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惠在他們一大家子的圍攻下應對自如,陶振文坐在她旁邊就這麼看著,心想自己這個媳婦算是找對了。臉上有面,帶到哪裡去都有光。「老陶啊,之前婚禮上看還不覺得,現在看陶小姐長得真是好看啊。」「那可不嘛,年輕漂亮,端莊大方的。」譚惠舉起酒杯靦腆一笑,說:「沒有沒有,哪裡的事。」「來,我再敬大家一杯。」你敬我,我敬你,大家喝成一片,飯桌上的菜都只是點綴而已。譚惠這時慶幸自己練過酒量,現在只是臉稍微紅了一點,意識還是清醒的。她向四周看去,表面上大家還在舉著酒杯瞎碰,其實都有點撐不住了。她身邊的陶洋滴酒未沾,是全場為數不多的清醒人之一。有沒長眼睛的硬是要碰這個瓷,搖搖晃晃地走到譚惠和陶洋的位置中間,硬是塞了一杯酒給陶洋。後者看著那杯酒,當場愣在那裡。「二叔,我不喝酒……」陶洋說。這酒鬼顯然忽略對方的抗拒,說在:「不會喝你現在喝一口不就會喝了嘛。」見陶洋還是沒有動作,他又勸:「你以後出了社會肯定要喝的嘛,現在二叔就是在幫你提前適應,是好事,嗝~」說完還打了個酒嗝。眼看他下一秒就要伸手把陶洋手裡的酒往他嘴裡灌,本來在休息的譚惠一下子站起來從他手中把酒奪走。「未成年喝什麼酒,我幫他喝。」譚惠白皙的臉上有喝酒喝出來的紅暈,本來嚴謹扣住的領口微張,一些從嘴邊溜走的酒順著揚起的脖子流進未知領域。陶洋直到她喝完酒仍舊呆立在她旁邊,一邊的二叔說的「嫂子果然好酒量,再來一杯再來一杯!」他也好像沒有聽見。耳邊的世界是安靜的,他只能看到譚惠一杯又一杯喝完二叔故意添的酒。好像眼裡只有她一個人。二叔見灌不倒譚惠,自覺沒趣,灌了七八杯之後走了。中間陶振文一次都沒來幫過,陶洋看了一圈發現自己的老爸正喝的起勁,正在興頭上,又是划拳又是眼淚的。一下子喝完七八杯還是很沖的,譚惠自己的極限差不多也快到了,陶洋他二叔走後她便癱倒在位置上,閉目養神。而她不知道,就在她休息的這一會,陶洋一直盯著她看。手裡拿著水,想要遞給她可一直猶豫。她還沒反應過來,胃裡便一陣翻滾,拿出百米衝刺的勁兒跑到外面廁所吐的死去活來。剛想說好想喝水漱個口,身後就有個天使遞過來一瓶水。譚惠接過,漱了個口,再猛灌了幾口,才轉身說:「謝謝啊。」陶洋這個小帥哥撓了幾下頭,回話:「你……還好吧……」她才發現是他,略帶驚訝說:「怎麼了,關心我啊,還給我送水.」說到他心坎上了,確實是因為她剛剛幫他擋酒還喝了那麼多他出於愧疚才出來的。當然這是他反覆詢問自己之後的答案,真實情況是看她很難受地衝出來,他下意識便跟著出來了,沒有原因。「嗯……」「臭小子,謝謝都不會說?」「哦……謝謝……」「來點實在的,我去旁邊那裡坐著睡會兒,你等會記得叫我。」「嗯……」酒勁兒上來了,譚惠腦子暈乎乎的,是馬上就要意識渙散的前兆。她很難保證不發酒瘋,只能扶著牆往前拖著醉酒的身子慢慢移動。陶洋一直跟在她後面,她那樣子實在不讓人放心。好在還是安全走到外面的沙發上坐下了。「小沒良心的,也不來扶一把。」「你又沒說……」他坐她旁邊小聲說。「我不說你就不伸手,你這樣以後別想找到女朋友。」「跟女朋友有什麼關係…」「沒情商。」連一個回話的機會都沒給陶洋,仿佛屏蔽一切干擾,到頭就睡,也不在乎這裡是包間外面的沙發。陶洋發現她的睡顏竟然有些可愛,嘴巴微張,一臉放鬆,跟平時幹練的模樣很大差異。好歹還是在外面,怎麼能直接在這睡覺?「醒醒,別在這裡睡覺。」看她的樣子根本沒有要停的趨勢。包間裡面當然還在繼續喝酒划拳,一牆之隔區分兩個戰場,一個安靜一個吵鬧。陶洋很矛盾,他明明是討厭譚惠的,為什麼譚惠這麼安心在他身邊睡著他竟然感到一絲滿足?他目前還沒辦法理清這複雜的情緒。搞不清楚就算了,他懶得去想。他俯下身子,感受到譚惠平穩的鼻呼吸衝撞著他的心跳。兩人的距離那麼近,再近一點他就可以碰到她的嘴唇。「嗯……」可能在沙發上睡得不舒服,她輕輕嗯了一聲,這嚇了陶洋一跳,距離立刻被拉開。四周都沒有人,他再次靠近,觀察面前這個他「不喜歡」的女人。只有在睡覺的時候看起來才那麼柔軟,平時看起來都不太好惹的樣子。他能聽到自己的內心在叫囂。親啊!親啊!親啊!他們是這麼下的命令。兩唇相貼,距離為零。幾乎是一瞬間,陶洋的臉紅到脖子。更要命的是,他根本不想停下來。什麼討厭,什麼喜歡,什么喝酒,統統不在了。現在整個腦子裡只有譚惠的嘴唇,這張又軟又毒的嘴。他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貼了這麼久,回神後急忙離開她,以及這個危險的沙發。「爸……都十一點了,走吧。」喝得醉醺醺的陶振文闊氣地對大家說:「不好意思啊各位,兒子催呢,就先失陪了。」「嗨呀,哥,你怎麼能走呢,等會說好還要去唱歌呢。」陶洋在一邊有點無語。「就是啊哥,都多少年沒見了,我們必須得喝到天亮啊,再搓幾圈麻將!」陶振文被一眾兄弟牽制著,實在是離不開,轉過頭對他吩咐:「這樣,你先帶著你譚阿姨回去,今天確實是個難得的日子。」「這才對嘛,大哥,來,繼續喝!」被晾在一旁的陶洋只能回去重新面對那個剛才被他強吻的女人。譚惠被抗在悲傷,可能是喝醉的原因,她故意折騰了幾下子,找到自己舒服的姿勢掛在他身上。「走吧,回家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