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我果然收到了妻子的微信。(茉莉花開)——老李,上次那個閨蜜文靜,晚上非要拉我逛街吃飯,今天我就不去練琴了,你也不用送我了。事情的真相我已經再明白不過,然而看到微信的那一刻還是有萬千感慨,畢竟妻子這一天展示給我的平靜,是那種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的淡然,像往常一樣的上課、下課、準備午飯、和寶寶玩耍、午休…這樣的她讓我不禁覺得——她越來越能夠接受這種荒唐的生活了,以往的她至少還會心神不寧才對啊!而此刻的我卻只能回復道——「好的」。只是剛放下手機,我又習慣性地拿起來敲了一行——「注意安全,別回來太晚。」看著這行字,我卻遲遲沒有發出去,盯了許久最終還是飛快地刪了個精光。不一會兒,老白的電話直接打了過來,我嚴重懷疑他和妻子聯繫過了,知道我們不在一起,否則怎麼敢直接就把電話打過來,而且他開門見山就說:「晚上我帶騷貨出去吃,你不用管她了。」雖然自己早已知道,但我還是裝傻似的問了問老白什麼情況。這樣做一是我想驗證下老白還會不會再騙我,二是我不想暴露自己背地裡和韓文靜的交流。老白給出的響應還算誠實可信,而且他還主動開誠布公的告訴我說:「對了,剛才那騷貨說韓文靜也要去。我想那正好,我就讓韓文靜帶個紐扣攝像頭,到時候給你現場直播。」說完老白桀桀的笑了起來。「好的。」我立刻響應道,這確實是我一直關注的問題,老白能主動提出來再好不過了。只是說完我還是忍不住囑咐了一句:「別讓她回來太晚…」「怎麼?還捨不得啊?我還想著今晚滋潤滋潤她呢,哈哈!」老白大笑著如此說道。自從上次的事情以後,他說話越來越肆無忌憚了,而且每次都用開玩笑的方式說出來,有點進可攻退可守的味道——我一著急他就會藉口說自己在開玩笑,還會數落我小心眼;然而我要是不認真對待,他真是什麼事都乾得出來!我趕緊壓低了嗓音在走廊上說道:「你他媽的…少說點不著調的話。」然而即使我帶著髒字,老白應該還是聽出來了我沒有真的生氣。他對我意識的侵略就像是風一樣無孔不入,馬上就繼續試探我道:「真不行啊?何老師那麼騷的身子,這麼久了得多想要啊,我還說等會勸勸她,讓她晚上就別回去了。」聽到老白一邊笑一邊說著,我的心臟早已經砰砰砰的劇烈跳動了起來,乾涸的意志凝望著許久未落的甘霖,內部早已鬆鬆垮垮,只是面子上我仍然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說完後,卻突然有一股莫名的失望湧上心頭,就好像期待已久的美夢突然落空,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心態,居然又緊跟著補充了一句:「最好別…」老白聽完後哈哈大笑了幾聲,然後爽朗的說道:「行了,明白了,哈哈,我悠著點。」也不顧我的響應和解釋,手機里已經是一片忙音。我想回撥回去,卻又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些什麼,最後乾脆把手機扔到辦公室不再想了。自習課還沒下課,我便草草的出去吃完了晚飯,然後回到辦公室,點開了韓文靜後來發給我的連結,不用問,這肯定是老白說的紐扣攝像機的直播連結了。因為現在還太早,鎖辦公室門不太合適,我只能戴上了耳機,好在這時候學生們已經不太用管,我泡了一杯茶放好,便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坐進了椅子裡。打開連結,發現飯局已經開始了。我心想這麼早啊,這才六點多點,幾個人就已經坐好了,而且桌子上已經擺放了幾個菜了。我最先看到的是鏡頭正對面一臉冷漠的妻子,中午我出門早,看來她下午還特意畫了個精緻的淡妝,豐潤的紅唇把一張俏臉襯托的更加白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鋼琴比賽評委見面的緣故,她還盤了一個不常見到的髮髻,顯得玉頸更加的光潔修長,在加上一襲黑色的連衣裙,妻子就如同一隻高傲的黑天鵝一般,舉手投足間顯示出一種別樣的優雅。妻子光彩照人的模樣可能讓旁邊的評委都有些不自在,一雙手好像不知道往哪裡放似的,摸摸筷子動動酒杯,就是不好意思扭頭看旁邊的妻子一眼。他和妻子是坐在方桌一側的,老白和韓文靜應該是坐在另一側,然後他也沒有看向過韓文靜的方向,只是和正對面的老白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聊著,連笑起來都很拘謹。我觀察了一下,這個評委估計和老白年齡相仿,倆人不能說是很熟也絕不是第一次見面,只是缺少鍛鍊的緣故,顯得沒有老白精神,而且他的臉上坑坑窪窪的,讓人第一印象就覺得非常的邋遢。「王處長,王哥~ 你好,您也別老和阿祥聊了,你們什麼時候聊不行啊,來,我敬您一杯。」這嬌滴滴的是韓文靜的聲音,同時她端起了鏡頭前的高腳紅酒杯。這時我才發現,桌子上的三個人面前都擺著一杯紅酒,只有妻子面前是光禿禿的,除了餐具就只是一個茶杯,也是,妻子這性格哪那麼容易就同意喝酒呢。這時那個王處長終於面向了韓文靜的方向,端起酒杯咧開嘴笑著說道:「哎!弟妹是吧,敬你敬你,真是漂亮,三生有幸,來,敬你。」然後兩個人互相稱讚了幾句便一飲而盡。弟妹?這老白是怎麼介紹韓文靜和妻子的…韓文靜坐好後,然後我就看到妻子突然看向了攝像頭的方向,然後一臉嫌棄的輕輕搖頭,又搖了搖頭,我猜測應該是韓文靜正在給她使什麼眼色,估計是讓她緊跟著敬酒什麼的。鏡頭裡的妻子真的像是電視上的女明星一般,柔軟的燈光鋪灑在她的臉龐、玉頸和香肩上,顯得又白又亮,讓我這個老公都忍不住迷醉,更別說其他男人了。只是她臉上不時浮現出的那種一顰一蹙的冷傲表情卻又讓人不禁望而卻步,不敢和她說話。終於,妻子可能是抵擋不住韓文靜的堅持,伸出纖纖玉手握住了眼前的茶杯,兩隻手款款端起對著那個王處長的側臉淡然說道:「王處長,我以茶代酒,也敬您一個,您隨意。」說完,妻子也不等對方響應,也沒給老白和韓文靜勸酒的時間,就自顧自的抿了一口放下了茶杯。妻子這種冷淡的態度讓王處長起初有些尷尬,但是畢竟也算縱橫酒場多年的領導,他馬上也就恢復了平靜,不動聲色的舉了舉酒杯。我發現他就趁著這個機會,終於狠狠地看了幾眼妻子的側顏,然後才把嘴裡的酒咽了下去。一旁的老白看到這種架勢,連忙打圓場說道:「王哥,哎呦!何老師可是我們學校最優秀的音樂老師啊!那絕對是才女,一直很仰慕你,早就說想和你見一面,怪我啊,安排的晚了!」老白說著就端起了酒杯,一邊笑一邊緊接著說道:「我今天說的話你可別告訴別人啊老兄,就這些年和其他的評委吃飯,何老師從來都是去都不去,真的,就仰慕你。」這句話說完,我看到鏡頭裡的妻子一臉慍色的瞪了老白一眼,想必是不滿老白這麼編排自己。而那個王處長顯然被老白這麼一哄還挺高興,紅光滿面地就又和老白乾了一杯。這時,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昨天韓文靜給我發截圖時我居然沒有意識到!而此時老白才讓我突然清醒!老白說的沒錯——按妻子平時的性格,和她對自己琴藝的自信,她以前是絕對不會和什麼評委出來吃飯的!而且她剛才的表現也證實了這一點,她的身體和情緒都充滿了對這種應酬的牴觸,充滿了對這種酒肉評委的鄙夷和不恥。然而即便如此,她還是來了,而且打扮的如此精心,甚至讓韓文靜都以為她是為了和評委吃飯才來的,想必她也是這麼說服自己的吧…那麼…真相呢?真相已經不言而喻了…想到這裡,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妻子真的是韓文靜和老白說的那樣——她想要了…此時我的心中既悲憤,有有些刺激的酸爽,正當我要把精力轉回到螢幕上時,辦公室的門卻突然響了,兩個班裡的女生拿著書站在門口,怯生生的問道:「老師,有時間嗎?我們有點問題。」我連忙把手機關掉放在了一旁,兩個女生看我挺直了腰,也就顛顛的走了上來。我心想著這倆人可真會找時候,也不去吃飯…但是這種高考前的關鍵時期,身為老師的責任感還是讓我沒辦法把她們草草打發掉。我拿過學生的書本一邊審題,一邊在腦海里想著妻子的處境——還好,這剛開始應該也不會發生什麼過分的事情。然而第一題還沒講完,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我拿起一看,居然是妻子的電話。這一下讓我猛然緊張了起來,這才一會兒沒關注,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我馬上站起來踱步到了窗邊,深呼一口氣接通了電話。「喂~ 李老師~ 」聽筒那邊傳來的卻是韓文靜的聲音,她嬌聲說道:「還是我,文靜~ 上次和你打過電話的~ 」這演技也真夠好了,聽起來好像真的自從上次帶妻子去醫院以後我們就沒通過話似的,而妻子的聲音也從聽筒里的遠處斷斷續續的傳來——「你別鬧了,給我!」這是要幹什麼?我心裡一片狐疑,但還是假裝不熟的問道:「嗯,我記得你,怎麼了?」「沒什麼大事,我說和何妹妹喝點酒~ 這不是給你報備一下嘛,要不你老婆不肯喝~ 」「哦,您說哪的話…她高興就行,不用給我報備。」我一邊笑一邊自然地回應道,這時一個念頭突然划過我的腦海,我讓韓文靜把外放打開,得到響應後,這才對著妻子說道:「悅悅,沒事,陪你姐妹喝點吧,晚點也不要緊,到時候我去接你們,你們在哪裡啊?」然後是短暫的寂靜,果然和我預想的一樣,妻子並不想讓我去接她,當然也不會告訴我在哪裡。所以兩三秒以後,只聽她低沉的說了一句:「不用,沒事,我自己能回去,掛了。」說完便掛了電話。我嘆了口氣,連忙回到座位,想把題趕快講完。結果兩個女生一道題接著一道題,足足問了我有二十多分鐘,我越著急,思路也就越不清晰,很多題本來很快能解答的,這下欲速則不達,反倒是怎麼也算不對。結果這下可好,晚自習的鈴一響,幾個愛學習的尖子生看我辦公室的門開著,也拿了基本習題冊在後面排上了隊…送走學生關好門,我看了眼表,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了,於是我廁所都沒捨得去就趕緊又打開了視頻。映入眼帘的就是妻子明眸流盼的俏臉,雪白的肌膚里透著一層酡紅,和剛才相比,更像是寒宮仙娥流落人間,多了一絲撲鼻熱氣和女人肉香。這下不用說,從她面前還殘存著紅酒的高腳杯也可以看出來,妻子已經是喝了幾口、或者幾杯下去了…除此之外,我還發現妻子現在坐的更加靠邊了,她的右胳膊肘甚至已經懸空到了餐桌的外面。而一旁的王處長滿面紅光,正身體側坐著高談闊論自己以往的經歷,完全沒有了開始的拘束,眼睛時不時的聚焦在妻子的臉上。「來吧,何老師,咱再來一杯!」王處長說著說著,就笑容滿臉的端起了酒杯,只是這個「再」字讓我聽起來不是很不舒服。只見他舉杯的同時眼睛也不老實的來回來去的掃視著妻子,嘴裡感嘆道:「真是優秀啊!何老師,人美聲甜不說,一看這手指,又嫩又長,這坐姿、身段,這一上台肯定就是國家級鋼琴家的水平啊,太看好你了,來!」王處長說完後也不喝,湊著就要和妻子碰杯。妻子這下只能拿起酒杯上身向後躲,同時面色凝重的說道:「王處長,我已經有點暈了,不能再喝了。」然而妻子越躲,那個王處長越往前湊,一隻手甚至都已經按在了妻子胸前的桌面上了。妻子只能不時的看向韓文靜的方向,像是在發出求助的信號,甚至還白了一眼斜對面的老白。老白被妻子這一白,馬上真就開始說話了——「這樣吧,何老師,我有一個提議。」我本以為老白要為妻子解圍,沒想到他從兜里拿出了手機,進而說道:「這樣,你放心喝,我給李老師打個電話,讓他也過來坐會兒,等會接你回去,這總沒問題了吧?」這句話綿里藏針,妻子當然明白老白的意思,只是她想儘量控制的自然些,不讓自己流露出心裡的慌張,亦或者她以為老白只是在嚇唬她,所以也沒有做出任何的響應。直到老白真的撥出我的號碼打開外放時,妻子本來紅潤的臉頰一下子變得煞白,馬上奪走手機掛掉了電話,聲音兀自微顫的說道:「不用了…」還好,信號都還沒接通…這下浸淫官場多年的王處長肯定還是察覺出了一絲異樣,他看了看老白,又看了看把酒杯挪回身前的妻子,最終沒說什麼,只是讓兩隻酒杯發出了「叮」的一聲脆響。妻子朱唇輕啟,終於還是把杯里的紅酒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下去,中間還小聲的嗆了一下,同時臉上的紅雲便更加濃密了。正當她放下酒杯,剛喝口水的功夫,面前的高腳杯又被王處長添上了大半杯紅酒…韓文靜見狀應該是意識到妻子要不行了,馬上解圍道:「王哥~ 來,我陪你喝一杯~ 你別老找我們何妹妹喝了,你再這么喝下去人家回不了家,你管住宿呀~ 」這…這韓文靜也是,解圍的同時還不忘順帶調侃妻子。這下肯定也是引發了妻子不滿,導致她突然「哎呦」了一聲,然後對著妻子的方向說道:「別踢了,開個玩笑嘛~ 」「哈哈,無妨!你們兩姐妹真是無話不談啊!」王處長聽韓文靜這麼一說,顯得更加高興了,滿臉猥瑣笑容的端起酒杯,他現在肯定更不肯放過妻子了…所以在和韓文靜碰完杯的同時,他又在妻子和老白的面前舉了舉,說道:「不回去就不回去,何老師,你們兩姐妹一起,我和白校長也對付的來,哈哈!」說完又碰了碰妻子的酒杯。「討厭,王哥,占我們便宜~ 」韓文靜嬌嗔一聲,咯咯笑著就把一杯紅酒喝了。然後鏡頭轉向妻子,妻子陰冷著臉拿起酒杯,看得出來這種玩笑已經讓她十分不悅,但她看了眼老白,還是強迫自己又呡了一口。我算看出來了,這酒桌上除了韓文靜不論,剩下兩個男人真是巴不得妻子喝多了,就我看的這一會兒,妻子的酒杯就沒空過,更別說我剛才沒看的時候肯定就已經喝了不少了。而這時老白開始假惺惺的關切道:「何老師,今天這個酒後勁兒大,你真不用讓李老師來接嗎?」妻子面對這明知故問的問題,沒好氣的響應了一句:「不用。」「你是不是又沒告訴李老師?他是不是不知道這次你是和男的出來喝酒?」老白卻好像突然要把妻子偽裝的面具揭開一樣,問題尖銳而直接,句句直指妻子的要害。妻子被問的有點下不來台,因為老白這問題、再加上那種語氣,意味性太強了。只要妻子承認就說明她心裡有鬼,所以才會瞞著自己的老公,否則這有什麼不能讓老公知道的。老白和韓文靜是知道她的內情,但是這個王處長是不知道的啊,所以只要妻子承認,她就再也沒辦法像現在這樣,在王處長面前表現出一副賢慧淑良的樣子了…而在陌生人面前被撕破偽裝,這恰恰是妻子的性格里最無法接受的事情了。所以,最終她只能撒了個謊,輕輕的說了句:「他知道。」而老白看來是不達目的誓不甘休了,他絲毫沒有照顧妻子自尊的意思,繼續笑裡藏刀的說道:「那這樣,我也不說讓他來接了,就給他報個平安吧,要不李老師也擔心你。」說完,就再次用手機撥出了我的電話。老白電話剛撥出,妻子蹭的一下便站了起來,這下她也顧不得別人怎麼想了,伸手又要奪老白的手機。但是老白這次早有防備,用另外的一隻手牢牢地抓住了妻子伸上來的纖纖玉手。任憑王處長睜大了雙眼驚訝的看著,但作為一校之長的他就抓著學校女老師的手不放。一旁的韓文靜還算是向著妻子,也趕緊一邊說著:「算了阿祥,算了,別找這麻煩事!」一邊站起來就去另一側搶老白的手機。這時電話信號已經傳了過來,被打斷的視頻里最後一幕是妻子急的快要哭出來了,卻只能用口型向老白比划著:「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卻一點聲音也沒敢發出來。之後我的手機螢幕就被老白的來電所占據,我深吸了一口氣,只能接通了這個充滿惡意的電話。「喂,呃白…白校長。」我差點叫成了老白。然而對面卻沒有一點聲音,我不知道是他們四個人都瞬間安靜了下來,還是有人按住了話筒。我只能繼續演下去,不住地說道:「喂…喂…白校長…有事嗎?您說話,能聽到嗎?喂…」過了半天,電話聽筒里終於傳出了幾聲「滋啦滋啦」的聲響,隨後就聽到老白在裡面說道:「哎呀,李老師,不好意思啊,誤觸了,沒注意,沒事啊,掛了吧。」老白的藉口也真是手到擒來,我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卻只能畢恭畢敬的說道:「好的,沒事,白校長,您忙。」掛掉電話以後,我連忙又重新連回了視頻。此時妻子的手已經被老白放開,她正一臉頹然的坐在椅子上,雙手輕捂著鼻子和嘴唇,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眼圈也微微有些泛紅。也是,自己剛撒的謊就被老白在外人面前無情戳破,關鍵還是這種令人無限遐想的男女問題,而最後甚至是自己急著一遍又一遍的去承認瞞著老公這個事實。這種自尊心的折磨和踐踏,一下就讓妻子完全沒有了開始的驕傲。而這個桌上只有王處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詫異,於是湊在妻子旁邊滿嘴酒氣的問道:「你為什麼要瞞著老公呢?」「我…我…」妻子不知道怎麼回答,又急又氣卻說不出話來。突然,妻子站了起來,拿起包就想要離開這個讓她窘迫的地方。然而這時候,那個王處長居然直接伸手就抓住了妻子滑膩的手腕,然後笑盈盈的站起來,另一隻手又扶在妻子肩頭的軟肉上,安慰著說道:「哎,何老師,別生氣啊!又沒什麼大不了的,今天這麼高興,怪我不該瞎問,對不起,我給你道歉!」老白鬧出的這個插曲,果然一下子就粉碎了妻子一直表現的高潔形象,王處長完全沒有了開始的拘束,找機會就在妻子肩頭摩挲了起來,一邊把妻子按回到座位上還一邊義正詞嚴的對老白說到:「白校長,你趕快給何老師道歉!」「咳!王老兄,行,你說道歉我就道個歉,對不起了,何老師!」老白看王處長站了起來,自己也就離開了椅子,給妻子示意了一下,然後繼續對著王處長說道:「老兄你不知道,我們學校這幫子教藝術的女老師會玩著呢!沒多大事,你別緊張,哈哈,她們一般和男的出來玩都不告訴老公!」妻子瞪著老白,知道他是故意在別人面前輕賤自己,但是一是她忌憚老白可能再做出一些駭人舉動,二是當著「外人」的面確實又無法發作。妻子除了臉色一沉也沒有別的辦法,也不知道現在的她在想些什麼,也許是在後悔自己不該來到這個場合吧…妻子的反應和老白的話讓王處長笑著更加猥瑣了,他現在就目不轉睛的盯著妻子的側臉說道:「我真是沒看出來啊,我開始還以為何老師是那種,那種…就是,那種…」吞吞吐吐了半天,那個王處長好像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詞彙,最後說了一句:「那種良家少婦呢!」我一聽就不願意了,媽的!什麼意思啊!妻子怎麼就不是良家了,就這麼幾句話怎麼就不是良家了!?我看妻子也是被這評價氣的夠嗆,胸口的黑紗布料不斷起伏著,像是在化解著壓抑的怒火。唉!只能說是紅顏是非多,我真是不得不感嘆,形象出眾的妻子到了哪裡都是眾人非議的對象,哪怕她根本不屑於說話和解釋,男人也會把話題努力往她身上引,我算是明白為什麼妻子會養成這種冷淡的性格了。而妻子的縱容也就讓老白和那個王處長更加肆無忌憚的起來,老白緊接著王處長的話就說道:「畢竟是老師嘛!何老師也是外冷內熱,你是光看到何老師外面的冷了,沒感受到何老師裡面的熱啊,哈哈!」「哈哈,白校長,你說的越來越不象話了,何老師哪有那麼熱?」王處長大笑著「指責」完老白,然而人卻朝妻子的方向又靠近了一紮。「啊!你幹嘛!」這時妻子突然小聲的驚呼了一聲,然後就猛地站了起來,身前的筷子也「劈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妻子就這麼直立著,杏目圓睜的看著旁邊的男人,柔軟的紅唇微微顫抖著。看妻子的樣子,不用說也知道,她肯定是被那個什麼狗屁處長動手動腳了!那個王處長這時也有點驚訝於妻子的反應,一時間臉色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低頭去給妻子撿筷子。這下正全身緊繃的妻子又嚇得將自己穿著涼鞋的白嫩美足向後撤了一步,韓文靜見狀連忙上去安慰妻子,這一安慰不要緊,妻子更覺得自己委屈,紅著眼圈再次拿起挎包,頭也不回的就向外走了。韓文靜馬上就想要去追,老白卻起身把她攔住了,說了句:「沒事,我去吧。」然後轉頭向王處長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道:「沒事啊,王老兄,何老師就是和你不熟而已,我叫她回來,等會咱們去二場。」我心想這也太能吹了,還「我叫她回來」。妻子都氣成這樣了還能勸回來!?我是有點不信的。因為擱以往的經驗,我平時要是讓她生這麼大氣,沒個一兩天絕對是不可能哄好的…我看老白能有什麼本事!這下老白一走,剩在房間裡的兩個人也有些尷尬,韓文靜只能沒話找話的說道:「哎呀~ 何妹妹平時不這樣,你別怪她,她可能是近來心情不好~ 別介意啊王哥~ 」「沒事,沒事。」那個王處長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輕輕的招了招手,然後也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無意的,把妻子撿起來的筷子直接在自己的湯里涮了涮。「王處長,等會二場您想去哪玩啊?繼續找地方喝點?還是唱歌,跳舞,還是泡溫泉啊~ 」看得出來韓文靜是真會玩,這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好像到哪裡都是熟客一樣。王處長一聽這個,僵硬的嘴角還是輕輕的動了動,然後摸了摸鼻子,說道:「都行,都行,聽弟妹的,回家也行。」看他的樣子,我估計他心裡也明白,老白是很難再把妻子勸回來了。想想也是啊,這一個校長,憑什麼能干涉人家女老師工作之外的個人意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