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鱼儿在深海畅游、鸟儿在浩空翱翔,抚摸与亲吻像一个个小小的勾子,勾起身体无尽软靡、酥麻。  于清方的额头布满一层薄薄的细密汗珠,两手分开撑在于清圆的大腿上,缓缓挺腰,温柔地将自己送进。  甬道里非常润滑,隐约听见哧溜一声,自己尽数没入。  “嗯——”他忍不住地叹了一声,缓缓□起来。  呼吸渐急,□节奏慢慢加快,几缕黑发从头顶滑了下来,随着动作一前一后地摆动。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停止□。  “嗯……”于清圆皱着眉头扭动臀部,。  于清方俯身凑到于清圆的耳边:“哥哥,你没说。”  啊?于清圆睁开眼,疑惑地看着他。  “我想听你说那四个字。”黑瞳深沉如同暗夜。  于清圆这回反应特快,立刻明白弟弟说的是哪四个字,羞得咬着下唇把头一偏,将因为涨血而红得近乎透明的耳朵露在外面。  那耳垂圆润细嫩,像一颗红红的透明玉珠子,于清方张口含在嘴里,舌头搅了搅,一边哈着气:“我要听。”  他的手握住于清圆的下身,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腰也轻轻摆动。  于清圆咬得死紧的牙邦逸出一两声细不可闻的呻吟,手指将床单绞得纸一样地团在一起,然后张开嘴,伴随着脱口而出的呻吟,咕噜了一句话。  “再说一遍。”于清方带哄带骗地轻言细语,生怕这人不再说第二话,不禁怨恨着自己怎么没在第一时间就把耳朵凑上去,明知道这人脸皮最薄,听不清全怪自己!  于清圆的嘴角抽了抽,声音似蝇吟:“你别欺负我……”  他皱着眉头,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有些害怕地眨了眨眼睛。  于清方只觉得脑中一热,像炸了个原子弹,嘭——地一声,什么都炸没了。荒芜的滚滚黄沙,只有这双眼睛,惧怕地委屈地羞涩地望着他,眨了眨,晶莹的泪珠落下来,滚进了沙子里,绿意就从这里诞生、扩散,变成绿洲。  他捧着这张脸,闭上眼睛吻上去:“哥哥,我喜欢你。”  腰部重又□起来,快速的猛烈的,急风暴雨般。  细碎的呻吟从喉间逸出,于清方盯着这张脸,觉得世界也不过就是这张脸、这个人,此刻,一切离他都很遥远了,只有身边的这个人,是清晰的真实的。  窗外星辰满天,碎钻一般地闪着光,黑色的天幕下,是方块盒子样的建筑,镶着五颜六色的霓虹。  事后,于清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怎么了?”  他正要翻身,顿了顿,轻轻地挪脚:“吵到你了?”  “没有。”于清方闭着眼睛,“要问就问。”  他踌躇了一会儿:“你、前两天不是、不理我吗?我还以为……”  他顿住了,有些话难以启齿。  “以为什么。”  室内很静,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房间熏着香,淡淡的茉莉花香味让他有点眩晕:“没……”  “难道你以为我有别人了?”于清方忽然睁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我……没有……不知道……”他语无伦次,“你无缘无故地失踪,我担心你,但是……”想到上次的冷眼相对,他委屈地拉下脸,“还有下棋,你为什么赶我出去?”好像赶他走,不愿见到他似的。  于清方没说话,就一直望着他。  他等啊等,一点因为委屈而起的闷气被不安取代,就在他开口想阻止听到答案的时候,于清方开口了:“你仔细想就明白。自欺欺人不好,会断送性命。哥哥。”  “但是如果你坚持蒙蔽视听,我不介意做点醒你的人。”他没有丝毫停顿,“继承人并没有定下来,这几天老头做了选择,是我。为了让我毫无悬念地当上继承人,姚夙决定杀死你。”  一直蒙着的白纱被揭开,丑陋的真相带着腐烂的水果气息呈现在眼前,他呼吸一滞,听见于清方冷静的声音:“成明在杀手界以变态出名,从没失败过。姚夙这次花了大价钱。到现在还没有成功,一定会想别的方法置你于死地。所以这几天,你必须时刻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就是老头那里也一样。这个家,现在很危险。”  仿佛是想让他听得更清楚,于清方的语速比平常略慢,字字有力:“千万别以为老头会保护你,他才是最冷血的人,在他眼里,我们都是棋子罢了。”  “哥哥,你别担心,你相信我就够了,我会保护你的!”  于清圆眨了眨眼:“你说爸爸冷血?我们只是棋子?不……”不会吧?可是他问不出口,面对着清方,他绝对说不出口。  可是有些话,即使不说,对方也能明白。更何况于清方?“事情不能看表面,姚夙派来的杀手能够接近你,就是老头打算放弃你的信号了。他不可能让继承人置于危险的境地。后来你差一点被……我就知道,老头决定了:他放弃你。”他忽然眯起眼:“不过成明那次为什么没得手,我是不是该拷问一下。”  于清圆连忙信口胡诌:“也许那不是他做的?”  听着像是帮成明开辩似的,于清方的声音更加低沉了:“你为了他,反驳我两次了。”  上次是什么时候?于清圆一下没想出来,也没时间想,忙陪着笑:“哪有啊,你想多了!”  于清方翻身伸手压住他的双手:“我没有。你以后不许见他。”  “他是我朋友。”于清圆小声地说。  “什么朋友?你少装天真。这个家谁有朋友?哥,我叫你不见他,你就不准见他,别考验我的耐性!”  于清圆挣脱被钳着的手,嘟着嘴翻身闭上眼睛。  “喂,听到没有?”  面对着于清方探过来的脑袋,于清圆闭着眼睛扭过头。  下颌突然一痛,被用力地扳过去,只听见极沉极缓慢的声音:“听、到、没、有?”安静的房间里,这声音像一个锤子,狠狠地锤在心脏上。  于清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火烧火燎的,忍也忍不住:“他不是坏人!”  茉莉甜香充斥鼻间,好像闻得多了,让人有点发晕。于清圆看着一厘米之上的冰冷黑瞳,明明想好要说的话,出口了却完全变样:“我就算喜欢他……”  窒息的感觉从脖子涌入大脑,于清方伸直手臂掐在自己的脖子上,有若点漆的黑瞳冰冷得泛着寒光。  “唔……”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毫无作用,只感觉到身体内的每一分氧气渐渐地抽离,眼前绽开了一朵一朵的黑云,它们渐渐扩大,快要吞并他的视野,就连清方好像都快看不清了……  于清方的手暴出青筋,像铁钳一样,他的声音和雪地里的钢铁一样冷:“喜、欢、他?”  他最后只能握着拳头捶像铁钳般掐着自己的手,胸腔里好像有一只手狠狠地挤压着,五脏六腑好像都要挤扁了。捶打的节奏越来越慢,最后三下仿佛没有上发条的闹钟的指针,尴尬地走完后,停止了。他的手毫无力气地滑了下来。  室内只听得见一个人的呼吸声,沉重的,仿佛吸一口气就要用很大的力气似的。于清方突然惊叫,松开手:“哥哥!”他摇晃着于清圆:“哥、哥!”  手里的人被摇晃得像一片在寒风中飘来荡去的剪纸,没有丝毫反应。  卟!于清圆的身体直直地倒在床上,于清方空着双手,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半晌,低哑地“啊”地一声,接着就是长啸,双手抱住头:“啊——”  庭院的雪松被寒风吹得一颤,雪像白色粉尘一样的簌簌落下来,很快被地上的水浸透了,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