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審訊室，李玉娟一看便看到拷在椅子上的夢驚雲，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疾步上前抱住夢驚雲的腦袋，「小雲，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柔軟和乳香頓時飄進夢驚雲的鼻子里，「媽，放心吧，我沒事。」 夢驚雲一臉鎮定之色。 「沒事，你怎么會被抓到這里來，你還騙我。」 「真的，你放心，我很快就會被放出去的。」 見李玉娟傷心的樣子，夢驚雲也是十分感動，從小到大，沒幾個女人如此關心過他，更不要說為了他流淚了。 「你還不跟媽說實話嗎，我全都知道了。」 「呃，你知道，知道什么？」 李玉娟撫摩著夢驚雲的頭發，淚眼婆婆道：「你傻呀，那三個人是沖我來的，你怎么能這么莽撞。」 「你——」 李玉娟本來也不知道，是小張剛才告訴她的。耿風在他家外面遇害。李飛是紀如萍的人她老早就知道。而耿風三人又是李飛放出去的，這必定是沖著她去的。李玉娟不笨，這里面的道道她一想便知。 「媽年紀大了，這個官不當就不當，你這樣做可是害了自己，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叫媽如何活下去。」 只要一想到夢驚雲是為了自己才做出這自掘墳墓的事情，李玉娟的心就如刀扎一樣疼。 「放心吧，我沒事。」 「你死了嗎，媽也不活了。」 「媽，你可別做傻事。」 「沒關系！」 李玉娟突然平靜道：「小雲可以為了媽去死，媽也可以。」 夢驚雲哭笑不得，「媽，你可千萬不要亂想，我很快就會出去的。」 「李姐，李隊來了，快出來。」 小張突然打開門說道。 李玉娟抹了抹眼淚，回頭再看了夢驚雲一眼，毅然走了出去。 「哦！李主任你來的可真快呀！」 李玉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什么話也沒有說，轉身即走。看著李玉娟離去的背影，李飛抿嘴冷冷一笑，「沒讓她進去吧！」 「李隊放心，公私我還是分的開的。」 「那就好！」 李飛拍了拍小張的肩膀，「開門。」 江都。沈家。別墅。飯廳之中。坐著四位品貌端方的女人，為首是大姐沈夢姚，江都省省長。次之是二姐沈碧君，省公安廳長。再此之是三姐沈燕，國土局局長。靜看會發現，沈燕和沈碧君長的一模一樣，那是因為二人是雙胞胎姐妹。最後是四姐沈歡。豐都市公安局局長。 這個四姐沈歡並非沈家母親生，而是收養。 席間少有言語。 突然客廳里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沒一會保姆急促跑來，「四小姐，找您的。」 「哦！」 沈歡放下筷子，抹了抹小嘴，這才不及不忙問道：「李嫂，誰打來的。」 「是五小姐。」 「五妹！」 一聽是沈濤打來的電話，飯桌上另外三個女人也抬起了頭。沈歡雖然比沈濤大不了幾天，卻也是姐姐。 「快去接電話吧。」大姐沈夢姚道。 沈歡點點頭起身走到客廳接起電話。沒一會便笑著走了回來。 「什么事？」 「夢家那小子，據說是殺了人，現在已經被抓起來了。」 「殺人！」 「對！剛才李飛向懷陽公安局調了夢驚雲的檔案，說是殺人嫌疑犯，小容得知此事就告訴了五妹，五妹來電話就是想讓我去局里看看，到底是何事。」 「這小子，來豐都還沒來拜訪過我們，就惹出事了。」 沈碧君搖了搖頭。 「五妹也真是的，即便要合作也要找一個靠譜點了，一個愣頭小子，能有多大的能耐，這不，就惹事了。」 沈燕嘆了口氣，咂了咂嘴。 沈夢姚看了眼三妹，「快去看看吧！」沈歡點點頭，立即親自駕車趕往公安局。沈家之所以住得起這么大的別墅，自然不是貪污，也不是國家待遇，而是有錢。照理由來說國家公務員不會有什么錢，可是偌大沈家子孫之中可不光是做官的，也有經商的。 別說住別墅了，私家車就是十幾輛。此時，沈歡駕著一輛火紅色寶馬轎車正風馳電掣的奔馳在夜色街道上。 「夢驚雲，我倒要看看五妹說的那個可以擊潰王家那小子長的什么樣子。」 單手掌握著方向盤，沈歡慵懶靠在坐位上，長發被風吹起，嘴角勾勒出一絲饒有興趣的笑意。 都說低調做官，高調做事，可沈家女人個個都不低調。 沈歡開著寶馬轎車，大大方方的駛進了公安局。 晚上，公安局只留守了值班民警，可是今晚，卻不同。沈歡剛走進辦事大廳，一眼就看到在門口焦急徘徊的李玉娟。 「沈局。」 看見沈歡居然也來了，李玉娟一步就迎了上去。 「李主任，你今天不是休息嗎，怎么在這里？」 李玉娟苦笑著搖了搖頭，「一言難盡。」 「這就是你女兒嗎？」 「沈局長。」 卓如枝也是一臉憔悴，不過見到沈歡居然來了，她隱隱猜到，沈歡應該是為了夢驚雲而來。 沈歡點點頭，「去我辦公室說吧！」 「小楊，把你們大隊長叫到我辦公室里一趟。」 「是！」 沈歡一向是一個公事公辦的女人，雖然李玉娟自覺和沈歡關系頗好，但她也不好為夢驚雲求情。倒是卓如枝一進辦公室就道：「沈局長，你可得救救夢大哥，他是冤枉的。」 「哦！」 沈歡笑了笑，「小枝，先別急，坐下慢慢說。」 她很奇怪，那夢家小子怎么和李玉娟又拉上關系了。 見母親不語，如是，卓如枝就把自己了解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和沈歡說了一遍。一邊聽，沈歡一邊點頭，還不時提一個問題。在了解事情的時候她心里卻在琢磨。雖然卓如枝話語中一個勁的說夢驚雲的冤枉的，但沈歡確信，此事定是夢驚雲所為無疑。 也正是因為如此，李玉娟才不知道說什么。剛才在審訊室里見到夢驚雲，雖然夢驚雲沒有說什么，但卻已經默認。 「這小子，做事也太欠考慮了，行事如此鹵莽，真不知道五妹是選中他哪一點。」 沈歡搖了搖頭。雖然沒有親臨現場，但通過卓如枝的只言片語，沈歡也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猜個大概。 紀如萍和李玉娟有矛盾，這在局里已經是公開的事情。就更不要說沈歡了，這局里上上下下誰是誰的人她心里雪亮的很。 雖然前兩天李飛抓耿風三人並沒有立案，就連詢問筆錄都沒有。但是此事又怎么能逃得過沈歡的耳目。 審訊室。 夢驚雲被拷在椅子上，燈光照著他的臉。 前面台子後面坐著兩個干警。李飛雙手抱胸靠在桌子上，一臉陰沉的看著夢驚雲，口水沒白廢，但這小子就是死活不承認。 「你不說是吧！」 李飛也不知道今晚自己重復了多少次這句話。 「我沒什么好說的。」 「看到你後面牆上的標語沒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夢驚雲索性閉上眼，「真不明白，你是怎么當上警察的，翻來覆去的問，你就不能換點新鮮的，我說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你還在問什么。」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嗎？」 夢驚雲眉眼一翻，「你知道還問個逼呀！有本事就把證據拿出來！」 李飛火上眉梢，正要發怒，旋即一笑：「我不怕你嘴硬，你不是要證據嗎，會有的，你別忘了，那把刀上有你的指紋。」 說到這里，李飛微妙的覺察道夢驚雲瞳孔縮了縮，旋而繼續笑道：「現在人證已經有了，物證立馬就會取回來，到時候我不怕你不說話，即便你不說，也沒有關系，哼！」 「是嗎，我等著。」 「李隊！沈局讓你去她辦公室一趟。」 「沈局長，她怎么來了。」 李飛眉眼一跳，不敢怠慢，「你們繼續審！」 說著就穿上警服走了出去。 「說！」 審訊室里傳來干警拍打桌子大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