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发生在邻市的事情,过了一段时间,天明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事情会发生自己朋友身上。 晚上送健身房经常一起锻炼的朋友回家,顺路在咖啡屋坐着聊了会天,因为天气不好,也不是周末,咖啡馆里没几个人。 咖啡厅的装修很别致:地面有一半是用厚玻璃铺就的,下面衬着钢架,钢架下面是磨得细细的白色石子,石子上面有一些柔和的彩色灯光,透过玻璃映射出来,整个房间弥漫着缤纷的色彩,是个适合约会的地方。 进来的时候经过一对在卡座里搂抱的情侣。 两人投入地吻着,彼此抚摸。 女人闭着眼睛享受法式长吻,没注意到天明走过。 忽然他觉得那女人似曾相识。 不,不是似曾相识,是太熟悉了。 她跟自己一个哥们——强子——的老婆像极了。 虽然见她次数不多,但她太漂亮了,长得很像舒淇,给天明留下的记忆深刻。 她身边的男人衣冠楚楚,大约四五十岁,天明不认识。 不会看错? 也许会。 但自己不能视而不见,必须核实一下。 不是的话最好,如果是的话…… 给强子编了条信息,越发觉得这女人很可能就是强子老婆。出于对哥们负责的态度,不管怎样,都得掌握住证据。 那对男女已经结束了长吻,男人的手伸在女人的裙子下面。女人依旧闭着眼睛享受着,牙齿轻咬嘴唇。 信息发完还不到两三分钟,电话就响了。只听女人小声说:“别摸了,我老公来电话了。” “哦,强子啊,啊,我还在加班呢,没有呢,今儿可能会很晚,起码得半夜。你别等我了,自己睡吧,啊。我们不是常这样嘛,又不是头一回了。什么?天明想办金卡?哦,那没问题啊,明儿让他先来找我吧,我带他去。要三天之内?哦,也行,我试试看,应该没问题。嗳,你动员你那帮哥们一下,都让来我这儿办卡,我们现在也给分了任务,讨厌死了。特别是军子,要是把他拉来我以后天天都能睡大觉了。啊,好,我不跟孩子说话了,让他早点儿睡吧,替我亲一下他。好,拜拜。” 强子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中最老实的一个,甚至有点儿迂腐懦弱,眉清目秀,是公认的美男子。 大学毕业后回来当了中学数学教师,工作出色,连年被评为优秀教师,十多年过去也算桃李满天下了。 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泡妞,下班后除了备课和辅导孩子,就是忙家务,门都不出一个。 强子和他老婆是经人介绍认识的。 这两口子在容貌、家境、工作等方面门当户对,多少年来风平浪静,一直被看成模范夫妻。 要不是天明昨晚遇到,做梦都想不到她会出去偷人。 第二天在家的天明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怀疑,昨晚上看对了没有? 拿出出手机将偷录的对话又听了一遍,强子、天明,就是她,世界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儿? 感觉事态严重,可暂时不想跟强子捅破这层窗户纸,否则对他打击该有多大? 越是宅心仁厚的人越是脆弱,一旦发现自己被玩弄了,很难说会出什么事儿。 不能直接说,可又不能不说,否则强子一辈子蒙在鼓里,自己的老婆被别人日,他还在家里带孩子伺候这个贱人,这也太不公平了。 有人认为,不知道索性继续蒙着他(她),哪怕是幸福的假象,也比戳穿带来的打击强。 所谓生活要过得去,头上就得带点绿。 但天明不这么认为。 他觉得社会不可避免地存在尔虞我诈,但夫妻间绝不可以互相愚弄,要是家里人都你骗我、我玩你,那这个世界上还有哪里算是净土? 男人在社会上拼杀赚钱,不就为个老婆孩子热炕头嘛,很重要的一个信念就是他的妻子是忠于他的,不会出卖和愚弄他,如果这个信念丧失,男人往往会在瞬间崩溃。 最后如何决定取决于他自己,但必须把知情权还给他,让他在公平下做出选择。 但怎么告诉他? 天明拿不定主意。 他拨通了军子的电话,把前后经过叙述了一遍。 军子也是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儿,现在开着一间规模不小房地产公司。 军子发出了一声怪叫:“操!真有这事儿?这个贱人!怪不得她天天加班呢!原来是跑头子去了!你在哪儿?我马上找你去!” 大概半小时后,军子来了,把录音和昨天打电话试探的事说给他听, “怎么办?”他问。 “靠,我知道怎么办?知道就不找你商量了。” “这事儿你跟强子说了吗?” “没有,要是说了那不闹翻天了。” “唉,你说怎么会出这种事儿呢?”军子露出无奈的表情。 天明沮丧地答道:“我哪儿知道?我他妈也不想相信,可照片在这儿搁着呢。” 这时手机响了,传来强子老婆娇滴滴的声音。以前听着舒服多了,但此时,只觉得做作的让人恶心。 “是天明吗?昨儿听强子说你想在我们这儿办个金卡。” “是,是,我是想办个金卡。” “那你今儿啥时候过来啊?” “哦,我现在正在开个会,开完会就去。” “哦,我等着你啊。” “好,谢谢了。” “今后有存款、开户什么的记得照顾嫂子业务啊。” “啊,一定一点!”亲热地与之周旋,心里却暗骂:哼,嫂子?婊子还差不多。 “那谢谢你了,啊,有空到家来玩啊。” “好的,回见啊。” “啊,回见。” 放下电话,天明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贱人!指望我?老子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军子皱着眉头,吸了几口烟说道:“我看这事儿,咱们得慎重。毕竟关系到强子今后这半辈子的幸福,光有录音还不行,关键还得有照片录像。” “靠,这玩意我整不了,我又不是干侦探的。” “嗯……这事儿,我想办法。” “诶,对,怎么把你给忘了呢,你他妈黑白两道通吃。” “操,你小子他妈的哪根筋不顺呐,怎么没事儿就损我开心?” “行了行了,跟你开玩笑的,不过这事儿我觉得不能再多让人知道了,人多口杂。” “是,天知地知,就到咱俩为止,你没跟其他人说吧?” “没有,唯一知道的就是你,我连建国都没说。” “那好,就甭跟建国说了,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咱们先整证据吧,得把这贱人弄到生不如死。” “那也不必,得看强子怎么决定。”见军子发狠,天明连忙劝道。 “那是,那是,不过这事儿真他妈窝囊。” “是,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行,就这么着吧。怎么,你今儿不上班啊?” “嗯,昨儿泡妞累的。” “操,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你是貌似忠厚吧?其实你丫的比谁都花。” “操,我再花花不过你呀?你他妈都能成立个娘子军了。” “哈,要没其它事那我走了。” “嗯,你走吧。” 军子离开后,中午随便吃了东西,就依约去强子老婆的银行申请金卡。 强子老婆并不管储蓄,她在公司业务部。 不知怎么回事儿,我总觉得她那双眼睛里似乎有钩子似的,透着股子浪骚,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生淫欲。 强子老婆带到贵宾室填了申请单,又邀请到办公室坐坐。 倒了杯水后,她坐回了办公椅。 看着那贱人坐在办公桌后面,一本正经故作亲切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小不忍乱大谋,忍着吧。 对她笑脸相迎,嘴里“嫂子”长“嫂子”短。 有点愧疚。 不管她是出于客套还是真心,毕竟是一种朋友的关怀。 可自己却正在计划着让她死翘翘。 不敢再看她,低头喝了两口水,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突然看见,她从办公桌下伸出两条裹着肤色丝袜的长腿。 穿一双黑色漆皮鱼嘴鞋,鞋子前边的小口里,露出撩人的脚趾头。 看到这里,某个部位很不老实地抽动了两下。 天明赶紧干咳两声,又喝了两口水。 这是一场化装舞会,人人都是变相怪杰。 聊着聊着,一个四五十岁、西装革履的高个子男人走了进来——没错儿,就是昨晚咖啡厅里跟贱货调情的那位。 一见奸夫,淫妇眼里立刻露出了异样的神情,看了看天明,站起来说:“啊,孙行长……” “哦,你有客户啊,你们忙,你们忙!”那个叫孙行长的奸夫装作视察工作的样子,扭头出去了。 临走,奸夫又欲盖弥彰地对着淫妇暗示道:“待会儿你忙完了,把那份报告送我办公室去。” “这是我们孙行长,管我们公司业务的。” “哦,好,好。”天明随口答应着,心想人与人的对话可真他妈的可笑,他是不是孙行长自己好什么好? 想到这里,也就不继续打草惊蛇了,起身告辞。 强子老婆一直送到楼下。 走的时候,天明忍不住又看她一眼:舒淇般迷人的面孔,带钩子的眼睛,挺拔圆润的胸部,藏蓝色的一步裙紧紧裹着丰满的屁股,还有那两条玉腿,浑身上下散发着闷骚劲儿。 当年,认识之后,幻想着她的花容月貌自己自慰了多少次啊! 唉,梦中情人,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不是我心太狠,而是你欺人太甚。 想到这里,天明禁不住有些面红耳赤,赶紧上了自己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