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上午 11:30 林俞晴把最后一块抹布扔回水桶,水花溅出来洒了她一脚。 她汗流浃背、呼吸混乱,整个人像刚打过一场没有观众的比赛。 站在客厅中央,她没等几秒,就直接大声吼: “好了啦!都扫完了!” 语气冲得像在喊战,尾音还带点挑衅。 她站了一会儿,发现没声音。 整个空间静到诡异,像个已经被判死刑的病房。 她皱起眉头,眼神一冷,没敲门、没犹豫,直接打开书房门冲进去。 “我扫完了,东西都弄好了,现在要怎样?” 语气尖,脸还带汗,站在门口像个刚打架回来的小混混。 …… 沈柏川抬起头,视线很平静,像看到一场预料之中的戏码。 他手里拿着纸笔,没有责问、没有指责,只像确认事实: “结束了?” 林俞晴靠着门边,手插口袋:“不然咧?你要不要亲自出巡?” 他没说话,只起身,笔记纸夹在指尖,步伐稳定地走了出去。 …… 他从阳台开始检查。 每个空间都像在过海关,他的指头轻轻扫过墙角、门边、镜面与水槽,眼神细致到像显微镜。 他什么都没说,但眉宇渐渐压低。 浴室墙角水痕还在,地板有水渍,长发卡在排水孔。 厨房流理台油痕没擦干,拖把也没清,纸巾团还卡在垃圾桶角落。 他扫了一圈,没有一处合格。 …… 走回客厅,他把纸放下。 林俞晴还站在原地,双手抱胸,明知道不妙,嘴上却仍不放人: “怎样?有很严重吗?要不要我跪下请你检查马桶?” …… 他没看她,只走到餐边柜,取下一瓶胃药、一杯水,放在她面前。 “吃了。” 她一愣。 “……什么?” “胃药,吃了。” 她盯着那瓶药,又抬头看他,语气没来由地变小: “你怎么知道我胃不舒服?” “你整天这样盯着我喔?” 沈柏川不回答,只又重复一次:“吃了。” …… 她站着不动,像在思考是不是该把这东西砸过去。 但胃里那股疼痛是真的,冷又酸,像胃液反噬,把她整个人掏空。 …… 她终于伸手,接过药片。 没有拿水,直接丢进嘴里咬破——瞬间一股苦味窜上舌根,刺得她皱起眉。 “干…你这种药是想毒死谁啊…苦死了。” 她拿起水喝了一口,把药吞下去,但语气还在硬撑: “你就不能给我巧克力口味的吗?这么有钱的变态,药都没进化一下?” …… 沈柏川没有回嘴。 但她心里却更烦了。 ——他没问、没说,却什么都知道。 她甚至没皱眉头,他却知道她胃在痛。 这种感觉不是被关心,是被扫描。 而他递出药的方式,像在喂狗。 她突然发现,自己再怎么嘴硬,这杯水还是接了。药也吞了。 她不是屈服,而是根本没得选。 …… 他等她喝完水,才淡淡开口: “从上午任务到刚刚回报,你犯了三个错。” “第一:回报前未敲门,属于礼节违规。” “第二:清洁成果未达标,偷工明显,阳台、浴室、流理台皆有遗漏。” “第三:报告语气轻浮,挑衅意图明确。” “这些我都记下来。” …… 他抬眼看她,语气始终像在处理公司纪律: “下午你的任务是清洗所有餐具与锅具,总数二十七件。” “必须一一通过检查,错漏需重洗。时间上限:五点半。” “如再出现未报告进出、敷衍作业、口出脏话,晚餐将取消。” “不会补,不会延。” …… 林俞晴咬着嘴唇,没有立刻回话。 她胃里还是有点刺痛,但那种“被看穿”的难受更强。 她嘴角抿了一下,原本想酸一句“这样罚你不会很有快感吗?” 但话没说出口。因为她知道: 他不是爽。他只是在等她自己爬起来。 比起那些骂她的人,他更残忍——他连“同情”都没给她机会。 …… 她瞪他一眼,转身往厨房走去,边走边在心里闷声骂: “操…你最好一辈子都这么冷。看你能撑多久。” 但她还是打开水龙头,开始把第一个碗放进洗剂盆里。 因为她知道——现在这里,她就算想饿死,也要先通过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