」媽媽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只好任由我抱著,但是我可不會老老實實地坐著,一隻大手不斷地在她的身上摩挲著,她蹙眉忍受了一會兒,當我把手伸到短褲裡面的時候,她終於受不了了,抓住我的胳膊說:「你還有完沒完了?」「我這是在熱身,防止一會兒親熱的時候不夠自然。」「你要是再亂摸就出去,我寧可讓三個小鬼繼續絕食了。」「您別發火,我不摸就是了。」我急忙停了手。雖然自己不再亂摸了,但是慾火卻越燒越旺,這都是因為媽媽今天打扮得太嫵媚了,特別是這套性感的居家服包在豐滿的胴體上,對我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誘惑,我的雞巴一直處於高度勃起的狀態,經常頂到她的身體,弄得她直瞪我。如果眼睛能發射武器的話,估計我的身上早被被她轟得千瘡百孔了。我們倆就這樣摟在一起坐了半天,卻始終不見思怡出來,兩個人都有點等得不耐煩了,媽媽輕輕推了一下我:「你去房間看看他們在幹什麼,為什麼思怡還不出來?」我推開兒童房的門一瞧,三姐弟正在玩我帶回來的機器人玩具,每個孩子的表情都很專注,別提多投入了。我連問了幾聲,思怡才轉頭來看我:「爸爸,你剛才說什麼?」「你不去看我和媽媽親親嗎?」「不看了。」「為什麼不看?」「弟弟和妹妹已經看過了,也給我講過了。」大女兒的話讓我一陣語塞,想不到她竟然選了一種最簡單的處理方式,害得我和媽媽白等了半天。回到客廳以後,媽媽見我的神情很奇怪,禁不住問我:「怎麼了?」我著急忙慌地把她放倒在沙發上,伸手就去脫她的短褲,她急忙拽住褲腰說:「你幹什麼?」「快點兒開始吧,思怡就要來了。」「她來了又怎麼樣?」「剛才她說了,不想看咱倆親親,就想看咱倆愛愛。」「你說什麼?愛愛?什麼意思?」媽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就是說她想看咱倆做愛。」我一本正經地說。「胡說八道,小孩子哪裡懂得什麼是做愛?」「您忘了,上次咱倆在臥室做愛,不是被她們姐倆看見了嗎?」「就算被看見了,她們也不知道咱們在幹什麼。」「唉呀,您就別磨磨蹭蹭的了,思怡馬上就到了,一會兒她看不到打炮的場面就該生氣了。」「我不信,你又在誆我,她不可能想看這種事。」「是真的。我騙您幹什麼?不信您一會兒問她。」我的兩隻手用力一拉,已將她的短褲和內褲褪到大腿根,露出了一大半光潔凸起的恥丘,陣陣裊繞的濕氣正飄散出來。「凌小東,你瘋了吧?孩子們就在房間裡,你怎麼敢跟我做那種事?」媽媽嚇得花容失色,急忙把內褲又往上拽。「孩子們想看爸爸媽媽秀恩愛,當然要滿足他們的要求了。」我快速地把自己的褲子脫掉一半,粗壯的大雞巴迫不及待地顯露出來,龜頭脹得通紅,已經躍躍欲試了。「別胡鬧了,快點把褲子穿上。」她慌亂地往後退著。這時,兒童房的門忽然又打開了,三個小傢伙都跑了出來,我急忙提上褲子,媽媽恐慌地看著撲上來的孩子們:「你們要幹什麼?」「爸爸媽媽,你們怎麼還不開始呢?」「開始什麼?」媽媽的聲音有些顫抖。「開始做呀。」「寶貝兒們,聽媽媽說,有些事情你們是不能看的……」媽媽試圖解釋一下。「我們不想看。」「那你們剛才說的『開始』是什麼?」「開始做飯呀,我們都餓了。」「哦,好的,馬上就做。」媽媽如釋重負地說。孩子們離開後,她瞪了我一眼:「你不是說思怡想看咱倆做那種事嗎?」「她剛才的確是想看的,八成是因為小孩兒心性兒,說完的話就忘了,這會兒又想干別的了。」我解釋說。「得了吧,肯定是你編出來的,剛才差點又著了你的道兒。」媽媽慶幸地說。我嘀咕說:「這些孩子也真是的,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偏來。」「別囉嗦了,快去做飯。」「遵命,母上大人。」我再沒什麼藉口,只能乖乖地去廚房了。到了晚上要睡覺的時候,思怡站在主臥門口監督我和媽媽,直到我們鑽到被子裡摟在一起,她才滿意地關門離去。關燈之後我就迫不及待地脫媽媽的睡衣,她撥開我的手說:「你幹什麼?我還沒有原諒你呢。」「媽媽,我已經憋了很久了,就給我一次機會吧。」「不行,這件事兒沒得商量。」「那什麼時候能給我?」「看你以後的表現吧,反正這段時間肯定不行。」我看她的語氣和眼神很堅定,心想這才第一天回家,的確不太適合勉強她,而且硬來的話容易驚動了孩子們,那時反倒不美了,還是循序漸進的才好,當下壓制住色慾,乖乖地摟著她睡覺了。第二天媽媽對我的態度有所緩和,總算讓我的心情安寧了一些。這世界上我什麼都不怕,就只怕媽媽不理我,如今她能讓我回家,已經是大大的驚喜,雖然我的手段有點卑鄙,可是目前也只能如此了。吃完早飯媽媽告訴我,她們公司的幾筆資金到帳了,讓我抓緊時間把欠依依、北北等人的錢還了。我說太好了,我樂意做這件事。看到她今天的氣色不錯,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媽媽,能跟您商量件事嗎?」她斜了我一眼:「不能。」「為什麼?我還沒說呢。」「不用說了,你一張嘴准沒好事。」「好媽媽,求求您了,發發慈悲吧。」我拉住她的胳膊搖晃著。「去你的,多大人了還撒嬌。」她皺著眉頭甩開我的手。「您就幫幫忙吧。」「不幫。」「您就不問問幫的是什麼忙嗎?」「不問。」我嘆息了一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就懲罰我一個人好了。」她冷冷看了我一眼:「是不是為了她的事?」「……是。」媽媽又發出一聲冷笑:「口口聲聲說只愛我一個人,現在卻朝三暮四,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的嘴。」「媽媽,我永遠都不會背叛您。」我又拉住她的玉臂。「是的,你不會背叛我,也不會拋棄我,因為你的目標是建立龐大的後宮隊伍。」「您為什麼這麼說?」「你看看,自從結婚以後,你勾引了多少女人?快有兩支足球隊了吧?我還敢相信你的承諾嗎?」「請您相信我,我對您的愛永遠都不會變。」「得了吧,你的座右銘就是博愛、擴招、只進不出、一個都不能少,對不對?」「其實……我只是想做一個負責任的人。」「真是混帳話,你負我和依依的責任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招惹沈蓉?你就那麼喜歡年齡大的女人?還是因為她是依依的媽媽,能滿足你的變態心理?」媽媽用力捶了我一下。「唉,我沒有那麼變態,只是希望減少對她的傷害。」我為難地說。「那我和我和依依怎麼辦?誰來減少對我們的傷害?」「我來減少。」「混蛋,好人壞人都讓你一個人當了,你還真不客氣,快點去送孩子們去幼兒園,別在這兒囉嗦了。」「媽媽,我說真的呢,您就幫幫我吧。」「你到底要我幫你什麼?要我去向沈蓉道歉嗎?」「我希望您能跟她談一談,畢竟上次的事情弄得挺尷尬的。」「事到臨頭了才想起來補救,早幹什麼去了?」媽媽生氣地說。「對不起,都怨我,我不是東西,但她是依依的媽媽,我總要對她負責的。」我怯怯地說。「那就去負你的責,但是別拉上我。」「我能陪她去做產檢嗎?」媽媽憤怒地大喊道:「滾!」思鄭、思怡、思雲聞聲跑了出來:「媽媽,你喊什麼呢?」媽媽馬上將一臉怒容換成了柔情似水,她指著我說:「我在跟你們的爸爸練習唱歌呢。」「唱什麼歌?」我插話道:「是《三國演義》的主題曲《滾滾長江東逝水》。」三個孩子興奮地說:「快點唱吧,我們也想聽。」沒辦法,我和媽媽只好合唱了一首《滾滾長江東逝水》,可惜歌詞都沒記全,有幾個地方都唱錯了。把孩子們送到幼兒園後,我先給依依、北北轉帳,然後開車去接蓉阿姨,兩個人一起去醫院。因為怕被熟人看見,也怕醫生亂問,我沒有進超聲室。做完產檢出來後,蓉阿姨的臉上寫滿了陽光,好像從心裡往外地高興,我忍不住問她:「怎麼樣?孩子很健康吧。」「是的。你怎麼知道?」「您一直在笑。」「我有嗎?」她急忙去照鏡子。「當然有了。」開車的途中她一直把臉轉向窗外偷笑,有時還用眼睛的餘光瞄我,仿佛遇到了什麼大喜事,我好奇地說:「是不是還有別的高興的事?」「沒有了。」「那您為什麼一直在偷著樂?」「我沒有。」「快點說,別賣關子了。」「沒有就是沒有,別亂猜了。」等到快要下車的時候,我看她的開心完全藏不住了,滿眼都是笑意,禁不住又說:「不行,您不能再一個人開心了,肯定還有別的事兒,快點跟我交個實底兒。」估計蓉阿姨這時也不想忍了,笑容終於完全從嘴角蔓延開來,她神秘地說:「你猜咱們的孩子是什麼樣子?」我怔了一下:「天哪,您懷的不會是哪吒吧?」「別胡說,孩子特別正常。」「那您為什麼笑個不停?」「你猜不到。」「好,我猜不到,您就揭曉謎底吧。」她靠近我小聲地說:「我懷的是雙胞胎。」「什麼?真的嗎?」我吃驚得一下子就張大了嘴巴。「當然是真的,我拿這種事騙你幹什麼?」「……」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蓉阿姨不由得笑出聲來:「瞧你那傻樣兒,在想什麼?你也很開心吧?」「是的,太開心了。」我已經醒過神了,隨後不斷低語著,「實在沒想到,真的太意外了。」「我也沒想到。喂,你說是不是很神奇,上回咱倆起名字的時候說有可能是雙胞胎,結果就真的懷上了,這也太巧了吧?」「哇,您說得對,真的好巧。」我嘴上附和著,肚裡卻一陣叫苦。她沒察覺到我的愁緒,繼續興奮地說著:「你這小子運氣還真好,第一次當爹就是兩個孩子的爹,說不定有多少人羨慕你呢。」「嗯,是的,我的運氣向來不錯。」我心想,岳母您搞錯了,這是我第二次當爹了,而且媽媽給我生的是三胞胎,還是比您略勝一籌。「這回你可以琢磨著給雙胞胎起名字了,但是要起好聽的,不要上次那些亂七八糟的名字。」「好的,我記住了。」蓉阿姨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你媽媽公司的事已經解決了,所缺的手續都補齊了。」我聽了精神一振:「是嗎?太好了。是我岳父幫的忙嗎?」「哼,他成天就想著占我的便宜,根本就指不上他。」「怪不得最近這段時間看不到他的影子了。那您是怎麼辦成的?」「是我求一位市委領導的妻子幫的忙。」「很費勁吧?」「那當然了,我跟著那位官太太上上下下跑了很久,不知遭了多少白眼。」「怪不得您當初不願意幫這個忙,低聲下氣的感覺確實很難受。」「算了,誰讓我對不起你媽媽呢,這是我該受的懲罰。」說這話的時候,蓉阿姨的情緒低了很多。「您也別這麼說,真正做錯事、該受懲罰的人是我。」我急忙安慰她。「好了,就在這兒停吧。」她指著前面說。「這兒離單位還很遠呢,再往前開一段吧。」「不,我就在這兒下車了,再往前送就該被人看見了。」「您怕什麼,女婿送岳母上班有什麼可擔心的?再說我也是局裡的人。」「我就是不想讓局裡的同事看見。」「好吧,聽您的。」我把車子停好,讓她下去了。蓉阿姨走了之後我輕輕嘆了口氣,萬沒想到她懷的也是多胞胎,自己還真是彈無虛發,以後的日子可有得受了。下午我把蓉阿姨補齊項目手續的事情告訴了媽媽,她淡淡地說:「知道了。」「難道您不覺得興奮嗎?這可是個重大的突破啊。」「怎麼?難道讓我專程去感謝她嗎?」「媽媽,她為了辦成這件事可是吃了不少苦,這次既有功勞,又有苦勞,真的挺不容易的。」「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別費心思了,我已經沒有她這個閨蜜了。」我一看她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就沒敢再多說,畢竟自己犯了這麼大的錯誤,目前正處於考察期,還是夾起尾巴做人比較安全。不過媽媽還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思忖了一番後,決定去找她的閨蜜談一下。蓉阿姨自從知道自己懷了雙胞胎後很是興奮,而且有點驕傲,覺得自己很有先見之明,幸虧當初沒去做流產,否則腸子都該悔青了。這幾天她經常在辦公室里一個人偷笑,充滿了孕育生命的甜蜜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不在身邊,否則她會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分享快樂更幸福。就這樣,蓉阿姨一整天都被幸福感包圍著,她對未來充滿了無限的憧憬,看什麼都是甜蜜蜜的,直到下班以後,她踩著幸福的腳步出了單位,剛走出沒多遠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她的幸福感戛然而止,剩下的都是酸澀和痛悔的感覺。沒錯兒,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未來「婆婆」——鄭怡雲女士。蓉阿姨曾經幻想過很多次跟閨蜜好好談一下,但當她真正看到對方的時候,心裡卻浮現出無窮的忐忑與惶恐。她壓制住想要逃脫的念頭,走到閨蜜的面前勉強笑了一下:「怡雲,你找我有事嗎?」媽媽淡然道:「有時間嗎?到我的車裡坐一會兒。」「當然有了,現在就去吧。」蓉阿姨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媳婦,心虛地跟著「婆婆」上了她的車。到了車裡,媽媽看著蓉阿姨漸漸隆起的腹部,開門見山地說:「你真的要把孩子生下來嗎?」蓉阿姨還以為她會寒暄兩句,想不到直撲主題,她不安地看著對方的臉色:「嗯……我有這個想法……」「這是你深思熟慮後的想法嗎?你不覺得這樣很荒唐嗎?」「我已經考慮過了……有什麼後果我都會承受的。」蓉阿姨勇敢地說。「你是個挺精明的人,這麼做不難為情嗎?你的親友和同事要是知道了怎麼辦?」「過一段時間我就申請調到別的部門工作,儘量遠離大家。」「咱倆好了這麼多年了,幾乎無話不談,我一直很相信你,沒想到在小東的事情上你瞞了我這麼久。」「對不起,怡雲。」「你是看著小東長大的,平時沒少奚落他,怎麼會看上他?」「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以前覺得他痞痞的沒正形,可是突然有一天看到他就覺得很順眼了。」媽媽嗤笑了一聲:「你倆的事好像拍電視劇似的,那裡面的歡喜冤家也是見面就吵,結果搞了半天是地下情,每天的雞吵狗鬥不過是打掩護,這可苦了那些想看熱鬧的吃瓜群眾,最後發現自己才是真正的傻瓜。」蓉阿姨喃喃地說:「我並不是想和小東發展地下情。」「那你們算什麼?難道是他單方面地強迫你?或者是你受到要挾了,被迫跟他在一起?」蓉阿姨遲疑了一下:「呣……也不能那麼說。」「我也覺得沒什麼可說的,就敢電視上演的那樣,一個女人被一個壞男人反覆糾纏,怎麼也擺脫不掉,最後發現這個壞男人更有魅力,就情不自禁地愛上她了,然後在大家面前還裝出很討厭他的樣子,讓大家以為他們之間是互相敵對的,這樣就不容易暴露內心的感情了。是這樣吧?」媽媽連珠炮似地說了一堆話。「你說得很有道理,感情上的事的確……說不清楚。」蓉阿姨處於弱勢地位,沒有底氣反駁對方的話。「那個壞男人還對你甜言蜜語、關愛有加,所以你就更離不開他了,對不對?」「你怎麼知道得這樣清楚?」「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媽媽心想,我當然知道得很清楚,我都已經給這個壞男人生了三個孩子了。「怡雲,我和小東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發生的第一次,而且我當時不知道是他。」「我了解,你們是因為公事發生的誤會,那麼在這之前呢,你是不是已經喜歡他了?」「我……確實有一點喜歡他。」蓉阿姨沒法子否定了。「你想過我的感受嗎?」媽媽質問道。「對不起。」蓉阿姨更覺得羞愧了。「你就只會說『對不起』嗎?」媽媽覺得很不舒服,表面上她是以閨蜜的身份譴責蓉阿姨,譴責她誘惑了自己的兒子,實際上是以妻子的身份指責她勾引了自己的丈夫,但是又沒法兒明說,更不能亮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心裡頗不是滋味,感覺自己像一個另類的「小三」,連說話都不如依依硬氣。「要不……你再打我一頓吧。」蓉阿姨無顏面對媽媽,又把頭低了下來。「我才不會打你呢,你現在是孕婦,被我弄得流產了怎麼辦?再說要是把你打壞了,你的愛人小東也會心疼的,我就徹底變成壞人了。」媽媽諷刺地說。「你想讓我怎麼樣?」「我能把你怎麼樣?」「怡雲,只要你不讓我打掉孩子,其它的我都聽你的。」「真的都聽我的?」媽媽覺得眼前一亮,似乎受到了某種啟示。「是的。」「好,聽說我的項目手續被你拿到了,還差幾個部門的最後簽字,你先跟我辦這件事吧。」「行,沒問題。」將要發動車子的時候,媽媽忽然側過頭看著蓉阿姨:「那天依依在場,有些話可能不方便說,你跟我交個實底兒,你是不是打算嫁給小東做小老婆?」「怡雲,我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想法。」「真的嗎?」「真的。」「那你還願意為了小東生下這個孩子嗎?」蓉阿姨顯得有點糾結,她聲音低沉地說:「是的,我願意。」媽媽的娥眉緊鎖了一下:「我就納悶了,凌小東像個活土匪似的,你到底喜歡他什麼?」「我也說不清楚……」「那就籠統地說一下。」「嗯……他年輕、有活力、會疼人、懂得浪漫,對我很體貼,能讓我開心,跟他在一起很舒服……」「是在床上很舒服吧?」蓉阿姨的臉變得通紅:「我知道我犯了錯誤,你就別再諷刺我了。」媽媽沒再說話,發動車子開走了。接下來的幾天裡,兩個女人都在忙項目的事,蓉阿姨殷勤地隨著媽媽奔走於各個部門,一點兒怨言都沒有。就在所有領導都快簽完字的時候,有個環節出了岔子,一個部門因為更換一把手的時候交接不順暢,新上任的領導不肯為前任的決策買單,拒絕在文件上簽字,媽媽和蓉阿姨都傻了眼。隨後便陷入了長時間的拉鋸戰,媽媽鍥而不捨地帶人去做這位領導的工作,雖然次次碰壁,她也不肯退卻。這時一個大公司找上門來,同意以超出總價五千萬的價格收購這個項目,我不失時機地勸媽媽抓住這個機會,不但可以擺脫困境,還可以把包袱甩給別人,可謂一舉兩得,但是她堅決不同意。我不太理解,還在勸說她:「媽媽,這就跟炒股票一樣,已經套了這麼長時間,有利潤就趕緊解套吧,您想等到最高點拋出是不太可能的。」「你不懂,商人的嗅覺是最靈敏的,有公司在這個時候找我說明還是有利可圖的,而且效益很可觀,決不能在此刻放棄。」很快,那個公司把價碼漲到了比項目金額多出一個億,我更加心動了,對媽媽說:「現在總可以了吧,多掙了一個億,也算對得起公司的所有員工了,咱們趕緊脫身吧。」她還是堅決不同意。跟她談判的人不耐煩了,問她什麼價格可以出讓這個項目。媽媽想了想說:「至少要項目總價的1。5倍才可以。」那個人笑了起來,覺得媽媽的說法簡直是天方夜譚,他最後表示只能再增加八千萬的收購價,媽媽也付之一笑,雙方的談判暫時擱淺了。我覺得很可惜,都已經多掙了1。8個億了,為什麼媽媽還是不肯鬆口呢?她對我的追問始終諱莫如深,最後被我逼問得太緊了,才說出了箇中原因:「那個公司還有個附加條款,要一併收購寶利公司,這一點我不能同意。」「為什麼不同意?那也是家大公司,再說寶利早晚要賣出去,不如現在就轉讓給別人,也算給員工們找了一個好出路。」「你不懂,那家公司是專門負責拆分的,寶利到了他們手裡就算完了。」「那又怎麼樣?反正您已經盡力了,咱們也算做到了仁至義盡。」「不行,我不能毀了公司,這樣我會一輩子不安心的。」「您真是有夠堅持,好,就聽您的。」在這一點上我拗不過她。轉讓項目的事情暫時沒戲了,我就換了另一種方式幫忙。說來也巧,那位給媽媽出難題的市委領導遇到了點小麻煩,他的小舅子在一次掃黃打非的行動中被逮住了,雖然那個倒霉蛋只是搭便車,沒有參與到任何違法行動中,但是架不住機智聰慧的我擅長順藤摸瓜,很快就查出這小子的一系列問題,我馬上裝模作樣地要成立專案小組,打算給他查一個底兒掉兒。消息傳到那位市委領導的耳朵里,他立刻通過熟人找到局裡,當得知我和媽媽的關係後,更加機智聰慧的他馬上爽快地在媽媽的項目手續上籤了字。這下終於解決一個大問題,項目可以合理合法地展開了,我高興地對媽媽張開雙臂:「大功告成,親個嘴兒。」她避開我的懷抱說:「還沒有完全成功,這個項目還需要引進一大套國外先進設備,目前國家管控得比較嚴,怎麼引進這些設備還是個大問題。」「沒事兒,車到山前必有路,一定有辦法的。」媽媽想起一件事:「我問你,那位領導為什麼這麼痛快就簽字了?你是不是搞鬼了?」我微笑著說:「只是用了點小技巧,他的小舅子惹了點官非,我打算深入調查,結果被他知道了,然後他就同意簽字了。」「你真是的,又搞這些歪門邪道。」「不搞這一套不行啊,那位領導不收錢也不吃飯,我怕他把咱們的項目拖黃了。」「那也不能用這些見不得光的招數。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告訴您就麻煩了,我怕您攔著我,到時會束手束腳。」「下次不許再自作主張了,你這屬於濫用權力,小心被人舉報。」「OK,我曉得了。聽說今晚您跟蓉阿姨要請幾位領導吃飯,是嗎?」「是的,他們都幫過忙。不過只是小領導,大領導我們是請不動的。」「需要我去嗎?」「不用了,你在家待著吧。」我應了一聲,轉身出去喝水。正在這時媽媽接到一個電話,她講話的聲音不大,我在廚房聽了個大概,好像是負責陪酒的小周、小王有事不能去了,媽媽顯得有點失望,正在緊急調配新的人手,我急忙走出去說:「算了,讓我去吧。」她放下手機看著我:「今晚的那幾位領導很能喝,我怕你一個人撐不住。」「沒關係,又不是第一次了。」「不行,把你喝壞了就不好了。」她這麼一說我更想勇挑重擔了:「別這樣,正好我處於留用察看的階段,就給我個機會立功贖罪吧。」「你真的行?可別逞能啊。」「我當然行了,再說總不能讓您和蓉阿姨去喝吧。」到了酒店門口的時候,媽媽有點不放心,叮囑我注意喝酒的技巧,不要蠻幹,我自信地說:「您就別擔心了,保證圓滿完成任務。」這時蓉阿姨也到了,她見媽媽在我身邊,沒敢跟我多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隨後她和媽媽快速交流了一下眼神,被我用餘光看到了,我也沒有多想,因為這段時間兩個人都在忙著跑項目的事情,整天都在一起,有些眼神的交流也不奇怪。只是兩人再沒了以往那種平等相處的閨蜜關係,蓉阿姨一見到媽媽就謙卑地垂下眼帘,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好像欠了她很多錢。剛進酒店的時候我還滿懷信心,到了酒桌上才知道遇到了勁敵,那幾位領導好像商量好了似的,集中火力對我發動了猛攻,我很快就陷入到激戰中,幾乎沒有什麼過渡。這是一場遭遇戰,來不及準備,也來不及躲閃,很多技巧都施展不出來,我很快就和對方喝了個昏天黑地。隨著酒局的深入,我漸漸覺得有點孤單,媽媽和蓉阿姨只顧著和領導們說話,即使有空也不理會我,任憑那些人圍著我猛灌,仿佛我被遺忘了。要是擱在往常的話,媽媽不管多忙都會抽空來看我,或是跟那些人說說話,順便幫我擋擋酒,但是今晚這些舉措都沒有,顯得有些不同尋常。我剛走了會神,對方陣營的幾位陪酒客又將我包圍了,看著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我就知道在劫難逃,果然,他們又對我展開了新一輪的轟炸,我心裡暗暗叫苦,今天晚上可真是一場苦戰,雖然我玉樹臨風、風度翩翩、酒量不俗,但也架不住車輪戰,只好咬著牙單騎闖連營,這真是:凌小東以寡敵眾戰群雄,小帥哥勇闖虎穴斗酒友。這還不算什麼,最奇葩的是連上廁所的時候都不得安寧。本來我想借著撒尿的工夫緩衝一下,偏偏還有一個酒友伴在我身旁,初時嚇了我一跳,以為他要來搞基,結果他舉起一個酒瓶說不要浪費時間,讓我一邊放水一邊喝酒,這樣兩下都不耽誤。我被他弄得真是無語了,只能仰頭喝酒,下面的尿都射到牆上去了。這一瞬間我真想逃到女衛生間去。回到酒桌後繼續陷入鏖戰,不斷有人跟我熱聊、碰杯,後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不知道在跟誰說。酒文化真是一門博大精深的文化,在這一刻我完全迷失了自己。到後來我連媽媽和蓉阿姨也找不到了,不知道酒局是什麼時候散的,也不知怎麼地就來到了一輛車裡。我迷迷糊糊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只覺得喉嚨渴得厲害,拿起眼前的一瓶水就一飲而盡。喝完這瓶水以後感覺頭更昏昏沉沉的了,不多久就又睡過去了。等我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好像是躺在了床上,但是全身都沒有力氣,眼前也像罩了一層霧,什麼都看不清楚。我努力地轉了轉頭,想要辨別自己身在何處,可就是搞不清楚。這時身邊靠過來一個人,聽她的聲音是女人,但又聽不清是誰,只聽到她柔聲對我說:「想喝水嗎?」我晃晃頭,勉強擠出一句話來:「我這是在哪兒?」「你連這裡都不認識了?這是我家啊。」「你家?」我怔了一下,「你是誰?」「什麼?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她輕輕拍了一下我的頭。我本來就迷糊,被她拍了一下之後就更糊塗了:「老婆,是你嗎?」「我倒是想當你的老婆,你同意嗎?」她嗔怪地說。我更糊塗了:「那你是誰?是安諾嗎?還是北北?」「你真討厭,連我都不認識了。」她輕輕晃著我的身子。我的腦袋不知怎麼了,好像有千斤重一樣,就是抬不起來,四肢也如同打了麻藥一般沒有知覺,隨著身子被晃動著,我覺得眼皮漸漸合上,似乎又要睡去了。就在這時,一個溫軟的胴體貼到我的身上,似乎沒穿衣服,陣陣熟悉的香氣撲鼻而來,很像北北身上的味道,我心裡一動,難道自己到了北北的家?為什麼沒見到安諾?那個嬌軀不斷摩擦著我的身體,令人意興飛揚,我克制不住此起彼伏的綺念,喘息著說:「你……到底是誰?」「神經病,你居然忘了我是誰,你還有良心嗎?」「北北,真的是你,太好了,我還以為是別的女人。」我的一顆心終於放回肚子了。「討厭,你到底有多少個女人?你把我擺在了什麼位置?」「我把你擺在要很重的位置。」「胡說,我覺得你只對嫂子好,根本就不關心我。」「別胡思亂想了,除了媽媽以外,我最關心的人就是你。」她不滿地說:「你說謊,我覺得你更關心安諾。」「你們倆都是我的妹妹,我對你們一視同仁。」「你跟她都上過床了,但是你對我呢?」「北北……」我剛想說「咱們倆也上過床了」,忽然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便努力抬手在她的恥部摸了一下,那裡光潔無毛,的確是可愛的白虎小穴。「討厭,你怎麼亂摸?」她身子一抖,嬌聲在我耳邊說道。「你別這樣,我現在渾身都沒勁兒。」「別轉移話題,快說,你準備把我怎麼樣?」她追問道。「我以後都會對你好的。」「你忘了對我做過的事嗎?」「別再提那些了,我頭疼得很,給我倒杯水行嗎?」我覺得喉嚨像火燒一樣。「不行,我就要聽你的真心話。」她很固執。「什麼真心話?」「就是你以前對我說過的那些貼心話。」「我的真心話就是希望你永遠都好,如果誰敢欺騙你,我就跟他沒完。」「不,還有。」「我會一輩子保護你,絕不會讓你受到傷害。」「就這些嗎?」「你還想要什麼?」「你打算怎麼安置我?」「北北,你先把燈打開好嗎,我腦子有點亂,今天酒喝得太多了。」「你說完真心話我就開燈。」她的步步緊逼讓我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越發找不到北了,想不到這個小妮子在這個時候拷問我,我的話開始變得語無倫次了:「好,真心話來了,我要跟你一起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講文明,懂禮貌,做四化的接班人……」「你在胡說什麼?」「我要天天做好事,扶老人過馬路,扶孕婦過馬路,抱寵物過馬路,抱著好看的小妞過馬路……」「好了,別再亂說了,還是講咱倆的事吧,我喜歡你,你呢?」「我喜歡所有的人,包括樓下跳舞的大媽們。」「我不想聽那些,你還記得咱倆在一起最難忘的事嗎?我想聽這個。」我覺得今晚的北北有點不對勁,她似乎特別喜歡追問舊事,那股刨根問底的勁頭不像她本人的風格,如果自己頭腦清醒,當然可以從容回答,但是現在腦子亂鬨哄地像一鍋粥,思緒一會兒糊塗,一會兒明白,話也說不清楚,對她連珠炮似的發問根本招架不住,便趁著短暫清醒的工夫隨口問了句:「你還記得我給你起的綽號嗎?」「記得,你叫我『鬼腳七』。」「還有一個呢。」「什麼?還有一個?」她愣住了。「對,後來我又給你起了一個綽號。」「難道是『豬肉榮』?還是『牙擦蘇』?」「你真的不記得了?」她的反應讓我隱約覺得奇怪,因為有一次她鄭重其事地讓我叫她「十三姨」,還稱呼我為「飛鴻哥」,這麼印象深刻的事似乎不應該忘記。「咱們別說這個了,還是說最難忘的事吧。」她又搖晃起我來。我的頭腦又昏了,感覺就要撐不住了,恐怕再晃一會就該徹底失去理智了,就在這身不由己的時候,我想起進公安局之前參加的訓練課,一位教官告訴我頭腦不清醒的時候如果怕說錯話,可以選擇反覆唱歌或念經,通過機械的重複性操作來避免犯錯誤,現在看來是時候了。「北北,你先別晃,我馬上就告訴你。」「真的?」「真的,不過要用唱歌的形式表達。」「唱歌?」「對。」她信以為真,果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我清了清嗓子,開始了對歌曲的真情演繹:「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鬥爭!」她愣住了:「你唱的是什麼?」我再不敢分神答話,一鼓作氣地把歌曲唱了下去,她慌了神,以為我中了邪,用各種手段來制止我,都沒有奏效,想堵我的嘴也堵不住。我的歌聲越唱越響亮,像脫韁的野馬一樣迴蕩在幽靜的夜裡。當我以飽滿的熱情唱了半宿《國際歌》後,忍無可忍的鄰居們選擇了報警,我稀里糊塗地就來到了警車裡,又稀里糊塗地來到了醫院,經過一番輸液治療後,總算恢復了神智,蓉阿姨代表局裡對我進行了一番訓誡,讓媽媽開車把我帶了回去。(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