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汤浩然便正式上班了。 不过,他没想到会住在金陵饭店,更没想到还要岗前培训。 “金陵饭店”曾是南京的最高建筑,也是全体南京人的骄傲与荣耀。 现在虽然风光不再了,但还是很多人的首选,特别是宴请重量级客人。 对于南京人来说,金陵饭店就像钓鱼台宾馆之于北京,它的崇高地位是任何建筑都无法替代的。 光是从外面看,金陵饭店也很平常,远没有宣传的那样气派。 里面的装潢却金碧辉煌,比他想像的要富丽百倍。 大厅的吊灯比轿车还大,上面挂满钻石状的珠帘。 汤浩然也算见过一点世面,此时却被惊得目瞪口呆,连腿都迈不动了。 眼睛瞪得溜圆,嘴角不停地抽动,好像要流口水。 好不容易才抬起脚,结果却滑了一跤。 那一刻他真的是自惭形秽,他不敢玷污这样神圣的殿堂。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有个白脸男生把他领了进去。 吴老板是个矮胖子,脑门上疙疙瘩瘩的,腮帮上全是肥膘肉,衬得头儿尖尖的,看上去像个粗糙的泡菜坛子。 腹部却出奇地鼓涨,就像一只雄壮的蟋蟀。 西服又肥又大,把整个屁股都包住了。 这相当于蟋蟀的翅膀了。 不过,风再大也飞不起来,男人有钱自动就能上天。 从他生硬艰涩的普通话来看,吴老板应该是广东那边的。 广东人说普通话比讲方言还难听,嘎嘎嘎的,就像一只被驱赶的公鹅。 不幸的是,现在老板都这样说话了,它已经成为是否有钱的重要标志。 由此也产生了一大批骗子,操着洋腔八调的普通话,到偏远地区骗财骗色。当地政府还拿这路货色当作财神供呢! 吴老板显然认识他,所谓的面试也参与了。 这和某些干部不太一样。 有的干部官不大派却不小! 当个屁大的官就支派这个支派那个,自己却什么事不做,好像做事就小了架子。 汤浩然对于当官的一直没有好感,所以不放过任何打击的机会。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仇官心理”吧,如果他处在那个位置,同样也会贪得无厌麻木不仁。 吴老板简单问了几句,便让他把身份证交出来,说什么便于管理。 这又是一条铁律,各行各业都在行使员警的职权。 汤浩然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整整瞒了八岁,还说是大学文化。 黑道的凶险他虽然没有经验过,但想像中的更加恐怖。 别看吴老板一脸憨厚,谁知道身上有没有血案。 可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诚惶诚恐地捧上。 吴老板并没有追究年龄大小,至于什么文化程度,人家连问都没有问。 也许是大学生当公关比较多吧,人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再说了,那种事也不要文化,全程都在践踏文化。 汤浩然并不怎么显老,说是二十六七也不为过,相反还多了一份成熟与稳健。 这就是性别的巨大差异。 三十多岁的男人,正是魅力尽显的时候;而女人一旦过了三十,再多的脂粉也扮不出年轻了。 吴老板交待完规章制度,便让小王给他培训一下,说什么合格以后才能上岗。 小王一直在边上候着,两条腿旁若无人地大叉着,表示她做的是开放性生意。 小王长得还是很漂亮的,额头高高的,眼睛大大的,鼻子俏俏的! 只是眼眶又青又黑,不知是熬夜了,还是刻意画上的。 嘴唇更是涂得血红血红的,就像喝了一大碗鸡血。 汤浩然多少有点茫然,不知要培训什么。 小王并没有多作解释,只是让他跟着自己。 后来他才知道,小王是专门负责岗前培训的,其业务就是评判各人的性能力。 这个行当分工还挺严密啊! 比某些民企规范多了。 现在的企业,招了人马上就得上岗。 而伪劣产品之所有屡禁不止,就是因为岗前培训不到位。 而从小王手里出去的,个个都很“过硬”。 房间里已经有人了。 也许是刚起来吧,一个呵欠打得老长。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他竟然还没有睡够。 也许这就是他以后的生活了,从此将晨昏颠倒黑白不分。 那个人顶多十八九岁,脸上的稚气还没褪尽,一副大男孩模样。 五官清清秀秀的,皮肤又白又嫩,像个养尊处优的美妇人。 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有种说不尽的风流婉转。 小王面无表情地说道:“王杰,你先出去一下,这个房间我用了。”说完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踏花被,铺开了摊平在床上。 房间里还是有点凉的,空调开得太足了。 王杰,这名字听起来确实不差,只是不知道哪里“杰出”? 就某些特定功能而言,恐怕还是准确的。 这个王杰身材高大,大概有一米八五的样子。 只是有点瘦了,小胳膊又细又长,比那玩艺也粗不了多少。 王杰并没有马上离开,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他把三角裤往上提提,又侧身看了看。 不知是炫耀他的名牌内裤,还是炫耀什么别的东西。 在异性面前展示身材,应该不是他一个人的爱好,但普通人很难有这么多机会。 小王并没有多看一眼,只是催他快点穿衣服。最没有同情心的人是医生,同样,对肉体最没兴趣的就是娼妓了。天天吃猪肉,看到猪都嫌恶心。 穿好衣服王杰还是没走,对着镜子又是理头发,又是揉脸颊,最后还扬了扬下巴。 确信已经无可挑剔了,这才慢慢踱了出去。 从头到尾,王杰都没有说一句话,他知道下面要干什么。 后来他才知道,这是必要的工序之一,见了客户都要展示一下身材,人家是在给他做示范呢!可惜啊,这不是模特走台,相反和卖猪崽差不多。 小王刚要把窗帘拉上,有只蝙蝠突然掠了过去,吓得她“妈呀”一声尖叫。 女人都喜欢大惊小怪的,害不害怕没人知道,撒娇才是真正目的。 如果一个女人什么都不怕,那不是假小子,就是泼妇! 眼看着小王往后倒了,他只好伸手托了一下,以免受到伤害。没等他松开手呢,小王已经转过了身子,然后一把搂住脖子,舌头一伸顶了进去。 汤浩然显然被吓坏了,手都不知往哪儿放了。 搂着吧太过惊险,松开又怕摔着人家。 小王穿得太性感了,一袭大红吊带衫里面,只有两波紧绷绷的曲线。 胸罩虽然没加衬垫,但那高度已经让人叹为观止了。 不像他老婆又是海绵又是钢丝的,可硬壳下只剩个形状怪异的乳头。 当然,胸罩还是需要的,她只能靠胸罩来证明自己是女人了,不然他们两个就是“哥们”。 小王还在乱激动:“帅哥,你叫什么名字?”汤浩然颤声答道:“我叫汤浩然,‘浩然正气’的‘浩然’。”小王热烈回应:“我叫王洁,冰清玉洁的‘洁’。” 汤浩然不禁苦笑一声,不知怎么接话才好。 这个“洁”字和他的“浩然”有异曲同工之妙! “浩然”,原意是要他加强个人修养,争取做个正人君子。可他现在整天混在女人堆里,恐怕只能做个大乌龟了。 就在这时,他老婆突然打来电话,问他有没有找到工作。 汤浩然艰难地说:“刚,刚,刚刚找到。”说着把王洁扒到一边,让她不要发出声音,防止被探察到。 他老婆非常兴奋:“什么工作?累不累啊?”汤浩然只好编了:“推销员。”他老婆还在追问:“推销什么呀?能不能卖掉?”汤浩然不知怎么回答了,是啊,他到底在卖什么呢? 王洁显然有点意外,问他怎么结婚了。 汤浩然苦笑一声:“我都三十五了,怎能不结婚呢?”王洁还挺八卦:“你老婆叫什么呀?”汤浩然也没隐瞒:“她叫许丽红。” 所谓的“培训”其实很简单,无非是脱衣技巧和撩拨手法。 这些东西他天天都在练习,用得着这样郑重其事吗? 想要自己舒服快活,就得先把女人哄好了。 后来他才知道培训是要收费的,而且价钱高得离谱,比出台贵了好几倍。 以为课程就此结束了,没想到还要“实习实习”。 本来他应该斗志昂扬的,可他竟然说要小便。 王洁调皮地一笑,伸手指了指卫生间。 王洁笑起来特别纯,甚至有点天真。 如果是在大学校园遇上,谁也不会怀疑她的纯洁,偏偏她是妓院的“冰清玉洁”! 卫生间确实很“卫生”,那个马桶又白又亮,比他家锅台还要干净! 可他不但想小便,甚至想要大便。 汤浩然不习惯坐马桶,刚尿一点又憋了回去,感觉像尿进了裤档。 等他磨磨蹭蹭地回到房间,王洁又悄悄贴了上来:“帅哥,帮我把衣服脱了!”汤浩然微微一愣,随即搭上了肩膀,然后捏住带子一点一点往下拉,过程是颤颤又微微。 帮女人脱衣服是很幸福的,尤其是帮年轻女人。 他把王洁剥光了之后,又清除了自身障碍。 这时候的“洁”,指的是一丝不挂的意思。 遗憾的是,下面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闲适。 面对这样美艳的肉体,他没有理由无动于衷啊! 在他心里,早就想放纵一下了。 结婚已经十来年了,激情早已消失殆尽,所谓的性不过是例行公事。 虽然他力求做得完美,但绝对与爱情无关。 他也没有别的才能证明自己是个男人了,女人的胸膛是他唯一能施展抱负的地方。 这就是穷人穷孩子多的原因,整天在“地里”耕耘产量能不高吗? 王洁一点都不着急,这种情形她见得多了。车子旧了,提速自然会慢点;但只要跑起来,差别不会太大的,甚至还会有意外的惊喜。 王洁并没有直奔主题,而是像恋人一样软软偎在怀里。 她轻轻搂着脖子,又吻了吻嘴唇,然后才把热身子慢慢贴上去,一下一下不停地扭动。 这让汤浩然放松了警惕,好像找到了“家”的感觉。 汤浩然遵守的是“九浅一深”的法则。 抽出时缓缓的,那份小心就像是怀抱精美的瓷器。 插入时却摧枯拉朽,那个狠劲简直像面对杀父仇人。 一刀一刀,直刺耙心。 快感是无法抗拒的,没一会儿她便长长短短地呻唤起来。 虽然不乏职业的夸张,但比起他老婆努力压抑的哼哼歌要动听多了。 也让他在最后一刻变得激情无限,就像世界杯上最精彩的射门。 原来中年男人也有优势嘛! 或者说,这才是中年男人特有的优势! 毛头小子虽然爆发力比较强,但持续时间短,往往一发便不可收拾,缺少“曲径通幽”的婉转。 男人是不能光图自己快活的,让女人抓狂才算是伟丈夫! 这恰恰是他汤浩然的强项。 通常他都会把前戏做得足足的,直到女人不能自己了,那时候他才会攻城掠地! 这一段激情四溢缠绵悱恻的表演,竟然让王洁对他产生了依恋。 可惜他对王洁不太感冒,坏男人不能再爱上一个坏女人。 况且男人的体力也很有限,他不能把资源浪费在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身上。 穷人买鱼买肉是为了招待客人,而男公关的疯狂只是为了赚取更多的钞票。 他的肉身是明码标价的,这样的狂欢太过奢侈了,不能也不允许互相消耗。