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好坏…”在床上休息了好一阵子,文蔚仍是眼带幽怨的向我咕咕噜噜,我无辜道:“是妳说我刚才像个小伙子没技巧做得不好,所以世伯才下点功夫,怎么反而怪责我了?”  “但我叫了很多次停你都没有停,你不知这样是很难受的吗?”文蔚不满的责怪道。到了这时我自觉跟这女孩已经没话不能话,取笑道:“女人总爱口是心非,刚才妳明明是很舒服吧?”  文蔚对我的无赖瞪大双眼,勉强咽一口气嚷着说:“我就最讨厌别人强迫我,今天才给三个人迫我做不想做的事,现在连世伯也欺负我了。”  我没想到她会把刚才的惨事重提,立时不敢开玩笑,抱歉道:“对不起,世伯只是跟妳说说笑,蔚蔚别认真…”  文蔚以手掩脸,咽呜的说:“太迟了,世伯你跟别的男人一样都是看不起我,觉得像我这种女人怎样玩都可以,不用理会我感受!”  “没有,我不是这种意思,蔚蔚妳听我说…”好不容易安慰下来的情况被我搞砸,我暗责自己得意忘形。文蔚没有放下掩脸的手摇着头说:“刚才我跟他们做的事你都看到了吧?你是打从心底看不起我这种援交女吧!”  “妳又乱说什么?都说只是跟妳开玩笑的,蔚蔚…”我乱作一团向女孩解释,忽然掩着脸的文蔚拿开双手,伸着舌头道:“真的信吗?我也是跟你开玩笑啊,傻世伯。”  喔,我是完全跟不上文蔚的节奏,这女孩外表乖巧,原来要刁蛮起来时,是可以跟我家女儿较劲。  “原来在嘲弄我吗?这不是对长辈的应有态度吧?”我知道被摆了一道十分不满,文蔚教训我说:“谁叫世伯这样坏欺负小女孩,而且你现在不是长辈,是…”  “是什么?”  “色狼…”文蔚挨在我怀里,羞涩涩的垂头道:“刚才世伯不是说要讨回面子吗?不会…只是用手吧?”  我再猛吞一口唾液,谁都知道女人是一种千变万化的生物,但当一位外表清如泉水的女孩娇滴滴地说出这种挑逗的话,哪个男人会抵抗得了?  “蔚蔚…”  文蔚事先声明道:“先讲清楚,我的上限是三次,不可以超过的!”  我吞了几口,口腔仍是湿过不停:“世伯这年纪,应该做不到三次…”  “我不会相信你的,世伯是个骗子,最爱骗小女孩。”说完此话,文蔚那柔若无骨的轻盈娇躯慢慢地压在我身上,那吻过两遍的嘴,也令我不再有发言的权利…  《床戏烦人,先行跳过,找天补上》  梅开二度,我拥着怀里娇小的文蔚不舍得放开,射精过后的空虚使脑袋份外感慨。这真是一个太好的女孩,这样好的一个女孩子是应该得到爱她的人去呵护,而并非供人发泄的工具。  但我没资格说这种话,因为我亦是不配占有她的男人。  “蔚蔚…”  “什么事?世伯…”文蔚侧过头来,我轻叹一声,问道:“妳为什么会?做援交?”  女孩鼓起脸庞不满说:“还是问这个,世伯你今天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这个吗?这种问题你叫人家怎答你?贪钱吗?爱玩吗?还是自甘堕落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有没人强逼妳,有什么可以帮助妳而已…”我为自己解释,文蔚摇头道:“我不会答你的,莎士比亚说过:如果要别人诚信,首先要自己诚信,世伯你用这种手段骗我,休想我告诉你什么!”  “文学少女又来抛书包了。”我应付不了的搔着头,文蔚从我身上爬起,站在床沿道:“不跟你说了,时间已经很晚,我们洗澡回家吧。”  “那好吧…”我自知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只有无奈接受,文蔚脸颊泛红的嚷着说:“警告你,洗澡时不能再坏。”  我低头望着软垂垂的阳具,着小女孩可以放心,马世伯的能力,从来不是这么强。  “喔,怎么又硬了,世伯还说不会坏,怎么又骗人?”  “蔚蔚妳太可爱,乖乖的,再给世伯痛快一次。”  “哎,你这个骗子,噢,怎么这样子,要在这里吗?噢!轻…轻点…呀呀…好深…这样太深了…”  “蔚蔚…蔚蔚…呼呼…蔚蔚…”  文蔚两手按着浴室墙壁,被我抬起一只腿从侧身插入。到连最后一滴也全部奉献,我是再没多求了,洗干净身子回到房间,各自穿好衣服,文蔚来到我的面前,难为情问道:“世伯…你会给我钱吗?”  我愕一愕然,连忙从口袋拿出钱包:“对、对不起…是多少?”  “二千…”  我抽出两张钞票交到女孩手中,文蔚接过,不好意思道:“谢谢…世伯你别生气,如果不拿你的钱,我会觉得很对不起雪怡和伯母。”  文蔚的意思是今天跟我做的事只是一场交易,她可以接受以援交女的身份跟我做爱,但不想以同学身份跟好友的上床。  “世伯明白的,不会生气…”  “还有,你要答应我今天的事是我俩的秘密,不要跟任何人说…”文蔚叮嘱我道,听到那特别强调“任何人”的语音,我知道她是不会告诉我关于雪怡援交的任何事。  “好的,我答应妳…”  离开酒店,一老一嫩在街上保持距离地慢步走着。我心里有种鬼混后的胆怯,彷彿迎面而来的每个路人,也猜到这对年纪不相称的男女是刚刚完成交易。  “我在这里乘公交车回家…”来到一个巴士站,文蔚停下脚步。我显得不自在的道:“那、那小心一点。”  正想说再见,女孩突然把头垂下,低声问我:“我以后无聊时,还可以跟叔叔聊天吗?”  “可以…当然可以…”  这时候个子比我矮上一截的文蔚突然提起脚跟,在我脸上吻了一下,我来不及反应,她已经转头登上那刚靠站的巴士上。  “蔚蔚…”我摸着彷彿仍带着嘴角温暖的脸颊目送巴士离去。我不知道怎样形容今天发生的事,是痛心,是兴奋,还是一次满意的交易?做了对不起妻子和女儿的事居然没有怎样内疚,就是再来一次大慨也是同一选择。背叛家人的罪恶感,抵不上年轻肉体的温柔乡,我实在是无可救药。  看一看表,快十二点,呼,怎样向秀娟解释?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背着妻子跟其他女人上床,害怕东窗事发的心虚仍是会有,但因为过往纪录良好,纵是夜归妻子仍是没怎怀疑。回到家里她经已在床上安睡。我来到床前,妻子擦擦眼睛道:“回来了?”  我语带歉意的撒谎:“对不起,到老黄家聚旧聊晚了。”  妻子微笑道:“没关系,雪怡也没回来。”  “这么晚雪怡还没回来?”我有点意外,回头望向女儿房间,秀娟点头说:“嗯,她打电话来说今天去蔚蔚家里玩,晚一点才回来。”  “蔚、蔚蔚?”  “明天星期天不用上学是会玩晚一点吧?雪怡很有分寸,你不用担心。”妻子着我放心道。  一条冷汗自背脊流下,我生怕被看出端倪的强装镇定:“没担心,这个女儿一向没叫父母操心,那我先去洗澡。”  “嗯,睡衣放了在架子上。”  混混沌沌进浴室洗今天的第三个澡,胸口慌乱仍是未能平复。雪怡去蔚蔚家玩?蔚蔚不一个晚上都跟我一起,为什么她要说谎,难道…  “不会的,雪怡不会这样的…”我安慰自己,但知道其实是在欺骗自己。  从浴室出来时妻子已经再次睡着,我脚步浮浮地走到客厅,坐在沙发拿着手提电话想致电雪怡。手却始终没有按下去的勇气,父亲关心女儿夜归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一件这样平凡的事,此刻却拿不出勇气来。  ‘我以后无聊时,还可以跟叔叔聊天吗?’忽然间,脑海中浮现出蔚蔚的说话,对了,自米老鼠乐园回来后,我便再没以伯伯身份找雪怡,不知她是否会感到奇怪。  不会的,伯伯只是一个嫖客,两人关系建立在金钱上,就是突然消失雪怡也不会当作什么一回事。  想到这里心血来潮,拿起手机输入久没登入的QQ号码,是曾每天跟女儿聊天的账户。企鹅模样的头像跳动,刚才登入,立刻出现一大堆留言字句,发出人全部是飞雪飘飘。  “雪怡…”我心一凉,查回第一条未读短讯,是自乐园回家后当晚女儿发给伯伯的道谢。  “伯伯,我到家了,今天和爸爸玩了一整天很累啊,不过也没忘记伯伯啦,你送的那只手表我拆来看了,好喜欢,谢谢伯伯!下次会好好给伯伯报答的(亲亲)”  “伯伯,今天忙吗?飞雪妹妹今天方便,要不要去爽爽?(面红)”  “伯伯又不在线,是不是出差了?”  “哗,有多少天了,再不出现我要报警有位伯伯失踪人口啦(笑)”  “不会是有什么意外了吧?多忙也留一句话好吗?(担心)”  “伯伯很没礼貌,人家跟你说这么多都不回一句!(怒)”  “我真的担心了,就说一句平安不可以吗?”  “我到底有什么惹怒你了?都不理我(骂)”  “哼,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没你想的漂亮,所以不找我了,好啦,我去找别人便好(揪头)”  “喂,真的不睬我吗,这是最后机会,你会后悔的!”  “我放弃了,说什么多喜欢飞雪妹妹都是假的,我讨厌伯伯!”  “再不出现我就要陪别人睡了,是做一整个晚上,气死伯伯的!”  “不在乎我了吗?算啦,是我自己傻了,明晚约其他客人”  “我和客人上酒店了,笑吧,反正只是援交女,你根本是看不起我吧,我就知道是什么一回事,再见了”  一段段叫人沉重的说话,令我的冷汗流过不停,原来伯伯对雪怡来说是比我所想的重要。这段日子我只沉迷跟蔚蔚接触,完全没有想过女儿。我实在太蠢,以为雪怡这阵子生活正常便没留神在她身上,也没理她的感受。我凭什么说关心女儿,我有什么资格当她的父亲?  “雪怡…”内疚和心痛一下子涌在胸前,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最后一条讯息是今天傍晚发出,即是现在雪怡正…在卖淫…  不会的…不会的…雪怡一定是在我跟我开玩笑,我的女儿不会做这种事,她在恐吓我。也许她没有说谎,她是约了蔚蔚,一直在她家里等她回家。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世上最愚昧的事,是明知道不可以做的事,是明知道会让自己心死的事,却无法自控地去做,我脑袋像被掏空一样,两手打震,不自觉地拨起女儿的号码。  “叮叮…叮叮…叮叮…”听惯的铃声从听筒响起,接吧,接电话吧,雪怡,我求妳接电话,我求妳告诉爸爸,妳正在女同学的家里。  但结果直到电话断线雪怡仍是没接,一分钟后电话响起,是女儿的号码。  “雪怡!”我如获大释地按下接听,是雪怡的声音。  “爸爸,你回家了吗?我在蔚蔚家和她们打桥牌…玩得很高兴…今晚可能不回来睡了…”  听到女儿的声音本来很令人高兴,但我隐约感觉什么,雪怡的声线好像有点?断断续续。  我强行按捺心情,一面细心倾听,一面关心问道:“这样打扰别人不好吧?妳的声音怎么了?”  “嗯…有一点感冒…没事…再玩一会便回来…明天跟爸爸妈妈去喝早茶…”  不会有错,是床榻摇动的声音和男人的喘气,雪怡在被其他人压在身上。  “爸爸…那不说了…你早点睡…晚…晚安…”  “晚安…雪怡…”  我装作挂线,在对方按下挂断前的一秒,清楚听到雪怡发出抑压已久的一声呻吟:“呀!”  毫无疑问,那是叫床。  再怎样自欺欺人,也是没法找到借口安慰自己,女儿正在卖淫的事实。  “雪怡…”挂掉线后一段时间,我仍是没法从空白中抽离,脑里不断是女儿跟嫖客做爱的画面。我很清楚这场面,因为一小时前,我才跟别人女儿做过同样的事。  ‘呀!呀!好舒服…蔚蔚好舒服…世伯再用力一点好吗…好深…都要插到最里面去了…’  我深深明白插入这种年轻女孩小屄时的痛快,因为一小时前,我才操过别人女儿的小屄。抬高她的腿,插入那粉嫩的性器。抱她的腰,亲她的乳房。以金钱消费她的青春,以物质交换她的身体。  我坐在客厅中摇头苦笑,我玩人家的女儿,别人也玩我的女儿,剃人头者,人亦剃其头。  “哈,这是…报应吗?”“部长,有关这份计划书,你认为…部长?”  “唷?抱歉,刚想得入神,请重覆一次。”  政府大楼的办公室内,我深皱着眉,完全没把下属的话听入耳里。今天是星期一,在一周工作的开始我已经无法集中精神,为的是家中那叫人担忧的女儿。  那天雪怡半夜四点才回家,想到女儿正在接客我有如锥心之痛,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转辗反侧,一直等待外面响起打开家门的声音。  “卡擦。”  终于等到,但我没有出去见她,我不敢面对雪怡,不知道对着刚出卖肉体的女儿可以作一个怎样的表情。只是知道雪怡回家已经再没苛求,我是她的父亲,即使她做的事再错再坏,一切也愿意原谅,只要女儿平安回到我们的身边,我什么也可以不去计较。  发现雪怡是援交女一事算起来已经有两个多月,虽然某程度上心态是屈服了,但当直接面对女儿卖淫,那冲击仍是较所想的大。我后悔没继续以伯伯身份再拖延一阵子,至少在之前那段日子雪怡看来是没有胡来。我选择逃避,甚至和文蔚发生关系,最终把自己推进一个万劫不复的位置。  但向好的一方面想,从雪怡对伯伯、甚至文蔚对叔叔的态度,我感觉她俩仍是入世未深,对陌生人容易交心和信任,不似一般妓女眼中只有利益。我确信她俩不是打从心底的变坏,压根儿仍是好女孩,只要找到方法,一定可以令她们脱离这个世界。  “部长,差不多是时间起行了。”下属郭健伟看一看墙上的大钟提点我说,我自知私人事不能带到公职上,收拾心情处理自己岗位的工作:“好吧,那出发吧。”  我所负责的部门是审批和处理私人企业向政府申请资助的工作,有时候为了解对方提出的计划书是否真确,需要到现场实地视察,今天就是相约某个非牟利组织商讨有关保育社区基金的会议。  “呼,多得健伟你准备妥当,会议才一小时已经开完了。”从对方公司步出,我拍拍下属的肩膀赞赏道,郭健伟一贯的谦虚:“份内事,这间公司过往的纪录良好,也不太费工夫。”  “三点半,现在回去也不上不下,今天就这样,文件明天拿回去可以了。”有赏有罚,工作表现优异,也不妨给下属一点休息时间,前阵子每天忙过翻天,今天提早让其下班。  这时候郭健伟突然向我问道:“我记得雪怡小姐是在这附近的大学上课,部长你不顺道去接她?”  我料不到男孩会提起女儿,表情变得不自然道:“大学的课堂时间不定,而且她这么大了,也不想老爸接放学那么没面子吧?”  前些儿郭健伟曾代替我以伯伯身份接触雪怡,可以的话我当然不希望他们碰面以免穿帮。可郭健伟笑说期间忽然望向不远处道:“雪怡小姐会吗?我觉得她跟部长你的感情…咦?那个不是她?”  我心里一惊,暗想世界不会这巧吧?回头一看,果然是雪怡和小莲、还有文蔚三个女孩,她们手上各自拿着肩包,看到我亦是一起走近。  “世伯。”两女向我点头问好,雪怡奇怪问道:“爸爸?你在这里干嘛?”  我强装镇静,反过来问女儿:“应该是我问妳,怎么缺课来逛商场?”  雪怡扬着手表说:“现在几点了?下午没课啦。”  “是这样吗?爸爸今天到这附近开会,才刚完。”我理直气壮道。  “于是便提早下班了?难怪政府部门的效率那么差劲,都是偷懒鬼。”这回轮到雪怡哼着嘴,我一把扭向女儿的耳朵:“这是跟爸爸说话的态度吗?今个月不想要零用钱了?”  “哎哟哟哟…反对暴力,反对克扣零用,反对打压市民监督公务员权利!”  在跟雪怡打混的同时,我偷偷望向文蔚一眼,女孩脸稍红的咬一咬下唇,我立刻转个话题问道:“怎么只得妳们三个?妳们和咏珊不是四位一体的吗?”  女儿摸着耳朵雪雪呼痛答说:“她跟我们不同科,下午还有课…喔,你是那天来我家吃晚饭的…?”雪怡这时候才终于发觉我身边有另一个人存在,想一想拍手道:“我记得了!你姓林!”  郭健伟微笑道:“雪怡小姐,小姓郭。”  雪怡脸上一红,再拍一下手道:“我知道!是郭志伟!”  “是郭健伟。”  “也差不多啦,三个字中了两个,算很不错了,人家记性还好吧,哈哈!”雪怡傻笑道,我还担心女儿会否认出什么,原来已经忘个一干二净。难得郭健伟毫不介意地还说“谢谢”,这男孩的待人态度实在没有话说。  “那逛完没有,要不要跟爸爸一起回家?”我向女儿问道,雪怡伸个懒腰,不满的说:“逛完了,今天三楼那名店新开张,本来打算拾便宜货,谁知道那么小器,开张大吉也没打折,这么贵买不起啦。”  我家女儿并不追逐名牌,但青春少艾总爱装扮自己,有时候也会留意一些潮流产物。郭健伟听了,好奇问道:“三楼?雪怡小姐妳说的,是否那日本品牌的新店?”  雪怡态度不好说:“就是!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那种款式,只是没事做随便看看吧。”  “这样吗?我姑母在那集团当经理,也许可以替妳办一张贵宾卡。”  雪怡一听到有好处,立刻双眼放光的欢喜道:“贵宾卡?那不是可以打六五折?”  郭健伟搔一搔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问问,要上去看看嘛?”  “去!当然去!”雪怡兴奋地牵着身旁两位女孩的手,小莲推却说:“我不用了,妳和蔚蔚去吧?”  “蔚蔚,我们去吧,反正办张卡不花钱,真要用时也可以作后备。”雪怡拥著文蔚游说,女孩不懂推人,顺意的答允下来:“那…好吧。”  “爸爸,那我们先上去,你和小莲去那边喝杯咖啡等我们吧。”也不待我答应,女儿已经推着连名字也记不起的男孩和文蔚兴高采烈地去拿好处,果然是爸亲妈亲不及名牌亲。  “这就跑了…”女儿顽皮,作为父亲也没办法。留下我和小莲气氛尴尬,虽说大家算是熟稔,但毕竟是两个世代的人,这样呆站也很那个。我四周张望,指着另一边的咖啡店提议道:“不知他们要弄多久,到那边坐着等吧?”  “好的,世伯你决定。”小莲甜甜一笑,落落大方。  还未到下班时间,咖啡店客人也不多,我点了两杯饮料,和小莲坐在一角等待。为了不那么死寂,随意找些话题说:“最近功课忙嘛?”  “还好,今年是大学第二年,总算习惯了,没之前那么大压力。”小莲呷一口咖啡,态度和悦的回答说。刚好碰到肩膀的微翘发尾随着点头动作在衣领上轻轻摆动,散发出一种时尚女性的独有韵味。不施脂粉的俏脸一直保持微笑,和睦有礼,犹如大家闺秀般大方得体。  ‘这女孩真的很有教养…’这是我第五次看到小莲,每次碰上,总觉得其举止优雅,思想成熟,和我家那长不大的丫头不可相比。  我自问口才差劲,没什么好话题,东拉西扯的随便说着:“上次谢谢妳们,那蛋糕味道很好。雪怡妈妈现在还经常挂在口边,说什么时候我家女儿也能造出这样美味的蛋糕。”  小莲亲切道:“世伯你喜欢吃,我什么时候也可以再给你们做。下一次我教大家一起做,方法很简单,很容易上手。”  “要我家的地狱厨神学会吗?好像有点难度吧?”我不是看小自己女儿,但事实不容争辩。小莲微笑说:“天国和地狱其实就在旁边,只要努力,魔鬼也可以变天使。”  “只怕在雪怡变天使前,我已经上天国了。”我打趣道,小莲掩嘴娇笑,温婉的道:“世伯和雪怡的感情真的很好呢,这个年纪的女生和爸爸相处已经不容易,感情好得像朋友就更难得了。”  “没办法,有这样的刁蛮女儿,也只能认命。”我自嘲道,小莲不同意道:“有可以撒娇的爸爸,才有可以刁蛮的女儿。生活富足是一种幸运,父母疼爱才是幸福啊。”  我感叹不已,这样聪明慧黠的一个女生,实在令人佩服。  “是谁为刁蛮的女儿认命了?”就在我感慨别人女儿的得体之际,那给诽谤的女孩在背后响起不悦之声,我回头笑问:“怎样?卡办好了吗?”  说到欢喜事,雪怡立刻不再跟我计较,扬起手上的卡片眼泛星闪的兴奋道:“办好了,原来不是六五折,是六折!我觉得好幸福啊!”  我向小莲苦笑,看到没有?对女孩子来说,朋友在名店当经理才是幸运,名牌给打折方为幸福。  “不过爸爸你真是有一位太优秀的伙计,我觉得你应该给他加薪升职。”雪怡对早已忘记名字的男孩赞不绝口,弄得郭健伟一脸腼腆。父亲好意安排相亲没有看上,结果一张贵宾卡便正中红心了。  “别用伙计来称呼,健伟是我的好帮手,而且他的加薪升职也不是由我来决定的。”我一本正经道。女儿嘻皮笑脸说:“那你尽量给他多一点轻松工作,迟到早退也不要算进去吧!”  “妳把爸爸的工作当是什么了?以为公务员真是妳说的偷懒鬼吗?”  “不是不是,公务员也是官,好大的官威,请饶过贫女一命。”女儿心情美极,鬼灵精怪的装模作样,叫人哭笑不得。  胡混一顿,雪怡看到小莲的饮料,好奇问道:“小莲,妳这杯是什么?”  小莲提起杯子说:“榛子咖啡,味道不错,要不要试试?”  女儿老实不客气,接过喝一大口,大呼美味,递给文蔚道:“这个好喝,蔚蔚妳也来试。”  文蔚也是接过杯子轻呷一下,女孩子感情要好分甘同味并不奇怪,但看到三个女生轮流喝着同一杯咖啡,我突然有一种奇怪感觉。  她们亲同姐妹,自在大学认识后便如影随形,见面时间比家人还要多。那雪怡和文蔚援交的事小莲会否不知情?以她的机灵,总不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吧?  我自己亦曾年青过,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往往是朋友比家人亲暱。有秘密、有困难亦宁愿跟闺密商量,也不愿给父母知道,也许她俩有告诉小莲自己在做的事,甚至情况更坏的是…她亦是同流合污。  ‘不可能,这样秀气的一个女孩,又怎会是…’看着面前端庄秀丽的小莲,我如何不会相信这一秒的荒谬想法。但再望向旁边清纯如水的文蔚和活泼开朗的雪怡,又有谁猜到她们背后做着那背叛灵魂的事。  这个世界,我已经分不清看到的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好了,也不要只顾着玩,下星期有另一遍论文要交,现在不准备,别拿零分又哭了。”女孩们嘻嘻哈哈之际,小莲不忘提点她们注意学业,雪怡挨向我撒娇道:“爸爸,如果雪怡今次的论文拿八十分以上,你给我擦卡唷?六折真是很划算耶。”  “妳真的拿到才说吧,爸爸不是教妳做事前不要先谈条件?”我教训道,女儿向我作个鬼舌,拉著文蔚研究哪一个包包最漂亮。  说实话,只要妳不再做援交,就是要爸爸耗尽家财,全部给妳买下来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妳变回,我家当日的女儿…  闲聊一会,到了下班时间,咖啡店的客人开始逐渐多起来,为了不打扰店子我们也不碍着座位。雪怡表情花俏地向“新”认识的郭健伟和两位女生说再见后便随我一起回家。  这是令人安心的一天,经过那天的惨痛,现在我对雪怡可说是杯弓蛇影,害怕她不知在什么时候又跟嫖客交易,只有伴在自己身边时才能松一口气。  但一个父亲要整天二十四小时跟着女儿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我只可以尽力而为。用各种方法把雪怡留在身边,用各种方法给予女儿家庭温暖,用父母的爱,让她忘记自己是一个援交女,让她明白援交是一种多么伤害家人的事。  吃过晚饭,洗完了澡,我回书房读一会报。偶尔忆起下午时小莲的笑容,那怀疑没有平息。但我知道猜测也没意议,这女孩始终跟我无关,我是无权过问,而且以她们的感情即使真是一伙人,只怕亦跟文蔚一样不会吐出一句半句。  当日因为集中文蔚而冷落雪怡的教训,令我明白不能再把注视放在其他人身上,我没有余裕去拯救所有人,我连自己的女儿也拯救不了。  想到这里,案头的手提电话突然响起一声提示音,刚想起谁谁便来了,是文蔚。  “叔叔在做什么了?”  跟这女孩聊天也是乐事,或许更能套出什么,在互相知道对方身份的此刻,文蔚始终是最有机会突破缺口的关键人物。  “在烦恼”  “是擦卡的事吗?(掩嘴笑)”  “妳知道不是”  “那就不关我事了”  “别装笨”  “我是笨的所以才给骗子骗”  “喂,要一直提着吗?”  “要,这个可是要提一世”  看到文蔚跟我说笑,我感觉她的心情应该还不错,尝试回到那话题上。  “有没打算做个乖女?”  “现在不乖吗?叔叔要做三次我也依你了”  “我是说不令家人担心那种”  “没担心,他们不知道”  “但有天总会知道吧?”  “你再绕着这话题,我便以后不理你”  “我是关心妳”  “是关心飞雪吧?”  看到这句话我愣了一愣,这是文蔚首次在我面前提到雪怡的援交名字,她是一个聪明女孩,大慨已经猜到在茫茫人海中,我会找上她不是偶然,而是因为我发现了女儿的秘密。  好吧,既然大家不再掩饰,我也没必要隐瞒什么,可以更直接了当。  “都一样关心”  “那怎么不自己跟她说?”  “我跟她说,会有什么后果?”  “天晓得”  “妳知道我不敢赌这一局”  “你拿我作赌注没所谓,自己的女儿便不敢了(白眼)”  “是我错,别拿这个讽刺我”  “那干脆不要管好了,你找你的女孩,她接她的客人”  “妳认真吗?”  “你没找吗?是谁做了三次?”  “就别老抽我后脚”  “那你也不要老问同一个问题,以不诚实的手法,是永远不会得到诚实的答案”  “这又是谁的名言?莎士比亚?达文西?”  “蔚蓝碧海”  “我败给妳了”  “叔叔还会约我吗?”  “妳跟我开玩笑吧?那种事不可能再有下次”  “你玩厌了我”  “别用这种形容词,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不会,金钱交易,各不拖欠,其他人在的时候我装作没事发生”  “拜托,我已经很头痛”  “我给你医好(听诊器)”  “妳来真啊?”  “我们这行回头客很重要,何况跟叔叔做也蛮舒服”  “这么恭维,我应该值得高兴吗?”  “我不理,反正一定要再找我,我看看,这星期除了星期六其余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