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低头哈腰的谄声道:“回皇上!她原本是五年前曹大将军从边疆带回来的侍妾,名叫范淑芳,今年二十二岁,由于她久在曹猛身边,所以在这批牝兽里,身手不凡,善使一根玄铁枪,我们内厂的许多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老皇帝口水拉拉的问道:“可以侍寝吗?” 冯先答道:“可以!这些被调训过的牝兽,已经完全训服,比狗还贱,已经没有人格可言,别说侍寝,皇上令她做什么都行!” 宣帝笑道:“什么都行吗?若是我要她终日在宫中行走呢?” 冯先笑了一下道:“别说的在宫中行走,就是要她的在菜市口行走,她也无不从命!咦——陛下您看!方才陛下点的两条美女狗,不知为何,被高公公拦下了!” 看台的角门里,果然有两名美人,被一名小内侍牵着粉颈上皮质项圈的扣链,当众一路爬了过来,却被内厂的高九和,率内厂的高手挡住,不让靠前! 宣帝远远的向高九和挥挥手,嘶声对高九和道:“挡住她们做什么!让她们上来侍候!” 宣帝的声音虽不高,但高九和听的清清楚楚,急急的跑了上来,单膝点地,哭求道:“陛下啊!这些前朝的玩法,大大的误国伤身,奴才恳请陛下,千万断了这念头吧!” 董娥笑道:“老奴才!我来问你!当初太祖太宗玩过没有?” 高九和低首道:“这个——” 董娥娇喝道:“说!有是没有!” 高九和无奈,只得奏道:“本朝太祖太宗以及前朝的帝王们,确是都养着美女狗、美女马等等,以供玩乐,只是此种做法太作践人,又太伤帝王身子,所以被太皇太后废去已经有五十多年了,陛下万万不可再兴此事,以伤天和,令百姓怨恨!” 正在替老皇帝松着龙肩的俞妃“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宣帝怒道:“这个老奴才胡说八道,你个笑什么笑!” 俞妃低下头来,伸出,舔了一下宣帝的龙耳,嘻嘻笑道:“我笑高公公说话好玩,这美女狗、美女马等等人形宠物,前朝帝王便能玩得,太祖太宗便能玩得,何故偏偏皇上就玩不得!太祖太宗耍玩,就不伤天和?百姓就不怨恨?偏偏陛下玩了,就有伤天和了,百姓怨恨了?更何况曹家谋逆,已经被陛下擒获,太皇太后也鹤驾多日,高公公此言,明摆着是拿死人压着活人,想着自家的好处,欺陛下软弱无能哩!” 宣帝听了妖妃的言语,直气的满脸通红,血往上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用手指戟指着高九和的鼻子,一双浑浊的老眼,狠狠的瞪着老太监。 高九和虽已年老,但武功不俗,妖妃的话,一字不漏的听的清清楚楚,亦怒道:“妖妃!竟敢当着咋家的面迷惑君王!孩儿们,替咋家拿下这个!” 冯先怒道:“皇上面前,谁敢放肆,到底拿谁!请陛下下旨!” 高九和身边的内厂高手,全是自小跟着他的死党,老皇帝又气的说不出话,哪会理会小小的冯先,当下一齐上前,就要来拿俞妃。 俞妃吓的大声妖叫,一闪身,躲在了老皇帝的龙袍下,哭道:“陛下救命!” 两名内厂的高手,从俞妃后面拖着她的双足,硬是把她从龙座下拽了出来。 豹房的高手当然以冯先马首是瞻,一齐挺身上前,拦住内厂的人,角斗殿中,顿时一片混乱,四皇子姬第悄悄的站起身来,趁乱溜出了大殿。 内厂的密探早得到了高九和的支会,并不拦阻,由他自去。 殿外,一匹神骏的战马算准了时间被内厂的密探牵来,姬第翻身骑上战马,扬长而去! 骊山离宫的一处山角边,一名四十多岁的俊美男子,目注着疾奔而来的骏马,问身边的小吏道:“那是何人?” 小吏回道:“回薛大人,那是四皇子!” 这名四十多岁的俊美男子正是薛宪,太子姬策的泰山大人,沉思道:“果然不出所料,老四要发动了,你们几个,速抄近道,通知晋阳城中的大小姐,令她速召人手,准备应变!你们几个,想办法在路上设些障碍,挡他一挡!你们几个想办法通知豹房的曹公公!” 众随从应了声“是——” 各自去办薛宪所吩咐的事去了。 角斗大殿中,薛霸一拉太子姬策的袍角道:“太子爷!你家老四溜了!” 姬策道:“不理他!晋阳城中自有政君主执,文有徐靖、李淖、李延谋化,武有戎都、杨文勇、高怀远坐镇,做好了套子就等他去呢!老四不闹事最好,若是闹起事来,是自寻死路!我这边自有高手保护,你可上前,趁机毙了高老头,彻底将内厂的控制权攥在孤的手中!” 毕方小声道:“大哥!我们怎么办,要上前去宰了这些内厂的腌鸡护驾吗?” 董方平道:“不准动,有圣旨听圣旨,无圣旨听将令,现在既无圣旨,也无将令,谁动谁找死!” 龙卫军统制将军高长振高声喝道:“龙卫军将士听着,内厂缉拿妖妃奸人,尔等各守方位,不得妄动,以防走透奸人!” 精锐的龙卫官军听到将令,全部黑压压的守住四边,殿外的上万龙卫禁军,也压了过来,大殿中,根本就飞不出一只苍蝇,薛霸想冲到御前,却被数百个龙卫军用刀盾阵势,裹在中间合力缠住,薛霸又没将画戟带来,赤手空拳的冲不破刀盾阵势,只得在阵中干瞪眼。 投靠曹断、冯先的内厂密探,武艺俱不是很高,又寡不敌众,只片刻间,就被擒的擒、杀的杀,冯先被内厂的两名高手,用狭锋刀压住头颈,跪在地上。 俞、董、张、惠四名极骚的妖妃,也全部被刀架住头颈,跪地地上,余下的二百多名散在大殿各处的豹房密探,被内厂高手,一齐击毙。 事情似乎太过突然,但一切又显得有条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